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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泥土与脚底下的血浆搅合到一起,然后被他双脚不断上下踩踏着,渐渐地,血浆和泥浆已淹没到他下腹部。
洞顶口忽然大开。
洞顶口虽然被大棺盖着,但是,仍有月光从大棺离地四周处涌入羊皮毡子底下,再透过羊皮毡子与地面之间的缝隙涌入洞里,给洞里带来一片昏暗微光。
这些暗光依然无法使沈二胖子看清洞口上面情况。
这些暗光依稀可以让他看到一些洞里的情况。洞里由血浆与泥和成的血泥浆,已经,快要淹没到他肚脐处,将他双腿紧紧地陷在里面。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让‘寻穴掘土回堪甲’将上面泥土搬下来就是一个错误。他本是希望用那些泥土垫实脚下,能让自己可以伸手够到上面棺底。谁知,泥土落到脚下后,就被血浆搅和成血泥浆,将自己双腿吸住,几乎无法自拔。
更要命的是,他双腿能感觉到,地下的血浆依然在不停地向上涌出,越来越冷,裹在他双腿四周,冻得他双腿开始有些发麻。
“这血浆肯定是他娘的从地下极深处涌上来的,要不绝不会有这么冷。”沈二胖子心里暗骂道。他抿着嘴,否则早已大声骂了出来。
地洞里被昏暗的月光影响着,四周全是虫子被砍断的身体飘在血泥浆上,那些没有被砍断的虫子,就像一条条碗口大的蛇身直直插入血泥浆里,顺着身体一缩一缩的向上输送着血浆。他此时已不敢再将那些虫子身体划破,因为那样会有更多的血浆淹向他。
地下不断涌上来的血浆开始将泥搅和的越来越稀薄,已经蔓延到了沈二胖子肚脐上面。
一只‘寻穴掘土回堪甲’按照沈二胖子的指令从大车里扛来一根火把,另一只将火折子放到沈二胖子手中。
沈二胖子将点着了的火把插在洞壁上,勉强挪动着身体来到洞边上,他再也顾不得恶心,将刀咬在嘴里,从背上抽出两支短箭,深深插入墙壁上,然后双手拉住箭身,向上一使劲,将身体从血泥浆里拔了出来。
两只‘寻穴掘土回堪甲’从洞边上探出头,在他双脚下掏出两个可以垫脚的小洞。
沈二胖子将双脚踩入小洞里,一只手拉住箭身,固定住身体,然后,另一只手从嘴里拿出短刀,顺着洞壁边,向头顶上那块隔在他和大棺之间的羊皮毡子划去。
“嗤。。。。。。”刀尖刺破羊皮毡子,发出轻微的撕裂声。沈二胖子手腕用力向前一挑——由于他身体所处位置尴尬,只能用手腕向前在羊皮毡子上划出一道两寸长的口子。
“哗啦。。。。。。”一股血浆从羊毛毡子被划开的口子里泄下。由于羊皮毡子上的那个刀口正好在沈二胖子头顶上,那些血浆便喷到他头上,顺着身体流向洞里。
“滋滋滋。。。。。。”那股血浆刚沾到洞里血泥浆上,大棺里便又传出老牛喝水的声音。沈二胖子看见,那些扎在血泥浆里虫子的身体,在突然间地收缩起来。
借着火把的亮光,沈二胖子看见,当血浆从羊皮毡子上泄下时,从洞口四周那些被烧掉的草根里伸出一个个小虫子,然后,那些小虫子吸着血浆在不断地涨大,拉长,向洞底延伸,当它们比发丝还要细数倍的身体接触到洞底血浆后,它们身体便开始变粗,变薄,变得越来越透明。
“真他娘的倒霉,”沈二胖子将短刀含在嘴里,心里喋喋不休的骂道,“不走运,喝水都能被呛死,放屁都能砸到自己脚后跟。。。。。。”
他从背上取下强弩,借着亮光,岔开双腿,在双腿弯处射出两箭,然后将强弩放回背上,双脚踩在刚才射出的箭上,靠着洞壁向上爬去。
他贴着洞壁上升了两尺后,用手在羊皮毡子上比划了一下——拿着短刀可以在羊皮毡子上划出一个大口子。
他又取下强弩,顺着脚下两支箭的位置,在整个洞里四周钉满短箭。然后,又依着头顶洞壁上,用来做拉手那两支箭的位置,在洞壁上又钉了一圈。
沈二胖子心里不知道将凤九天和花灿骂了多少遍。
他一只手攀着头顶上的箭为拉手,踩着脚下钉在在洞壁上的箭,另一只手持着短刀,刺入羊皮毡子,顺着洞口边上慢慢地向前划去。。。。。。
血浆顺着他持刀的手臂,淋到他头上、脸上,脖子、肩膀上,然后将他全身浇了个通透。(。)、,!
不归路 一百七十九 你们没赢我也没输()
“嗤嗤。。。。。。哗啦。。。。。。嘭通。”那块羊皮毡子应声从沈二胖子头顶坠在洞里血泥浆上,压得四周那些虫子挤向一边。
沈二胖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沈二胖子从洞壁上取下火把,向大棺底下照去。
棺底竟是如此诡异骇人心神。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火把的亮光里,一张张形态各异,大小不同的嘴巴长在大棺底下,展现在沈二胖子眼前。
那些嘴巴,有的连着一头插在血泥浆里的虫子,不断地吮吸着虫子里面的血浆,一收一缩,有节奏的将血浆吸入大棺里发出“滋滋滋”声。
虫子被刚才沈二胖子短刀切断,一小半留在棺底嘴巴上缩成一团,另一头跌落在洞底,正开始向洞壁边上缩去,看样子是要钻入洞壁里,然后再依着洞壁向上攀爬,去和虫子相连。
那些被斩断后,留在棺底嘴巴里的虫子残体,转眼后便从嘴巴里脱离,蠕动着从棺底爬向洞壁后钻入土里。
每一张没有虫子的嘴里都咬着一把头发,头发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有的头发颜色花白,就像一根根凌乱的稻草纠缠在一起;有的头发乌黑乌黑,仿佛仍残留着青春的气息,还在向下坠着血滴;有些头发好像被水沤的焦黄,即使泡在血水里也能看出沤过水的痕迹……
“咔咔咔……”沈二胖子干呕了几声——他看见,有些朝外的发根上,还粘着一小块一小块腐肉。
“这些嘴比贱人和烂草的嘴还臭,”沈二胖子大声交道,“只是那个衰两人嘴里有牙而这些嘴里没有牙齿。”
他将火把举高些,火把燃出的烟从大棺两边飘出。
“没有牙齿,怎么能将这些泡在血水里,比鱼鳞还要滑的头发咬住呢?”沈二胖子喃喃地问自己。
“我们何时变成衰人了沈二胖爷?”花灿的声音里带有歉意。
“在神勇无敌的沈二爷面前,我们两个自然而然就变成衰人了啰!”凤九天可以想象出沈二胖子此时此刻有多艰苦,他也歉意地说道。
二人抢上前几步站到大棺两侧,全神戒备。
三只‘寻穴掘土回堪甲’已将刚才沈二胖子洞里的入口处打开,而且将入口处加宽加深,斜着伸展到地面,可以让沈二胖子随时撤出。
另有两只‘寻穴掘土回堪甲’已从大棺首尾两端向洞穴里掘土,速度却变得缓慢,挖几下便停下来,观察土层,以防坍塌。
“你们这时候献好心来了,早干吗去了?我早该知道你二人将我诓到下面准没好事。”沈二胖子说完话,忽然伸手扯住了一缕头发。
头发入手里,滑不溜秋的还没使劲儿就从沈二胖子手掌心滑脱。粘在头发上的血水全被撸到他掌心里。顺着掌缝边缘流到他脸上,一股腐臭味直入他鼻里,然后汆进大脑……
“咔咔咔……”沈二胖子被掌心里的血水呛得一口气憋在鼻口间,他顿时干呕了起来。
“这次打赌,看样子你们没有输,二爷我也没有赢。”沈二胖子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说道。他这不抹还好,抹了后,连掌心指缝间的血水也撸到了脸上。
“咔咔咔……”沈二胖子又开始干呕起来,呛出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二人能听出在他干呕里有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他们眼中全是歉意和担心。
“这次打赌,是我和老花输了。”凤九天的声音里全是暖意,“你沈二爷赢了。”
“别。”沈二胖子在洞里叫道,声音清楚的从大棺边上缝隙处传出来,“我没输,你们也没有赢。”
“你没输,我们也没有赢,这次打赌,我们平手。”花灿说道。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和你们两个计较。我没有输,你们也没赢。”沈二胖子声音里明显有占了便宜的得意,“打赌这事儿吧,不分出个胜负实在是没劲。”
“那么,你想怎样?”二人在大棺两边同时好奇的说道。
沈二胖子又伸出手,抓住一把淡黄色的头发。这次他不再抓住就拉,而是先将那缕头发在食指和中指上绕了两圈,然后又在手掌上绕了两大圈。
他抻手撴了撴,从掌心处传来牢固感。
“小时候光在村里、野外跑,常被老人们拿着小棍儿边骂边笑边追着揍……”沈二胖子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记不记得,那次是哪几个败类鬼摘人家桃子吃被捉住的?”花灿说道。
“那次可惨了,几个败类小屁孩子人家用一根小绳子系住****鼻涕一把泪两行的被牵到各家。。。。。。”凤九天说道。
“虽然这次打赌你们没有赢,我也没有输,但是,天下没有不分胜负的赌局。”沈二胖子说话间卯足了劲,猛地向下一拉,将一缕头发从一张少小的嘴里拽出来。
“哗啦哗啦……”那缕头发刚被拽下,一股血浆顺着那张嘴角又流了沈二胖子一头。
“我他娘怎么这么走运啊……”沈二胖子闭着气,抖着头,心里不住地暗骂大棺材十八辈子祖宗。
那张嘴巴在被拉掉毛发后,紧紧地抿了起来,但仍有一大注血浆泄下,流在沈二胖子头上。
沈二胖子刚拉下那缕头发,便闪电般的甩着头发转了几圈。
头发的顶端,赫然连着一口森然张开的牙齿,在火把亮光里显得诡异而阴毒。
原来,当那缕头发被沈二胖子用力拉出来时,一片白光顺着他向下的拉力,猛地往他手背上扑来。
沈二胖子早有准备,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
白光扑向手臂时,他以手肘为轴,向右急挥,利用头发的柔软性,手腕发力,挥着那片白光转了几圈。待将那股下扑力消掉后,手臂倏地上提,一口白牙便垂在头发的另一端。
“咔咔咔……”沈二胖子又干呕了几声,却不敢破口大骂,因为此时仍是满脸血浆。
那口白森森的牙齿上,还有一圈被浸泡得发出惨白色的牙龈。牙齿在没有咬到沈二胖子后,又紧咬住头发,头发的一端握在沈二胖子手里,另一头被咬在牙齿后面。
诡异。(。)!、、,!!
不归路 一百八十 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本月保持每日至少Щщш。。l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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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恶臭直扑入鼻。沈二胖子憋了一会儿气后,终于向恶臭妥协——他一丝丝、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后又马上吐出。他担心那股恶臭留在肚子里久了,会粘在肚里不再出来。
几坨小块腐肉粘在他手掌心,腻歪恶心的令他连忙松开手,将头和牙齿从‘寻穴掘土回堪甲’挖好的出口处甩出。那缕头刚被甩到外面,牙齿就出‘咔嚓咔嚓’声,用几乎比蜗牛还要慢几倍的度向大棺爬去。
“嗖”的一声响,一支短箭从牙齿之间射入,将它钉在地上。
花灿伸手从地上拔出短箭,将头和牙齿放在火把边上仔细查看。只见,那口白森森的牙齿在光亮里仍然在不停地咬着箭身,出“喳喳”声。
花灿手持箭尾,将牙齿向火把凑去。牙齿仿佛十分惧怕明火,惊恐地想要顺着箭身向后退缩,怎奈中间部位被箭尖卡住,无法后退,只能不断地一张一合向箭身上咬着。
那缕头在刚靠近火把时,就出一股子的焦臭味道。花灿将头底端放在火把上,顿时,一股“滋滋”声响起,那是火把烤着血迹时出的声音。一股比刚才焦臭味还要令人作呕的焦糊、腥臭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头转眼间就被烧光。花灿直接将那口白森森的牙齿放在了火把上炙烧。片刻后,火把将箭尖烧得通红,从里到外一起煎烤着牙齿。花灿干脆将火把插在地上,将短箭从牙齿中间露出的箭尖插在火把的头上,箭尾朝上,将整口牙齿放在火里焚烧。
大棺里忽然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森竦的痛苦呻吟声。
在花灿炙烤牙齿和头时,凤九天一直没有离开大棺,时刻注视着大棺。
凤九天脚下已经被‘寻穴掘土回堪甲’垫上厚土,他一手持弩护住面门,向棺内查看。
大棺棺底下还有约半尺深的血浆。
没有被血浆覆盖的大棺壁上长满头,长长的从棺壁上垂落在棺底血浆里,随着血浆轻微地晃着而飘动。就像在大棺内边上趴着一圈被长盖住面部的死尸,令人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