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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了,一旦真的兵变,利用咱们手上的优势火力可以抵挡他一阵子;其次,以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为名,将金连长和三个排长调在咱们眼前,不叫他们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去。没有他们在,群龙无首,士兵们一般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会议的内容嘛——”
“就说刘家有个‘刘老虎’挺厉害,研究研究对策。”老三庞少银说。
“对,就这么说,同时马上四处散风,就说师座已派大部队来接应咱们,可能快到了。这样在士兵的心里造成压力,我估计他们在没有摸清情况的时候,轻易是不敢有越轨行为的,我这样安排大伙看看行不?”
赵排长说:“就得这么办了,应付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师座真的派部队来接应咱们。”
“大家既然没有其他意见,事不宜迟,马上按计划行动。宋大哥和老三、老四你们三人负责到金连长的队伍传达我的命令,把部队调过来,老五带一个班负责对付后面的朴排长,赵排长把你剩下的人按计划布置好,后勤的人重点保护石干事和老军医的安全。”
在场的人分别开始行动后,我这颗心仍然非常沉重。因为不管怎么防备,一旦兵变家属们肯定得受损失。但事已至此,已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时候可真盼望师长派部队马上来接应。
过了一会,车队的防卫部署,按计划已经调换完了,金连长和三个排长来到我的身旁。
金连长问我:“走得好好的,干啥这么安排?”
“听老乡说前边的刘家有个‘刘老虎’,也有一支队伍挺不是东西,咱得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对付他们。”
金连长一听乐了:“老乡扯蛋吧,打了一个‘张老虎’,消灭了一个‘独眼虎’,这怎么又来个‘刘老虎’,这地方怎么净是‘虎’?”
“可能是风俗习惯吧,像我们家哪块净是些‘龙’。”
“那也有可能,有备无患倒没坏处。”
这次紧急的临时军事会议是在一辆毛驴车上召开的,车的下边是由侯殿春领着警卫排的几个士兵端着枪担任“警戒”。
我说:“上一次仗打得挺漂亮,大家总结总结经验教训,再预想一下到刘家时可能发生的情况。”
金连长本来就是个好说的人,一听来了劲,连比划带白唬,把老板子听得连车都忘赶了,我和赵排长连捧带虚唬,我说:“金连长打仗那可没说地,不光勇猛,而且善于用计。”赵排长说:“老金对兵法是真精通,《三十六计》背得滚瓜烂熟,尤其是‘声东击西’用得得心应手。就连‘五虎将’们都服气。”金连长听后咔巴着眼睛,想了想后问我:“什么叫《三十六计》,谁定的?我咋没听说过。”我狠狠瞪了赵排长一眼,赵排长一吐舌头小声说:“虚呼大劲了。”
金连长耳朵尖(灵),听到后有点来气了说:“你这也不算虚呼。想我老金,干别的不中,要说打仗,这不是我自己吹,那个连长我都敢和他比。。。。。。”金连长越说越高兴,居然扯起了满洲国打日本子的事。我心想你白唬吧,时间越长越好,如果一气白唬到大石桥,我可就省事了。
其他的两个排长和老板子一样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朴排长显得不耐烦了:“咱们这会什么时候能开完?”
赵排长说:“该开完的时候就开完了,咋地你有事啊?”
“我得回排里去,别出点啥事!”
金连长说:“能出啥事,你消停坐着吧!难得和王参谋在一起唠唠嗑,你别整这些没用的。”
我说:“是啊,金连长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连师座都常夸你,借这个机会我也跟你学点经验。”
金连长听后说:“话不能这么说,各有所长,互相学习吧。想当年。。。。。。”金连长又高高兴兴地说起了自己的战史。
朴排长看样子是干着急可又不好说什么,到了沟底金连长还没说完,此时天已大亮。
南大山因为距营口不远,也属海洋空气。虽然是冬天,清晨依然是雾气腾腾。回头望去,险峻的南大山已被雾气笼罩,四处白蒙蒙的一片,人的眉毛、胡子都挂满了霜。
看着金连长白唬得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里暗暗着急。从表面上看,金连长和其他两个排长好像是没有抢劫家属的意思,朴排长即使是真有这个意思,肯定也是没来得及和他们通气(合计)。如果这样,情况就好办多了。只要不叫他们通光,光朴排长一个排估计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但是这会也不能总开呀,过了岗到了刘家还怎么办?总不能说还有个‘周老虎’、‘赵老虎’吧,更不能把他们扣起来或者不叫他们接触。
正在这时,朴排长用鲜族话滴里嘟噜地说了几句,金连长说:“你看看光听我白唬了,咱还没唠正题呢?”
朴排长说:“我看现在没啥可合计的,过了岗,看看情况再合计也不迟,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加强防备。”
“朴排长说得对,现在咱们瞎合计也没用,打仗这玩艺得根据具体情况来定。”
偏巧这时候,车开始上岗爬坡,老板子说:“长官哪,这坡太陡,麻烦你们下来几个,要不毛驴拉不动。”
“那好,我们四个下去。王参谋你们先坐着吧,我们回到队伍里去。”金连长说着跳下了车。
侯殿春用眼睛一门瞅我,并把枪的大栓偷偷拉开。
正在我不叫他们走又没法阻拦,叫他们走又怕朴排长串楞(唆使)他们抢劫车队的时候,赵排长大惊小怪地说:“你们听,岗上好像有大部队的动静,是不是师座派的队伍到了?”
我往岗上仔细瞅了瞅,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赵排长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了,他这是虚张声势,急忙说:“你们几个不用回去了,咱们去迎接大部队!”
金连长往对面岗子上瞅了瞅说:“我咋没看着呢?”
朴排长也说:“哪有哇?”
赵排长说:“你们的眼睛真不好使,走,咱们先上去!”
说完后,他领着金连长他们大步流星地往岗上跑去,侯殿春他们紧接着跟了上去,并给我使了个眼色。这下我明白啦,这赵排长是急眼啦,把他们调到山岗上不是抓起来就是枪毙。事关重大,我急忙高喊:“等等我!”
赵排长像没听见似的领着他们仍然往前跑,等越过了李排长的部队时,都停住了脚步楞楞地站在那里。我赶到跟前往岗上一看,透过蒙蒙雾气隐隐约约看到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站在岗上。
我拔出了枪,士兵们做好了战斗准备,只听岗上有人喊:“是‘老K部队’吗?”
清晨的山区,声音格外的清晰,我马上听出来这是赵杰的声音。
“六哥,是我们!”
然后冲岗下的车队高声喊道:“我们的大部队来啦,大家快走哇。”
岗子下的车队立刻响起了士兵的欢呼声和女人们的欢笑声及老板子们赶毛驴清脆的鞭子声,整个山沟沸腾了起来,就连朴排长也咧着嘴尴尬地笑了。
第 一百二十六 章 队伍改编
到了岗上,士兵们都楞了,黑压压的部队除了赵杰全是解放军。有些士兵端起枪想往后退,我拔出手枪对准了他们历声喝道:“都给我站住,把枪放下!不知道师座的命令吗!如有违令者,就地正法!”我的四个哥们端起枪,把枪口对准了他们,这些士兵听到后停住了后退的脚步,呆呆地瞅着眼前的解放军部队。赵杰从岗上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焦急地问:“家属们可好?”
我的眼中差点涌出了泪水,哽咽地说:“还好,没有伤亡,只是部队死伤了十四个人。”
“难为你啦!我们在大石桥听到北边传出一阵阵枪炮声,就估计到你们可能碰到麻烦了。师长几次要求派部队来接应你们,可是由于部队处于改编中没能抽出兵力,直到今天早上四点种,老八路部队才抽出一个营来接应你们。”
周科长和董干事也跑了下来,周科长跑到我的跟前,抱起我“嗖”的就甩了一圈,嘴里说着:“可惦念死我啦!”然后把我的领章、帽徽、肩牌扯下来,扔到了路旁的草丛里,我惊愕地瞅着他。
赵杰说:“我们已经改编完了,现在我们是东北人民解放军辽南军区独立第五师。部队的编制没变,你仍然是作战科参谋。”
周科长、董干事和石干事上前握住我的手说:“恭喜你,王喜山同志!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啦。”
这一声三年来没听到的“同志”,把我的眼泪叫了下来。我冲岗下喊道:“弟兄们——同志们!我们现在是人民解放军了!”
空旷的山谷响着“解放军——解放军——”的回音,岗下多数士兵欢呼了起来,国民党军队的领章、帽徽四处乱飞。只有朴排长和少数士兵没有反应,但也把领章、帽徽摘了下来,偷偷地揣在了口袋里。
家属们纷纷跳下了毛驴车徒步走了上来,李科长老婆上来后就问我:“你们成了解放军,那我们这些老娘们算啥呀?”
“别人都是解放军的家属,你还是国民党的官太太。”
她听后一楞,随后“咚”地打了我一拳:“俺家老爷们是解放军,俺是国民党的官太太,拿俺二百五哪!我告诉你们,解放军救了俺的命,从今以后俺就是解放军的人!”
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家属们跑到赵杰跟前,这个问“俺家老爷们怎么样”,那个问“俺家当家的受伤没有”,把赵杰问得不知回答谁好。
我说:“大家这么乱哄哄的,叫赵副官咋回答?”
赵杰纠正说:“我现在不是随从副官,解放军没有这个编制,我现在是临时的‘联络部主任’,大家以后叫我赵主任就可以了。我告诉大家,各位的老爷们都好好的,官还是照样大。”
“那薪水呢?”
“解放军不叫薪水叫补贴,具体多少现在还没定,不过比以前肯定是少。”
家属们“哄”地一下子议论开了,有的说:“这薪水少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呀?”有的说:“薪水不如以前还起什么义,这不是自己找苦吃吗?”
这时候,岗上一位三十多岁中等个四方脸,小眼睛挺魁梧的解放军军官向我走来。
赵杰分开乱哄哄的家属向我介绍:“这是刘营长,是军区首长特意打发他们来接迎你们的。”
我和他握握手说:“谢谢首长的关怀,也谢谢你们了!”
他笑了笑:“你是王参谋吧?我听赵主任说,你的任务挺艰巨呀!带着这么多的老人,孩子和妇女行军打仗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没吱声,心想何至艰巨,这家属的工作根本就不是男人做的。
他这时冲岗上喊了一声:“把东西拿下来!”
二十多个解放军战士扛着纸壳箱子从岗上下来,把箱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他说:“军区首长非常关心家属们的身体和安全,这次特意叫我带来了一些食品,因为时间仓促,也没弄到什么好吃的,大家先垫巴一下(将就吃点),然后好抓紧时间赶路。”
赵杰指着地上的食品说:“这些食品弄得可不容易呀,大石桥驻满了部队,街上已经没有卖什么吃的了,这是从买卖家一家一家齐上来的。”
我打开一个箱子一看,里边装满了麻花、饼干和杠头。
家属和士兵们经过一宿的奔波、战斗和惊吓,又困又累又饿,听到有吃的都围了上来,有几个小孩闻到香味,跑到箱子前自己动起了手。
由于食品数量有限,我留下十箱分给家属,余下的全给了士兵。大家是连吃带揣,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属,自己嘴里吃着,还得给孩子往嘴里塞着,忙得不亦乐乎。
那个报信的老板子走到我的面前胆胆怯怯地说:“长官,真不好意思张口。”
我问他:“啥事,你说吧?”
他憋了半天说了句:“我想要几根麻花。”
然后眼巴眼望(渴望)地瞅着我。
如果是别的老板子,这食品自然是不能分给他,因为东西少,解放军的士兵都没舍得吃,有的战士瞅着家属们吃的那个香劲,直巴嗒嘴。但是他不同,尽管他说的事没有发生,毕竟是有一份心。我二话没说从箱子里拿出四根麻花递给了他,他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小心地揣在了怀里:“我有点不知呵碜啦,不怕您笑话,我家的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麻花呢!”
看到大伙吃得香甜巴拉的样子,我想起了老库粮食的事,想向赵杰汇报一下,四下一瞅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找不到赵杰,我只好走到刘营长的跟前对他说:“我们路过张家屯,打了一个有反动武装的恶霸,缴获了一批粮食,大米我们都拉着呢,其余的还在一个山洞里装着,你看——”
没等我说完,他打断了我的话说:“详细情况小石同志都已经和我说了,现在他已经带了一个排的兵力去了山洞。现在部队正缺粮食,这可解决了大问题,我代表部队谢谢你啦!”
我嘴上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心里想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