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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斯不答,把光痕水晶扔在地上,虚像陡然在空中呈现,内容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警备队长和银行家两个人,在小而精美的咖啡店里,和芙萝拉相谈甚欢的场景。而当时维吉就坐在店外的马车上,尤里也在一起,也被一并记录在画面之中。
马里斯正是得到了这条线报,才确信维吉就是芙萝拉派来的奸细,才下决心用一夜谋划星光酒店的行动部署,想用假芙萝拉被困的状况,令维吉在慌乱之中,为了救芙萝拉而露出马脚。
警备队长和银行家汗毛倒竖,脸色苍白地拼命挥手,解释道:“不!不是那么回事!王子殿下请听我说,我们之所以去咖啡馆见芙萝拉,是因为她绑架了我们的孩子,并警告我们不许声张,令我们押着尤里去交换人质。”
奥洛兰冷笑道:“那么究竟换了没有?啊,好像我多余问了,如果真的是拿尤里去吧你们可怜的孩子换回来了,那尤里就不该现在还呆在这里了。更何况,画面上我的妹妹和你们好像谈得很开心呀,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绑架案的紧张肃杀。”
警备队长呆若木鸡,简直是百口莫辩。还是银行家急中生智,答道:“我们……我们身上还有那封芙萝拉寄来的绑架警告信,可以证明我们所说的话没有问题!”
警备队长赶紧手忙脚乱地在怀里抹信,烟斗和火晶啪啪掉了一地,总算那张皱巴巴的纸并没有扔,他长出了一口气,把信纸展开小心地递到奥洛兰面前。
只见信纸上写着这样的内容——
我是芙萝拉。
是你忠实的好朋友。
您家千金在我这里。
她在放学路上与我相遇,便央求我带她去游乐场玩,没有办法,我只好乖乖照办。
她不会有事的,我会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家。
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尽力保证她的安全。
但你恐怕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来报答我对她的照顾。
游乐场的门票对我这样一个穷公主而言可不便宜呢!我可不想白白吃亏。
我邀请您周五下午两点,来“时光语茶”咖啡厅与我见面。
请我喝杯咖啡顺便谈谈大家的近况。
同时你得带一个人与你一起过来。
就是银行家德利先生。
尤利西斯是我的朋友,我想你明白的。
虽然你抓到了他,但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面上,希望你不要对他过于苛刻。
其他事情见面详谈。
因为要聊的话题实在太多,恐怕一封书信远远说不清楚。
这件事情如果你敢告诉奥洛兰,肯定会后悔的。
毕竟兄长和我关系不好,要是知道我们私下往来,一定会对你有所忌恨的。
奥洛兰气得脸色发青:“该死的家伙!这就是你所说的绑架警告信?”
警备队长吃了一惊,赶紧接过信来读了一遍,顿时身子就僵了半截。
的确就现在的内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绑架威胁的意思,有的只是好朋友间亲切活泼的口吻。
“不、不对!”他嘶哑地辩解道,“当时这张信纸上的内容不是这么写的!这封信偶数行的内容,本来都是不存在的!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些奇怪的语句把原本的意思彻底变了!”
而尤里在一旁心如明镜,这一招他是亲自领教过的,芙萝拉公主可以使用空间魔法,把信纸上某些内容事先隐藏起来,一旦魔法失效,信纸恢复原状,就会显示出完整内容。就因为这个,当时尤里还被第三皇女奥黛拉误以为是绑架公主的大胆贼子,而现在,轮到银行家和警备队长吃了大亏。
第六十一章 黎明前的迷惘一瞬()
马里斯挥拳狠狠砸在维吉脸上:“所以你这混蛋小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王子殿下阵营之中偏向芙萝拉的家伙们取得联络,想从内部瓦解我们!我说得没错吧?”
尤里大惊,喊道:“住手!你这混蛋!”
然而带着镣铐的他根本没法冲过去保护维吉,反而自己也被身边的士兵狠狠在肚子上打了一拳。
马里斯如疯魔一般,先是狂暴的连环巴掌抽打在维吉脸上,又捡起奥洛兰桌上的玉石镇纸用力砸向维吉,一边疯狂殴打,一边念念有词,怒吼道:“还为了让王子殿下不信任身为忠臣的我对吧!还想要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对吧!死小鬼!竟敢在我面前使用诡计,知不知道我非常讨厌你这张臭脸!”
马里斯还嫌不够,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鹅毛笔,把笔尖对准了维吉的脖子,却在用力扎过去的途中,被近卫将军伸手拦下。
“够了!太难看了,你这副嘴脸,哪有大谋士的气度?说到后面,不全是在报私仇吗?”近卫将军把鹅毛笔折成两段,“奥洛兰殿下,你确定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忠心部下,把重要的犯人杀掉吗?”
奥洛兰答道:“当然不会。马里斯,你住手!我会记住你的明智和功劳的。而现在,这位犯人我还有话要问,给我押到地下牢房妥善地看管起来。”
维吉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瘫软地坐在地上,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近卫将军的背影问:“将军大人,报私仇的嘴脸如果真的那么难看……嘿嘿,那么我不知道如果你看见镜中的自己,该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近卫将军略略停步,答道:“哈,我早已不在意自己这张脸会变得如何。我只知道,唯有芙萝拉不可原谅。”
尤里大惊,喊道:“住手!你这混蛋!”
然而带着镣铐的他根本没法冲过去保护维吉,反而自己也被身边的士兵狠狠在肚子上打了一拳。
马里斯如疯魔一般,先是狂暴的连环巴掌抽打在维吉脸上,又捡起奥洛兰桌上的玉石镇纸用力砸向维吉,一边疯狂殴打,一边念念有词,怒吼道:“还为了让王子殿下不信任身为忠臣的我对吧!还想要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对吧!死小鬼!竟敢在我面前使用诡计,知不知道我非常讨厌你这张臭脸!”
马里斯还嫌不够,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鹅毛笔,把笔尖对准了维吉的脖子,却在用力扎过去的途中,被近卫将军伸手拦下。
“够了!太难看了,你这副嘴脸,哪有大谋士的气度?说到后面,不全是在报私仇吗?”近卫将军把鹅毛笔折成两段,“奥洛兰殿下,你确定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忠心部下,把重要的犯人杀掉吗?”
奥洛兰答道:“当然不会。马里斯,你住手!我会记住你的明智和功劳的。而现在,这位犯人我还有话要问,给我押到地下牢房妥善地看管起来。”
维吉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瘫软地坐在地上,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近卫将军的背影问:“将军大人,报私仇的嘴脸如果真的那么难看……嘿嘿,那么我不知道如果你看见镜中的自己,该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近卫将军略略停步,答道:“哈,我早已不在意自己这张脸会变得如何。我只知道,唯有芙萝拉不可原谅。”
维吉和尤里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
尤里已经无法计算这到底是第几次坐牢了,他如今完全有资格写一本书叫做《大陆监狱评级目录》,哪家监狱的温度湿度最为适宜,哪家监狱提供床铺,哪家监狱的牢饭最好吃,尤里竟也算是此道的行家。他早已心如止水,再也不为被投进大牢而慌张,因为他身边这位叫维吉的神人,总能安然越狱绝无例外,并且他仍然是自己的朋友。
尤里钦佩与公主与维吉的谋划,又对自己的愚蠢感到内疚,起身鞠躬,低声说:“抱歉,维吉,根据我以往对你的了解,根本不应该怀疑你的人品。可是我把你当成坏蛋,不但给你处处添乱,而且还说了很过分的话。实在是对不起。”
维吉摇摇头,亲切地笑着说:“别在意,尤里。让你痛恨我并且与我真刀真枪地打一架,从而取得奥洛兰的信任,这本身就是我和公主计划的一环。说起来,你没有因为我们俩把整个计划瞒着你而生气,已经算是十分大度了。”
尤里挠着头,憨厚地笑着说:“不告诉我是对的,以我的智力,大概只会坏事吧。”
说着尤里又不禁感伤:“可是没想到,明明我们三个都付出了那么多,维吉和公主也在各自的战线上,度过了一个个可怕的困境,眼见事情就要成功了,却因为近卫将军突然出现,把一切都毁了……”
维吉轻轻触摸嘴角肿起的瘀伤,淡淡地说:“是啊,现在奥洛兰肯定震怒,而那个鸡蛋头大叔,肯定得意而狂妄,他之前在我这里受了不少窝囊气,肯定憋着一股火,想对每一个曾经替我说过话的人展开百倍疯狂的报复吧。”
“看来接下来我们的噩运就要来了。不过没关系,有你在,我们总能够逃出牢房的。”
尤里笑着说完这句话,又很落寞地说:“就算我们能够没事,但公主那边就不妙了。咱们失去了唯一一个扳倒奥洛兰的机会,让奥洛兰把持着金曦之森,这个国家的未来,恐怕会变得非常黑暗。”
维吉却好像根本不慌,眼中还透出某种莫名的狂热。
“别担心,亲爱的朋友。”维吉拍着尤里的肩膀,用一种难得的骄傲口吻说道,“依我看,在黎明到来之前,我们总要允许片刻的黑暗出现,总得允许潜藏的魍魉们,抓紧最后的时间纵情狂欢。”
马里斯果然开始了最疯狂的报复,如今他得到了奥洛兰的专宠,是王子唯一一位可以信任的属下,在接下来的数日之中,竟然不眠不休地,以最大的热情调查维吉的间谍大案,彻查所有平时和维吉私交甚好的幕僚们,和维吉喝过酒的,吃过饭的,一起唱过歌的,一起当面驳斥过马里斯的,甚至丧心病狂到一起吃过水煮鸡蛋的同僚们,马里斯横扫一片无一幸免。
以银行家和警备队长为例,这两个人日子颇不好过。奥洛兰在官方辞令中,当然不可能以“此二人暗中勾结不祥公主芙萝拉”的理由收拾他们,而是以贪赃枉法,行贿受贿,侵吞国家财产等罪名进行弹劾。
这两个人平时总帮奥洛兰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但既然奥洛兰捂着,明面上他俩便还很过得去。可是如今只在一夕之间,不论是皇家检察官的督察报告书,还是报纸和新闻的轰炸性报道,甚至是坊间流传,那些数年来积累的丑事,突然沉渣泛起,搅得天翻地覆。皇家督查院已经展开调查,革职甚至入狱,只是时间问题。
银行家和警备队长人心惶惶,坐在马车里无论去哪,总有那么多双眼睛监视着自己。他们觉得特冤,不是说他们没做过亏心事,而是他们对奥洛兰的忠诚,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受维吉蒙蔽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得罪了马里斯这个内心阴暗的变态,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做人留一线,祸不及家人,一定会让他俩目睹真正的人间惨状。
两个人浑浑噩噩,在疾驰的马车中沉默不语。警探们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们的身边。可是在转过一个街角之后,他们猛然睁眼,像是从噩梦中苏醒,又像是堕入一个噩梦之中一样,连人带车,一同停留在一个热闹的酒吧舞台正中央!
他们用力眨着眼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分明在人声鼎沸的喧闹之中,清晰地听到这样一句话——
“要想这飞来的横祸,不要正巧砸在自己头顶,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试试看了。”
而奥洛兰那边,明明取得了大胜,当初芙萝拉他们成功逃离紫金监牢的时候,他委托月精灵来使,那位亡灵术士,在瀑中通道阻截芙萝拉,无非就是为了拿下他们三人。而现在,当时的宏愿已经实现了三分之二,芙萝拉连这世界上仅剩的两位支持者都失去了,奥洛兰却感觉不到有一丝喜悦,好像这胜利果实,徒有美丽的外观,味道却是无味而略带苦涩的。
自己破解了芙萝拉的谍战阴谋,这本该算是一件好事,却不知为何,好像失去了那种动动手指就可以让这个王国颠来倒去的掌控力。奥洛兰深信现在是抓捕芙萝拉的最佳时机,却突然发现,一向为自己爪牙的警备队,突然乱成一锅粥,已经陷入彻底瘫痪。
第六十二章 芙萝拉怒涛之反击()
他心怀恼怒,大步走进皇宫,对皇帝说:“父皇,警备队长的职位,关系到国家的安宁与稳定,现在的队长已经失去了声望民心,警备队从上到下陷于混乱。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青年,可以担当重任,如果父皇觉得可行,就请他立刻就任,然后继续对芙萝拉的搜捕行动。”
皇帝神情有些异样,奥洛兰还来不及猜这代表着什么,就有一个白裙少女的身影从帷幕之后慢慢出现,在寂静的正阳殿,用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