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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进来找“一块玻璃”。
“确定是块玻璃吗?”
“好像是的,一块红色的玻璃,四方形巴掌大小,上面有字。”
“鹤丸家的媳妇就是拿着那块玻璃才去的神社吗?”
“嗯,听说要从玻璃里面看才能找到神社的位置。”
“她怎么得到的那块玻璃?”
“她从神社拿出来的。”
“哎?你刚刚不是说要通过玻璃才能找到神社吗?那她怎么从神社拿出来的?”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而且她去过神社以后就怀孕了,所以大家才不愿意说起鹤丸家的事情,总觉得提到他家都会沾染不幸。”
大家从厨房寻找到卧室。。。一无所获。
“没有玻璃就没法去找孩子了,怎么办。。。”
那孩子的家里人发疯的着急,甚至翻过小山跑进山麓一带大声的喊叫。。。
“你家里人在外面找你,你不回去吗?”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向那个穿米黄色上衣蓝色裤子的孩子问道。
他摇摇头,嘟起嘴说:“不去。”
“你还要跟我玩吗?”
“嗯。”
“那我带你去见透,透会带我们玩很多游戏。”
米黄上衣的孩子走在神社里,他怕走丢了,死死跟着前面的孩子,远远的,他好像看见了前面孩子口中的“透”。
来到近处,“透”就立在他面前,也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看不出是男孩女孩,没穿衣服,只顶着一块又大又破的毛毡,毛毡从头顶一直盖过“透”的身体和大腿部分,只有四肢露在外面,鞋也没穿,光着脚,大概是脸的位置被抠出两个洞,里面愣着一双眼睛。
冰寒刺骨的阴冷从那双眼睛里直射出来。
“这是透,我们一会就和透玩游戏。”
之前带路的孩子说道。
米黄上衣的孩子乖乖点头,露出胆怯的神色,恐怕他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要跟来。
“要玩什么?”这个跟来的孩子害怕的问道,声音都在发抖。
“玩吃饭的游戏好了,你一定也饿了吧?”
“嗯。”
“透,你去准备吃的,”
那个带路的孩子吩咐道,“透”转身往神殿里面跑去,自始至终“透”都没说过一句话,毛毡厚厚的盖着“透”的身体和脸,没法看到毛毡下面是什么样子。
“等会吃饭要闭着眼睛吃。”
“为什么?”
“因为透也要吃,透会把毛毡掀开,但是不能看透的样子,看了就会出大事情,所以要闭着眼睛吃。”
一张破旧的小木桌边围坐了三个孩子,只能算两个孩子吧,另一个看不出来。
桌上放着三个空碗。
“饭马上就好了,是透做的饭。”那个带路的孩子说道。
米黄上衣的孩子不敢出声,“透”就坐在他对面,那两个窟窿后面的眼睛毛骨悚然的盯着他。
不一会,一阵铃音响起,“饭好了。”
“透”站起身走进更里面隔着纸门的一个房间,随即“透”端着一个锅出来。
锅放在了桌子上面,没有闻到什么饭菜的味道,反倒是一股异臭飘了出来。。。
“闭上眼睛吧。”
米黄上衣的孩子闭上了眼睛,一直闭着,过了好一阵。。。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忍不住了,闭着眼睛的话饭要怎么吃?
孩子的心境似乎没有危险意识,即便有也立刻会被“好奇”取而代之。
。。。为什么不能看“透”的样子,看了会出什么大事情?
。。。于是,孩子好奇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惊惧万分的同时“噗”的一声,孩子的胆都破了。。。
村里的人再也没找到失踪的那个孩子,尽管村里还有很多地方还贴着那孩子的照片,身穿米黄色上衣和蓝色裤子。。。
那家人的母亲好像急疯了呢。。。
是呀,自己的孩子丢失在那座神社里,恐怕已经活不了了。
真可怜啊!
他家以前和鹤丸家好像经常来往呢。
所以别去沾染鹤丸家!
说起来,鹤丸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有名字吗?没听过。
有的,孩子没出生就起好的名字。
叫什么?
鹤丸禾谷!
不是两个孩子吗?
都说了那个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根本不是孩子。
别再说了,挺恐怖的。。。
第二十二章 画()
“又一个,又一个。”
文奈家的屋檐下挂着一只会说话的鸟儿,正用尖厉古怪的声音重复着这几个字。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鸟儿又换了另一句。
是什么——我也想知道是什么!被它这样叫着我感到心里一阵烦躁。
“——嗤”我唬了一下那只鸟,它立刻在笼子里扑扇着翅膀跳起来。
“是什么?是什么?。。。”
我刚一走开它又叫了。
我和水静、桃井、还有千叶典来到文奈家,她的母亲迎接了我们,这个面容悲沧异常消沉的女人,家里发生了这些可怕骤变让她竭力支撑着就快散架的身躯,疲惫不堪又空洞的双眼中,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们带了一些点心和水果来,文奈的母亲把我们领到客厅就坐,又端出蛋糕和红茶招待我们几个,但一直都没看到文慧姐。
我失去了母亲——所以,看着这位温柔贤淑的母亲遭受着厄运的折磨,心里异常难受。
本来马上就想问的事情,此时看到她已经无法再经受一丁点冲击的状态,说实话,我都改变主意打算只是来看看她而已。
——但是,我们也就是需要知道事实才专程来此,不过,知道以后究竟对现状有没有帮助,我实在是得不出什么结论。
“琉璃希对吗?”
文奈的母亲看着我问道。
“——嗯,是的。”
“上次你替校长带来的慰问我还没认真谢过你呢,听说校长是你大伯,真是不错呀,在大伯的学校念书应该很方便吧。”
“确实得到了大伯的一些帮助。”我讪笑道。
别提大伯,快换话题,我身边还有同学在场呢,这样多不好。
“文慧姐。。。她吗?”
我试探性问道,来时我就感觉这里的气息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不知是不是空调的原故,我越来越冷。
“文慧她。。。就在她的房间里。”
“我们可以去看她吗?”
“看她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文奈的母亲微微皱起眉头,茶端到嘴边很不自然的喝了一口。
“——文慧姐她到底怎么了?”
桃井又做出他的首领作派,尽管对方是大人,但他时常会把他自己直接看作大人,以成年人互相交谈的语气说话。
文奈的母亲啜泣起来,我们急忙劝慰道。
“您还好吧?”
“嗯!——嗯,文慧的话,她。。。她已经不是文慧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用手捂住嘴哭的更厉害了。
紧接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一个有橱窗的柜子前面,取出一个小药品,重新倒了杯水把两片药吞下去。
“我最近头痛厉害,所以——”
文奈的母亲对着我们四个说道:“那天,——文奈的祭奠仪式以后,文慧她就开始不正常了,她总是说屋子里有蛇,一开始我以为真的有,还特意买来驱蛇的药撒在角落里,但是后来我发现她说的蛇和我理解的蛇根本不是一回事。”
说着,她又走回到桌前坐下,见我们谁也没插话,她接着说道。
“那天,文慧又说她看到蛇了,她惊叫着在屋子里乱跑,我问她蛇在哪里——她指着她的房间门说‘就在里面,蛇就在里面。。。’我只好推开门进去查看——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地板、墙角、床下我都查看了,不明白她说的蛇在什么地方?‘哪里有蛇呀?’我问她,她惦着脚尖跑过来,指着桌子说‘就在上面。。。’于是我走过去看。。。”
“是什么?”
“——那个根本不是蛇。”
文奈的母亲开始瑟瑟发抖,“桌上放着一张画纸,画着一扇红色的窗户,那孩子说让我从窗户里看,就会看到无数的蛇。。。”
“真的能看到蛇?”
“没有,但是我看到了别的东西——桌子上,那样的画有无数张堆叠在一起,全是那样的红色窗户,后来我发现,文慧每天都在房间里画这种东西,她开始不吃不喝,甚至也不睡觉了,她不停的画,她的房间里堆的到处都是。”
“是不是文奈的事情让她受了刺激?”
“不是,好像。。。有什么在控制她。。。”
“啊?”
“她对我说是‘那个’让她这么做的,我问她‘那个’是什么,她说‘那个’就在房间里,不能说——文慧她那么说的时候我觉得很恐怖。。。”
——完全和悠人说的话一样,是什么在左右他们的思维?
“是什么?是什么?”
我似乎又听到屋檐下那只鸟儿用令人不快的声音在不停的叫唤。
“文慧姐——她现在还在房间里吗?”
千叶典有打算去看的意思,因为他已经站起身来,我猜他是想去看看那扇窗户是什么样子,也许画上的就是铃兰傀之窗。
“是的,还在里面,还在不停的画,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实在很担心她。。。”
“请您放心,我们去和她谈谈。”桃井说道。
文奈的母亲无奈之下低垂着眼睫,攥着围裙的手终于松开,于是带我们一起去了文慧姐的房间。
来到二楼时,我已然开始心跳加剧,文慧姐说的“那个就在房间里”和悠人说的“那个就在教室里”有完全的相同之处,他们对自己的“行为”都声称是“那个让他这么做的”,我有种莫名的直觉,他们口中的“那个”我可能见过。
——可是,为什么要做这些无意义又奇怪的举止呢?
正在思考时,我听到房间传来一种有节奏的声音。。。
“——唰——唰。”
就好像东西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有节律的一下一下发出来。
“——唰——唰。”
声音不大,听上去似乎有东西自上而下的垂着,然后左右摆荡时碰到某个地方发出的声音。
大家都听到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文奈的母亲在外面叫了两声,示意房间里的人有所准备,有客人要来了。
——门打开后,水静一声尖叫——眼前的一幕终于让我明白——那个“唰唰。。。”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天花板上垂下一根绳子,文慧姐摇摇晃晃的吊在上面,垂下的脚正在左右摆荡,中间碰到地板时发出了那种“唰唰”声。
文奈的母亲看见这一幕后发出凄厉惨叫,桃井和千叶典冲上去把文慧姐抱了下来——但是,已经迟了。
文慧姐已经没了呼吸,那圈绳子环绕的脖子上面,是一张眼球翻出来看着下方的脸,嘴角歪斜着仿佛是在诡笑人不寒而栗,由于早就窒息整张脸已经变为灰白的颜色。
——她吊死的时候是看着下面的。。。
——下面的位置正好对着桌子,于是我走过去。。。
桌上,满满的都是那些画纸——那些红色的窗户。
千叶典也在注意着这些画,他叠好其中一张放到口袋里,转过脸来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桃井叫了救护车。
“又一个,又一个。。。”
屋檐下的鸟儿令人厌恶的欢叫着,文奈的母亲冲过去取下鸟笼砸到院子里,鸟没受伤,只是在笼子里疯狂的拍打翅膀。。。
她的失控举动虽然实出我意料,但我却很理解。
第二十三章 出现()
又一周——五月一日,星期一。
我回到了学校,从那天晚上晕倒至今时隔整整一周。
天放晴了,阳光冷淡的照着我,影子斜长的拉在地上——细瘦、短发的影子,我从自己的影子里似乎看到自己阴霾透顶的心情和无法提起精神的身躯。
走进教室,没人来问我有关纪美的事情,或许是有所顾虑,也或许是池泽老师事先打了招呼,不过,我感觉大家不想提及也许是刻意去忽视死亡,这种时期,大家的神经都万分脆弱。
有几个同学倒也投来泛泛的问候,除了水静和桃井他们几个,其他没有特别关心我的,说透彻点大家都在担忧自己的生死。
全班只剩下十七个人,女生只剩五个。
今天悠人没来上课,教室里没有他的身影,说起他,水静曾在医院告诉我,他们在捉迷藏的第二天一直在悠人,想等放学后把他留下来,可他趁大家没注意时就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