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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满斟两杯,奉与西伯、东伯。
西伯接酒欠身谢道:“多承大德,何日衔环?”
一饮而尽。西伯量大,不觉连饮数。马安点头:“请问贤侯!仲尝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应果否无差?”
西伯答曰:“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马安复问道:“若当今天子,不识将来,可预闻乎?”
此时西伯酒已半酣,却忘记马安来意;一听得问天子休咎,便皱眉摇头:“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天子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
西伯叹毕不觉凄然。
马安又道:“其数应在何年?”
西伯叹道:“不过四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
马安微微一叹,复以酒奉西伯。少顷又问道:“不才,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终身如何?”
西伯原是贤人君子,那知虚伪,即袖演一数,便沉吟良久道:“此数甚奇甚怪。”
马安笑道:“何如?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
西伯答道:“人之死生,自有定数;或坏痨膨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不似大夫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
马安又是笑:“毕竟何如?死于何地?”
东伯闻言不禁清醒几分,连忙拉扯西伯,但是西伯却不察觉。接着回道:“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身,冻在冰内而绝。”
马安笑道:“生有时辰,死有由地也。”
马安接着问道:“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何如?”
西伯道:“平昔我也曾演过。”
马安道:“贤侯祸福何如?”
西伯答道:“不才还讨得个寿终正寝。”
马安不禁笑道:“贤侯自是福寿双全。”
西伯谦谢。随后马安又问道:“不才朝中有事,不敢久羁,贤侯前途保重。”
分别之后,马安不禁怒骂:“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寿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
正言之间,已至年门下马,便殿朝见天子。蒙小蛮问道:“姬昌、姜恒楚可曾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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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悲歌(六)()
马安启奏道:“姬昌、姜恒楚怨望,乱言辱君,罪在大不赦,当不可恕。”
蒙小蛮怒道:“这两匹夫!朕赦他归国,倒不感德反行侮辱可恶。他以何言辱朕?”
马安复奏道:“姬昌曾演数,言国家只此一传而绝,所延不过四七之年,又道陛下不能善终。姜恒楚更是言陛下乃无道昏君,早晚不得好死、”
蒙小蛮怒骂道:“你不问这老匹夫死得何如?”
马安点头:“臣二人也问他,他道,善终正寝。大抵姬昌乃利口妄言,惑人耳目。今他之死生出于陛下,倘然不知,还自己说善终,这不是自家哄自家?即臣叫他演数,他言臣冻死冰中。只臣莫说托陛下福荫,即系小民,也无冻死冰中之理,即此皆系荒唐之说,虚谬之言,惑世诬民,莫此为甚,陛下速赐施行。”
蒙小蛮点头:“传朕旨,命晁田赶去拿来即时枭首,号令都城,以戒妖言。”
晁田得旨,追赶不提。且说西伯与东伯上马,方觉酒后失言,忙令家将远离此间,恐后有变;众皆催动,急速而行。
西伯在马上看着东伯叹道:吾演数中七年灾,为何平安而返?必是此间失言,致有是非,定然惹起事来。正迟疑问,只见一骑如飞赶来,及到面前,乃晁田也。
晁田大呼道:“西伯!东伯!天子有旨请回。”
西伯回答道:“晁将军!我已知道了。”
随后西伯乃对众家将道:“吾今灾至难逃,你们速回,我七载后自然平安归国。着伯邑考上顺母命,下和弟兄,不可更西岐规矩。再无他说,你们去罢。”
随后又看向东伯:“东伯,却是我连累与你了。”
姜恒楚摇头:“此事怪不得谁。也罢,我女儿仍被困于冷宫之中,若让我独自而归,我亦是不愿。”
随后众人泪回西岐去了。西伯、东伯同晁田回朝歌来。
西伯、东伯同晁曰往午门来,就有报马飞报黄飞虎。飞虎大惊,沉思为何去而复来,莫非费仲这个奸逆坐害西伯与东伯,令周纪快请各位老殿下速至午门。
周纪去请,黄飞虎随上坐骑,急急来到午门,时西伯、东伯已在午门候旨。飞虎忙问道:“二位贤侯去而复返者,何也?”
西伯答道:“圣上召回,不知何事?”
却说晁田见驾回宫,蒙小蛮大叫:“速召来!”
西伯与东伯至丹墀俯伏奏道:“荷蒙圣恩释臣归国,今复召回,臣不知圣意何故?”
蒙小蛮大骂道:“老匹夫!释你二人归国,不思报效君恩,而反悔辱天子,倘有何说?”
西伯奏道:“臣虽至愚,上知有天,下知有地,中知有君,生身知有父母,训教知有师长,天地君亲师五字,臣时刻不敢有忘,怎敢侮辱陛下,自取其死?”
东伯亦是点头:“承蒙陛下免罪,臣不敢乱言辱陛下。”
蒙小蛮怒目而视:“你二人还在此巧言辩说?姬昌你演什么先天数,侮驾朕躬,罪在不赦。姜恒楚,你酒后醉眼辱朕,罪无可恕。”
西伯答道:“先天神农伏羲演成八卦,定人事之吉凶休咎,非臣故捏。臣不过据数而言,岂敢妄议是非?”
姜恒楚摇头:“回陛下,朕未曾酒后辱骂陛下。”
蒙小蛮狠狠一拍龙案:“哼,姜恒楚你且不谈,姬昌,你试演朕躬一数,看天下如何?”
姬昌答道:“前演之败不吉,故对费仲大夫言,即日不吉,并未曾言什么是非,臣安敢妄议?”
蒙小蛮站起身怒骂道:“你道朕不能善终,你自夸寿终正寝,非忤君而何?此正是妖言惑众,以后必为祸乱;朕先教你先天数不验,不能善终。”
随后朝着奉御官传旨:“将姬昌拿出午门,以正国法。”
左右待上前,只见殿外有人大呼道:“陛下!姬昌不可斩!臣等有谏章。”
蒙小蛮急视,见黄飞虎、微子等七位大臣进殿,俯伏奏道:“陛下!天赦姬昌归国,臣民仰德如山。且其先天数,乃是伏羲先圣所演,非姬昌捏造,若是不准,亦是据数推详,若是果准;亦是直言君子,不是狡诈小人,陛下方可赦其小饼。姜恒楚更是忠实之臣,且姜后仍在王宫之内,岂会乱言辱骂与陛下?望陛下严查。”
蒙小蛮摆手:“姜恒楚之事,朕且信他。但姬昌骋自己之妖术,谤主君以不堪,岂得赦其无罪?”
赵旭回道:“臣等非是为他,实为国也。今陛下斩姬昌事小,社稷安危事大。姬昌素有令名,为诸侯瞻仰,军民钦服;且其先天数据理直推,非是要捏,如果圣上不信,可命姬昌演日下吉凶。如准,可赦其生,如不准,即坐以捏造妖言之罪。”
蒙小蛮见大臣力谏,只得准奏,命西伯演日下吉凶。西伯取金钱一晃,大惊道:“陛下明日太庙火灾,速将宗社神主请开,恐毁社稷根本。”
蒙小蛮微微一皱眉:“数演明日,应在何时?”
姬昌答道:“应在午时。”
蒙小蛮点头“既如此,且将姬昌与姜恒楚发下牢狱,以应明日之验。”
众宫出午门,西伯感谢七位殿下。黄飞虎摇头道:“贤侯明日颠危,必预斟酌。”
西伯道:“且看天数如何。”
随后蒙小蛮找来马安,问道:“姬昌言明日太庙火灾,若应其言,如之奈何?”
尤浑奏道:“传旨令看守太庙宫官仔细防闲,亦不必焚香,其火从何而至?”
蒙小蛮点头:“此言极善。”
随后天子回宫,马安也出朝不表。
次日武成王黄飞虎约七位殿下,俱在王府候午时火灾之事,命阴阳官报时刻。阴阳官报:“禀上众老爷!正当午时了。”
众官不见太庙火起,正在惊慌之际,只听半空中霹雳一声,山河振动,忽见阴阳官来报:“禀上众老爷,太庙火起。”
黄飞虎叹曰:太庙灾异,成汤必不久矣。”
众人齐出王府看火,但见好火:此火本原生於石内,其实有威有雄;坐居离地东南位,势转丹砂九鼎中。此火乃燧人氏出世,刻木钻金,旋乾转坤:八卦内只有他威,五行中独他无情。
朝生东南,照万物之光辉;暮落西北,为一世之混沌。火起处,滑喇喇闪电飞腾;烟发时,黑沉沉遮天蔽日。看高低,有百万雷声;听远近,发叁千火炮。黑烟铺地,百忙里走万道金蛇;红焰冲空,时间有千团火块。
狂风助力,金门珠户一时休;恶火飞来,碧瓦雕檐捻指过。火起千条焰,星洒满天红;都城齐呐喊,轰动万民惊。演先天莫浪猜,成汤宗庙尽成灰;老天已定兴衰事,算不由人枉自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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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悲歌(七)()
蒙小蛮在龙德殿正聚文武商议时,只见奉御官来奏,果然午时太庙火起。只吓得蒙小蛮装作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马安装作肝胆裂尽,撕心裂肺。
蒙小蛮点头道:“姬昌之数今果有应验,大夫如何处之?”
费仲启奏道:“虽然姬昌之数偶验,适逢其时,岂得骤赦归国?陛下
恐众大臣有所谏阻,只赦放姬昌须如此如此,天下可安,强臣无虑,此四海生民之福也。”
蒙小蛮点头:“卿言甚善。”
言未毕,微子、黄飞虎等朝见毕,黄飞虎启奏道:“今日太庙火灾,姬昌之数果验,望陛下赦昌直言之罪。”
蒙小蛮点头:“姬昌卦象果应验,赦其死罪,不赦归国;暂居里城,待后国事安宁,方许归国。姜恒楚也一便暂居里城。”
黄飞虎等谢恩而出,俱至午门。黄飞虎对姬昌和姜恒楚言道:“为两位贤侯特奏天子,准赦死罪,不赦归国,暂居里月馀,贤侯且自宁忍,待天子转日天,自然荣归故地。”
姬昌与姜恒楚顿首谢道:“今日天子禁居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怎敢有违?”
黄飞虎又道:“贤侯不过暂居月馀,不才等逢机会,自然与贤侯方为挽回,断不令两位贤侯久困此地。”
西伯、东伯谢过众人,随在午门望阙谢恩,即同押送官往里城来。
姬昌和姜恒楚进了府宅,押送官往都城回旨不表。且言西伯一至里城,便教化大行,军民乐业;闲居无事,把伏羲八卦反复推明,变成六十四卦,中分叁百八十四爻象,守分安居。
而有姬昌相伴,姜恒楚亦是修心养性,静待时机。
蒙小蛮囚禁大臣,全无忌惮。
一日,报到元戎府,黄飞虎看报,见反了东伯侯姜文焕,领四十万人马,兵取游魂关;又反了南伯侯鄂顺,领人马二十万,取三山关,天下已反了四百镇诸侯,黄飞虎叹道:“二镇兵起,天下荒荒,生民何日得安?”
随后忙发令箭,命将紧守关隘。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因神仙一千五百年犯了杀戒,乃年积月累,天下大乱一场,然后复定。一则姜子牙该斩将封神,成汤天下该灭,周室将兴,因此玉虚宫住讲道教,太乙真人闲坐洞中。
昆仑山玉虚官白鹤童子持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玉札,望玉虚官拜罢,白鹤童子曰:“姜子牙不久下山,请师叔把灵珠子送下山去。”
太乙真人点头:“我已知道了。”
而蒙小蛮这边也已经让雅兰通知了扮演哪咤的演员,现在该轮到他上场了。随后沟通拍摄设备,通过拍摄设备开始查看陈塘关的情况。
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享受人间之富贵。
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殷夫人后又怀孕在身,已及三年零六个月,倘不生产。
李靖时常心下忧疑,一日指夫人之腹言道:“怀孕三载有馀,尚不降生,非妖即怪。”
夫人亦烦恼道:“此孕定非吉兆,教我日夜忧心。”
李靖听说,心下甚是不乐。当晚夜至三更,夫人睡得正浓,梦见一道人头挽双髻,身着道服,迳进香房。
夫人叱道:“这道人甚不知礼,此乃内室,如何迳进,着实可恶。”
道人笑道:“夫人快接麟儿。”
夫人未及答言,只见道人将一物,往夫人怀中一送,夫人猛然惊醒。骇出一身冷汗,忙唤醒李总兵道:“适梦中如此如此。”
随后说了一遍,言未毕,时殷夫入已觉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