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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毅凡面对这些朝气蓬勃的青年，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确认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城外并不禁空，要是兽车被拦，你们可得负责啊。”
联系飞车，此时再听王毅凡说话，徐安竹等人只觉大脑空白，慌忙转身，将手掌按在胸前，施了个雾国的礼仪，郑重说道：“前辈，先前多有失礼，还望…”
还没说完，只见王毅凡面有不耐，摆手打断道：“别喊我前辈，喊我兄台就挺好的。另外，向你们打听一个事情。这‘刀山入门测试’的名额，是否只限中洲。其他四洲可有学院、书院参加。”
徐安竹闻言旁顾，似有些顾忌，这般说道：“前…兄台，这‘刀山入门测试’好像只限中洲东域，并未听说有其他四洲的人员参加。”
“这样吗？”
王毅凡嘟囔着点了点头，若是范围包涵得再广阔一些，说不定能见到浩然、安杰他们，想来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在这些年轻人中，多多少少都能排到些名次吧。
正想间，徐安竹身后那名叫做‘易月’的少女，突然插话道：“也不完全是这样吧，听说三月前，‘剑海入门测试’的选拔人，就曾千里迢迢赶去东洲，邀请一名少年参加。”
“哦？可曾听说那人的名姓？”一听东洲的少年，王毅凡顿时眼亮，忍不住起身追问道。
而此时的徐安竹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补充道：“哦，这个我亦知晓，不过那少年的名姓倒是不曾听说，只知道他们称他‘小剑痴’！”
第七十九章 妖谷来客（）
听闻“小剑痴”之名，王毅凡突然一乐，哈哈笑出声来。
“没想到那些小子真的出来闯荡世界了。”
他这般想着，心中对‘刀山入门测试’则更加地期待起来。仔细想想，当初参加他‘刀山实践课程’的学员之中，有不少都极善用刀。
不管是兼修佛门功法的释延迦还是一直默默无闻但始终位列外院第一的辰龙，都是刀修班的佼佼者。
尤其是这个辰龙。
他虽然有数次小比不曾参加，也不怎么出现在平时的课程中，但他一身的刀道修为，确实不俗。仅仅以弱冠之龄就达到了“以气御刀”的高深境界。
要不是浩然、安杰异军突起，只怕当初的大比还是得由此人摘得桂冠。
说起来，这个辰龙就像飞凤书院的影射一般，同样的低调，也同样的底气十足。
…
王毅凡靠坐窗边，两眼无神地一味傻笑。追忆着当初身为书院先生时的往昔。
而牧彦则同样被窗外的偶然飞过的翼族吸引了注意力，加入到‘扒窗一族’的行列中。
空中风声猎猎，鸣声不止。
王毅凡突然被鸟鸣惊醒，“不对！这个季节不该有翼族出现。”
他匆忙打开车窗，定睛一瞧，只见兽车边的翼族越聚越多，大有包围兽车的意思。他不禁在心中急问：“刃娘，快探查一下车外的翼族到底归属何类？为什么它们会有这样的奇怪举动。难道翼虎五阶灵兽的威压，对它们不起作用吗？”
话音未落，刃娘淡淡回道：“主人，车外的翼族，族类相当繁杂，不过都未达到灵兽的层次。它们的举动，有极大的可能是人为操控的。至于灵兽的威压…翼虎好像知道牧彦少爷对它们感兴趣，所以不曾释放兽力。”
“唔，原来是这样。”
听到刃娘的解释，王毅凡转首瞥了一眼牧彦，说道：“随它去吧，想来这些翼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让翼虎加快一些速度便是。”说着，他将车窗一合，继续捧起竹简，切换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式。
千里路程，对全速前进的翼虎来说，不过片刻。而那些翼族也早在半路就被甩了个精光。
千胜关外百里，翼虎羽翼渐缓，它选了一处僻静之地悠悠着陆，而后才踏上大道。待兽车停稳，徐安竹一行依次而下，面上还隐隐带着潮红，似是尚未从乘坐飞车的激动中恢复过来。
王毅凡随之下车，站在兽车一边，欣然接受了对方的谢意。
“多谢前…兄台搭乘之情，来日若是得空，不妨来千胜学院做客。我们…我们…”徐安竹苦思许久，始终想不到合适的话语。他略带尴尬地左右环顾了一圈，最终憋出了“我们请您喝茶”几个字来。
王毅凡淡淡一笑，“呵呵，好。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去贵院参观一番。”他转身招了招半露着脑袋的牧彦，说道：“牧彦，不出来打个招呼吗，咱们要走了。”
牧彦闻声而出，他对这些一起看过飞鸟的哥哥姐姐们并无太多抵制，便笑嘻嘻地道了声：“哥哥姐姐们再见。”
而徐安竹等人，则是纷纷嬉笑地和他告别。心中不约而同地兴起了一丝羡慕：要是自己也有个神秘强大的师傅，那该多好。
寒暄一过，王毅凡、牧彦重回车中，继续向千刃峰前行。
不过，此次他并未选择御风而起，而是仍由翼虎慢吞吞地晃悠在山间小道。并时不时地查看着手机之中的小地图。
终于，就在他等得不耐烦，准备再次驱车加速时，那群翼族终于赶了上来。
“来了！”
王毅凡掂了掂手机，喃喃自语，眼中流露着久违的精光。
他取出数块肉干塞到爱徒怀中，这般说道：“牧彦，你好好呆在车中，师傅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牧彦不疑有他，也明白自己帮不上忙，便乖巧地重重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早在海上便有了默契。
王毅凡心中一暖，抚了抚他的脑袋，钻出兽车。
只是再次看了眼小地图，便将手机收起，向着来时的方向，御风而去。
行了不过百里，远方的山林间，蓦然飞出大片的翼族，挡住他的去路。其数量之巨，见所未见。仅仅数息，便有遮天蔽日之势。
王毅凡挑了挑眉，扫视着身下的山坳、密林。运起元力道：“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可否出来一见。”
他的话语，在元力的增幅之下，好似道道波纹，迅速地在山林间扩散开来。且丝毫不受元力屏障的影响。
因此，仅仅片刻，便驱逐出三名身着兽皮之人。
那三人各自捂耳，满脸苦涩。显是没想到这么轻易便暴露了自己。
王毅凡余光一瞟，咧嘴自道，“终于出来了么。”他收起元力，轻飘飘地落在三人跟前。一边打量，一边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那三人穿着颜色相同的兽皮衣物，腰上别着短刀，身后绑着枪、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猎户。但人手一张御兽旗，彰显出了他们的与众不同。
御兽旗，是比较基础的御兽工具，往往应用于不太听话的灵兽身上，此时用来驱使这些翼族，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效果无疑事半功倍。
听到王毅凡的询问，那三人纷纷对视，无声地交流着。其中一人头戴毡帽，边上插着一根墨色的羽毛，转过头道：“你可是东洲王毅凡？”
“正是。”王毅凡实话实说，心中兴起了一丝好奇，难道是…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谷主想要见你。”那毡帽男手掌轻移，缓缓握到腰间的短刀，郑重其事道。
而王毅凡听他说的苍白无力，不禁嗤笑出声，“抱歉，我不认识你们谷主，没有理由跟你们走。如果他实在想要见我，可以亲自来找我，我随时恭候。如果就是这件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那毡帽男闻言怒叱：“大言不惭，小子，你要知道和我妖谷做对的下场。”
“哦？”
王毅凡双手抱胸，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玩味道：“洗耳恭听，不妨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这妖谷到底是好是坏，省的日后，打错了BOSS。”
第八十章 杀意起（）
那毡帽男闻言皱眉，抽出腰间短刀，元力瞬间附着其上，低沉喝道：“小子满口胡言！你真当我兄弟毫无准备么？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着他转首给了同伴一个眼色。
而那人略一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一杆血红色的令旗，兀自挥舞起来。
王毅凡略有迟疑，并未出手阻止，只是浮在原地，冷眼旁观。
仅仅两三息的功夫，只见那令旗之上，逐渐飘出屡屡的血雾，迅速地朝天空中的翼族蔓延而去。
一只！两只！三只！
凡是被血雾所染的翼族，无不挣扎、嘶鸣。
渐渐的，漫天的翼族竟好似不要命地相互撕咬起来。且场面愈演愈烈，无数的受伤翼族被同类分而食之。天空中的血雾亦随之更加浓重。
眼前这一幕让王毅凡彻底的呆愣了。他甚至没有施展元力屏障来阻挡这些洒落的血珠。
过了良久，翼族争斗渐止，这一方天地也彻底变成了猩红地狱。
天空中残存的翼族，双目血红，骨肉分离。赫然已是一只生命气息全无的污秽妖鸟。它血眸睁眨，骨翅扇动。似闻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食物，大口一张地将空中的血气尽数吸入体内。
此刻的王毅凡周身尽赤，须发染血。他颤抖着双唇，略带惊恐地望着天空中的怪鸟。眼神中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忿恨，又或是两者都有。
这一瞬间，他好似将自己当成了空中的怪鸟，完整地体味着人生掌控于他人手中的感觉。
并没有小说中所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相反，他更多地体会到了身为底层生物的无奈。就像是黯鸦小黑，倘若没有系统，想必它的命运也只能像那只怪鸟一般。甚至，连怪鸟都不如，只能充当它的食物，充当它诞生的祭品。
哑！
随着空中怪鸟的一声长鸣，王毅凡蓦然警醒，他的双眼重新聚焦，待看到面前漫山遍野的残肢断翅。他心中不忍之极，眼眶瞬间湿润。转首盯着远处三人，似血色死神般冰冷说道：“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那三人相视不屑，催促着那人将手中的令旗挥舞地更加卖力。
王毅凡双拳一握，于胸前重重对撞。
只听“砰”地一声，拳骨之上瞬间火起！并随着沾湿的衣襟逐渐遍布全身。在他的刻意控制之下，那浑身的血珠并没有因为灼热的火元素而蒸发殆尽，反而参杂在赤红火焰之中，形成了一种看起来诡异异常的血色火焰。
他眼中战意熊熊，第一次生出了置人于死的杀意。
就在他即将冲上前去的霎那，脑中突然响起了刃娘的声音：“主人，小黑想要参战！”
“准了！”
王毅凡血手一张，唤出小黑，指着空中的血肉怪鸟，低沉道：“小黑，将你的同伴好好送走，这三个畜生，我要亲自解决！”
哑！！！
小黑，昂首长鸣。它墨翅一张，身形骤分，瞬间化作千百影鸦，朝天空疾射而去。
而此时的血肉怪鸟已将天空中的血气完全吸收，浑身的气息也从零阶暴涨到五阶。原本连灵兽都称之不上，一眨眼却变成了五阶的中级灵兽。若非亲见，当真匪夷所思。
王毅凡余光一瞥，心中盖棺：若是妖谷人人如此，那么灵兽避世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回首正视三人，脚下元力迸发，直接一跃而起，其劲道带起大片残肢、血叶。“滚过来受死！”他大呼一声，已然靠近三人。
那毡帽男，一把推走举旗的同伴，持刀便砍，同时向另一名同伴急唤道：“血鸟撑不了太久，快用禁术解决了这厮！”
那人闻声点头，转身窜入山林消失不见。
“禁术！”
王毅凡听到这个字眼，再次回想起刚才血腥的一幕，不禁痛斥道：“禁术！禁术？我去你的禁术！今天不把你们这些人渣杀了，我‘王’字倒过来写！”
许是心中怒意极盛，他竟是将穿越前的口头禅也一同说了出来。
他双拳齐出，不但将改良后的“火神下凡”功法催到极致，更是一股脑地使出了数门八阶武技。
那毡帽男本就不善近战，自交手之初他便已心中有数。但他自负拖住对方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可谁曾想，对方竟以六阶的内劲修为，施展出了数门高级武技。
而自己同样是内劲六阶，居然丝毫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毡帽男慌张躲闪，瞅准空隙拉开距离，一边拍打着手腕之处的火星，一边冲远处喊道：“巫丑！”
话音未落，方才那个施展禁术之人，一跃窜出树林，面目之上挂着丝丝血珠，惊恐吼道：“不好，圣兽失控了！”
他一边吼一边跑，身形说不出的狼狈。
这时，他身后的树林一阵轰响。不断有树木断裂的声音，传扬出来。更是夹杂着一道雌雄难辨的奇怪兽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