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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线燃烧很快,十门炮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响了,一阵宛如天雷落地的闷响在炮膛中脱口而出,青色的硝烟腾起,十颗黑色铁弹像弹珠一样射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一般的打响远处。
十颗铁弹次第命中远处的土坡,土坡很厚,呈斜面向上倾斜,十个汤圆一样的黑色铁弹打在厚土中,又是一阵黄土翻腾,“咚、咚”的声音好似打在铁板上一样浑厚,大部分铁弹都陷进了土里,有几颗铁弹从坚硬的泥土中弹起,落在斜坡上,余势未尽向上蹦跶了几下,方才落到地上。
炮声隆隆,经久未息,待到尘埃落定,硝烟散去,众人才心急火燎的跑着到了弹着点附近,仔细察看炮击效果。
那十颗铁弹,除了几颗还陷进土里挖不出来的之外,其他几颗都落在土坡前的地上,土坡上那硕大的弹坑,脸盆还大,弹起后在土坡上的印迹,也是极为骇人,想一想这铁弹如果落在人身上,是怎样一个后果,大家就觉得后背发凉。
“十斤铁弹,用中号药包发射,能在一里之外射进黄土层三尺有余,这个距离,这个威力,足以完胜大号弗朗机了!”在用尺子丈量过弹坑之后,徐尔觉喜不自胜,挥舞这尺子叫了起来:“关键是炮不到千斤,大车轮搬运快捷,行军扎营比大号弗朗机快多了,侯爷,这炮堪称出色啊。”
两个红毛鬼也叽叽咕咕的开口了,他们的着眼点在于药包,按他俩的说法,中号黄色药包并未发挥此炮的潜力,如果换大号药包,射程和威力都可以再提高一个档次,不过炮身也许承受不了长时间的大数量******,只能备紧急时刻所用。
王欢不住的点着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让他确定,拿破仑炮虽然与原作相比,有些不大一致的地方,但绝对是试制成功了,今后夔州军中,又添了一样克敌制胜的利器。
“大人,这炮还没个名字,按照朝廷惯例,大炮都要冠以将军名的,以显大明神威。”徐尔觉笑着说:“请侯爷赐名吧。”
王欢附身,从地上抓起一把被铁弹打碎的石头碎片,随手一扔,石屑漫天飞出,他一只脚踩在一颗铁弹上,朗声笑道:“此炮可壮我汉家神威,助我恢复河山,就叫神威炮吧!”
严明德等人围在众人四周,激动莫名,手握神器,何愁战无不胜;跟随平凉候,何惧敌军千万。从四川一路打到陕西,作为军中老兵,他们早就视王欢如战神,此刻王欢名字一定,他们立刻欢呼起来,口中大叫:“神威炮!神威炮!侯爷万胜!夔州军万胜!”
喊声激昂,可蔽日月。
飞扬的黄土里,那十尊金色里透着红的神威炮,静静的屹立着,如十柄斩妖除魔的利剑,百炼而成,将要化为王欢夔州军武器拼盘中最重要的一环,发挥重要的作用。
(本章完)
第379章 潼关很重要()
三月底的北京城,已然过了严冬,春色回返,绿意窜上了树梢,被雪花压低了的枝头慢慢的发出了些许嫩芽,虽然冷风仍然凛冽,却属于乍暖还寒,比起冷得让人跳脚的冬季,已经很让人欣喜了。
天色刚亮,紫禁城的东门大开,大队的护军营白巴牙喇兵鱼贯而出,先是两队骑兵铁蹄开路,肃清道路,闲杂人等尽皆回避,大批步卒紧随在后,沿着紫禁城通往北京城东门的长街站成两排,持刀挺枪,兵丁们身上的棉甲钉着铜泡,白色镶红边的颜色在萧瑟的春寒中格外让人觉得肃杀,雪亮的刀枪更是增添了无穷气势,畏畏缩缩的百姓拥挤在护军营的警戒之外,沉默中带有一丝兴奋的围观这壮观的出殡景象。
良久之后,紫禁城中钟鼓齐鸣,豫亲王多铎的送葬队伍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十二位引幡人,招摇的旗幡迎风飞舞,一顶万民伞大如车轮。随后来的,是皇室亲王仪仗队,数达八百人,因多铎以军功著称,仪仗中多金瓜银戟,亮光闪闪,间差其中的,还有诸多纸扎、旗号,以显示多铎不同寻常的地位。
然后就是抬棺的扛夫了,共计六十四人,白衣孝巾,抬着装着多铎尸身的巨大棺木,如一只硕大的甲壳虫,慢慢而行。
摄政王多尔衮,红着双眼,头上绑着白色孝巾,身着白衣,亲自扶棺而行,诸多贝勒、贝子,跟着他后面,为九王送终,这等待遇,前所未有。
多铎的棺木前面,还有顺治皇帝亲笔题写的挽联。
就在昨天晚上,多尔衮下令,抄了一个郡王、两个贝勒的家,抓了人,没收了族籍,以雷霆手段,压制了一场企图针对他的政治行动。
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小虾米,真正能要他的命的人,还藏在水面下,瞪着眼睛寻他的漏洞,毕竟他还不是皇帝,要想扳倒他,并不是不可能。
唯有军权和军功,才能让多尔衮的地位更加稳固,通过开疆劽土的战争,来控制所有的精兵强将,手中掌握了能够消灭一切政敌的力量,才能把所有窥视摄政王宝座的人都挡在阶梯下面,而他,才有机会摘下那一步之遥的皇冠。
那皇冠本来就是应该是我的,多尔衮一边铁青着脸扶棺而行,一边愤懑的想着,如果不是济尔哈朗之流临阵退缩,如果不是两黄旗的精兵没有纳入自己控制,哪里会轮到福临那个小屁孩荣登九五?孝庄皇后倒是对自己不错,但她也是福临的母亲,自己和她之间,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如果两黄旗捏在多尔衮手里,这对孤儿寡母早就被赶到皇太极的昭陵去守墓了。
越想越怒,最后多尔衮在怒火中决定了一件事,山西的战事必须要尽快结束了,那边拖延得太久,牵制了八旗大部分力量,北京城最窘迫的时候,居然只有三千葛布什贤超哈护军营留守紫禁城,城内城外,再无可靠的军队,这种局面非常危险,一旦有明朝余孽探知了后金不过是外强中干,那么迎接满清的,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两白旗长期在外,并不是个好主意,自己的嫡系,还是留在身边的好。
于公于私,山西都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京浦之侧,岂容叛军作乱,多尔衮的白色孝服下面,就是一套精钢锁子甲,等下葬礼结束,他就会直奔北校场,在那里,大批清军已经集结,等着他率领下,赶赴山西。
……
与北京万里之隔的西安,巡抚衙门内的小院内,王欢同样一声戎装,轻轻叩响了门。
长平公主迎出来,依然白裙红衫,秀色如故。
王欢没有进门,站在院子里,按刀而立,春风拂过小院,扬起落叶缤纷。
白甲配长刀,微风卷大氅,铁盔上红缨轻舞,顾盼间英气四溢。
两人对视良久,无人开口。王欢来,是觉得此战风险极大,夔州军虽炮坚兵强,但清军精锐却也不是吃素的和尚,当年萨尔浒明朝举国聚兵,强军尽出,却被杀得如丧家犬般血流成河,多员大将身死,从此明军再无可战之兵,有史家言明朝亡于萨尔浒,毁于松山,可见后金八旗战兵军力之强。
如今有了汉奸辅佐,大批红衣大炮铸造出来,更加如虎添翼,可以说,如今的清军,也许在有了汉军傀儡后很少上阵对战了,但他们的战斗力,非但没有削弱,反而加强了。
王欢的问题,就在于兵力的薄弱,算上留守夔州许铁柱的火字营,夔州军四个营头不过两万多人,虽然王欢一直坚持质量建军和职业军人,但现在毕竟不是完全的热兵器时代,人少还是吃亏的。
所以此次救援山西,面对的是以多尔衮为首的后金大部分军力,稍有不慎,即全军覆没,王欢是穿越者,但不是上帝,他完全有可能在一场战斗中被一支流矢射死,或者被一颗跳跃的铁弹砸死,还有可能被一个不知名的清军砍死,战争中死亡如此接近,仿佛就在下一刻就会降临。
所以他来,是想向长平公主辞行,照理说,长平公主肯嫁给他,就是一场政治婚姻,朱家需要他,他也需要朱家,仅此而已。
但是此刻不同了,王欢觉得,长平公主与他之间,经过几次长谈,已经不再是隔阂深深的政治盟友,相反的,他能体会到一个少女痛失亲人的痛苦,能感受到那发自肺腑的刻骨仇恨。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和长平是有共同点的。
武昌道上石头山顶的屠杀,让王欢经常从僵梦中惊起,每一个葬在乱松林里的小和尚,每一个面孔都印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抹去。
王欢抬起头,望着站在台阶上长平公主,他很镇定,长平很淡然。
两人就像两个即将分别的老友,没有惊天动地的哭戏,没有生死难舍的依恋,有的,只是眼眸中极为深刻的牵挂,这牵挂埋的极深,常人无法探知。
“我走了,去山西。”王欢简短的说道:“你且保重,如有命得返,再回来娶你!”
长平公主点点头,黛眉微扬,轻声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娶不娶都在心里,那仪式俗礼,并不重要。”
王欢垂头,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愧对这位千里迢迢投奔自己的姑娘,局促得有些茫然。
长平公主声音又低了几分,续道:“侯爷,我本名朱媺娖,父皇虽将我十六岁时许配人家,但战乱来到,我并未嫁人,故而仍是处子之身,按女制,可以为夫守节。倘若侯爷一去不返,我会斩青丝入空门,为你立灵牌守空闺,百年之后,与你葬在一处,同居一穴,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棺!”
声若蚊鸣,却响似雷霆。
王欢的眼角,突然湿了。
(本章完)
第380章 潼关与你共存亡()
蒲州城,在交通靠人腿马蹄的年代,是极为重要的地方,原因无他,地势紧要耳。
城池紧邻黄河,距城不到十里地,就能看到奔腾咆哮的黄河水,站在河边,遥望对岸,黄河极为重要的渡口蒲津渡和巍然扼守渡口的潼关城赫然入目。
正因为蒲州城与潼关夹黄河相对,一边属陕西,一边属山西,连接两省的蒲津渡浮桥犹如一条砰然跳动的交通动脉,把两块黄土地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原大明都御史、巡抚宁夏李虞夔,于永历二年年底,聚众上万人,在蒲州起事,骗开城门,杀尽城内清廷官吏,宣布反正归明,设官署,立义旗,并一股作气,劝说清廷潼关守将同时反正,把这处掐着三省脖子的紧要隘口,纳入了明廷手里。
李虞夔年近六十,为官清廉,造福一方,后因朝廷党争,被恶意弹劾,被迫辞官归田,在乡里造桥修路,施粥济世,故而名望极高,当他登高竖旗,杀官反正后,一时应者云集,挥袖蔽日。
他散尽家财,令儿子李弘打造兵器,设立军制,据蒲州城而自立,又令女婿王成龙接管潼关,整顿军备,以图将来。
他时刻关注着山西局势,随时准备北上抗清,不过李虞夔深知自己力量有限,由造反的农民组成的军队面对地方上的伪军时还能靠人数碾压,但当真正碰上满清的正规军时,不可能抵得住的,唯有纵横联合,找大腿抱一抱。
摆在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向姜瓖靠拢,一齐抱团取暖,不过姜瓖对他派去的使者表达了反对意见,姜瓖认为,把山西外围的义军聚拢大同,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此一来,清军完全可以好整以待的重兵围困大同,大同一破满盘皆输,不如散于四方,骚扰破坏,让清军不得安生。
而第二条路,就是向陕西求援,李虞夔地处要道,消息灵通,西安城破、吴三桂远遁洛阳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时他还没有剪辫子造反呢。
于是姜瓖的路一断,他就立马向王欢派出了自己的儿子李弘,奉上潼关地图,表达了渴望王师的强烈愿望。
等了几个月之后,王欢终于回信了,内容很简短,大意是,大明平凉候、川陕总兵王欢,将奉圣旨出兵山西,请李虞夔做好准备。
李虞夔很高兴,因为今年以来,伴随着姜建勋在太原军事行动的失败,敬瑾亲王尼堪的蒙古骑兵已经开始在蒲州附近出没,好几次和他派出的哨骑发生小规模的厮杀,蒲州兵很不幸的全部失败,无人生还。
再远一点,河南境内的反清起义也被吴三桂三下五除二的消灭了干净,洛阳城头高杆上悬挂的首级听说有几千个,平西王正在磨刀赫赫,准备窥视潼关。
这千钧一发之际,陕西明军终于来了,有如黑夜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李虞夔的心一下安稳起来。
大明平凉候王欢,这个名字早就传遍了黄河两岸,听说这人面目狰狞、虎背熊腰,能生撕狮虎、活吞牛羊,力可开碑裂石,刀剑不可近身,总之就差飞天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