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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血族的大军,早就已经被孔兰攸吓得魂不附体,听到中赢王的命令,哪还敢继续待在此地,如同潮水一般,急向天边退走。
“想要走,哪有那么轻松的事?”孔兰攸道。
中赢王的脸色微微一沉,道:“不死血族无意与明堂为敌,圣祖难道是要主动挑起战争?”
“不死血族在踏上昆仑界大6的时候,已经是明堂的敌人。”
孔兰攸伸出一根纤细柔长的玉指,指尖的前方,凝聚出一团七彩色的火焰。
火焰的形状,很像是一根孔雀羽毛,颜色鲜艳,充满美感,然而却又蕴含一股毁灭性的恐怖力量。
羽毛形状的火焰飞了出去,冲向天穹,落入进血云。
“哗!”
转瞬之间,方圆千里的天空,完全变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将所有不死血族全部都吞没进去。
七彩色的火焰,极其可怕,即便是半圣境界的不死血族沾上一点点,也会立即化为飞灰。
半圣之光与火焰触碰一下,也只是出“哧”的一声,立即就会变成一缕缕青烟。
顷刻之间,除了中赢王以外,成千上万的不死血族军士,全部都魂飞魄散,神形俱灭。
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要知道,那些不死血族的军士之中,还包括有数十位半圣。
张若尘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低声念了一句:“孔雀明火。”
二司空瞪大双眼,咽下一口唾沫,道:“传说中焚天煮海的手段,竟然真的存在。”
天空,依旧在燃烧,化为了赤金色,时不时有着一团火球坠向大地,使得地面出现一个个巨大的黑色熔坑。
看到眼前这一幕,中赢王十分恼怒,厉声道:“孔兰攸,你实在是太过分。本王便来会一会你,倒要看看,明堂圣祖到底有几分能耐?”
中赢王从白骨祭台上面飞了起来,站在虚空,从他体内散出来的黑色煞气,将天空的火焰全部驱散。
“哗——”
中赢王身上的铠甲,散出猩红色的光芒,涌出一百尊巨大的圣影,覆盖了大半个天空。
“寰宇神碑掌。”
两只蒲扇大小的手掌,缓缓的抬起,双掌之间,凝聚出一块黑色的石碑,有着密密麻麻的血文,浮现在石碑的表面。
中赢王的手臂越抬越高,黑色石碑的体积,变得越来越巨大。到最后,黑色石碑已经变得足有一座山体一般大小,还没落下,已经散出一种可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惊人气劲。
即便是有因陀罗的庇护,张若尘、大司空、二司空、小司空,也倒都感觉到窒息,只能强撑身体,才没有倒下。
孔兰攸却依旧神态自若,道:“寰宇神碑掌乃是不死血族的第一掌法,当年,血后在世的时候,将它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底部,曾经一掌击伤了青帝。血后逝世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不死血族之中,又有人将寰宇神碑掌修炼成功。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中赢王问道。
孔兰攸道:“虽然,你将寰宇神碑掌修炼到了大成,然而却没有足够的修为,将掌法的力量完全爆出来。你也只是借助百圣血铠,才能勉强施展出这一招。与血后比起来,你还差得太远。”
“口出狂言。”
中赢王的双手交错在一起,将掌印向下拍去。
巨大的黑色神碑,犹如域外的陨石撞击大地一样,急向下落去。
可以想象,神碑一旦落地,这一片地域,恐怕立即都会变成死亡之地,寸草不生。
(第二章还差几百字,稍等。)
第926章 宁静的早晨()
然而,黑色神碑还没坠落下去,轰然一声,竟然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孔兰攸从碎裂的神碑中心飞了出去,浑身缭绕着七彩圣光,宛如一位绝代孔雀神女,大步走向中赢王。
每走一步,就能跨越数十里的距离,天地在她的脚下,似乎也变得有些渺小。
“怎么可能?”中赢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直以来,寰宇神碑掌就是中赢王最为引以为傲的绝学,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怎能想到,竟会被人如此轻易的破去?
不容中赢王多想,孔兰攸已经到达他的身前,一指击了出去,点向他的眉心。
一道道七彩色的光华,汇聚向指尖。
这一指,抽空了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灵气,就连天地规则也变得有些混乱。
中赢王再次捏出掌法,打出百圣之力。
在他的身后,百圣的虚影,也同时打出一只手掌,击向前方的孔兰攸。
“噗嗤。”
孔兰攸的手指,击穿中赢王的手掌。
紧接着,她又化指为掌,一连打出三道掌印,分别击在中赢王的掌心、胸口、左脑。
“嘭!”
“嘭!”
“嘭!”
遭受一连三次重击,中赢王身上的煞气散去了一大半,身体凹陷,颈骨断裂,口吐鲜血,向右侧飞了出去。
孔兰攸的手掌,携带的孔雀明火,使得中赢王的身体,燃烧了起来。无论中赢王施展出何种手段,也无法将火焰扑灭。
他的肉身,犹如烧红的铁块,竟然开始融化。
中赢王意识到自己与孔兰攸的巨大差距,不敢继续再战,飞落到白骨祭台上面,驾驭祭台,立即向冥王剑冢的方向飞去。
转瞬间,他就消失在天边。
只有青天血帝,才能化解他身上的孔雀明火,因此,他必须立即赶回去。
孔兰攸站在半空,静静的盯着逃走的中赢王,并没有出手拦截。
因为,她是故意放走中赢王。
“青天血帝帮助中赢王化解身上的孔雀明火,至少也要消耗两成修为。”
她的目光,看向下方,盯在因陀罗的身上,道:“大师,要不要一起去一趟冥王剑冢?”
因陀罗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四处都是火焰在燃烧,叹了一声,道:“幽冥地狱之中关押的重犯,一定不能逃出来,对于人类而言,那是灭顶之灾。”
“既然战火已经蔓延到司空禅院,贫僧恐怕是无法再做到独善其身。”
“走吧!得去会一会青天血帝,倒要看看八百年后的不死血族,到底强大到了何等程度?”
孔兰攸又向张若尘看了一眼,最后,才一步跨了出去,犹如是穿透天地间的某一层屏障,当她脚步落下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冥王剑冢。
因陀罗也赶去了冥王剑冢,司空禅院只剩下张若尘、大司空、二司空、小司空。
“既然兰攸和因陀罗大师赶去了冥王剑冢,再加上朝廷大军的围攻,幽冥地狱应该是不会有失。”张若尘心中暗道。
无论怎么说,不死血族都是人类的公敌,谁都不希望他们将冥王放出来。
“咦!不死血族的那一位二皇子呢?”
二司空的手指,抓了抓头皮。
张若尘的目光,扫视了过去,果然没有看见二皇子的身影。
也不知他是已经趁乱逃走,还是死在刚才圣级大战的战斗余波之中?
不再多想,张若尘盘膝坐下,吞服下一口玄武圣血,两只手各捏一块圣石,开始全力以赴恢复体内的圣气。
等到天亮的时候,张若尘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张若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站在半山腰,向山下看去。
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完全变成焦土,其中一些地方,还有火焰在燃烧,将泥土熔成了岩浆。
这时,禅院中,飘出一股饭香。
张若尘站起身来,顺着香味,来到禅院的斋堂。
只见,大司空、二司空,还有只有三四岁的小司空,围在一张黄褐色木桌的三个方向,正在吃斋饭。
桌上摆着玉米粥、馒头、竹笋、还有一些青色的水果,虽然很素,却又相当丰盛。
禅院外,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方圆千里的大地化为了赤土。他们竟然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大司空看到走进来的张若尘,立即放下了碗,使用拳头敲了敲桌子,喝斥了一声:“二师弟,你看你吃饭的那个样子,跟饿了饭的叫花子一样,哪像是一个修佛之人?没看见张施主进来了吗?还不快去给他打一碗斋饭?”
“哦!”
二司空立即放下碗,向厨房走去。
大司空的大脸对着张若尘笑了笑,道:“二师弟就是那样,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张施主莫要见怪。快坐,快坐,咋们禅院的斋饭,一直都是管饱。”
张若尘走到一处靠窗的木桌旁边,坐了下去,看着窗外的佛塔和缠绕在栏杆上的红色花朵,不知为何,心绪变得无比宁静。
这座禅院是一处真正的清净之地,只因他的到来,才将这里的清净打破,心中竟是有一些愧疚。
情不自禁,张若尘叹息了一声。
“你在叹什么?”
对面,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极其动听,既如清泉石上流,又如清风拂明月。
张若尘定睛看了过去,不知何时,对面的座子,已经坐着一个倾城绝美的白女子。
张若尘立即向右侧看去,只见大司空和小司空的桌子旁边,竟然不知不觉间多出一个老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犹如一直就坐在那里。
很显然,孔兰攸和因陀罗大师,就在刚才,已经回到司空禅院。
张若尘立即问道:“孔……前辈,冥王剑冢中的不死血族退走了吗?战局的结果如何?”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孔兰攸的那双秀丽出尘的眼眸,犹如两颗黑宝石,笔直的盯着的张若尘,像是想要将他看透。
张若尘抿了抿嘴唇,变得平静,手指指向缠绕在窗棂上的红色花朵,道:“你看生命是多么美丽,而我们却在破坏这一切,难道不应该叹息一声?”
孔兰攸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不对。”
“不对吗?”张若尘反问一句。
孔兰攸继续摇头,一眼不眨,道:“你不应该如此冷静,做为一个正常人,当我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他应该是诚惶诚恐的模样,立即站起身,跪在我的面前顶礼叩拜。可是,你却没有。”
张若尘依旧镇定自若,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道:“你希望看到我那个样子吗?”
“当然不希望。”
孔兰攸又道:“你在努力伪装自己的时候,即便是我,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所以,回到禅院前,我便告诉因陀罗大师,我想悄悄的看一看,你没有伪装自己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看到了?那么,你能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到底是什么样子?”张若尘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自从来到八百年后,他便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伪装自己,努力隐藏心中的秘密。
有些时候,就连他也快忘记,自己最初到底是什么样子?
孔兰攸的双目,略微有些泛红,道:“我看到你的身上,有着一些悲伤,有着一些忧愁,还有一些孤独和寂寞。没有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
张若尘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双目却又不敢看向孔兰攸。
他很想立即告诉孔兰攸一切真相,然而,总有一些负面情绪,会不知不觉的冒出来,影响他的决定。
“明堂乃是姓孔,并不姓张。”
“当年,孔家接管了圣明中央帝国的朝廷,夺走了张氏皇族的权利。”
“女人的话,还值得信吗?”
……
一个个魔咒一般的声音,一副副血腥画面,不断浮现在张若尘的脑海。
“张施主,你的斋饭。”
二司空端着一个木盘,来到桌子的面前,将一碗清粥,一碟竹笋,三个馒头,四个青色水果,放到张若尘的面前。
另一个方向,大司空叫了一声:“没看见师父和孔前辈已经回来,还不快去再盛两碗过来。”
“马上就去。”
二司空拿着木盘,立即又去了厨房。
张若尘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免得受到心魔的影响。
渐渐的,他的神情又恢复了过来,将清粥捧在手中,喝了一口。
十分清甜浓香,出奇的美味。
孔兰攸似乎也察觉到张若尘刚才的状态很危险,也就没有继续逼迫他。
她拿起了一个馒头,用着纤细的玉指,捻下一小块,放入进晶莹剔透的小嘴,细嚼慢咽,显得格外优雅。
无论是孔兰攸,还是张若尘,其实都已经不用再食用五谷杂粮。只不过,两人却在享受司空禅院的这一份难得的宁静。
张若尘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