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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么些年了……她早就看得明白。很明白。
也正是太过明白,她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此放过了舒离摸出那水玉符来递给他看,“浮宵花和平乐如今眉间多出的那个朱砂痣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你总该可以说了吧。”
舒离这次果然果断接过,将云舒请进了室内,烹上一壶新茶,依旧是上次的宴樰吾。青翠的叶子在水里上下起伏,少顷枝叶便舒展开来,嫩嫩的牙尖绽放在水中,好似开出一朵朵青翠的花来。
“你再喝喝这茶,可又感觉什么不同?”舒离将茶盏推到云舒面前,云舒虽不明就里,但看舒离的神色也不似玩笑,当下也就接过认真的品了几口,除了唇颊留香,芳味绵长,好喝好闻外,到底也还是一杯茶啊。
云舒不解的看向舒离,舒离只笑,“宴樰吾长于上古,树身须得在至纯至阳的灵气充沛之地才能长下去。长于上古的东西,总是有点容易走极端,性烈,很难为我们所用……”
“这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
“自然。”舒离又注上一些水,给云舒指着水里尖尖细细嫩绿的牙尖道,“你看这茶,是不是和方才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云舒看了一瞬,不禁惊叫出声。是了,方才水里的宴樰吾明明叶子还有些圆润,如何被水多泡了一会儿叶子竟变得尖细起来了?
“这……”云舒一脸疑惑。
舒离道,“至纯至阳的灵气充沛之地长出来的宴樰吾是至清至寒之物,走的极致的东西总是不大好利用的,所以这宴樰吾采摘下来后,还须得用一些信芽草作为辅料。信芽草也是上古时期的产物,它是至阴之物,正好能够化去宴樰吾的寒毒。”
“所以,你的意思是浮宵花和乾元珠里的若空识也就像宴樰吾和信芽草的关系?”云舒好似摸到了一些头绪。
舒离一脸孺子可教的点点头,“你既然已经知道乾元珠和若空识,我也就不和你绕那么多弯子。若空识就如同信芽草,属阳。浮宵花就如同宴樰吾,属阴。而我的这个铜壶,就好似封住那若空识的乾元珠。”
说话间舒离打开注水的那只铜壶给它看,壶里热气蒸腾的水面下有一些絮状物品沉在水下。这种絮状物本来是极轻极易漂浮的东西,此刻却只沉沉的缀在水下,实在是稀奇得很。
“这就是信芽草?”
舒离点点头道,“信芽草和宴樰吾,无论哪一个直接给人服下都是有害无益,但是两者相容,我们既能吸收到宴樰吾的清气,益气清身,也能品到信芽草的烈气,增进法力。”
“平乐身上只有若空识显然是不成的,虽然有乾元珠做隔绝,但上古洪荒之力的产物,威力不同凡响,所以要把这股力量化为己用,只有去昆仑山找到同若空识同时段出现的灵草浮宵花,这浮宵花借体而生,乃是至虚至幻之物,正好可以化去若空识的烈性。”
“那应该怎样化解呢?”问题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不只是云舒,就连躲在一旁的信亭汝怜两个霎时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听落了一个字,听茬了一个字。
舒离缓缓道——
“取其花蕊,煎水服下。”
什么?!
舒离看云舒的表情惊愕,只当她没有听清,又再重复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云舒不放心再问了一次。
“就这么简单。”
“可这都是上古之物啊……”
舒离索性指了她杯中的茶水给她看,意思不言而喻。
是了,若空识和浮宵花都是上古之物,彼此相生相克,兑水服下不过是个程序,让两者有机融合到一起才是关键。
那么,那季悖说的话倒是真的了?
第七十一章 这个人,能不能信过?()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云舒心头却并没有轻松起来。
那季悖来得太过奇怪,他会那么好心?而且这么一来,之前在黑虎崖上遇到的那只妖精又算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冲小书生眉心那若空识去的,并不止邪帝这一路人马?
云舒的神色变化,舒离尽收眼底,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示道,“你不要总把目光盯在那若空识上。我这么跟你说吧,被封在乾元珠里的若空识,就算不是平乐出事,也会主动去找上平乐的。”
多余的便不好说了,因为那些承诺。
只是他不好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讲出来,“你们如果想知道更多,不妨去常州一个叫做碧云窟的地方,找一位姓廖的老者,他只得到一些事情,应该可以帮到你们。”舒离道,“不过眼下,若空识的事情已经泄了出去,难免会被更多的人盯上。平乐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我还是建议你先回去带上平乐去一趟昆仑山取浮宵花,趁早将这股力量化为己用。若空识虽然霸道,但一旦认主,那便只跟定那一个,谁人也夺不去。到时候,你们也才有精力去顾及平乐的前生旧事。”
舒离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又有些不放心的嘱托道,“你也别把他爹爹的事情讲给平乐听,就说是我给的消息,你们照做就是?”
云舒心头的疑云未消,蓦地又被这一番说法惹出新的疑惑,“难道这也是陈望朔前辈吩咐的?”
舒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就当他是吧。”
云舒知道舒离不想说的话也就再套不出来了,想了想看了看天色,也是该下山了,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到这里来,汝怜和信亭两个可还等着呢。
是了,等等,信亭?!
云舒刚要辞别的手势一下子顿住。
“我能再问你一个其他的问题么?”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舒离很是谨慎。
“就是上次同我一起来见你的那位道长。我曾在临安城里见过他,就在我和平乐离家的那一天,那信亭道长立在城头,我们从城楼下经过,我匆匆一瞥时,恍惚看见他袖口处落下了一点东西,轻飘飘的,好似要落到我身上。我一避开之后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再回头看时,那信亭道长也没了踪影。当时我只当是我眼花,没有注意,可是在业火阵里的时候我重新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才猛然发现,那信亭道长之前好像在一直盯着我们。”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而且现在这个人又再次出现在我们身边,口口声声的没了记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我现在想来惊心的很,总觉得他的出现别有根由。”云舒缓缓道,“舒离大哥,你见得多,知道得更多,我没了水玉符,也不求从你口中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什么目的,我只想问你,这个人,我和平乐,能不能信得过?”
“我说信得过你就信得过?”舒离问云舒。
云舒也回答的坚定而又干脆,“自然。我既然唤你一声大哥,便是在心里认定你做大哥的。大哥,我只要听一句,信得过,还是信不过?”
舒离这才缓缓笑开,淡色的双眸蓦地聚起一团光辉,显得熠熠生辉起来。
“信得过。”他说。
“最起码,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值得信任的。”舒离补充道。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云舒很是满意,当下也不多做纠缠,抱拳施礼,自行出了门去。汝怜和信亭两个也悄悄地从窗棂下的花台处悄悄地转移出去。只有舒离坐在原地,端起茶盏又喝了两口茶,这才看向了左边大开的窗扉。窗扉下好些灼灼的曼陀花,迎风开的肆意而张扬。而那一处花台,正是之前汝怜和信亭两个所待过的地方。
“很好……”舒离轻抚着茶盏眸光沉沉,“终于……要开始了呢……”
没有了水玉符,云舒自然是不好交代的。不过在得知信亭是值得信任的人后,她也不准备同汝怜信亭两个人说谎,坦坦白白的将自己独自上山找舒离的事情说了,当然,小书生父亲的那一段还是要隐去不提,只说自己已经弄明白了浮宵花和若空识的关系,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取花蕊给小书生服下,之后再去碧云窟,找廖姓老者,一切自然就好办了。
信亭汝怜两个偷听了一路,虽然云舒都已经这样坦白了,但他们也知道云舒要隐去陈望朔的那一关节,当下也都默契的装作不知。
只是汝怜的戏实在太假,饶是装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可是那神情姿态完完全全是不加掩饰的别扭,假的一向不动声色的信亭都忍不住抬眼望天,头疼不已。云舒是何等心思细腻的人?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只是不好再说出来,彼此也都尴尬不是?
于是一行三人各怀心思的回了太平观,将此行的收获一一禀过。正好手里就有现成的浮宵花,取其花蕊服下并不算的麻烦。
必真道长也就主动请缨要来帮小书生利用浮宵花控制住若空识之力。浮宵花的花蕊很快取来,在很很纠结了一番——
“水是什么水?该是用露水来煎还是清水来……”这番疑问后,云舒终于忍不住一把挥开了准备烧水的信安道人自己亲手上阵。
用清水煎了取了水端来给小书生服下,不久后,便见得小书生眉心的朱砂痣红光流动。
这颗朱砂痣陪伴了小书生二十多年,早已经和小书生密不可分,甚至还关系到小书生的性命与前生,此刻要从自己的体内分离出来自然是极其痛楚的。
“虽然有舒离散人的保证,但这一招也是险中求胜,不可大意。”未清未明两名道人联合为小书生护法,一杯水下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书生的额头霎时间红光大作,小书生的额头都痛的青筋暴突,一头一身的汗,光芒中一颗红色的珠子渐渐现出形来,小书生也脱力的闭上了眼睛……
“快护住他的神识!”必真道人紧急出手直扣小书生的面门!
第七十二章 碧云窟()
必真道人出手将小书生眉心的红珠护住,红珠里流光闪烁,护法的未清未明两个都觉得有一股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光芒大作,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云舒等人只得巴巴在外等着,眼见着屋里骤然升起了红光,一是心都悬吊吊的凑到房门前想查看里面的情形。
好在那红光只是强盛了一小会儿又慢慢的淡了下去,渐渐被一些寒冰状的晶体包裹起来。那些压迫的人无法睁眼细瞧的强盛气流也一并消失不见,最后只停止在半空中,泛出淡淡的蓝光。
未明未清两个收了法术,也并未见的那珠子有什么异样。三名道人互望了一眼,试探着想伸手去够它,只是手还没够着,那明显已经沉寂下来的乾元珠霎时又迸射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必真伸出去够那乾元珠的手好似被电流打过,激的猛一缩回。那乾元珠又才又才沉寂下来顿在小书生面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幽幽的泛着光芒,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再看那小书生,小书生的眉心,乾元珠离体,只留下一个红豆大小的血印,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他此刻心神恍惚,失了凭借,可是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他,“醒来,醒来……”
那道声音时隐时现,却也牵扯着小书生缓缓地伸了手去向那消了烈性的乾元珠一点点靠近……再靠近……而奇迹般的,这一次乾元珠却是消停的紧,由着小书生的手将它碰过,那些蓝光一点一点在小书生的手里炸开一般,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到小书生身上,然后竟渗进去了一般,小书生方才已经面无血色的脸颊便也随着那些许星芒重复容光焕发起来。整个人也跟着显得神采飞扬。
到了最后,披散了一头如墨的长发的小书生好似骤然褪去了一身的书生气,虽然依旧是之前那身布衣,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无法靠近,眉心的血印也迅速的合拢起来,只化作了一枚浅浅的红印印在额头。
小书生双目张开时,眸光好似无月之夜里的点点星辰,旁人望上一眼,便会被那眸光深深的凝着,只是这点点星光里更多的还带上了几分迷茫无措,这样的眼神才让在场的几位道人猛然转醒过来,眼见着屋内的光芒已经尽数消去,小书生也没什么异常,未清道人这才走进问那小书生道,“萧公子可觉得自己有什么大不相同的地方?”
小书生试着运了运内力,手上一招,蓦然便升起一团浓烈的火焰,可把小书生吓了一个哆嗦,匆匆叫了声“灭!”那火焰又才瞬间消去。
“这、这、这……”小书生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道,“我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流窜着,法力也增强了不少。”
“那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必真补充问道。
小书生摇摇头,又复看着自己的手掌道,“除了法力提升,一切和以往并无什么不同,只是,我还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