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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西北方向又有一声狼嚎响起,“呜喔。。。。。”嚎声刚落,在离火堆十几丈远的地方,头狼马上回应了远处的嚎叫声。这声长嚎连三丈七也被惊得昂起头“咴咴儿”的轻叫。
凤九天也是一惊,看来狼群的大援会很快的到来。
在路边,一辆马车倾斜在官道边上的沟里,看样子是断了轮轴,已经无法修复。一匹马正惊魂未定的被栓在车上,不时的仰头想去挣脱缰绳,显然,它已经早已感到,来自黑暗处未知的地方和已知地方的威胁。它已经在开始狂躁,不停地掀动着鼻子,喘着粗气,惊恐的在原地转动着身体,四只马蹄焦躁的在地上乱踏。
远远的,凤九天就闻到了一股子焦臭的味道,想必是皮、毛毡子燃烧的焦臭味。果然,来到车前,在正在燃烧的马料边上,还没有燃尽的皮毡子正在吱吱地作响,散发着焦臭的味道,渐渐的在收缩着它即将成为灰烬的身体。在皮毡子上是几块已经被折断了的车把、车架,正支着一只断弃的车轮在燃烧。
尸尾蜂虿 十七 果然不是好人()
在火堆的大车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手持一把短刀站在车门口,正在警惕的看着骑马而至的凤九天,一脸的焦虑之色,在警惕、焦虑中又捎带一些喜色,显然,凤九天的到来,多少也给他多带来了一丝希望。在这样的夜里,遇见的如果是劫匪,那可是一点儿也不比遇见狼群的危险小。狼群虽然凶残,一时间危险万分,但是狼群对于火总是忌惮的,可是,强盗不但不怕火,强盗还是放火的祖宗。强盗制造火的本领是无人能及的。
“大叔不要多疑,在下也是夜间赶路的商人,因听见狼群的嚎叫,又见此处有火光,所以我们猜想,可能此处有人被困。所以在下将大车留在原处,先来查看一下形势,顺便替你们解了目前被狼群围住的危机。”凤九天知道此刻时间紧迫,他又见中年男子面露怀疑之色,便开门见山的直接将来意跟对方说明,以打消对方怀疑的念头。
凤九天已经没有时间再问他为何会在夜里被困此处,直接说道:“大叔,您的大车已坏,也已经无法修复,你为何不弃车骑马速速地离去,却反在此间承受狼群的威胁?火焰虽然可以一时的吓住狼群不敢靠近,但是你只有一堆火,人和马是在火边而不是一团火围绕着你和马匹。时间一久,狼群对火的忌惮稍去,必然会进攻。趁现在狼群还没有聚齐,还对火堆忌惮,而且我估计还会有狼群的后援随时可以赶到,趁着马匹还能驾驭,大叔您还是弃了这已经坏了的马车,快快离去。无论车里有什么珍贵物品,也万万不及性命要紧。在下也不是贪图钱财之辈,在下先送大叔平安离去后,也会和同伴尽快的离开此地。”
中年男子见凤九天气度不凡,谈吐儒雅,虽然在狼群的环顾之下,却不见一丝的惊慌之色,语速均匀,表达的不紧不慢而且绝无拖泥带水之说,加上在火光亮里看见,他那双如春天一般温暖的双眼,绝不是坏人的。再说,如果人家真的有吞并自己的财产之意,完全可以等到此处火光熄灭,狼群得手而去后再来,便唾手可得。
他想到此处后,便去除了戒备之意。听完了凤九天的话,他迟疑的看着马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我们只有一匹马,而车里还有,还有小,小,小儿,两人一骑如何能走的远去,所以只有出此下策,期望能支撑到天明,到时路上的行人渐多便可解了狼群之围。
“大叔有所不知,现在连半夜还不到,离天亮更是尚早,而且您的火堆也坚持不到天明,您的大车粗壮的地方,也无法折断燃火,最主要的是,待得狼群稍稍适应对火的恐惧后,它们就会进攻,到时您根本无法再守。所以,依在下看来,大叔还是赶紧的带着令千金速速地离开,由在下为你们引开狼群。”凤九天知道此时情况紧急,花灿那边的尸尾蜂虿随时都有形成尾勾的危机,半点不能耽搁,所以他便直接的跟中年男子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对你往日无恩,现时也没有过交情的,你为我们冒险引开狼群,实在是令人费解。莫非你有透视的眼睛,一眼就看出来本姑娘是女扮男装吗?”倾斜的大车门帘一闪,一个削瘦男子打扮的人跳下了马车。一块青布从嘴唇上方斜着扎到后脑处,几乎遮住了大半张的脸,一看就是遮挡尘土的吸入。站在凤九天的面前,连正眼也不看他一下,侧仰着头,一脸的乎的神色斜视着天空。
凤九天一愣,稍一停顿,他便明白了过来,也不气恼,却是看也不看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大叔,此地实在不宜久留,还是带上令公子,哦不,还是带上令千金,骑上在下的马,在下自会为你们引开狼群。”
那女扮男装的少女,见凤九天仿佛无视她的存在,平日里大小姐娇生惯养的,被父母和家丁们捧在手心习惯了,何曾被如此冷落过,不由的对眼前这个素不相识,在她心里已认为是有所图的男子,产生了厌恶之感。冷声说道:“你有如此的本事引得开狼群,莫不成这群狼就是你养的吧?”
忽然,一声狼嚎从左边传来,正是刚才从远方传来的狼嚎声,片刻的功夫它便离得如此之近,速度之快令人吃惊。那匹狼的声音刚落,头狼的声音又起。一时间,四下里狼嚎声,此起彼伏的嚎叫不断,惊得系扣在车上的那匹马“咴咴儿,咴咴儿”的直叫,连连的扬起脖子,想要挣开缰绳。
那位原本一脸乎,穿着男装的少女顿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身后,毫无意识的往凤九天这里移了移脚步。
在月光下,凤九天一不小心的看见,在那张被火光映的闪乎不定的脸上,小巧的鼻翼上已经泛出细汗,几粒淡淡的雀斑,令那张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俏皮和刁蛮,一股兰香侵入凤九天心底,令他心神一荡。
“我来替你们引开浪群,你们不要停留的往前就是。”凤九天也意她刚才话语中的讥讽,说着将三丈七的缰绳递到女扮男装的少女面前,“令尊骑着你们的那匹马,这匹马你骑着,到了明日你们脱险后,你除掉马缰,它自己会回来找我。此马名叫三丈七,很有灵性,极通人性,只要你对它珍惜有加,它便会对你温顺听话。”
“我就偏偏对它不好,我就虐待它,它难道就敢不听话吗?”那小姐刚要往后退一步,但是听到身后传来的狼嚎声,便硬生生的将退后的脚步定住,“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儿家的?莫非你一路上跟踪我们到此?否则,怎么会从大车外面就知道,车里坐着的是本姑娘的?你不说清楚,本姑娘今天就不走了。”说着,摆出一副冷嘲热讽豁出去的面孔看着凤九天。那少女这时才正眼看了一下凤九天,她看见一双春天般温暖的眼睛,充满着关爱和坚毅。
凤九天也不生气,微笑着说道:“姑娘切莫多疑,在下绝非窥视跟随之徒。刚刚令尊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加上彼时狼群围着大车的情况下,如果车内是男儿,又怎会任由老父在外独抗狼群呢?原本我也想到,大车内或许是年幼的孩童,但是当在下靠近马车时,不经意的闻到一种女儿家才用的胭脂香。”凤九天话一说出已然后悔,但是已经无法收回,不禁脸上一红,忙接着说道,“狼群之患迫在眉睫姑娘快快上马离去。”
“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那少女脸上也是一红,暗揣幸亏有面巾遮掩,但是又觉他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话虽说他不是好人,却已经伸手接过了马缰,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骑过几次马,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怕它。只是,我们走了,你没有了马匹,将如何脱身呢?”
尸尾蜂虿 十八 踏云()
凤九天说道:“我们有备用的马匹。你们只管往北而去,不要回头,也不必担心黑暗中的狼群,我们自然会有办法将狼群引开。”
凤九天仰天一声长啸,啸声直冲长空,延绵而婉转,犹如一只飞凤在九空展翅逸翔。在长啸声中,向花灿他们传递着只有他们才能知道意思。
听到了凤九天的啸声,根有将踏云从边挂上解下来,轻轻地拍了拍马背,踏云一昂头,向着啸声方向奔去。花灿望着快要没入黑暗中的踏云扬起的马尾,双手拢在嘴边,连续的吹了几个怪异的呼哨,呼哨声刚落,三条黑影,几乎是悄无声息地随着踏云,消失在月夜里。
花灿伸手将赶尸钩从后背抽了出来。马车已经在缓缓地向前移动起来,而且是必须要移动起来。刚刚还似手指头大的尸尾蜂虿,此时的体型,又增加近乎一倍,巨大的腹部,在磷光和月光的挥洒中,已经显现出一条淡黑色条纹,从上部一直贯长至尾部。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花灿知道,待得那根黑线,从上腹部渐渐地往下生长到下腹部的尾勾处时,尾勾处会整个变成黑灰色,那时,便是尸尾蜂虿的虿勾形成之时。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等了。
“二胖,加升水的温度。”花灿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他在提醒沈预和根有的同时,也将尸尾蜂虿虿勾即将形成的信息,传达给了远处的凤九天。
夜已深。初春的深夜还是依旧的寒冷。在和外面的寒冷仅仅一层木之隔的车内,究竟是什么,可以让车内的水温升高呢?莫非车里有火?这一路走来车里连一根草也没有,哪来的火呢?
车厢里,沈二胖子已经离开了他一直坐着的水缸。水缸里的水,正在从缸底丝丝的向上冒着气泡,那些小泡泡从水底升到水面,然后跃出水面,变成淡淡的水雾,越聚越多的在车厢里,随着大车行走的晃动而轻轻萦绕。
车内的温度居然在慢慢地升高,沈二胖子的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沈二胖子取过一块长布裹在腰间,在他离开水缸后,他的左上,已经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药。沈二胖子伸手握住了蛇逊索。
黑暗中,几匹狼已经盯上了,正向包围圈里冲过来的踏云。在动物之间,捕食者和被捕食者自然知道各自的角色。而这群狼正真的本意,起先就是在它们的包围圈里,那匹扣在辕车上的马。那匹辕车上的辕马,自然也是知道,狼的终极目的就是它自己,所以它才产生焦烦、恐惧、犹豫,想走却又不敢走的不安。
它知道,它如果挣脱缰绳离去,必定会引起狼群的围攻,而留在包围圈里,是因为它还有对人的依赖,还对人有信任,生存的信任。
在狼群包围圈里的中年人,却不知其中的道理,他只知道如果失去马,他们就等于失去了双腿。他们认为一旦马跑了,或者被狼群咬食了,下一步狼的目标就是他们了。所以他升起一堆火,一边安抚着马,一边警戒着狼群的下一个可能的动作,虽然他根本不知到狼群的下一个动作。
凤九天听到了踏云奔跑的蹄声,以及远远传来花灿对沈二胖子的说话声,知道尸尾蜂虿的虿勾随时都有可能形成。他往前一个弓步,跨在三丈七身边说道:请小姐快些上马,狼群马上就要合围进攻,此时再不离开,等会想离开也是无能为力了。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从空气中,弥漫着的气味里闻出、看出了形势的严峻,说道:“女儿,还是听这位小兄弟的话快快的上马吧,我们在此久留可能,也是对这位小兄弟造成了一种累赘和负担。”说完,深深地对着施了个大礼接着说道,“小兄弟,哦不,恩公,大恩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表示的,但是此时此刻,在下也只能说一句“谢谢”了。如有机缘,必将感谢大恩。”说完,中年男子已将那匹扣在辕车上的马解下,翻身而上,身手倒也矫健。
那名女扮男装的少女,见到父亲神色凝重,同时,她也从空气里弥漫的异腥味中,感觉到狼群已经在慢慢地靠近,圈子已经越缩越小,一种摄人心魄的杀机,就像满天下压的云层,只等一声雷响便倾注泻下。
凤九天见那少女望了望三丈七,便双手一叠,掌心朝上,放在自己半蹲的膝上。这种情况下少女也不再故作矜持,左足便踏上了凤九天的掌心。凤九天手掌轻轻一握,已将少女的左足握在手中,只觉手中一片柔软,似乎隔着布鞋,也能感触到温润如玉的纤足。
凤九天一握一捏,只是上托少女骑上马背而全无他意,但是在不经意一握之下,心中便无法控制的一荡,连连暗骂自己下流。他双掌向上一托,少女借力已翻身上马,姿势优美的就如凌空巧翅的飞燕。
凤九天暗想,此少女的应变能力绝非普通少女可比。原来,凤九天从刚才她开始踏上自己双掌时,就知道她,绝非平日里,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