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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这东路,不过是为了保住瞿式耜颜面的权宜之策,做做样子就得了,真正的杀着,还是放在了西路李成栋那边。
听到永历的旨意,李成栋面露得色,这道旨意,等于间接同意了他的主张,大军入福建,全盘接受了李成栋教训郑成功的主意。
瞿式耜面色变得惨白,嘴唇一阵哆嗦,拧眉堆在一起,痛惜之情溢于言表,连身子都颤抖起来,朱天麟和黄奇遇一左一右的伸手要扶他,被他一掌推开,咬牙切齿的悲愤莫名。
“另外,王爱卿,立刻开出领兵堪合,着上柱国四川招讨使秦良玉、平凉伯川陕总兵王欢,分任定北正副大将军,总督三省阁臣王应熊为粮草转运使,率川陕黔三省军马,东出秦岭,奔陕西河南,与大同姜瓖携手并进,趁东虏混乱之际会师山西,将河东河西连成一片,与我朝廷大军南北遥相呼应,一举驱逐东虏,复我河山!”王化澄正欲返身回到文臣班中,却听永历帝又开口了,而且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听上去,应该是反复考虑才定下的。
瞿式耜眼前一亮,身子也不抖了,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座上的永历,满脸都是意外。
李成栋却双目一眯,眸子中精光闪烁,显然也没有意料到,永历帝在宣布了对自己的信任之后,带出了这么一段伏笔。
(本章完)
第319章 要官要爵()
肇庆城内最为繁华的十字街上,有一座极为华丽高档的酒楼,名曰“醉霄楼”,楼高三层,建的飞檐反宇、气派华贵,站在最高层的包间中,推窗极目,可俯瞰全城,视野广阔。
这里有名厨掌勺,菜肴繁多,味道上乘;有美姬唱曲,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让客人在品尝佳肴之时,还能享受美人伴唱,美食与美人相得益彰,菜香与体香合二为一,使人顿生春风得意、十里欢场的感觉,所以即使这里是全广东收费最贵的酒楼,也****座无虚席,达官贵人们聚会宴客,最喜欢在这里进行。
当日散朝之后,晚饭时分,醉霄楼如往常一样,门前人流汹涌,身着锦绣绸衫的富人贵人们进进出出,马车落轿来来往往,小厮们献媚的迎客声、琵琶二胡咿咿呀呀的演奏声、无数人彼此打招呼唱偌的言谈声、女子倚在华服贵人怀里娇滴滴的发嗲声,混杂一起,变成了体现肇庆城无比繁华的交响曲。
不过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醉霄楼最抢手的三楼,却安静得很,六个偌大的包间有五个空无一人,只有紧靠西侧的一间包房,透过紧闭的房门缝隙,能看到里面有灯火光芒,似乎坐有客人。
能上这醉霄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有不少人来迟了,或者指名要坐三楼的,纷纷骂着街,推开仓皇阻拦的店小二,推推揉揉的硬要上去,口中叫道:“老子不信了,这肇庆城里,有谁还不让人吃饭了!空着桌子不让人上去,这么霸道,莫非是皇上吗?”
不过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被赶了下来,哪怕再有权势再有钱财的人,看到冷冰冰的寒着一张脸守在楼梯口的锦衣卫、和他们手中捏着的绣春刀时,全都闭上了嘴,灰溜溜的讪笑着,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锦衣卫啊,谁不知道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正是皇上跟前的宠臣马吉祥,看那几位守门的服色,居然都是千户级别的,可想而知上面吃饭的人都是什么人。
下面的人在猜测,上面的人,也在猜测。
三楼那间透着灯火的包房里,梨花木的精巧圆桌边,围坐有三个人。
瘦削长须的,是首铺瞿式耜,方脸浓眉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祥,而最后一位马脸白须、略显富态的,却是今天在朝堂上面都没有露的三省总督王应熊。
圆桌上摆满了名菜佳肴,香气扑鼻,令人闻之馋虫出窍,忍不住就要大快朵颐。
可是这三人,却一点没有吃饭的心思,三双象牙筷子,就搁在晶莹剔透的瓷碗上,动都没有动。
不止如此,三人不住的从一扇面西打开的窗户中,向外眺望,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来了来了!”马吉祥毕竟年轻一些,目力敏锐,眼尖的看到,肇庆西门处,有一队长长的火把宛如火蛇游动,缓缓的往城外移去,即使隔得这么远,依稀也能辨认出,那是一队骑兵,正在出城,领头的一面大旗上,绣有一个大大的“李”字。
另外两人闻声站起,一齐向外望去,面目严肃,似乎那条火蛇,跟他们关系很大似的。
“果然走了,李成栋还真是急不可耐啊,连一晚上都等不了了。”瞿式耜冷笑着把手中折扇往掌心里一拍,哼声道:“流贼本性不改,这是急着去抢地盘啊!”
马吉祥站在他身边,一脸的义愤填膺,附和道:“如此草莽作风,哪里有朝廷一方大员的样子,瞿大学士说的好,流贼始终是流贼,变不了好人的。”
瞿式耜瞟他一眼,淡然道:“马指挥不是跟他走得挺近吗,上个月还专程去了广州,就为了给李成栋二房妾室生日送礼,看到的人说礼物很多,足足用了十辆大车来搬运。”
马吉祥脸都没红一下,面不改色道:“虚与委蛇而已,某奉皇命,监督百官,李成栋贵为国公,掌千军万马,当然也得仔细提防着,这与之交接通好,也是提防的一种方式。”
瞿式耜和王应熊一起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无耻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也是一种本事。
看看那队火把出了西门,三人回身,重新落座。
瞿式耜没有动筷子,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另外两人见他不动,自然也不便动。
“王总督,你可知皇上密诏宣你入京,为何又不让你入朝,而是在此地让我与马指挥私密见你?”瞿式耜放下茶杯,用白巾擦擦嘴,向王应熊说道。
王应熊眼珠急转,向瞿式耜拱手道:“天意难测,还请首铺大人明示。”
瞿式耜双手扶桌,肃容道:“王总督,今晚之事,唯有我三人知晓,六耳之外,再无旁人,请王总督仔细。”
王应熊眼皮一跳,抬头望向马吉祥,只见这位特务头子收起了那套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脸,脸板得更瞿式耜一样冷然。
见此情景,早有预感的王应熊心知非同小可,连忙点头称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静待下文。
“今天朝堂上的事,王总督都知道了吧?”瞿式耜见王应熊点头,就继续说道:“兵部的堪合,即日就将发往四川,本官也即将发兵江西,而王总督也将上任粮草转运使,为王欢的大军负责后路,将来的日子,有得忙碌了。”
他话头一转,眼泛精芒:“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皇上委曲求全,迫于李成栋的压力,不得不做出这些布置,其实皇上心中,另有打算。”
瞿式耜呼一口气,虚伸手臂,向马吉祥道:“请马指挥宣密诏!”马吉祥点点头,站了起来。
王应熊大吃一惊,连忙起身,就地跪伏下去。
而马吉祥站在他面前,压低了音调,用只有这个房间里的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肃然道:“皇上有口谕,着总督云贵川三省军务王应熊,借东征山西之际,寻机完成重任两道:一则携旨意随身,面宣姜瓖成国公等爵位职司,让姜瓖为我所用;二则,趁转运粮草、必将深入夔州的机会,掌控石柱银矿、得到灭虏弹配方,将王欢白手建强军的方法,了解清楚!”
(本章完)
第320章 陇西买马()
听着马吉祥口述的永历旨意,王应熊顿时呆了,跪在地上双目圆睁,张着嘴巴不知所措,半响没有动静。
马吉祥皱眉:“王总督,还不领旨?”
见王应熊仿佛充耳不闻,犹自还在跪着,瞿式耜重重咳嗽了一声,伸手推了一把。
王应熊这才如梦方醒,木然的在地上叩了两个头、呻吟般的叫了一声,权充领了旨意,然后苦着脸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问道:“首铺大人,指挥使大人,皇上这道旨意,何其难啊!”
他舔着嘴皮子,竖起一根手指连连摇摆:“给姜瓖宣旨,倒是容易,只要王欢能打到山西去,就有机会做这件事。难的是要掌控银矿、窥视灭虏弹的配方,这两件都是王欢的命根子,戒备森严,灭虏弹的制造由夔州兵仗局进行,那地方除了配了腰牌的内部人员,旁人无人能入;银矿就更不用说了,方圆十里闲人勿近,否则杀之无罪,微臣虽是王欢的上司,管着三省军务,但涉及王欢根本,恐怕力有不逮啊。”
听着这话,马吉祥和瞿式耜脸色有些难看了。
瞿式耜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眉头微皱,冷然道:“王总督,你呈给内阁的奏折中,可不是这么写的,你说王欢乃你一手提拔,待他如父亲育亲子,百般扶持、倾力帮助,方才让此子做下如今的局面,你们之间的关系,如当年候恂与左良玉,王欢就算无人能管,你的话他也会听。王欢与左良玉比较起来,算是极为听命朝廷的了,你作为他的恩师上官,难道就不能做到这两件事情?名义上,夔州和石柱宣慰使司,可是你的地盘。”
马吉祥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应熊,森然问道:“莫非王总督心里有所顾忌,推辞借口不愿为朝廷效命?王大人莫要忘记,虽然督臣领兵在外,你的家小可还留在肇庆城中,锦衣卫杀不了王欢,杀一些家属还是可行的。”
王应熊的身子顿时一颤,仿佛缩小了几分,蜷缩在椅子上畏惧的看着瞿式耜和马吉祥,心头万分后悔,后悔不该自作聪明的为抢功劳,在给朝廷的奏折上夸大其词,花团锦盛的为自己描了不少属于王欢的功绩,弄得如今上至永历、下至满朝文武,都以为王欢虽强,一旦离了王应熊就是莽夫一员。
就好比吕布虽猛,不听陈宫的话,也就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所以永历帝才起了心思,文臣毕竟比武将可靠一些,将王欢的根基握在王应熊手里,才能避免造就下一个跋扈的李成栋,否则皇权威望,永远都是个笑话。
但事实是,王欢才是扶王应熊上神坛的那个人,别人不知,王应熊自己很清楚。
他无法控制王欢,更别提去万寿谷了,那地方旁人勿进,没有王欢的许可,各处要道关卡不会放进去一个外人。
此刻王应熊懊恼万分,偏偏说出来又没人信,王欢冒头冒的太突然了,好像从地下突兀现身一样,刚一露面为人所知就干净利落的占了四川,然后屯兵汉中收复甘肃,按照常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天之骄子也做不到从平民百姓到强大如斯的转换,况且锦衣卫的密报里还提到,这个王欢是从扬州逃难跑到四川的一个流民,这更加让王应熊的奏折增加了无穷的可信度。
王欢固然聪明勇悍,但他是王应熊一手扶持培养出来的,毋庸置疑。
“不、不、不!下官怎么敢向皇上推辞呢?不会不会,但是、这个,我…。。”王应熊满头大汗,吞吞吐吐说又说不出来,有心辩解又不知该如何出口,不断摸着额头,慌张的目光四处游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情急之下,他都忘了自己也是一品大员,怎么能在瞿式耜和马吉祥面前自称下官呢。
瞿式耜何等人物,目光一扫就心知有异,眉头皱得更深了,沉吟片刻,开口道:“王大人,莫非你前面上奏的,都是假的?”
王应熊徒然一喜,正欲抬首点头,却听马吉祥冷冷的接着说道:“你的奏折皇上都看过了,才有这道口谕,你如果写的假的,就是欺君!本官定然上奏皇上,皇上自会发落,王大人,你可要想好!”
面对两人虎视眈眈般的注视,王应熊本想坦白的心理顿时垮塌,这架势似乎一旦说出来自己是个王欢在朝廷中的傀儡,什么事也没干、就靠粘王欢的光才牛逼哄哄的后果,一定是头颅落地、被永历帝愤然治罪的下场!
王应熊脑筋急转,百念众生,最终一个念头猛然在脑海中闪现,让他下定了决心,老官僚多年浸淫宦海的厚脸皮和表演天分立刻发挥了出来。
他缓缓抬起头来,抹抹头上的冷汗,坚毅而又果敢的向瞿式耜和马吉祥道:“两位大人,本官深受皇恩,远镇一方,怎么会上奏虚假之事、来糊弄朝廷呢?断然不会,两位大人尽可放心。”
他说的情真意切,诚恳至极,由不得旁人不信,瞿式耜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既如此,为何就王欢就不能让你了解银矿和灭虏弹的底细呢?我听闻灭虏弹此物威猛无比,克敌制胜无出其右者,此等神物,王欢应当透露于他知晓。”
王应熊叹一口气,低声道:“首铺大人,王欢此人,才华出众,志向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