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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观深表担忧。
李莞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抠了抠脸“绑都绑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他要记恨就让他记恨吧,反正俞奉尧对我的印象已经够差了。”
这倒也是,周观一时无言。
“好了,好了,那人是霍澜也好,不是霍澜也罢,反正咱们今天没惹着他,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李莞搓了搓手臂,感觉夜风刺骨的冷,“明天还要赶路,咱们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周观点头。
他之所以要半夜单独跟李莞说这件事,也是碍着董临之与俞奉尧的关系。
三人提步往院子里走,周观自动走在最后。
今晚乌云遮月,月影变换着方向,不时投下一抹淡淡的清辉。
周观因习武的缘故,眼力过人,敏锐地发现东边院墙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超强的警惕心让他下意识呵斥出声。
李莞与鹤望一惊,回过身来,就见周观已经迅捷地扑了过去。
鹤望神色一凝,抬手将李莞护在身后“小姐,我先送您回屋吧,外面不安全。”
有她在,李莞却十分放心“不用,我们一起在这儿等。”
院墙外响起一阵喊叫挣扎的声音,不一会儿,周观就提着个身材矮尖嘴猴腮的男人进来。
男人挥手踢腿,嘴里骂骂咧咧道“你放开我,我乃堂堂青县县丞,你个粗鄙的武夫竟敢对本官不敬,小心本官禀告县令大人,要你好看!”
竟然是青县县丞,李莞大吃一惊。
鹤望护着她连退几步,以免被那人伤到。
周观冷冷地笑,抬手卸了他的胳膊,把人扔到地上。
男人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屋里的人,灯光接连亮起,魏平等护卫快速跑了出来。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正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身上。
“马富贵?”魏平一眼就认出了他,惊讶地看向周观,“他怎么会在这儿?”
要解释马富贵的事,势必要提到他们半夜三更出来说话的事。
周观有刹那的迟疑。
“我有点失眠,出来走走,刚好碰上周叔抓到这个人。”李莞面不改色道,问周观,“周叔,这个人是谁?”
有了李莞的铺垫,周观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我口渴,想去厨房找点水喝,结果发现有人在院墙外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人抓了来,没想到竟然是他!”
尽管他们配合得很好,言辞上也没什么漏洞,但魏平还是捕捉到了周观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
他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肯定是暗中出来说什么私密的话,结果正巧发现了马富贵。
既然暗中商量,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魏平很有眼色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顺着周观的话道“这人与我们有过结,又三更半夜出现在这儿,肯定是不怀好意。”他指了个顾家的护卫,“搜他的身!”
护卫上前按住马富贵,从头到脚搜了一遍,除了一个装着几块碎银子的钱袋,就只找到一个小小的纸包。
马富贵的目光落在那个纸包上,满脸心虚。
“魏大叔,发生什么事了?”青庐从屋里出来问道,应该是顾成昱听到动静,让他出来看看。
不过是个马富贵而已,大晚上,还是别让公子跟着操心了。
魏平笑了笑“没什么,抓到一个小贼,我和周兄会处理好的,请公子不必担心。”
是吗?
青庐奇怪地看了李莞一眼,对她的在场感到十分奇怪。
他又往马富贵身上扫了一眼,因晚上光线不好,他并未认出马富贵,以为真像魏平所说,是个半夜登门的小贼。
魏平做事向来稳妥,青庐对他十分信任,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仍然道了声辛苦,就转身回屋了。
“东西给我。”等青庐回屋后,魏平从护卫手里接过那个纸包,摊在掌心里打开。
包得密密实实的纸包里,装着些白色粉末,其中夹杂着一点红色颗粒。
魏平周观等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周观更是直接上去狠踢了马富贵一脚,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说,你刚刚干什么了?”
马富贵见事情败露,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梗着脖子不吭声。
那些粉末到底是什么?毒药?
李莞在心里猜测,朝鹤望看去。
鹤望张了张嘴,无声道“砒霜。”
真是毒药!
还是剧毒!
李莞不由瞠目,幸好他们发现了这人的踪迹,不然被下了毒都不知道。
一想到如果马富贵得逞,他们明早起来说不定就都中毒身亡,变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李莞就感觉不寒而栗。。
第135章 沧州()
最后,护卫在厨房的水缸里发现一些未溶解的粉末,用银针一试,果真有毒。
魏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去禀告顾成昱。
得到消息,顾成昱和董临之睡意全无,立刻更衣出来。
周观正在审问马富贵“说,除了在水里投毒,你还干了些什么?”
马富贵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无论他们是把他交给官府,还是直接结果了他,他都难逃一死。
在死亡的恐惧的笼罩下,他全身抖如筛糠,磕磕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算了,先把人关起来,明天交给府衙慢慢审。”顾成昱道,然后跟魏平仔细地交代起来。
两个护卫就拖着马富贵去了关押劫匪的牛棚。
董临之见李莞裹着斗篷靠在鹤望身上,眼睛都快撑不住了,笑道“去睡吧,外面的事自有我们处理。”
李莞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刚进屋,外面又响起一阵吵闹声。
“小姐,您先睡吧,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鹤望道,吩咐撷芳和寻芳服侍李莞歇下。
鹮语和寻芳撷芳三人早就醒了,只是天寒地冻,她们又披头散发的,就没有出去,而是扒在窗户上看热闹。
李莞一上床,鹮语就好奇问道“外面怎么了?进贼了?”
“嗯,抓着个小贼,等鹤望回来你问她吧”李莞一沾枕头就睡意袭来,勉强应付了她一句就沉沉睡去。
鹮语见状就不再吵她,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等鹤望回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鹤望就回来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跟我说说。”鹮语好奇难耐地瞅着她。
鹤望先看了看李莞,确定她已经睡熟了,才小声道“原来那些劫匪不是碰巧遇上我们的,而是得到消息特意埋伏在那儿,等我们送上门来!”
“消息?他们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谁跟我们过不去,他们就从谁那儿得到的消息。”
鹮语想了想,惊讶道“不会是那个青县的县丞吧?”
鹤望点头“就是他。不仅如此,那些劫匪失手后,他以为自己被供出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下毒把我们和那些劫匪都毒死幸好周叔及时发现,否则明天我们可能都会中毒身亡。”
鹮语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叹道“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所以可想而知,他那个外甥为何会那么嚣张了。”鹤望嘲讽一笑。
李莞早上醒来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她正一边梳妆一边听鹮语绘声绘色地讲,马富贵和胡髯大汉见面后鸡飞狗跳的场景,就听周观在门外禀告道“小姐,那个马富贵死了。”
死了?
难道是护卫他们对马富贵用刑了?
她立刻问“怎么死的?”
“是被那个胡髯勒死的。昨晚我们把马富贵关到牛棚里后,胡髯立刻就认出了他,知道他在水里下毒,想把大家都毒死的以后,就说什么爷爷大义在先,没有把你供出来,你竟然这么无耻,想杀爷爷灭口,把马富贵一通臭骂。结果今早护卫就发现马富贵死了,追问起来,那个胡髯也没推脱,承认是他半夜的时候用缚手的绳子把马富贵勒死的。”
李莞几人听了都十分感叹。
这算不算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呢?
护卫用银针把能入口的东西都试了一遍,确认无毒后,众人才安心吃了早饭。
因出了下毒的事,又死了人,顾成昱让魏平多给了主人家一些银子,作为补偿。
主人家从昨晚开始就胆战心惊,哆哆嗦嗦收下钱,忙不迭地送他们启程。
一路平安,他们顺利在午时前到达了沧州城。
从高大巍峨的城门进来,沿街均是鳞次栉比的酒楼商铺,街上行人如织,入眼一派繁华景象。
考虑到安全因素,他们选了城里最有名的鸿泰客栈落脚。
沧州不比青县,来往行商游览的人很多,因此他们只能与其他客人共住一个独立的院落。不过对方人少,所以他们得以包下大半个院落,勉强够用了。
安顿好后,魏平和周观先把那些劫匪以及马富贵的尸身送到了沧州府衙。
董临之就兴高采烈地来邀李莞上街,说是要带她去看沧州有名的杂耍。
吴桥杂技的大名,李莞早有耳闻。
不仅是杂技,沧州还号称是武术之乡,民风剽悍。有句俗语叫“镖不喊沧”,意思是南来北往的镖车,只要进了沧州,必须扯下镖旗悄然而过,否则管你多大的名头多好的身手,敢在沧州喊镖,必定让你栽个大跟头,丢尽脸面。
李莞很想见识见识,就欣然应允,叫上顾成昱、鹮语、史悦等人,一起上了街。
街市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李莞注意观察着行人的衣着神态,不知是否有她先入为主的原因,她感觉沧州城的百姓看起来确实跟别的地方不同,很不好惹的样子。
不过连着走了两条街,并未看到打架斗殴,行凶逞能之事,不管是揽客的摊贩,或是迎面而过的行人,大部分都是笑脸迎人,一派和气。
李莞不由失笑,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说出来看杂耍,他们果真就遇上了,前面街角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叫好声此起彼伏。
“肯定是耍杂技的!咱们快走!”董临之兴奋道,拉起李莞的手就冲了过去。
顾成昱本来在跟李莞说先帝年间的一次武举,状元、榜眼、探花均出自沧州,引起好一阵轰动的事,结果李莞就被董临之拉走了。
“三爷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顾公子,您多多海涵。”鹤望满怀歉意地道。
顾成昱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朝她点点头。
鹤望就快步朝李莞俩人追去。
“咱们也走快点吧,找个好位置!”鹮语挽着史悦,说说笑笑地跟了过去。
剩下顾成昱一人不快不慢的落在最后。
青庐忍不住道“公子,小的觉得董三爷就是故意针对您。他看李小姐只顾着与您说话,心里嫉妒,就故意捣乱!”。
第136章 上街()
顾成昱心里也十分不满,董临之这个人也太随意了,一点风度都不讲,堂而皇之地跟他作对,让他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偏偏董临之是公主的儿子,身份尊贵,他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顾成昱不由气闷,兴致全无。
等他过去的时候,杂技正好歇场,李莞几人已经找了个地势较高的斜坡站定,准备看下一场。
董临之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逗得李莞哈哈大笑。
俩人那种亲密的样子,让顾成昱更是郁闷,下意识停下来,没再继续往那边走,而是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
戏班子锣鼓一敲,准备开场了。
“顾大哥!”李莞看到了顾成昱,喊了他一声,使劲朝他挥手,示意他快过去。
顾成昱扬起笑容,也朝她挥了挥手,目光落在董临之身上。
董临之双手抱胸,满脸不爽地站在旁边。
他应该是巴不得我不去吧。
顾成昱可不想让他如意,当即提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走得那么慢!”李莞娇嗔地抱怨他一句,因地方小太挤,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拽了他一下,免得他被别人挤到一边儿去了。
顾成昱突然就高兴起来,笑道“我方才在想事情,所以走得慢了些。”
逛街还想事情?
“什么事?”
“我看你对杂技这么感兴趣,就在想不如我们绕道去一趟吴桥,那边的庙会十分有名,而且逢庙会必有杂耍,肯定比咱们现在看的这些更精彩。”
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济南,如果为了看场杂耍就绕远路的话,何年何月才走得到济南?
李莞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看杂耍,遂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