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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剿铮忝坏帽鹊摹!
王欢又道:“兵再好,没有主将担当,也是将熊熊一窝,今天的仗,老李你劳苦功高,我记下了。”
他说得淡然,李廷玉却肃容起来,收起玩笑嘴脸:“大人哪里话,当兵打仗,本分的事,要说功劳,将士们才是该论功的。战阵之上,刀枪无眼,再大的官也是一个小卒的份,一根冷箭就能取上将性命,大人应当多多奖赏下面的将士才是!”
这番话高风亮节,说得漂亮,关键是毫无做作的成分,完全发自内心,王欢不禁在心底喝了一声彩。
“论功行赏,不会漏了任何一个战士,这点军中有分寸,不必担心。”王欢坐直了身子,望着木栅外星星点点清军阿哈的火把,皱眉说道:“今天多尔衮搭上了一万多条人命,看实在无法突破我们的防御方才罢手,这还是第一天,他的决心可见一斑。”
“劳师远征,疲兵攻坚,重骑斗枪阵步卒,兵法能犯的,他都犯了。”李廷玉也奇道:“听闻酋首百战百胜,怎的如此轻佻,莫非真把我们当鱼膳了?”
“不是这样的,多尔衮是急火攻心了。”李定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拿着几个土碗,碗里糊糊的一大坨:“火头军弄了几碗山西荞面坨坨,吃点充饥吧。”
军中大战方毕,此刻才开饭,夔州军上至国公、下至小卒,长期吃得一样。
“咦?居然有肉酱?”李廷玉兴奋了,抓起筷子就是一大夹:“太好了!”
“吃点肉养足力气,还有的苦战打。”王欢用力的咬着面坨坨,一边用筷子点点:“定国说说吧,陈相的大车队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都是好消息,南边、东边都乱成一锅粥了,鞑子八旗北上,黄河以北再无一个鞑兵,连蒙古人也跟着走了,一路掠夺人口财物,看样子不打算回去了。”李定国端着碗,像个山西老乡一样蹲在地上吃着:“漕运总兵马全接应在南京城里造反的祖天赐,占了城池,洪承畴带着几千兵顺着水路往北跑,一路惶惶,逃到山东方才敢停下来歇气,照着这架势,南边光复,指日可待了!”
“那也是我们在山西吸引了鞑子主力的缘故!”李廷玉嘴里含着面的关系,有些口齿不清:“如果我们在这里逼退了多尔衮,顺着紫荆关或者保定府长驱直入,鞑子的屁股都坐不稳的!汉军又信不过,他不把能打的兵都调回来,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定国目光闪烁,看向王欢:“大人,南边眼看就要摘桃子了,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王欢点点头,低头吃面:“许铁柱和祖天赐、马全都是明白人,辛苦打下的局面,哪里会落入其他人手里?”
他几口喝光了碗里的面汤,意犹未尽的砸砸嘴:“哪些都不重要,即使有所遗漏,今后也能拿回来,现在,我们议议,明天怎么打!”
(本章完)
第451章 诡计()
李廷玉“呼哧呼哧”的吞着面疙瘩,吱咧着嘴忙里偷闲般的道:“大人,今天鞑子气势汹汹,汉军蒙古人轮番上阵,就差真鞑子了,却连关墙都没挨着,战力堪忧啊。这般看来,这伙牲口在关内别的没学到,享福糜烂倒是学得精通,连拿刀的力气都没了。哈哈哈!”
他笑得豪迈,马新田却摇摇头,冷然道:“这可不对,建奴没动,这么说为时尚早。豪格在四川时我们跟真鞑子交过手,那伙野人可并没有比在关外时差,从冰天雪地里茹毛饮血出来的人,拿刀搏杀的本领就像娘胎里带来的一样根深蒂固,没有那么容易退化的。”
李廷玉不服气了,把碗一放,叫道:“马阎王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今晚上就带人去偷营,管他真鞑子假鞑子,砍他几百个脑袋回来给你瞧瞧!”
马新田眉毛一扬,道:“今晚我去,白天你乏了,晚上且休息。”
王欢和李定国看两人斗嘴,呵呵的笑。
笑罢,王欢扭头看看李定国,道:“定国有什么看法?”
“大人早有定计,何必来问末将呢?”李定国谦卑的抱拳:“不过偷营放把火,也不是坏事。”
王欢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思量起来,这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外面收捡尸体的清军阿哈也撤了回去,四下里空荡荡的,晚风吹过,将地面上的血腥味激荡开来,提醒人们这里白天发生过的惨烈。而木栅里四处点上了火,一些士兵前出,开始借着火光把壕沟里的盾车残骸清理出去,恢复沟堑障碍的功能,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准备,弩弓手们在身后护着他们,手搭着箭矢扣在弓弦上,警惕的注视清军大营的方向。
清军大营的火光在极远处隐隐约约,映红了天边,雨后放晴的夜空分外璀璨,繁星汇成银河穿越墨绿色的天空,衬托着月亮的皎洁,偶有云朵飘过,让月光像被薄纱掩饰的少女,羞羞答答的遮住了脸。
“马新田带一千火字营的人去吧。”王欢缓缓道:“抽白杆兵出身的老卒,绕一下路,翻山过去,都带些火油,雨刚停,没火油不便放火。”
马新田站起来,抱拳领命,李廷玉悻悻的看他一眼,目光里满是嫉妒。
“要小心,满八旗也是白山黑水里长大的,山地里的本事不比白杆兵差多少。”王欢叮嘱道:“如果不好动手,就回来,以稳为重。”
马新田简单的答道:“明白了!”
李定国笑道:“马将军老川兵,山岭里长大,山里的本事无人能及,派他去再好不过了。李将军毕竟长于战阵厮杀,长枪大戟的本领虽高,在树梢上悬崖边的动作却有所不逮,况且白日里辛苦了,夜间休整一下也是正道。”
几句话轻轻松松,道明了王欢选择的正确性,也无形的化解了李廷玉的略略尴尬。
王欢欣赏李定国的地方就在这里,总是能洞悉全局,眼光独到,跟王欢走在一个频道上,还情商超高,善于平衡将领之间的关系,历史上的明末第一名将,果然名不虚传。
李廷玉果然很受用,高兴起来,抖着大胡子道:“夜袭若是顺利,大人,明天这天也晴了,是不是把炮营拉出去,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就像你说过的,打一场代差的战斗,让多尔衮也尝尝铁弹追着屁股打的滋味?”
自从跟尼堪的大战之后,李廷玉就迷信般的尊崇起大炮来,黄色火药超越时代的威力让独眼将军血脉喷张,威震天下的蒙古骑兵和令人威风丧胆的女真兵在火器的打击下,就像傻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这等爽快的暴力感,深深的迷住了他。
一想到多尔衮在神威炮的铁弹下如耗子般逃窜,李廷玉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粗犷,传得很远,让木栅外清理壕沟的兵都频频好奇的看向这边。
“明天不行,天刚放晴,到处都是稀泥,路不好走,无论神威炮还是轰天雷都拖不出去。”王欢摇摇头:“炮太重了,车轮会陷进泥里,牛都拉不出来,要想拉炮出去,少说也得等几天。”
“那也成,等鞑子来攻吧。”李廷玉挥挥拳头:“多尔衮不会死心的,他带的兵那么多,不多死几个,他岂会干休?”
“的确不少,听探子报来,有五万多人,一些各地的汉军还在陆续赶来,都算上的话,起码动员了近十万人。”马新田道,双手扶着膝盖,威严正坐。
“大半个中原的清兵都过来了。”李定国道:“多尔衮真看得起大人啊。”
“这样也好,起码姜瓖那边的压力要小很多,大同就不会丢。”王欢肃容道:“大同是一根饵,这个饵还在,多尔衮就舍不得离开山西,阿济格的主力也不会走,在山西围歼鞑子主力,比让他们逃到北直隶抱团据守或者奔出山海关外聚兵伺机打回来要轻松得多!”
“在山西把建州八旗的精锐吃掉,附会的蒙古人和汉军就会树倒猢狲散,势单力孤的女真人如果还敢逗留在关内,首尾两顾的汉军就会把他们吃了,蒙古人则会抓住最后的机会抢上一把,然后丢掉他们自回草原,所以只要在山西抓住八旗兵的主力,整个北方的形势都会朝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灭掉女真人的有生力量,等于拔了他们的根!”
“女真人本就人少,死一个就少一个,比不得我们汉人,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把多尔滚带来的两万人和阿济格带的两万人吃掉,他还剩下多少?五千还是一万?除了带着抢来的财物奴隶逃出山海关,回到辽东老家,他们还能干什么?”
李定国、李廷玉和马新田三人静静的听着,思索着。这个计划王欢早就在之前就告诉过他们,此时提出,不过是加深印象而已。
“如果天公作美,早一点放晴,就没这么多事了。”李廷玉叹道:“稀里哗啦的打过去,简简单单的多好。”
“未必然!这雨虽然于我们火器不利,却也拖慢了多尔衮的节奏,如果早些放晴,草原上的人,也许就赶不上堵住鞑子的后路了。”李定国认真的说道:“堵不住,等于前功尽弃,只会把鞑子打溃,而不是消灭掉。”
“只要堵住了,那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马新田开口道:“蒙古人的马很快,多尔滚残兵败将,跑不掉的。”
“但是,蒙古人实在不可尽信,常言道,非我族者其心必异。得做好万一蒙古人不来的准备。”
“能有什么准备?他们不来,我们就打呗!一直打,打到北直隶、打到山海关、打到沈阳去!”
“但是如此一来,南边还要不要?整个大明难道就我们打鞑子、便宜南边那帮鹌鹑?”
三人议论一会,都把目光落到了王欢身上,话里行间,仿佛与多尔衮的战争已经板上钉钉般的赢定了,争论的焦点,居然是如何才能把鞑子主力吃掉在山西。
这在旁人听来,宛如天方夜谭,不过对这里的四个人来讲,却是天经地义。
王欢在身边的石头上敲打着指节,双眼微眯,静静的看着地上燃烧着一团火,露出一个狡诈的笑:“会来的,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画饼,又送了个无法拒绝的礼物,以本塔尔汗贪婪的性子,他不会错过的!”
嘴角翘起的角度,如狡狐露齿,让其余三人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第452章 援兵()
大明内长城宁武关以西两百里,顺着内长城残破的关墙,有一处名为丫角堡的隘口,修筑在吕梁山边上,城堡并不大,不过一座四面黄土夯就的小小土堡,周围沿着山势有七个火路墩,组合成一个完善的防御阵地。静静的关河从古老的城堡下流过,蜿蜒向西,最后注入黄河。
内长城是成祖年间在战国赵长城的基础上翻新重新修筑的,黄土混合着糯米等物夯就,远远看去,黄色的土岭上黄色的长墙和碉堡,几乎与山溶为一体,宏大而壮丽,多少民工的血汗铸就了这一抵御草原游牧民族的工程,每一段土墙下面,都埋着无数当初筑墙人的尸体。
丫角堡是外长城和内长城的交汇处,因此处有山名丫角山,城堡就叫丫角堡了。大明朝廷在这里派驻了一个千户所,由大同镇和山西镇共同守御。延绵的内长城到了这里,与外长城结合在一起,从天上看下去,就像三道黄色的线条集中在了一处,一条向北,延伸向宣府;一条向西,遥奔延绥;而最后一条,侧曲折向南,就是内长城了。
南明永历四年,这里的千户所早已荒废,因为年久失修,土墙上坑坑洼洼,脑袋大的洞随处可见,一些地方甚至干脆就坍塌成了口子。土堡中杂草丛生,房屋破败,屋顶上的茅草被大风吹得无踪,空余歪歪扭扭的房梁;羊马的粪便堆了满地,堡内空无一人,就连竖立在土堡中间那根巨大的旗杆,也从中断成了两截,木质的刁斗摔在地上。
一切迹象表明,这处当初蒙古人视为天堑的隘口,已经成了坦途,一些人马的脚印和大车的车辙在东倒西歪的城门里外隐隐若现,更证明了这一事实。
风吹过,卷起漫天尘土。
距离丫角堡二十里外,砂砾化的尘土里,一群黑色的人影拥着大车,顺着荒凉的土路,缓缓向着丫角堡走来。
远远看去,人影并不多,不过一百来人,拥着十几辆板车,车上捆绑着麻袋货物,其中有三四十个大汉身形健硕,提枪携刀,在人群中很是打眼,观其面色,容貌凶恶,满脸横肉,不像善类,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商队。
不过,正经商队,也没有走这条道的。
不走大道,不过官家隘口,自然能偷逃一笔巨额的税,还可以躲过那帮兵大爷永远填不平的贪婪胃口,可不要小看这笔支出,它甚至高过一次远行的货物利润。
但是小道自然也有小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