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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会就要生?
又没动气,又没受惊。
她只发了下懵,很快便回过神来,和姐姐一起一叠声地吩咐起左右宫人来。
殿里一时乱作了一团,有去请肩舆的,有去产室烧水做准备的,还有去通知产婆、乳医的。
宫宴是继续不下去了,伯姬叫人往前殿陛下那里传了信后,又代郭圣通给诸位命妇致歉。
贵妇们自然是没一个抱怨的,都道这日子好,祝愿皇后生产顺利。
而后便略整仪容后,鱼贯出了殿去。
碧霞元君是女神,还是庇佑女子生育的女神,男子自然不好掺合进来庆祝。
刘秀这天依旧还在前殿理政,只是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安谧久了,想必桐儿也是喜欢热闹一下的。
这次岳母和大姐小妹,还有同桐儿交好的贾复夫人都进来了。
一想到她粲然一笑,眉间眸里仿若撒进阳光的样子,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和臣子说话,也愈发语气柔和。
自他前次发过一次难后,朝臣们渐渐明白一言九鼎的君主不一定就得是雷霆万钧、威严摄人的,也可以是性格温和、软语温言的。
殿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赵昌海急赤白脸地碎步跑进来。
这是哪的军情不顺?
朝臣提起了心,嘴里虽仍旧说着话,但眼角余光却瞟向了赵昌海。
刘秀镇定的很,他派往前线去的每员大将都是足能独挡一面的,即便战事偶有不顺,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见招拆招,及时调整策略就是。
倒是这个赵昌海,他回头得提点他两句。
多大的事,也不必上脸。
他唇边仍挂着淡淡的笑意,直到赵昌海贴着他耳边急声道:“皇后殿下要生了。”
刘秀一下失了方寸,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如电,低声问道:“皇后如今在哪?”
赵昌海忙道:“由阳安侯夫人和两位公主送到产室去了。”
刘秀心稍安,摆手叫赵昌海下去,依旧坐下和臣子议事。
朝臣虽没听着到底是什么事,但瞧赵昌海没取出来帛书,陛下神色也很快平静下来,便猜多半是家事。
能有什么急事让赵昌海急匆匆地闯进来了呢?
只怕是即将临盆的皇后吧?
朝臣们虽对皇后结交武将之举很有些不满,但却都对皇嗣充满了期待。
汉制是嫡长皇子即位,太子殿下聪明灵透,假以时日想必是个非常出色的继承者。
皇后这胎若是个皇子,太子也多了臂膀,将来即便后宫热闹起来,也不必叫天下儒士担心。
太子稳住了,天下也就稳住了。
皇后再怎么心高,也是孝景王皇后第二。
朝臣心下大为宽慰,手头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很快就结束了奏对,行过礼后出了殿去。
他走后,刘秀又见了四拨人,最后又把案上堆着的奏章批完了,才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政务。
知道桐儿就在生孩子,刘秀心急如焚也没办法,国总是比家大。
他只能宽慰自己,还好岳母和大姐小妹都在。
产婆乳医又是一早就挑好的,他该安心才是。
可话这么说,心神仍是不宁,自得着消息后眼前晃的便都是桐儿的笑脸。
等着终于出了前殿,忙上了辇,一路听着车轱辘滚过宫道的声音,心下恍如沸腾开了,烫的他话都不想说。
他一路上提心吊胆,还怕听见桐儿的叫痛声揪心。
结果一进产室,还不等和岳母说说话,就听得里间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
这是生了?
这么顺利?
刘秀心头一阵狂喜。
生疆儿时可是从白天一直闹到深夜。
岳母紧蹙的眉头已经舒展开,笑道:“碧霞元君果然灵验。”
刘黄和伯姬也笑,都说碧霞元君垂怜,叫大人和孩子都少受了不少罪。
刘秀巴巴地望着产室门笑:“这孩子虽生早了些,但可见也是大有福气的。”
门帘终于被打起,青素喜笑颜开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给陛下贺喜,皇后生了个皇子。”
刘秀嘴角弯的更厉害了,连道了三声好,又接过了孩子看。
刚生出来的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真切模样来。
但岳母和大姐小妹围上来后,都说生的好看。
第三百零四章 取名()
刘秀见孩子健康,也就松了口气,趁机把孩子给了岳母抱着,自己往里间去。
产室污秽,可里间躺的是中宫皇后,又不是一般嫔妃。
外间站着的两位公主又都和皇后亲厚,皆没有异议。
又哪轮得着宫人们不许呢?
当下略劝了劝,便都垂首让开了。
里间血腥味浓的很,但刘秀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血腥气算不得什么。
只叫他更加心疼郭圣通,都说生孩子是把一只脚伸进鬼门关呢。
幸好,幸好这回顺利的很。
郭圣通出了一身汗,头发都黏到一块去了,正由宫人伺候着擦身。
虽早了一个来月生,但她觉得挺好的。
要是五月生,坐月子正赶上热时候。
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她不得馊了?
而且最叫人高兴的是,这次真没怎么太疼,就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了。
顺利的她觉得叫她再生两个也是敢的。
当然,这种勇敢的想法只存活了一弹指的时间就叫她否决了——她摸到了肚子上软绵绵的肥肉。
她当时就有些欲哭无泪:她才十八岁啊。
都怪这胎怀的太顺利了,一次孕吐都没有,胃口好的不行。
到后来连刘秀都怕孩子太重将来不好生,才给她控制了饮食。
刘秀一脸喜滋滋地绕过屏风,打眼一瞧却见郭圣通苦着脸。
这是哪不好了?
他一皱眉头,吓的宫人们立时就心慌起来。
好在郭圣通听着脚步声后,抬起脸来马上就笑了。
“陛下——”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见她笑容并不见勉强,才松了口气。
他坐到榻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宫人手中的帕子给她擦脸:“孩子见着了吗?”
郭圣通点头,低声笑道:“像小猴子是不是?”
刘秀虽也这么想,但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眉目清秀,好看极了。”
她见他这么口不对心,便笑。
他任凭她笑,等她不笑了方郑重道:“辛苦你了,桐儿。”
这不过是句平常话,可也不知是不是刚生产完,她的情绪忽地翻腾起来,霎时间就红了眼眶。
他也不管满屋子的人,就那么搂她入怀,哄孩子般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道:“我们回宫去吧,吃点东西后你好生睡一觉。”
她趴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他避了出去,等着宫人们伺候着她更衣梳头后取了薄披风罩着她上了辇,一大伙人才往却非殿去。
刘秀看着郭圣通用过饭,又在她睡熟后坐了足有一刻钟方才心满意足地出了殿来。
外间热闹的很。
岳母和大姐、小妹轮流抱孩子,个个都稀罕的不行,就是一岁多的刘然都在奶娘怀里好奇地伸着头看着。
一见他出来,全都齐刷刷地望过来。
岳母辈分最大,先笑道:“殿下睡了?”
刘秀点头,还没来得及多说,刘疆回来了。
刘疆一进殿中,就问:“我母后呢?我弟弟呢?”
伯姬听着了心里好笑,故意逗他:“疆儿,你母后生的是妹妹。”
刘疆不信,望向父皇,又望向外祖母,再望向大姑。
见都点头,失望之色便有些掩盖不住:“妹妹也好,我给她摘花。”
那样子活像是生个妹妹,叫他多委屈一样。
刘旻好笑不已,也不逗他了:“是弟弟。”
刘疆眼睛立时亮了:“真的吗?”
刘秀点头。
刘疆欢呼出声来。
刘秀躬下身来叫他看襁褓之中的孩子,刘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弟弟,冲口而出了和刘疆一样的话:“弟弟好丑啊。”
不等众人忍俊不禁,便又许诺般地道:“丑也没关系,丑——哥哥也带你玩。”
这下阖殿都笑了。
月子里不能同房,加之郭圣通爱干净,不能容忍自己满身味。
因此刘秀到底被赶出去睡了,白日里和她说话也隔远些。
他哭笑不得,两个孩子都给他生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嗯。
就是见外。
她摸着自己的脸振振有词:“我怎么也算是个美人吧,美人当然得有点形象。”
他笑的不行:“好,好,好。”
笑过后,又和她说起给孩子取名的事情:“桐儿觉得辅字如何?”
辅?
辅佐的辅吗?
刘秀的希望太明显了,但也合郭圣通的心意。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为了兄弟又爱,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只能做个潇洒闲王。
可这也是莫大福气不是?
当皇帝不见得是美差。
她也盼着她的孩子中能有活的自在的,当下笑着点头:“都依陛下。”
于是,满月宴上二皇子正式得名“辅“,又封右翊公。
天家孩子不立住都是不加封的,但刘秀回来后却仍嫌不够,和郭圣通说了掏心窝的话:“朕也就能给他这么多了,将来封王还是留给他哥哥吧。”
一口气把全部的荣耀赐完了,往后刘疆登基后还怎么表达对弟弟的亲厚呢?
他很有些没做够慈父的遗憾:“要是个公主就好了,怎么宠着都行。”
说到女儿,郭圣通也起了惆怅心。
前世她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始终没有女儿。
大概真是命里无女吧。
女孩子贴心,又可以给她打扮,她是真盼着有女儿。
但没有又能怎么样呢?
将来把儿媳当成女儿也是一样的。
她笑了笑,连声催刘秀出去。
出了月子,总算能痛痛快快洗澡洗头了。
她足洗了快一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用大毛巾裹着发出来。
却见刘秀握着卷帛书心不在焉地坐在软榻下。
她笑着上前坐到他身边,抽过他手中的书:“发什么呆呢?夜里辅儿吵着你了。”
刘辅有些日夜颠倒,总是夜里活动。
又是个急性子,一饿起来没立时吃着就扯开嗓子哭。
他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桐儿,我有事和你说。”
她提起心来。
“怎么了?”
“我后日就要走了,想叫你安安心心坐完月子便一直没跟你说。”
原来南郡人秦丰据黎丘自称楚黎王,攻占十二个县,大有向洛阳进犯的势头。
战将们都遣了出去,刘秀决意亲征。
她愣了一下。
这也实在太突然了吧。
但很快她唇边又漫起笑来:“嗯,我知道了,你好好去吧。
别担心家里,我会好好的,疆儿和辅儿也会好好的。”
不舍吗?
当然不舍。
可也不能闹脾气不让他去啊。
没有国,哪有家?
刘秀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劝慰郭圣通,但没成想全用不上,心头的歉疚便更重了。
“你两次生孩子,我都没能多陪陪你和孩子。
这次去了,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她笑笑,那点最后的难过也淡去了,“你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福。”
于是建武三年夏,帝率三万余人南击秦丰。
第三百零五章 再纳?(两章)()
盛夏七月,闷热到了极点。
暑气和晨光一起沁出来,热熏熏的扑人脸。
等到正午时分,庭中花木早被晒的耷拉着了头。
小黄门们吭哧吭哧地拎来水,一瓢又一瓢透着凉气的井水浇在地上,热气哗啦一声就往上冒。
郭圣通怕热,还未满百天的刘辅就更怕热了。
母子俩个便做了伴缩在却非殿里哪也不去,只有别人来瞧他们的道理。
刘疆每常下了学回来,把热汗浇透了的衣裳换了,再去母亲殿里喝酸梅汤看弟弟时,不是外祖母在就是大姑或小姑在。
大姑来,必定就带着刘然那个小屁孩。
他离念书还早着,每日里就是玩,入了夏没几天就晒的黝黑黑。
大姑和母后抱怨:“一会要下池塘里去掏鱼,一会又闹着要上树去抓知了,就差把方顶掀了”
听着脚步声一抬眼见着刘疆来了,忙笑着招他近前来:“热坏了吧?这么大热天还起早贪黑地念书,多少大孩子都坚持不下来呢。”
太傅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