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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渐渐散去,尤里和维吉蹑手蹑脚,强自镇定地朝外围挤。没想到刚刚迈出一步,金色的巨锤就猛然挥来,堪堪停在尤里面前半公分的地方。
而士兵们的长枪短剑同时举了过来,将尤里和维吉两个人团团围在中心!
尤里心中一惊,嘴上却强行撒谎道:“喂,阿克雷德,你不去抓那几个逃走的家伙,和我较什么劲?”
阿克雷德脸色发黑,愠怒得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远远走来的路易斯小姐忍不住娇声笑了起来。
“噗!”路易斯小姐脸蛋憋得通红,眼底晃动着泪水,仿佛顽皮的孩子看了一场最搞笑的小丑表演一般,笑着说,“谁带镜子了?就那面闪闪发光的盾牌也可以。把盾牌搬到他俩面前,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尊荣吧。”
一个小兵愕然搬起盾牌,在镜面般光滑的表面上,尤里和维吉只看了一眼,便惊慌得面无人色浑身瘫软!
刚刚服下的药水并没有把他们变成两个不起眼的小兵。
而是把他们变回到自己的模样!
路易斯两手一抖,拿出两张通缉令,咯咯笑道:“死神军师维吉,还有被诛杀的异端乔璐雅的弟子尤利西斯,神圣光明骑士团通缉了你们这么久,没想到最后竟发现我们在自己基地里面和你俩玩了好多天!简直就像走投无路的流浪汉,在自己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中大奖的彩票一样。”
尤里只觉得自己小腿抽筋,他颤抖着问维吉:“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公主给我们的药水拿错了吗?”
维吉不答,只是愤恨地握着拳头,眼神冷得能让周围的空气冻结。
路易斯拍掌笑道:“尤里,你还不明白吗?正是那位芙萝拉公主亲手把你们交给我的。”
什么?如今的状况,是公主计划好的?
路易斯舔舔嘴唇,继续说道:“她和我们约定,如果把重要的逃犯交给我们,作为报答,我们将带着黑色结晶到皇帝面前,把事情向皇帝解释清楚。”
尤里脑袋轰响,他傻傻瞪着眼睛,万万没想到公主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明明就在几分钟以前,公主还感激涕零地说,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会永远记得这段三个人一同走过的黑暗历程。没想到她在那样诚挚地说出这句话时,内心早就写好了一出名为“背叛”的戏剧。
尤里还记得公主在求路易斯的时候,两个人有这样的对话——
“你能帮助我们获得传教权吗?”
“大概办不到。”
“那么,你能帮我们收拾神圣光明教团的心腹大患吗?”
“如果是连你们都感到棘手的敌人,大概我也对付不了。”
公主当时下意识地朝尤里和维吉看了一眼,然后答案并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对付不了”。
而当她感到危机迫在眉睫,可供拖延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时,她终于下定决心,接受路易斯的条件。
路易斯点头,自言自语道:“公主这笔买卖做得不亏,两位伙伴的性命,和国家大义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换就换了,这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在这笔买卖对我们而言,同样可以接受,阿克雷德,咱们抓紧时间带着黑暗结晶去见皇帝吧。”
阿克雷德一直牢牢盯着尤里,既因为和昔日老友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而感到悲伤,又因为尤里选择了不可原谅的黑暗之道而怒火升腾。最终他收起圣锤转过身去,背对着尤里说:“看来这些年,你的战斗技巧同样也有不少进步。”
他接过路易斯手中的黑暗晶石,呆立了数秒,然后说:“尤里,这几次战斗之中你从未使用过黑暗天命,可见你曾经身为光明骑士的荣誉之心还没有彻底消亡。我向你保证,你在受到最终审判之前,绝对不会遭到任何虐待。”
尤里咽喉梗塞,他大脑混乱,一股酸楚直冲胸臆,他很想问问乔璐雅老师,所谓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把公主和阿克雷德当成朋友,可他们其中一位要把他当做交易用的筹码,而在另一位眼里,自己则是生死之敌。
尤里恍如深陷噩梦,用力摇头,用仅剩的一点清醒,大声问道:“公主如果要出卖我们,早就可以把我们当场戳穿,又何必要大费周章地做这种安排!”
维吉怒极反笑,嘴角微微吊起,答道:“好歹也同行一场。当面背叛,四目相对地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那样多不好看。”
阿克雷德和路易斯上马前往皇都中心街区,路易斯心情大好,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克雷德却心情凝重,沉默地握着捶柄,只觉得平时可以轻易挥舞的圣锤,今天却仿佛变沉了几倍。
路易斯笑靥如花:“等到神眷骑士大人回到临时分部,一定会大大地奖励我们的。说不定你可以捞个分团长当当,而我也可以升格,中阶祭司的白纱裙镶着金边,是由首都最棒的刺绣工房‘水云坊’手工刺绣而成,实在是值得期待。”
阿克雷德勉强笑笑,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呢。”
“阿克雷德,你好像并不开心。”
“路易斯……”阿克雷德低落地问,“如果芙萝拉公主不提出交易,近卫将军被黑暗侵蚀这件事,你真的准备高高挂起当没看见吗?”
“你说呢?”路易斯眨眼一笑。
“那为什么不早点……表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咱们骑士团义不容辞的责任呢?”
阿克雷德心中的潜台词是,这样一来,恐怕尤里就不必遭到公主的无情背叛了。
虽然如今应该和这位老友划清界限,但当他回想起尤里原本那双陈恳而斗志满满的眼睛,在刚才竟然那般迷茫空洞,既有被别人愚弄的不甘,又有仿佛在拼命麻醉自己的不肯相信,甚至还有哀怜的祈求,祈求有人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这眼神还是令阿克雷德十分心痛。
路易斯噘嘴说道:“阿克雷德,严格来说我们决定去见皇帝,没有拿到神眷骑士大人的许可就是自作主张。虽然做好事那位大人一定不会怪罪,但说不好也会被严厉地臭骂一顿。我也得需要一点好处来补足动力嘛。”
第四十七章 秒杀的姿态()
“我们该用什么办法来说明黑暗结晶的可怕之处?”
“放心,我会把黑暗结晶还原成气态,只要抓一只小老鼠,让它把气体吸进去,皇宫里的众位大臣就可以见证奇迹的时刻,看小老鼠是如何变成一只恐怖嗜血的怪物。更何况,咱们还可以和在临时分部接受疗养的近卫将军通话。”
两人并肩骑马前行,来到王都行政区外墙附近,这里人迹罕至,马蹄声在厚重的城墙间回转共鸣,显得越发清静空灵。
再转一个弯就可以看到觐见通道的大门,没想到在这里,一位头戴太阳纹牛角黄铜头盔的武士从树上跃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武士的面甲如魔鬼般狰狞可畏,是昔日武士阶级佩戴的款式。没想到在武士只在历史书里才看得到的今天,竟然有人会戴着这种古董级别的东西,在光天化日下手持长薙刀出现在僻静的小路上。
阿克雷德预感不妙,小声地问:“请问阁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太阳精灵武士缓缓抬头,虽然他的面孔完全被面具遮挡,阿克雷德却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迎面袭来的狂烈杀气。
武士更不答话,眼睛射出两道红光,以古朴凝练的动作双手举起长薙刀向下一劈,明明是平平无奇的招数,恐怖的刀气却化作一道白光,这白光虽然只有眨眼的一瞬,却连太阳的光芒都能遮蔽。阿克雷德只觉得登时就如同被卷入飓风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凝滞。只见白光闪过,地上出现一道巨大的沟壑,沟壑断面光洁,那坚硬的青石地板,竟然像柔软的豆腐一般被齐齐切开!
武士声音混浊低沉:“把黑暗结晶交出来,然后各走各的路。”
这么快就遇到阻挡者了?阿克雷德不禁眉毛皱起。
“阁下拿黑暗结晶去做什么?”
武士闷笑两声:“当然我拿那块破石头没什么用。只是如果这东西被你们用来证明芙萝拉那丫头并没有撒谎,我的主人会觉得麻烦的。”
难道他是奥洛兰的派来的吗?阿克雷德心里一凉,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为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奥洛兰就能做出应对?
路易斯也收起笑容,不敢怠慢地说:“阁下要找芙萝拉公主的麻烦,尽可以挑起其他事端。只是这件事关乎金曦之森兴衰存亡,还请阁下放行。”
武士哼了一声,答道:“看来我果然一开始就不该和你们枉费口舌。”
只见他右脚稍微在长薙刀的刀柄上轻轻一磕,光是这当的一声巨响,就差点让路易斯两眼一黑从马上坠下,可见这一磕之力大得难以想象,连长薙刀坚硬的钢铁刀柄都为之一荡。
接着他抓起晃荡如同游鱼的长薙刀,眨眼之间砍出刷刷两道轰鸣的刀气,刀气和空气摩擦,燃烧着发出锐响,交叉着分别飞向路易斯和阿克雷德。阿克雷德知道这招一中必晕,赶紧纵身朝路易斯扑去,把她铺下马背。
而站在原地的两匹马儿被这股凌厉刀风扫过,同时闷不吭声歪歪倒地,身上全是浸血的细小伤口,仿佛被人用刚刷擦过一般。
阿克雷德心中震悚,这位武士堪称他平生所未遇见过的劲敌,他双手颤抖,战甲早被冷汗浸湿,如果不是强行心神一凛,那只早已摸着黑暗结晶的手,恐怕早就自作主张把东西递出去了。
不能违背自己许下的诺言,不能在逆境轻易认输。
阿克雷德举起圣锤,对路易斯说:“路易斯,请召唤圣光,强化我的天命!”
路易斯紧张得无法答话,只能勉强点点头。
只见路易斯双眼微闭双手合十,白色的祭司披风微微升起,接着她慢慢悬空,天空中一束金色的耀眼圣光刺破云层,从光明之神法鲁娜所居住的位面,投向路易斯的身体,把她笼罩在圣洁的光柱之中。
路易斯胸前的水晶把圣光凝聚成一束投在阿克雷德身上,阿克雷德栗子色的头发也变成灿烂的苍金色,浑身熠熠地闪烁着七彩光晕,厚重的圣锤也变得透明。
“光耀赐福·铁壁之赐!”
阿克雷德高举圣锤,使用天命强化路易斯的防御。只见路易斯身边陡然出现一个金色薄壳,将身边在光芒中漂亮的树叶猛然弹开。
“光耀赐福·迅奋之赐!”
阿克雷德双手持捶,浑身战甲变成纯白色,接着整个人宛如一道白光,以迅如闪电的速度奔向武士,呐喊着把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圣锤朝他砸去。
阿克雷德和路易斯总是同队行动的原因,是两个人的能力刚好能完美无瑕地相互配合。而他们刚刚使出的,正是赖以成名的无敌战术——
阿克雷德的天命为光系强化天命,爆发力十分不足,而纯白祭司路易斯可以召唤圣光加强阿克雷德的光系天命,在短时间内,能把“光耀赐福”的强化做用提升到原先的数倍,足以让阿克雷德变成速度与力量都极为惊人的超级战士。
路易斯作为祭司,自保能力一向是硬伤,而阿克雷德的“铁壁之赐”可以为她提供密不透风的强大防御,足以保证她在最严酷的战场上也能毫发无伤。
于是他们两个便能以近乎耍赖的姿态,化身为体力永不衰减的突进流战士,和敌人绝对无法触碰的后排祭司!
平日沉重得随便往地上一搁就能把青石板地面压个大坑的圣锤,此时在眼喷金光的阿克雷德手中,仿佛竟比餐叉还要轻便,阿克雷德呐喊着以癫狂之势纷乱地单手挥捶朝武士砸去,只见锤影乱舞,宛如有一整支小队十几把圣锤同时落在武士身上。而每一击的力度,又要比平时更大几倍,只见青石板路上石屑纷飞,瞬间化为石粉又接着光芒氤氲生辉,而在阿克雷德的作战史上,无论是多么强悍无匹狂霸一方的黑暗生物,在这阵光雾之中一定会灰飞烟灭。
阿克雷德分明能感觉到每一锤都是结结实实地击打在硬邦邦的盔甲之上,然而突然光雾之中两点红光一闪,紧接着牛角凑到眼前,那位武士竟然毫发无伤地在足以把一块铁砧捶打成好大一张铁箔的攻击中,和阿克雷德静静对视!
阿克雷德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的余光这才看到,自己的圣锤堪堪击打在薙刀的刀尖,并没有真正落到敌人身上。
原来每一击都被武士用刀尖挡下,却给阿克雷德仿佛结结实实地敲打在铁板上的触感!姑且不说要能跟上阿克雷德的速度,这人该有多恐怖的反射神经和动态视觉,就单单描述他的力气,就足比开足马力的阿克雷德还大几倍!
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