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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差不多有十天,算算日程,鞑子和献贼也该有胜负输赢决出,该我们上场了。”
“好啊,大淫,额早就想球了,在弄儿呆着都能闷出鸟来!”祖边嘴里塞满了肉,口齿不清的举着手叫道:“不过大淫要把佐料都弄走。”
“只要你干得好,烤肉少不了你的。”王欢对“大淫”这个词有些不悦,微微皱眉道:“还有,说话前,先把嘴弄干净。”
他拍拍手,继续说道:“详细的情况,我昨天在军帐中已经给各位布置得很清楚,这里不再重复,不过有些许细节,还是要再说一遍。”
众人放下木碗,收起嘻嘻哈哈的吃相,脸色凝重起来,王欢这人,休息时与民同乐,认真时铁面无情,最重规矩制度,他要说话,所有的人立刻都竖起了耳朵。
“蒋理已经在城内联系了内应,密报本将城中近况,按他的情报,成都城虽城坚壕深,且有贼军两万人守城,却早已人心惶惶,军无斗志,张献忠杀妻灭子的消息已经让满城军民恐慌,如今城内商铺歇业,市集空空,已然人心涣散,正是拿下此城良机。”
“如今城内做主的,是左右丞相汪兆麟和严锡命,带兵的则是伪都督王运行,此人流贼出身,孔武有力却目不识丁,善流窜野战而不喜固守待援,他把麾下诸将分派成都八门一关,自己居中,彼此之间兵力分散而不紧凑,只要我们得一门而入,在城内鼓噪而进,城中必然大乱,王运行一武夫耳,双拳难敌四手,又无力聚众反击,则成都唾手可得也。”
他摸着下巴,仿佛那里有一缕不存在的胡须一般,狡诈的笑道:“况且,我们还有蒋理这个内应在,他已然收买劝服了张广才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张广才守西南角门,正好可容我们入城,进城之后,以百人队为单位,直奔各自昨天定好的目标,在三个时辰内,剿灭守军。我们会放开北门,让他们有一个逃命的口子。”
“当然了,他们逃出去之后,马龙,就看你的了。”王欢意味深长的看着马龙道。
马龙抱拳沉声应道:“末将会在北门外紫龙坡设伏,将逃出城外的贼军一网打尽!”
“不要大开杀戒,能招降的,尽量招降吧,毕竟不可教诲的兵油子是少数,大部分人今后就算当作壮劳力都是可以用的。”王欢叮嘱了一句,他让马龙去做这事,就是看他沉稳不嗜杀,能最大限度的节约人命,换做其他人,可能效果就不同了。
马龙点头,王欢又向跃跃欲试的马万年笑道:“马公子,如何,这次可准备好了?”
方脸少年脸上一红,赶紧顿首道:“大人不可如此称呼末将,折杀我了。大人放心,末将已经准备妥当,李将军把他最好的百人队给了我,有他们相助,必定无碍!”
王欢沉声嘱咐道:“你入城时,城内正是混乱的时刻,皇宫必然还有守卫的御营余部在,你可要小心,与蒋理汇合后,见机行事,如事不可为,不要贸然强冲,可折回来求援。”
马万年兴奋的抱拳振声道:“末将记下了!”
他心里激动万分,因为王欢交给他的,是一个极为隐秘的任务,与取得成都比较起来,也许他的任务完成得好与坏,更为重要,因为王欢让他去做的,正是寻找传说中的张献忠密宝!
后世传闻,张献忠统治川中,搜刮明皇室官员与民间财物,得金银无数,富可敌国,再加上十余年间纵横数省所得,累积的财物是个天文数字,献忠贪财,这些财物都深深的藏在一处隐秘所在,当大西立国后,财物就转移到皇宫地库内,外人从无人得知,后来张献忠兵败,将财物装船运走,在长江上遇清兵追赶,急切间沉船入江,从此不知所踪。
这笔金银,起码抵得上石柱银矿数年的产出,王欢志在必得,有了钱当然好办事,无论军饷民资,都能大大的缓解财政压力。
王欢本想自己去干这件事儿,但大局必须由他掌控,实在脱不开身,其余诸将都有对敌的厮杀任务,思来想去,唯有马万年空着,就派他去了。
吩咐已罢,王欢端起酒碗,振声道:“此役一定,全川尽在我手,从此夔州军有了更大的根基,为我恢复汉家社稷,安定天下定下坚实的一步,诸君努力!”
众人同时起身,高悬手中酒碗,齐声道:“愿为大人效死!”
脖颈一仰,干了酒液。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夔州军就动身了,走得悄无声息,当早起的射洪居民外出打柴时,才惊讶的发现,偌大的营盘竟然化为一片白地,空荡荡的像昨天在驻扎在这里的数千人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射洪往成都,四百里官道,夔州军日夜兼程,将这些日子在龙泉山下养精蓄锐的力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加上成都平原地势平坦,走起来很顺畅,在短短五天内,王欢就看到了矗立在远处地平线上的高大城楼。
府河静静的流畅,从城边蜿蜒而过,王欢勒马河畔,遥望锦官城,只觉春日桃花间,城如繁花,花色满城,好一派春城景观。
(本章完)
第231章 我们动手()
这几天留守成都的镇守都督王运行心里一直不大对劲,总觉得悬吊吊的,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老是挥之不去,让他焦燥难安。
他是张献忠起事时就跟随的老兵,忠心不二,人虽浑,却可靠无比,只要张献忠发话,让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会眨一下眼晴。所以大西军倾巢北上,独留他留守成都,足见张献忠对他的信任。
王运行重任在肩,也感到巨大的压力,偏偏他是个莽汉,让他厮杀血拼没有问题,要他想办法出主意,就难为他了。
于是内心虽焦糙,在厅中团团转圈,差点将地上方砖踩出脚印来,他也想不出破解心中难题的办法。
最后没奈何,王运行将脚一跺,发狠道:“罢了,这费脑子的事儿,还得寻读书人去,俺老王在这儿愁自头发也不济事!”
言罢,他摔门而出,上马直奔内城。
时近午时,大白天的晴空万里,红日朗朗,若大的成都城内竟行者廖廖,偶有人过往也是步覆匆匆,神态仓惶。长街上两侧商铺门板高悬,无论巨号大贾还是方寸小店,没有一家开门营业,往日里繁华塞道的景像如昨日黄花,一去不在。
看这般鬼城情像,王运行更觉气塞,满腹焦虑无处发泄,唯有将手中马鞭狠抽,风驰电骋一样奔向前方。
内城周边,与原蜀王府隔着一条长街的地方,是一片恢宏壮丽的建筑,原大明四川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等衙门官邸尽数在此,外表高端大气,内里亭台轩榭,雍容华贵,一直是贵人居所。大西立国后,这片地就成了大西朝权贵起居之地,华府云集,大轿往来,寻常百姓根本不许靠近。
王运行直奔头里的一处大宅,这座宅院比其他宅院要大上几分,也要华贵几分,站在高高的粉墙边上,就能瞧见里面高楼吊脚、飞檐黛瓦,宏伟俏丽,仅仅次于皇宫内院而已。
王运行在两扇朱漆钉铜泡的厚重大门钱前滚鞍下马,一个衣着锦袍的管家听到如雷般落到自己家门前马蹄声,早已站出门外,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躬身道:“王都督大驾光临,快请进。”
王运行将马鞭随手扔给跟随的亲兵,一边大步流星向门里走,一边大刺刺的问道:“你家大人呢?可在府中?”
管家腹诽:“你他妈都进来了,我敢说不在么?”
嘴上却赶紧答到:“在,在,大人正和右相大人在正厅说事。”
王运行闻之一喜,笑道:“右相也在?善!这下俺省了路程!”
他也不管小跑着才能跟上自己脚步的管家,径直穿二门、过三堂,奔向正厅。
正厅阶前,一瘦一胖两个身穿蜀绵儒衫、面带微笑的中年文士,正从厅内急步迎了出来,口中笑道:“都督百忙中抽身而来,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王运行是个粗人,不懂这套文人虚词,当真以为两人输了礼数,把大手一挥,晒道:“二位丞相免了吧,咱们进去说话。”
说罢,抬脚就进了厅内,留下错愕的胖瘦二人,两人相视苦笑,摇摇头,赶紧追了进去。
还好王运行对于自己该坐哪里还是知道的,没有放肆的坐到居中高位上去,捡右首一把椅子落了屁股,向随后进来的瘦者汪兆麟急切道:“左相,你们可是正在商量要事?”
胖子严锡命走到在后头,听到这一声问话,心里一慌,差点脚下拌蒜摔倒在地,脸上都白了。
他今天过来,正是和汪兆麟密谋投靠清军的事宜,还没说多久,王运行就闯了进来,两人本是做贼心虚,心中就有些发毛,王运行这么一问,更是胆寒。
汪兆麟城府极深,闻言不动声色,缓缓落座在中间主位上,先吩咐仆役换三盏热茶上来,然后才慢慢向王运行道:“都督说对了,如今皇上御驾亲征,将国中诸事托付与于本相,圣恩如山,圣眷似海,每每想到,本相寝食难安呐,故而今日邀右相过府,共商国事。”
这番话说得忧心忡忡、肝胆皆露,配合汪兆麟花白的须发,一位为大西国赤胆忠心的老臣子形象呼之欲出,让战战兢兢在左首椅子上坐下的严锡命自愧不如,顿觉姜还是老的辣。
王运行一拍大腿,嗷嗷叫着站了起来,激动得面皮都扭曲了,横肉倒竖甚是吓人,他叫道:“左相果然忠臣,皇上慧眼识人,没有走眼啊。”
他把汪兆麟一把拉住,瞪着眼道:“左相快教俺,城里如今流言四起,说什么大西亡国在即、鞑子将入,惹得民心不稳,军心骚动,俺还听说,有乱民欲献城投降,把俺的项上人头当彩头送给鞑子,如何破之?丞相快说个办法出来。”
严锡命脸上抽动了几下,面色更白了,要把王运行人头献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和汪兆麟呐,王运行当着二人的面说这些,不是打脸吗?
汪兆麟气定神闲,半点不动声色,瞪了略显慌乱的严锡命一眼,然后和蔼的看向王运行,慨然道:“都督说哪里话?你我一殿为臣,理当尽忠报国,都是国事,何谈教不教的?你且坐下,让我与右相商议。”
王运行如获至宝,赶紧松开手,“好好好”练连声的坐了回去。
汪兆麟起身走到严锡命身侧,使个眼色,严锡命会意,站起来随他走到门边,附耳过去。
“左相,该当如何处置?这人是个浑人,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杀。”
“不要慌,怕什么,我观他言语动作,并非针对你我来的,反倒真像面对困局不知如何处理的样子,张献忠留他,不过是为了控制兵权,做主出主意的,还得看我俩。”
“那怎么打发这浑人?”
“打发?不,他来的正是时候,我俩要火中取粟,为将来在大清谋得富贵,此人可为我们做些事情。”
“哦,请左相详述。”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汪兆麟压低声音,以仅能二人听到的语调说了几句,严锡命听得不住点头,面露喜色。
“哈哈,如此一来,城里要乱做一锅粥,张献忠的骂名必然远播四海,左相高见!”
“噤声!休教浑人发觉!”
严锡命连忙闭上嘴巴,与汪兆麟一道,转过身来,面带奸像相的望向王运行,而王运行则丝毫不察的端着茶杯,吃相难看的牛饮着上好的云南普洱,像一个即将被人卖了的傻子。
(本章完)
第232章 梆子声中的杀戮()
汪兆麟与严锡命回到各自座位上,老神在在的品了一口茶,王运行瞪着眼干等着。
汪兆麟把茶盏一放,皱起眉头,向王运行沉声说道:“都督所言,非同小可,民间流言蜚语,放在平日里无伤大雅,遣一县尉即可平之,但今时此刻,正当外敌入寇,大西为危难之时,古人云三人成虎。流言一多,无中生有,于城内稳定,有百害而无一利。”
王运行连连点头,忧道:“不错,正是如此,俺所心焦的,就是这个,城内有民十万人,难说有多少怀恨皇上,心有二志之徒,如有人趁这机会煽风点火,散布谣言,造反起事,俺手中兵力少,怕应付不过啊。”
严锡命感同身受一般深锁双眉,向汪兆麟道:“左相,王都督所言极是,我们要想想办法,为皇上分忧。”
汪兆麟摸着白须,看一眼王运行,又垂头叹气,作欲言又止状。
王运行莫名其妙,看看汪兆麟,又瞧瞧严锡命,惘然不懂其意。
严锡命见这莽夫完全不配合,一点也不明白应该及时发问:“左相有言请直说!”,以显汪兆麟神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