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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韩昭宣和虞胤两位功莫大焉,怎么今日不见他们来此聚会啊?”有人大声问道。
姜建勋微微一笑,道:“他们二人当然会来,此时应该正在路上,本将早已派人去请了。”
他顿一顿,加重语气道:“诸位,国一日无君则乱、军一日无帅则散。韩、虞二位,都是我姜家故人,韩昭宣任兵备道时乃姜总兵保举,虞胤当守备,同样是在姜总兵麾下任职,两人早就派人上了文书,愿奉姜总兵之命是从,他们两人兵力数十万,都愿意在我姜家麾下带兵打仗,为光复大明而努力,尔等岂能独行?眼下正逢用人之时,众人何不受我节制,一起为大明朝廷,挥戈四方!”
他长身站起,立于堂上,面色严肃得好似磐石,虎目生辉,注视着堂上每一个人。
众头领顿时哑然了,原来这才是姜建勋的目的啊。
不过大家都明白,要想在清军重压下坚持下去,抱团在一处是必然的,不过人心贪婪,都有私心,顾虑着一旦进了姜家门,今后恐怕就成为他的家臣,前途地位,都要仰人鼻息,这却是不甘心的。
更重要的是,在场的人虽然无人兵力及得上姜建勋,但大家聚在一起,却也不怕他,姜建勋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他是在忻州被清军尼堪杀得大败,退到汾州来的,身为败军,却要当众人的头,这并不能服众。
现场尴尬起来,众人都沉默起来,唯有侯和尚等寥寥几人出言附和,一看就知道是拖,无人理睬他。
恰在此时,门外吵嚷起来,一名姜建勋的兵匆匆进来,高声叫道:“将军,城外有大队兵马靠近,打的是大明旗号,不知是哪里的人马。”
姜建勋一喜,忙问道:“可是韩、虞两位到了?”
那兵摇摇头,神情畏惧的答道:“不知道,但那些兵马,一律穿的白甲,从未见过,看上去奇怪得很!”
(本章完)
第389章 我们去交城()
“白甲兵?”姜建勋怔了一下,记忆里并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哪里来的白甲兵?”
那兵一问三不知,只是茫然道:“不知道,远观旗号,都是大明旗帜,余者皆不知。”
姜建勋无奈,只得领着众位义军头领,弃了会议,一起急匆匆的涌上汾州城头,去看个究竟。
上得城来,站到高高的箭楼上,向远处望去,果然看到数里之外,一队人马汹涌而来,黄土漫天之下,白色的甲胄分外显眼,如一片漫过来的云彩,铺天盖地。
有数名骑兵从白云飘扬处跑来,马上骑兵一边跑,一边高声冲城上叫喊着:“不必惊慌,是平阳府的韩、虞两位将军来了!”
这些骑兵,姜建勋是认得的,全是自己军中斥候探马。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尽去心中疑虑,喜笑颜开,笑着互相羡慕道:“韩、虞二人果然不愧我朝能臣,观其军势,的确斐然,难怪能攻下重兵固守的平阳府城啊。”
旁人展颜欢笑,姜建勋却皱起了眉头,韩昭宣和虞胤二人他是知道的,其手下兵马虽多,却都是流贼般的百姓乱民居长,有经验见过血的战兵极少,鼓噪着敲敲边鼓打打顺风仗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还可以,真要谈论战斗力,他二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强军。
而眼前席卷而来的白甲军,怎么看也不像是平阳府那帮农民组成的军队,隔得老远,那股凌厉的杀气就能冲人一个跟头。
“走!随我下去迎接韩、虞二位。”姜建勋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朝廷派出平凉候领兵进入山西,驰援姜瓖,但听说陕西兵几天前才到潼关,汾州距离潼关数百里路,中间还隔着翼城、平阳等清军据守的城池,按常理推断,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来得这么快的。
但是,万一来的就是陕西兵呢?
一想起这个,姜建勋心里就“突突”的跳,这说明什么?说明陕西兵可怕得要人命啊,翼城就不说了,那小县城可能韩昭宣能打下来,但平阳呢?里面可有好几千清兵啊,虽然全是汉军,但也绝不是一群拿着锄头的平民军队能对付的。虞胤屯兵在城下相持了个把月,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这两天突然就破了,思来想去,很有可能是平凉候带的兵马做下的功绩。
再看看城外旌旗招展的队伍,姜建勋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定论,脑子里开始高速运转,盘算着应该怎么应对了。
城外一片空旷的白地,连日战乱,城外居民房舍早就被拆解一空,只留下一些断壁残垣般的墙基瓦砾,姜建勋带着众人开门而出,迎了上去。
一队白甲骑兵跑在头前,迎面而来,每个人都是一人双马,马匹矫健,铁蹄翻飞。马上骑士一水的明光铠,胸前宽大的护甲板在阳光照耀下的反光直刺得姜建勋眼睛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眯着眼看过去,赫然发现,这群骑兵跑在前面的百余人手中高高举起的如林长枪上,每一根枪杆上都插着一个人头,人头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瞧不清面容,但是那宽宽的额头和光头小辫的标志性发型,还是让人能很清楚的分辨出这些人头的归属。
“是蒙古人!”姜建勋带的义军头领里有眼尖的已经惊叫出声了:“那是蒙古游骑的头!”
仿佛是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白甲骑兵以娴熟的骑术一直奔驰到距离这群人很近的地方才将马头一拐,以一道完美的弧线从他们身边切过,马尾巴扫了一地的尘土扑在他们脸上。
迷人眼眸的黄土里,姜建勋看得非常细致,那些首级,就是最近在晋中平原上来去如风的蒙古人的脑袋,那些脑袋上的眼珠子还瞪得溜圆,仿佛不相信自己遇到的事一样。
数一数,串在长枪上的脑袋差不多有一百多个,正好一个百人队的数量。
姜建勋身后的首领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纷纷叹服:“看到了吗?一百多个蒙古人的脑袋啊。”
“看到了,真是不简单,那些蒙古人每一股以百人为一队,凶悍得很,一人双马,来去无踪,逮着我们人少就杀,我们人多就远远骚扰,弄得我们撵又撵不上,打又打不过,连城都出不了。”
“这些白甲兵居然灭了一队,着实厉害,不过,看上去不像韩家和虞家的兵啊。”
骑兵们跑向一旁,烟尘散去,露出了后面的大队人马,有数骑驰骋向前,当先的两人,正是大伙的熟人,韩昭宣和虞胤。
这两人意气风发、满面春风,脸上洋溢着喜气,好似马上就要入洞房的新郎官。
姜建勋等人一喜,连忙策马迎上去,到了近处,正欲打招呼,却见韩、虞两人将座下马儿一拔,两人分开两边,欠着身子将身后一人露了出来。
韩、虞二人态度谦卑,模样恭维,好像后面的那人是两人不敢得罪极为尊贵的人物一般。这可不大对劲,了解的两人的都知道,韩昭宣和虞胤可不是轻易低头的主,两人在平阳府呼风唤雨,拥众数十万,连姜建勋都不大放在眼里,是两个独霸一方的军阀人物。
这更加刺激了众人的好奇人,纷纷和板着脸的姜建勋一起,凝神看向了打马前出的那一人来。
只见此人白马白甲,猩红色的大氅裹着流苏迎风招展,铁盔上一对凤翅配上虎面,甲胄上两块铜镜搭着铁叶,腰间劲弩高悬,手中长刀紧握,一身的戎装神采奕奕,偏偏虎面下一张脸庞清秀得宛如一个书生,虽皮肤黝黑身高体壮,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文人般的气质,浑身亦文亦武,丰神俊朗,让人恍惚间犹如见到一员年轻版的周瑜现世。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一腔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韩昭宣很得意的看到这伙人的表情,眼神流露出“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的意味,然后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用无限恭敬的语气高声道:“诸位大人,这位是大明平凉候、川陕总兵,挂平北将军印,御赐尚方宝剑,奉朝廷谕旨,领兵赴山西抵御东虏,凡山西诸镇,皆受其节制,以安大明疆域!”
此言一出,无人不惊!
姜建勋等人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本章完)
第390章 顺我者昌()
韩昭宣本是当过官的人,这番话喊得官腔十足,铿锵有力,好似一架楼梯,将王欢高高抬起,平地升高三尺,带着光环让众人仰望。
但听在姜建勋耳中,却如小皮鞭狠狠抽打,一鞭就把他打矮一截,接连几鞭,打得他矮了七八分。
没法不矮啊,看看人家身后那宛如天兵天将一般的白甲军队伍,在瞧瞧自己身后那伙歪瓜裂枣七高八矮十个人里就有五种衣甲的大头兵,姜建勋就不得不憋住了闷气。
当然了,如果仅仅凭借衣甲鲜明就能让他服气颤抖,那他就不是姜建勋了,在稍稍的迟疑之后,他恢复如常神色,不卑不亢的策马向前,朗声向王欢道:“原来是平凉候到了,末将大同镇参将姜建勋,奉晋国公之命,在此召集义军共谋讨伐太原方略,有幸得见平凉候,真是三生有幸!”
王欢微微错愕,讶然问道:“晋国公?”
见他吃惊,姜建勋的虚荣心很是得到满足,刚刚被小皮鞭抽打的自尊心也平复了许多,带着一丝骄傲,他拱手道:“侯爷大概还不知道,大明朝廷为褒奖山西军民忠君之心,前些时日特遣中官马鸣图,携带敕书印劄赶赴大同,册封大同总兵、镇帅姜瓖为晋国公,统领山西军兵,共拒胡虏。”
王欢眉头一展,点头道:“原来如此。”
姜建勋抬头举目朝四面扫了一圈,眼神凌厉,目光所及之处,众义军首领目光游离,除了侯和尚等人热切的回应之外,其余的人都纷纷侧目。
这伙见风使舵的家伙,刚才眼看就要被说动归附自己了,却在节骨眼上被王欢打断,如今见了陕西兵威风腾腾的样子,当然更不会把自己当回事了!
姜建勋咬着牙齿,山西西边和南边,因为靠近河南和陕西,土地贫瘠、灾害频繁,人民苦贫、民风彪悍,历来不被官家重视,也是姜家势力的薄弱处。
但是如今姜家苦心经营的晋北和晋东,已然成了战火纷飞之地,清廷重兵屯集,姜建勋本人就是被清兵从忻州打得大败,退到晋中的,现在站在身边的义军首领,大半都是跟姜家关系不深的明朝故吏,要将他们抓在手中,非常困难,今天好不容易聚集齐了,威逼利诱之下即将成功,却来了王欢这尊神,当然令姜建勋狠得牙痒痒了。
把心一横,姜建勋冲王欢拱手一揖,肃容道:“侯爷既然到了,此间众议还未有结果,不如请侯爷移步,共同到城内商议,按照晋国公定下的方略行事。”
这句话,就等于摆明了,你王欢远来是客,就听我们的吧,山西的战事,可不能让你说了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时一怔,王欢倒是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什么来。韩昭宣和虞胤却庞然变色,一齐喊了起来:“姜建勋你何德何能,要侯爷按你说的办?”
姜建勋板着面孔,冷然向二人道:“这是晋国公的山西,当然要按他老人家的方略办,尔等也是晋官晋将,难道要胳膊肘往外拐吗?”
韩昭宣大义凛然,指着他怒道:“荒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山西是大明的山西,岂能归晋国公个人?平凉候有谕旨在手,奉旨驰援,当然不能居于晋国公之下!”
姜建勋满面寒霜,如果不是王欢大军在侧,他早就抽刀把韩昭宣砍了,此刻他不得不压着火气,冷笑一声:“那么谕旨上,可曾写明山西主事者是平凉候?”
韩昭宣顿时一窒,扭头向王欢看去,他没有见过什么谕旨,只见过夔州军的刀和炮,当然答不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王欢面不改色,眯着眼缓缓道:“这个倒是没写,朝廷没有督师在山西,也就无人主事。”
韩昭宣眼神一暗,顿时焉了几分,而姜建勋却兴奋起来,笑容越显阴冷,这王欢看来是个傻子,居然主动承认谕旨中没有写明他是山西主事者,要知道这谕旨没人看到过,他怎么说都行啊。
还未待他做出反应,却听王欢缓缓的又说出了下文:“不过也没有写主事者是姜瓖啊。”
姜建勋一愣,继而大怒,大声道:“姜总兵为国公,侯爷你不过是侯爵,论起级别高低,当然以晋国公为尊!”
王欢瞅他一眼,毫无动怒的意思,依旧缓声道:“爵位不过决定朝堂上站班的次序和俸禄的高低,外出领兵,应当以实职为重,姜瓖和本候,都是挂印总兵,没有尊卑高下之分,平职而已。”
“即是平职,相互间也就没有从属关系,大家都是大明臣子,只要一心为公,精诚团结,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