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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临之漫不经心地点头。
高千蕾眼睛一亮,对他赞不绝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听公子弹上一曲?”
“咱们今天是来听筠霜姑娘弹琴的,我就不喧宾夺主了。”董临之咧嘴一笑,笑容如明日般熠熠生辉,差点晃瞎高千蕾他们的眼睛,“我是莞儿的义兄,说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以后机会多得是。”
李莞嘴角一抽,知道他又犯浑了,连忙吩咐撷芳叫侍女进来点菜“这里的小吃不错,份量也不多,咱们可以多点几样,尝个新鲜。”
高千蕾暗中和弟妹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点头。
正点着菜,何小姐也到了。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何小姐匆匆走进来,身上的斗篷都还没解。
李莞起身相迎,见她发间有些湿润,笑道“外面下雪了?”
“可不是嘛,我出门的时候天上还隐约有月影,走到半路就下起了大雪,还刮北风,所以才耽搁了时间。李小姐,千蕾,你们可千万别怪罪!”何小姐说着蹲身给她们赔不是。
李莞连忙携住她“老天爷作怪,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不过,待会儿你还是得自罚三杯!”高千蕾接着道。
“没问题!”
何小姐一口应下,随她们往里走,一眼看到老神在在地仰躺着的董临之。
“三三爷?”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使劲眨了眨眼,这才确定面前的人是董临之无误,“您怎么会在这里?”
董临之看着她,皱了皱眉“你是”
何小姐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记得自己了,连忙自我介绍道“家父是鸿胪寺卿何昭,咱们去年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还见过。”
董临之还是没想起她是谁,点头笑道“原来是何小姐!”
何小姐朝他福了福,脸庞微红,显得有些激动。
高千蕾见状心中难掩惊异,落座后低声询问道“亦瑶,你和董公子认识吗?”
“董公子?”何亦瑶诧异道,“你不知道吗?他是朝阳公主府的三爷!”
啊!
高千蕾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可可是我刚刚听他自称是是莞儿的义兄”
何亦瑶愕然,下意识朝李莞看去。
李莞正和董临之交头接耳地研究着菜谱,并未注意到她们的异样。
董临之指着菜单说了句什么,被李莞狠狠瞪了一眼,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何亦瑶垂下头,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连高千蕾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进去。
直到高千蕾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恍然回神。
“菜都点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的,尽管吩咐,不必客气。”李莞正笑着跟她说话,眼中有些疑惑。
何亦瑶立刻明白自己刚才失礼了,连忙接过丫鬟呈上的菜单,粗略扫了扫,笑道“这样就挺好,我没什么要添的。”
李莞笑了笑,侧过脸轻声细语地吩咐侍女上菜,明亮柔和的灯光下,何亦瑶甚至能看清她衣领上用浅碧色丝线勾出的暗纹。
何亦瑶这才发现这间包厢十分明亮,宛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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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真迹()
何亦瑶一边漫不经心地听高千蕾与李莞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陈设。
她惊讶地发现包厢的中间和四角各吊着一座树型烛台,每个烛台都有六根分枝,上面各点着一根粗大的白蜡烛,近三十根蜡烛散发出的明亮柔和的光线,均匀地撒下来,照亮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屋角装饰着瓜型灯罩的灯,纯粹是摆设而已,只因包厢屋顶高,格局开阔,所以进来时容易忽视掉那些烛台。
除了烛台,更让何亦瑶诧异的是,那些搁在多宝阁上的玉器瓷瓶,墙上挂着的字画,怎么看上去那么像是价值不菲的古玩真迹。
特别是那幅挂在书案后方墙上的建兰图,她越看越像是前朝戴舒怀的真迹。
戴舒怀的建兰图流传下来的极少,她之所以注意到这幅画,是因为她家里就收藏了一幅朱羡临摹的戴舒怀的建兰图,她母亲爱若珍宝,时常拿出来赏玩。
可是,这么珍贵的古画,醇酿坊的人怎么会大摇大摆地挂出来当装饰?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
应该不会啊,就算醇酿坊的人没有见识,邺先生总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幅画是一幅高仿的赝品。
用赝品当装饰,就是仿造得再真,也十分掉价
何亦瑶脸上不由露出几分不屑。
“亦瑶,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高千蕾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画,“那幅画有什么不对劲吗?她干嘛盯着它看个不停?”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幅画画得很不错。”何亦瑶回神,十分客气的评价道。
她的修养不允许她说那种鄙夷之词。
屋里的人听了,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李莞也抬眼扫了一下,语气十分平淡地道“哦,是戴舒怀的建兰图,确实是好画。”
笃定的口吻让何亦瑶一愣。
这时董临之已经起身走过去仔细打量,回头笑道“果真是戴舒怀的真迹,何小姐,还是你有眼光,我们都没注意到!”
何亦瑶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我也是随便看看,感觉有点像”脸颊不由自主地变红了。
但她心里仍然存有疑虑,略带惊讶地问“不过,这幅画真的是戴舒怀的真迹吗?”
董临之点头“千真万确,我在宫里看到过戴舒怀的建兰图,这幅画的确是真迹。”
何亦瑶这才相信了,感慨道“醇酿坊不愧是京城最雅致的地方,这么大手笔!”
高千蕾几个在这方面并不在行,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不由露出惊叹,觉得今晚真是值了,竟然能欣赏到这么宝贵的名画!
董临之却摸着下巴道“奇怪,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以前怎么没见到这里墙上挂过什么价值不菲的古画?”
他一时间好奇心大盛,让人叫了妙菡进来问话。
这间包厢是她带人布置的,画里的名堂她肯定清楚。
妙菡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赶过来。
没等她喘口气,董临之已道“这里怎么挂了幅戴舒怀的建兰图?”
妙菡一愣,见屋里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董三爷更是皱着眉头,不由十分忐忑。
难道他们不喜欢这幅画?
又或是不喜欢戴舒怀的画?
她想到确实有人不喜欢戴舒怀,而更青睐同为前朝名家的邓通,这俩人的高低之分向来是文人士子十分热衷的话题
“这奴婢也是按吩咐办事。”她十分苦恼地道。
董临之瞪眼“谁的吩咐?邺先生?”
妙菡点头,眼睛瞟向李莞,小心翼翼地答话“邺先生吩咐奴婢把这里布置布置,还开了私库让奴婢挑些合适的古玩字画来当摆设,说李小姐眼光高,寻常的东西只怕瞧不上奴婢本来挑了一幅邓通的兰草,可邺先生说,李小姐有次与他对弈,连输了两幅邓通的画给他,若是奴婢在这儿挂邓通的画,李小姐见了还以为是他故意揭她的短所以奴婢就换了幅戴舒怀的画。”
包厢内半晌无语。
何亦瑶、高千蕾几人面面相觑。
董临之短暂地愣神之后,佩服地朝李莞竖起大拇指。
李莞只觉得无比尴尬。
谁知道一幅戴舒怀的画竟然会引出她跟邺子琤之间的事,这下好了,何亦瑶她们想不对她印象深刻都难了!
托邺子琤的福,她今天真是无比高调地秀了一把
“咳妙菡,你先下去吧。”她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妙菡道。
妙菡还有些云里雾里,带着做错了事的不安退了下去。
董临之难得见李莞这种摸样,打趣道“什么时候你也跟我下盘棋,让我也从你那儿赢一幅古画之类的!”
李莞撇了撇嘴“我棋艺烂,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提醒我”
董临之大笑起来“你知道你还敢跟邺先生对弈,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你家里的古画多得没地儿放?”
“你够了啊,戳我痛处很开心吗?”李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董临之知道这是她生气的预兆,连忙垂下头掩住嘴,但肩膀还是在微微颤动。
俩人的这番对话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何亦瑶看李莞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高千蕾因最近常与李莞接触,惊讶过后,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心。
“莞儿,原来你竟然与邺先生这么熟!”她惊叹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与羡慕,“你常与邺先生来往吗?有没有去过他的府邸?我听说邺先生是京城里第一风雅的人物,所居之处,梅兰竹菊缺一不可,是不是真的?”
李莞喜欢她的直接,笑道“我与邺先生来往不算频繁,偶尔去他府上坐坐,也不过是与他在书斋里下下棋,说说话。他书斋外面确实种着竹子,别的倒没看见。”
她已经尽量把自己与邺子琤的关系往浅了说,但高千蕾还是露出了艳羡的神情“邺先生肯定是很喜欢你的,连你过来醇酿坊听个曲,他都吩咐人按你的喜好重新布置包厢。不像别人,千方百计地谋划,也不一定能跟邺先生说上话!”。
第190章 将军令()
李莞无意在她与邺子琤的关系上多说,简单回了句“邺先生行事一向低调”,然后转移了话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筠霜姑娘怎么还不出场?”
“应该快了,台上的舞姬准备退场了。”董临之自然而然地接她的话,把大家的目光引到大堂前方的舞台上。
李莞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撷芳又吩咐侍女上菜,请大家坐席。
高千蕾姐弟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新颖的美食吸引,饶有兴致地听侍女报菜名。
只有何亦瑶,神色间仍然有几分恍惚。
几杯酒下肚,外面筠霜就上台了。
她还是妩媚靡艳的摸样,神情淡漠,目光纯净,弹唱了一曲水调歌头,赢来长久不衰的喝彩声。
李莞与邺子琤相熟后,从他嘴里听说了筠霜的身世。
筠霜是个弃儿,因为智力发育有问题,六岁时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尼姑庵的姑子把她捡了回去,养到十岁大时,被人贩子拐走卖到了京城。因为出众的相貌,被青楼的老鸨看中,买回去调教,准备养成头牌接客。结果因为在音律上的罕见天赋,引起了邺子琤的注意,把她从泥沼里救了出来,耐心教导,才有了如今的美名。
所以筠霜虽然外表成熟美艳,但实际上只有孩童的心智,因此才会有那样纯洁如清泉的眼神。
这种巨大的反差,也是她能闻名于京城的原因之一。
当然,外人并不了解她的身世,也不知道她心智不全,否则外界也不会流传她与邺子琤的绯闻。
李莞和董临之已经见识过筠霜出色的琴艺歌喉,高千蕾、何亦瑶几人却是第一次来,脸上难掩惊艳之色。
特别是高千菲、高千茗姐弟俩,兴奋地使劲鼓掌,深感今晚不虚此行。
李莞看在眼里,觉得高家的孩子都十分单纯可爱。
筠霜退场之后,照例开始进行醇酿坊的特有的“酒馔”,今晚的主题是“惊”。
有才之人各凭本事,毕生所学倾囊而出,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因为在场的多是饱读诗书的士子,而且诗词书画可以长久地保存下来,所以选择吟诗作画的人很多,玩音律的却寥寥无几。
高千蕾就提议何亦瑶也参加“你琵琶弹得那么好,这样的场合不露一手,真是可惜了!”
何亦瑶不由意动。
但由于今晚让她意外的事太多了,她表现得很谨慎,委婉道“我毕竟只是个闺阁女子,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太过招摇”
高千蕾下意识朝李莞看去。
她感觉李莞肯定有办法让何亦瑶既出风头,又不暴露身份。
李莞不是很喜欢何亦瑶这种自己有话不说,反而诱导别人帮她说话的行为。
不过今天她是主人,何亦瑶是客人,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李家的脸面。所以她只管把客人照顾周到了,至于这位客人的性格讨不讨她喜欢并不重要。
她笑着吩咐撷芳“去问问楼上还有没有其他空着的包厢,借来用会儿。”
撷芳应声而去,片刻后来回话“妙菡姑娘说对面那间包厢还空着,小姐若是用得着就尽管用。”
李莞扭头从卷着竹帘的窗望出去,果然瞧见正对着他们这里的一间包厢没亮灯。
她便对何亦瑶道“何小姐,不如你去对面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