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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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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箜篌音域宽广,音色华丽清亮,表现力强大。

    低柔缠绵时如行云流水,高亢激昂时如惊涛拍岸。

    郭圣通很是喜爱,母亲就特意请了人来教会常夏和羽年,好教她们时常弹给郭圣通听。

    她点头,很有些兴趣。

    常夏笑起来,出门唤了羽年进来。

    须臾间,轻柔婉转的乐声就流转在室内,叫人心神皆醉。

    郭圣通望着体曲而长,竖抱于怀中须双手齐奏的箜篌不禁感慨起其来历。

    箜篌非华夏乐器,乃是前朝孝武帝使博望侯通西域后方才传入。

    彼时的汉家,北攘匈奴,东伐朝鲜,西伐大宛,南灭百越七郡。

    何等的大国气派?

    又是何等的恢弘盛世?

    莫怪乎孝武帝虽非开国之帝,却能以世宗为庙号。

    须知谥号虽尊贵无比,但但凡是皇帝都有也算不得稀奇。

    可庙号却不是是皇帝就有的,上庙号的标准异常严苛,“有功称祖,有德称宗”,前朝两百多年中也仅仅有四位皇帝得以上庙号。

    这样雄才大略的皇帝,不论其功过得失究竟如何,也不是后人可以随意指摘的。

    那些激扬热血的往事,已然慢慢沉淀下来,静静地流淌在历史长河中。

    她忽然很想读一读《孝武本记》,但夜色已然深沉,常夏和羽年虽拦不住她,可叫母亲知道她没听话心下必然又不好受。

    养孩子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便是如天家皇子被伺候的百般精心,不也夭折早亡的不少吗?

    郭圣通从前不懂,但近来却是越来越知道母亲心底那无法对人言说的隐忧:母亲怕养不大他们姐弟俩。

    一曲终了,余音久久不绝于耳。

    郭圣通深出了一口气,笑着夸过了常夏和羽年,便叫让小侍女们进来服侍她歇了。

    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晚郭圣通又做了梦。

    她梦见自己就在南窗下的那张软塌上看《太史公记》,窗前的云鸟纹蜀锦窗幔随风轻轻荡着,阳光温暖潋滟地洒了一地,榻前的铜框架漆屏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掐丝鎏金饕餮纹香炉中燃着阇提花香,刻漏滴滴哒哒地走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最舒服自在的模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并没有那个奇怪的男子。

    她舒了口气,垂下眼帘看起手中的帛书。

    “孝景皇帝者,孝文之中子也……母窦太后……”

    她轻轻蹙眉,怎么看的是《孝景本记》?

    刚想朝后翻去,就听得外间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这样的脚步声,是个男子。

    郭圣通抬眼朝门口望去,竟又是那个唤她小名的男子。

    她还是看不清他。

    郭圣通失落之下,又有些懊恼,她怎么会三番五次地梦见一个没见过的人呢?

第17章 惊梦() 
她想丢了书下榻去,然而身子却不知怎地竟有些不听使唤了,硬是挪动不了。

    眼看着那男子越走越近,脸上还挂着笑容。

    郭圣通心间那股开心甜蜜又控制不住地往上冒,就好像他们非常亲密一般。

    但郭圣通非常肯定他们并不认识。

    这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本能地垂下头躲避开男子咄咄逼人地视线,努力想叫自己醒来。

    但却未如愿,男子步履沉稳,很快就到了她身边跪坐下来。

    他一把抱住了她,极富阳刚气息的男子呼吸环绕在郭圣通耳边颈间,立时就叫郭圣通耳根都漫上了红晕。

    她吓了一大跳,狠命去推搡他。

    只是她以为用了全身力气去推,但真使出来却不过有气无力一般软绵绵地,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郭圣通又羞又急,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梦到这个男子?

    他不光认识她,还抱她!

    男子轻笑了起来,笑声中还是满带着那样纵容的宠溺。

    郭圣通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不知为何却被这一笑间展露出来的风流姿态弄得有些目眩神迷,周身都跟着酥麻起来。

    她的心像是荡在半空中,又像是步在云端,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眩晕感。

    “你是谁?”

    她极力克制住心底想要倒在他肩头的欲望,微缠着声音问道。

    男子面上一楞,但旋即无奈地笑笑,似乎她这般是故意为之在赌气。

    他抱紧了她,丝毫不顾她挠痒痒般微不足道的反抗,贴着她的耳垂笑着道:“好了,桐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般暧昧的情势,彷如空气都掺了饴糖变得粘稠起来。

    郭圣通心下的气恼终于压过了茫然的甜蜜,她转头恶狠狠地瞪他,伸手就去抓他的脸。

    男子面上笑意微顿,一把攥住她的手叫她动弹不得。

    郭圣通气得不行,电光火石之间脑子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明了几分,她可以叫人啊!

    “常夏!羽年!”

    不知是不是过于急恼,她竟从梦中呼喊出声了。

    歇在外间的羽年都被她惊醒了,忙起身披了衣点灯进来把她唤醒。

    郭圣通半是惊慌半是愤怒地醒来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可惜,就该挠破了他的脸才是。

    但那股从心田中沁出来的甜蜜欢欣,又久久不消散,弄得她的愤怒都显得有些后力不足。

    羽年倒了温水回来要服侍着郭圣通喝下,见她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似嗔似怒。似喜似悲。

    只当她做了噩梦被吓住了,便把青玉杯恭谨地递给她后,柔声劝慰道:“女公子,您别怕。

    漆里舍上下这么多人,阳气重着。

    您要是还怕,婢子便睡进来,您看如何?”

    郭圣通摇头,慢慢地喝完了杯中的水。

    羽年无法,接了青玉杯放回案上,回过身来还有些不安心。

    “您要是怕,就叫婢子。”

    郭圣通轻轻点头,对她笑笑:“你去吧,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常夏怕她害怕,便没把后点亮的那盏青铜连枝灯吹灭,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她在外间的榻上屏声静气地听了半天动静,听得里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方才阖眼睡下。

    郭圣通闭眼躺了许久,方才叫心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慢慢淡去。

    后半夜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在半梦半醒间。

    如此这般,第二日自然就有些起不来。

    郭圣通躺在榻上,只觉得困倦极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地打着,最终还是觉得睡一觉。

    她想起最近这大半个月她每日都过去和母亲用膳,乍然不去,怕母亲担心,便唤了羽年进来叫她派人去锦棠院说午膳时再过去一起用。

    锦棠院中郭况听了回话,小声嘀咕道:“姊姊今日不用进学,就可以赖床。真好!”

    他这话中羡慕的意味也实在太鲜明了,引得满屋子侍女家人子都抿着嘴笑了。

    便是刘旻虽然瞪了他一眼,但双眸间淡淡的笑意到底也没下去。

    只是这笑意很快就化为了担忧,她问漆里舍来送信的人:“是不是女公子哪不舒服?”

    待见着来送信的小侍女摇头告诉她说真是赖床不起,刘旻方才松了一口气,心下又有些好笑自己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复又想起这阵子疑心女儿变了许多,就更好笑了。

    嚷着要学这要学那,现下看来也是心血来潮。

    孩子嘛,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桐儿到底还是比从前懂事了许多,知道怕她担心特意派人说一声。

    她心下欣慰,眼底的笑意就一直没落下去过。

    郭圣通午膳时被母亲慈爱的笑眼盯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很快用完了饭,起身漱口后同着弟弟郭况一起去了书房。

    她想考问弟弟一二。

    结果很出乎她的意料,弟弟比她想象的聪明多了,悟性非凡。

    只是就如母亲所担忧的那般,他年纪小玩心重,并不肯用心在念书上。

    尤其是母亲为了叫他念书而不许他玩耍,他便从心底有些抵触念书。

    也就是近来郭圣通说服了母亲让他学十日歇一日,才认真了起来。

    郭圣通摸摸弟弟的头,对他许诺道:“只要你肯认真读书到年底,姊姊就去求母亲。

    让你从明年开始读一个月的书,就可以歇五天。

    好不好?”

    现在是十天歇一天,一个月下来也只能歇三天。

    自然是一个月歇五天的更好些。

    虽然连读一个月的书枯燥无聊了点,但只要想到可以痛痛快快地连玩五天。

    郭况就觉得浑身都快意起来,他点头如捣蒜地应了。

    正好母亲进来了,郭圣通便叫弟弟先自己温书,挽了母亲去廊下把这话说了。

    她和母亲耐心地解释道:“弟弟其实聪明透彻的很,不过是性子浮躁,沉不下来。

    学一月歇五天,听着是叫他玩的多了,但其实却更考验他的专注度。

    时日一长,不论他是习惯了,还是懂得了念书明礼的好处。

    想必那顽劣性子也好了,阿母也就不必为他担心了。”

    母亲微笑着听她说完,颔首欣慰地道:“阿母的桐儿长大了,都知道为阿母分忧解难了。

    阿母想着这么办也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18章 阻挡 (长评+)() 
郭圣通也笑了,笑意从眼中直达眼底。

    她母亲虽然性子温软,却从不娇惯孩子,更不把孩子的话当耳旁风。

    许多时候,母亲都很尊重姐弟俩的意见。

    也就是弟弟总像不知事似地,只想着玩戏,母亲才硬拘着他念书。

    她和母亲说好了晚膳也过来用后,便往漆里舍去。

    春日的阳光越来越有温度,走在太阳底下没一会郭圣通就觉得周身都微微发烫起来。

    裹着花香的风吹拂在脸上也叫人格外惬意,古拙大气的亭台轩榭静静伫立蓝天白云下熠熠生辉。

    空中掠过几只云雀,留下一连串婉转甜美的歌声。

    仪态大方、训练有素的侍女家人子远远望着她来,恭谨地拜伏在地行礼。

    她轻轻点头而过,望着爬满嫩绿和花苞的梢头,昨夜的梦境渐渐地浮上心间来。

    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为何会知她小名?

    又为何会和她那般亲密?

    莫不成这梦境是将来的预兆?

    郭圣通微微蹙眉,心下思绪纷乱,犹如一团乱麻。

    她心不在焉地进了漆里舍,由着常夏同羽年服侍着更衣后便歪在卧室的软塌上看书。

    明日得进学,岐黄一道又艰难晦涩,是以她看的是《皇帝内经》。

    午后和煦温暖,庭外花树的影子透过直棂窗格漫进来,同着云雾般轻柔的帷帐一起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四下里静寂无声,便是那滴滴哒哒的刻漏也暂时被挪了出去,怕扰了郭圣通念书。

    但郭圣通好半天功夫,都根本没看进去一个字。

    她心间到底还是浮沉着昨夜的梦境,叫她翻来覆去地一直在想。

    之前她便梦着那个男子要给她说《太史公记》,昨夜又梦见看《太史公记》。

    她不由想,会不会和《太史公记》也有什么关系?

    她的目光落在了装着《太史公记》的云鸟纹的楠木箱笥上面。

    郭圣通想了想,到底还是丢了手上的帛书,趿着丝履下榻开了箱笥取了出来。

    她舒舒服服服地靠在蓬松柔软的迎枕上后,出了一口气后,方才慢慢地翻到《孝景本记》。

    她很清楚地记得,她梦中看的是《孝景本记》。

    “元年四月乙卯,赦天下……五月,除田半租,为孝文立太宗庙……匈奴入代,与约和亲……二年春……”

    这般读来,不也就是孝景皇帝的生平记事吗?

    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啊。

    郭圣通笑笑,暗自想可真是有些魔怔了。

    她心下微微松缓了下,待看到后来的孝武皇帝初时竟为胶东王时,禁不住讶异地蹙起眉来。

    原来在孝武皇帝之前,孝景皇帝另有太子。

    那原来的太子呢?

    郭圣通坐直了身子,仔细地搜寻起关于前太子的记载来。

    “四年夏,立太子……立皇子彻为胶东王……七年冬,废栗太子为临江王……四月乙巳,立胶东王太后为皇后……丁巳,立胶东王为太子。名彻……”

    前太子不过为了三年太子即被废,而且冬才废了前太子,四月便立孝武帝生母为后,怎么看都是为了使孝武帝为嫡子而顺理成章地被立为太子。

    郭圣通心下叹道,也无怪乎人说帝王家的血脉亲情最是薄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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