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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成栋突然说起,众将短暂的片刻之后,也了然起来。
“不错,正是帝位。”李成栋冷哼一声,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鞑子野人,努尔哈赤一部三国演义打天下,皇太极读了几本书就敢言谈治天下,这天下哪儿那么好治?连家里自己人都管不过来,何谈天下?你们看吧,多铎一死,多尔衮感到地位受到威胁,狗急跳墙,必然要靠帝位来维护身家性命,当了皇帝,握了大宝,才名正言顺,否则这古里古怪的摄政王,迟早要把他葬送掉!”
在众将的目光中,李成栋侃侃而谈,一副天下尽在掌握的模样,他继续说道:“以山西乱局的名义,聚集重兵于晋中,然后调各地八旗军将入援,名为援军,实为算计,等那些军将一到,把不听话或者有逆鳞的逐一分割,挨个绑了,来一次大清洗,反正在大军再侧,纵然有人反抗,也能借机杀了,此计可谓狠毒!”
“哦~~!”众人大悟,皆是一副了然状。
“这多尔衮倒是厉害,居然能想到这一出。”阎可义拍马屁道:“普天之下,智者无数,唯有公爷能看穿,公爷英明!”
李成栋对马屁慨然接受,笑道:“不过清廷内讧,却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昨天接湖广消息,那边的鞑子主将济尔哈朗与勒克德浑已经回师,留下了孔有德、耿仲明、沈志祥几个汉王坐镇长沙,本来何腾蛟和堵胤锡已经快要被打残,只需再加一把力就能力克湖广全境,为何会匆匆收兵?必然是要接到多尔衮的勒命了。”
众将之中,就数中军将罗守诚最为机灵,方才他一言不发,倾心细听,这时候胸中明了,才接口说道:“公爷的意思,既然湖广的鞑子退了,那么我们当面的清军,也要退走?”
李成栋赞许的看了看他,笑道:“守诚得我真传也,你们都跟他学学,带兵打仗,可不能只凭武勇,脑子很重要。”
诸将都把嫉妒的目光甩在罗守诚身上,心中都在暗骂,罗守诚熟视无睹,面带微笑的向李成栋颔首致谢。
李成栋又道:“江西一省,除了谭泰和何洛会的正白旗、正红旗八旗兵外,不过都是汉军,伪南赣巡抚刘武元、总兵胡有升、高进库,都是我大明降将,彼此知根知底,说起来,都是我手下败将、何谈其勇!等到鞑子兵一走,我等高歌猛进,谁能拦阻?到时候力克江西,乘胜收复湖广,北上南直隶,顺便把福建也收了,整个江南尽入我手,划江而治,就有了和鞑子对峙的资本,诸位,到那时,方才显我等雄才大略啊!”
话里大饼一张,天花乱坠,美好无限,听得众人呼吸急促,面色发红,血脉上涌,几乎就要喊了出来。
“公爷英明!”
“划江而治,此等大略,唯有公爷方才有此眼光!”
“保得大明半壁江山,为将来徐徐图之,此乃老成谋国啊,朝廷里那班文臣听了,怕要羞愧而死!”
“公爷不愧为当世岳武穆啊,不对,岳武穆壮志未酬,公爷岂能像他?公爷乃再世诸葛才对!”
……
帐中一遍嘈杂,阿弥奉承之词滔滔不绝,听得李成栋乐不可支,仿佛赣州的清兵真的退去了一般。
(本章完)
第424章 访客()
天亮了,伴着清新的空气,朝阳照在树林上空,从树叶的间隙里射出一个个斑点,投在地面上,像奇形怪状的金色叶子,随着树叶的摇曳而晃动。
信丰城内,早起的铺子已经打开了大门,勤劳的人们在街道上来来往往,挑担荷包,为了生活而忙碌;包子铺里诱人的香气弥漫了整条街,路过的行人吞着口水看一眼又匆匆离去,这年月,吃得起肉包子的人不多了。
其实也有的,毕竟是县城,有钱人还是有那么些,不过这段时间以来,这些人都走了,广东来的朝廷大军就驻扎在城外,要和东虏开战的消息已经传了很久,有点门道的人唯恐波及,都跑了,不过这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百姓依然住在祖祖辈辈留下的老屋里,没有走。
“不会打到这里来吧?是吧?这么些年了,也没见打仗,打仗都是大城里的事,小地方不会遭殃的吧?”
偶有茶馆里,坐着的闲人们彼此谈论着,说着这些事,侥幸的心理占了上风,前几年鞑子打过来,李成栋都占了广州,这里也没有大的风浪,无非是来了些留辫子的官,当了知县,其他也就没有什么了,对老百姓来说,税照样纳,徭役继续服,不过换了个衙门而已。
至于辫子,不留可是要砍头的,虽然觉得很屈辱,但不留的话就要没命,大家还是留了,后来李成栋李大帅不知道怎么的又改了门庭,重新当了大明的官,这辫子又不让留了,留了又要砍头,大伙儿又一股脑的剪了,成了大明的百姓。
这个把月来,城外李大帅又来了,听说要去江西,那边可打得厉害,死了不少人。
茶馆里的议论在继续,人们喝着茶,聊着天,能当闲人的,当然还是有点钱的,却又不多,在外面没门路,走不了,只能在嘴皮上上议论议论。
“李大帅的兵在城外,那营盘都连到山那头去了,啧啧,威风八面呐。”
“那可不是,大明又活过来了,朝廷这次可下了决心,一定要收复江西的,我看鞑子在南边也到头了。”
“呵呵,前几日巷口的王员外锁了宅子,带了家眷举家外逃,说是要避避兵锋,我就劝他,一来咱们这何时遭过兵灾,小县小地方,谁看得上啊?二来朝廷近年势大,鞑子蹦跶不了几天了,李大帅打过去必胜无疑的,留在家里,看看热闹也好啊。谁曾想着王员外话都没搭就走了,亏他还是当过主事的官,这点眼力介都没有。”
“有钱的人,胆子都是很小的,你我没他有钱,当然不怕了,哈哈哈。”
这话都有调侃的意味了,众人都笑了起来,茶馆里荡漾着愉悦的空气,李成栋御下极严,禁止手下兵丁扰民,所以城内兵虽多,却与民相安无事,社会秩序一如往常,茶馆里的茶客们很逍遥。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从街上跑过,有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新鲜事一般扭头冲一张桌子的人喊了起来。
“咦?快看快看,刚才是跑过去的,好像是杨知县啊!”
“杨知县?”众人看过去,只看到几个穿着布袍麻衣的人在街道的拐角处闪过,窜过街道不见了,街道那边,是城门的方向。
“杨知县一向坐轿子的,怎么会在街上跑,你看花眼了吧。”众人笑起来。
这人急了,忙分辨道:“岂能看错?我哥就在县衙里做事,我经常去的,杨知县的模样熟络得很,怎会认错?那几个人真的有杨知县,啊,好像还有他儿子在里面。”
“这人说胡话了。”大家笑得更欢了,平日里难得有这么好的笑料,逗得众人都乐了。
笑声还没落,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街上传来,这回大家都看到了,一群麻衣草鞋、背包荷箱的人沿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街道跑了过来,领头的,居然是县尉。
他们神情恐慌,慌里慌张的,没穿官袍,里头还有妇孺,看模样,好像是逃难一样。
茶馆众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冲着城门的方向跑了,恍惚间,里面的女人还在流眼抹泪,啰里啰嗦的说着什么话,县尉跑在前面,回头抽了那女人一巴掌,恶狠狠吼了一句,那女人就不做声了,抽抽涕涕的跟了上去。
跑的时候,他的目光都茶馆中的人对了一眼,一点也没有停留,当有熟人想拱手打招呼的时候,县尉扭头就跑了。
那女人是县尉的老婆,平日里很横的婆娘,县尉吼骂女人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却因为隔得比较近,茶馆里的人还是听到了。
“哭你妈的个比,那点家什收拾作甚?城破了命都没了,还要家什做什么?”
城破了?
城要破了?
众人愣了片刻,然后发一声喊,鸟兽散了。
这天早上,远在百里之外赣州城里的清军,突然出现在了信丰外围,兵势滔天,毫无征兆的开始攻击李成栋前军,阎可义布下的八道木城仿佛纸糊的一样灰飞烟灭,前军瞬间崩盘,数万人逃散,被杀者不计其数。
当信丰县令跑出城外半个时辰之后,溃散的败兵开始冲击到李成栋中军,乱如蚂蚁的败兵根本无法阻挡,后面掩杀的清军似洪水猛兽,追在明军败兵屁股后面杀入了李成栋中军,破了营寨。
李成栋回天无术,带着身边的人退入了信丰城中。
第二次北伐,成了笑柄。
……
南直隶南京城,龙虎之处,六朝古都,北倚长江南靠秦淮,十里欢场千年不败,累世艳歌百载不休。
多少才子佳人在这里留下诗篇,多少慷慨之士在此处流连忘返,如此延绵到了大明朝,流芳后世最为著名的,当数钱兼益和柳如是的传说。
柳如是乃秦淮八艳之首,风华绝代,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钱兼益少年成名,文坛魁首,柳如是出身低微,卖艺不卖身的艺伎,两人相遇时,钱兼益已经五十九岁,而柳如是才二十三岁,两人年龄悬殊,却一见如故,钱兼益更是连写绝句十三首,博得美人芳心,一时引为雅士骚客的美谈。
不过今年,降了清廷的钱兼益因为江阴黄毓祺谋反案被株连,关在苏州拙政园幽禁,虎落平阳,身边除了柳如是往复奔走营救之外,无人理睬。
南京原大明紫禁城内,奉天殿左侧文楼中,大清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内院大学士、总理江南诸省一应事务总管洪承畴,正端坐于一张巨大的书桌后面,埋头疾书。
房屋宽大,却别无长物,一张书桌,几把扶手椅子,一些应景的盆栽植物,靠墙一圈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线装书,几幅字画悬在墙上,另有一把带鞘的利剑挂在洪承畴身后。
室内焚有一炉檀香,五十七岁的洪承畴已不再年轻,少时金戈铁马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乃至如今年老,每逢雨季,身上多处就隐隐作痛,要靠檀香来舒缓神经,方可略略抵御。
不过看他伏案的样子,双目凝聚,精神矍铄,毫无年老者的耄耋之态,反而有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意味。只是目光里,稍显浑浊。
他的亲随洪福从外面轻轻走进来,躬身垂手立在屋中,本欲张口说事,见他全神贯注的在写字,面目严肃,就识趣的闭上嘴巴,安静的等待。
半响之后,洪承畴手中的毛笔在一张写满字的宣纸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字,脸上的神情才舒展开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末了,才头也不抬的出声问道:“何事?”
洪福恭声应道:“相爷要召见的那个米商,已经候在外面,等了许久。”
洪承畴目光不移,依旧看着手中的文书不动,略等了一下,才随意说道:“让他进来吧。”
洪福退出去,不一会,就引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一身的绫罗绸缎,身材富态,笑容可掬,眉眼憨厚,个子不高却很胖,一身的肉撑得衣服鼓鼓的,脸上一根胡子也没有,刮得光溜溜的透着一股子油滑,除了皮肤黑点,整个就是一个市侩的标准行商。
洪承畴进士出身,熟读孔孟,对于商人,从骨子里就有一股子鄙视,他抬起头,略略的瞟了一眼面前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胖子,一种厌恶的表情油然而生,毫不遮掩的流露到了脸上。
那胖子仿佛没有意识到这点,犹自在哪里干笑着,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见着洪承畴这般大的官,媚笑的表情透着讨好。
不过,如果几年前在洪泽湖穆敦岛上,有人见过他,就能一眼认出来。
他就是刮了胡子的祖天赐。
(本章完)
第425章 惊蛰()
胖子笑眯眯的眼睛看到洪承畴瞄了他一眼,这等生意人最是机灵,眼眨眉毛动,立刻将腰弯了下去,几乎把身子折成了九十度,深深一揖,头与地面平行,口中高呼道:“草民王涛,拜见洪相!”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洪承畴虽对商人不怎么感冒,还略有厌恶,但这叫做王涛的米商却礼数周全,大明开国以来,除了公堂之上,私下里宅院中,上下相见,并不兴跪拜大礼的,即使平头百姓见了高官显贵,也往往作揖拱手即可,王涛这一揖都作到地上去了,也是极为恭敬了。
洪承畴消受了,放下手中的纸,将狼毫搁到笔架上,随意的一伸手,道:“不必了,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