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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龙又点点头:“见过,闻起来味道不对,颜色也不对,摄政王已经派人送到沈阳去了,那里能人多,指不定能破解制造之法。”
查古脸色更凝重了,还白了几分:“如此说来,红衣大炮的射程,不一定能压得住明军?”
孙龙苦笑一下,向查古道:“额真,恕小将说句不好听的,等下开战,我们炮营又靠得如此向前,如果炮战先打,你可要选个好点的地方,避一避,以免铁弹伤着。”
查古眉头皱起来,语带不悦:“什么话?大清战将,岂可避战怕死?你我同僚,姑且容之,不可再有此等畏战言语,否则,大清军法不认人的!”
孙龙心里骂一句不识抬举,不明好心。手中却连忙拱手告饶:“是,孙龙唐突了,请额真恕罪!”
查古是个牛脾气的人,听孙龙道歉,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段,前出军阵十余步,方才停住,大声喝道:“这里不错,把炮推过来,就架在这里,等会才便于掩护大军!”
后面的兵赶紧上来,拿着木头碾子一番劳作,边上的孙龙缩在一侧,冷眼旁观。
(本章完)
第465章 动与静()
汉八旗镶蓝旗梅勒额真马光远站在前军后阵当中,领着他的兵,组成前军的一万汉八旗士卒里,镶蓝旗占了一半,有五千人,都是他在建昌时招揽的老卒,身经百战,个个能以一当十,私下里马光远认为他的兵跟满八旗比起来差不了多少,足以自傲。
在大清天聪四年归降后,马光远就铁了心跟着女真人混了,十几年来作战勇猛,立功无数,以军功上位,不但抬了旗,还当上了额真,前后两任上位者皇太极和多尔衮都很赏识他,赏赐无数,用兵时也极为信任。
所以对多尔衮将他放在汉军身后的意图,他理解得很清楚:当好督战队,汉军若是冲开了口子,就突进去扩大战果;汉军若是败了,就在后面顶着他们继续冲。
看看仿若人墙的大阵左右,昨天才赶过来的乌真超哈重炮营的人已经就位,一门门巨大的铁炮在人堆里那么的醒目,一想到这些铁疙瘩吐火时的壮观盛况,马光远就一阵鸡皮疙瘩暴起,浑身发热。
这段时间打得实在是憋屈,明军缩在关城里就是不出来,想冲上去攻关吧,各式火器又层出不穷,远远的就能让人掉一层皮,好不容易踩着尸体靠近了,几道可恶的矮墙和壕沟又拦住去路,里面的明军隔着木栅往外面刺长枪、射箭、放鸟铳,就算是个铁人靠近了都能融化掉,连近身肉搏的机会都不给。再勇猛的战士,遇上这种事也没有办法。
马光远的兵也在这种绞肉机里死掉了好几百人,他恨得牙齿发痒,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清军的小炮根本打不到,要近点打吧,还没推几步就被明军发现了,然后远远的放炮过来,十斤重的铁弹可以把铸铁炮都打得稀巴烂。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同样射程长远的大清重炮营,有了他们,明军就算躲在乌龟壳里也能把它轰烂了。
果然,红衣大炮一亮相,明军就慌慌张张的出来了。
呵呵,你们也有怕的时候啊!
马光远面带笑容,把比自己身高还长出一头的大刀捏得紧紧的,心里非常解气:干你老母!终于舍得出来了,看老子不砍你个落花流水,你就不知道我汉八旗军的厉害!
查古信心满满的站在前军靠右的一侧,他的左右两边都是红衣大炮粗壮的炮管,炮管比他的脑袋还大,结实无比,这是沈阳铸炮师精心打造的上品,比明军那些样子货强了许多,炸膛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操作得当,一连打上几十炮都没问题,这也是查古信心的源泉。
他骑着马巡视了一圈,当太阳升到树梢上面三尺高的时候,所有的重炮都已经落位,按照大阵左右各十门炮的密度摆放,炮位之间相隔两丈,望山调到阵前五里地的距离。
五里地,是红衣大炮正常射界的极限,也是多尔衮预想中与明军接战的距离。
现在两军相隔大概十里布阵,三通鼓后,正式开战时,应当彼此前出,向中间进发,接战时正好在红衣大炮射程之内。
马光远和查古都在微笑,清军大阵里很多人都在笑,在他们看来,这种布阵万无一失。明军所有可能的应对都在算计里,如果明军按兵不动,清军步卒就会在盾车掩护下缓慢前移,停留在对方射程外,等待自己的重炮上前,红衣大炮就会在骑兵保护下逐步前推,一直推到能够打到明军大阵的地方,开始炮击明军,压制住明军火器,清军大队趁机突进,一举击溃之;如果明军前出,那就更简单了,离开火器保护的明军任何时候都是一道菜。
多尔衮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也在笑。
头顶的大旗席卷,长缨在手,就要束缚王欢这匹烈马。
他看看天色,日逢巳时二刻,万里无云,秋日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得人浑身舒坦,又有山巅吹来的风,送来绿意盈盈的山间凉意,让人舒服得想要大声呐喊。
正是厮杀的好光景啊。多尔衮想到。
他挥挥手,跟随在身边的葛布什贤超哈营一员甲喇额真立刻喝令下去,架在高处的十余面牛皮大鼓,开始“咚咚咚”的敲响起来。
听到这鼓声,多尔衮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火起,在来到石岭关下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死掉上万的人第一次攻关之后的深夜,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一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明军突然从巍巍群山间钻了出来,像一群山魁一样抹黑了脸,全身乌漆嘛黑的,状若恶鬼。
这群人直扑后军辎重营地,见人就杀,逢人就砍,如索命无常般凶恶。清军大营当然有巡营守夜的轮值军队,不过防御的重点是前面正对明军的地方,后面辎重营地处在群山之中,谁也想不到明军会从这里钻出来,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调兵增援时,已经晚了。
万恶的明军带了火油,专烧囤积粮食物资的大帐,点燃了就跑,动作麻利快捷。一把火烧了上千顶帐篷,无数物品辎重付之一炬,让多尔衮肉痛了好几天。
这牛皮大鼓,也被烧掉了许多,这十几面鼓还是从别处紧急运来的,否则大军作战,连个鼓都没有,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随着鼓声渐起、号角争鸣,多尔衮心头的怒气越来越大,不过临阵嗔怒是大忌,作为老兵宿将,多尔衮很清楚,于是他强制压下火气,不断用:“好了好了,就快要抓住那小子了!”的想法来宽慰自己。
站在清军大阵最前列的汉军总兵李国英拔刀在手,放下头盔上遮面的铁质护鼻,口中怒吼一声:“进!”
左右前后两万人的汉军大阵,齐声附和:“进!”
声如怒涛滚滚,气似齐天海浪。
数百辆盾车被推起,无数的兵丁跟随在后,迈着不急不慢的脚步,开始前移,持刀的战兵在前,大批的弓手坠在后面,保持着与盾车相同的速度,开始如小山移动一样压向前方。
旗帜招展,兵甲遮天,不可一世的气势几乎就要席卷整个大地。
多尔衮亟不可待的接过随从递上的千里镜,拉开就凑上眼睛,他想要看看,明军有什么反应。
身边的人也努力睁大眼睛,望着远处。
明军动了!
几乎在汉军前移的同时,明军前阵也开始移动,速度竟然与清军一致。
白色的甲胄在明媚的阳光下,那么的显眼,想不看过去都不可能,明军前排是一列铁质的盾牌手,明晃晃的白色盾面配上白色的头盔,看上去就是一群银甲的天兵,整齐的步伐浑如一人,粗粗看一眼,就像一个白色的方盒子在大地上移动。
多尔衮的目光仅仅在夔州军步卒身上停留了一秒钟,就移向了两侧。
那里有他深深忌惮的夔州大炮。
(本章完)
第466章 强占阵地()
千里镜的视野里,明军那种车轮巨大的铜炮被两匹健马拖拽着,开始随着步卒大阵前移,四周有鸟铳手和步卒护卫,骑兵远远的跟随在后,从远处看去,就像三个集团并肩向前,中间的步卒大阵略略靠前,两侧的炮兵队稍稍落后,而中间步卒方阵的后面大概百步左右,有百来架古怪的大口径铁桶模样的炮被人力推着,也在跟着前进,这种炮大概是曲射炮,否则明军不敢把它布置在自己兵卒后方。
“这是在企图用击败尼堪的方法来打我们啊。”多尔衮眯着眼,捏紧了千里镜的镜筒:“南蛮火炮厉害,汉军盾车挡不住,让他们停下来,传令炮营向前!”
停一停,他又道:“让叶臣和国柱来见我!把孙龙和查古也叫来。”
立刻有人飞奔而去,片刻不到,有两人飞骑来见,一人是叶臣,女真八旗镶黄旗梅勒章京。另一人国柱,蒙八旗镶黄旗固山额真,三等子爵,娶了个女真族老婆,人称“驸马”。
两人都是统率骑兵的将领,麾下控缰之士勇猛无敌,在步骑无双的清军中,算得上是一等强军,又同隶属上三旗的镶黄旗,天子亲军,更是高人一等,在多尔衮亲临的战事里,一向引为倚重,常常扮演打开局面、突破坚阵的角色。
两人身材健硕,膀大腰圆,到了多尔衮身前,一齐滚鞍下马,跪地埋首道:“奴才叶臣(国柱),叩见摄政王!”
多尔衮放下千里镜,淡然道:“起来吧。”
两人谢恩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马边,多尔衮看看两人,下令道:“你二人,叶臣左、国柱右,等会跟着从两翼上去的炮营一道,徐徐推进,先护着炮营安全,防止南蛮以骑兵突袭炮营。待炮营安置得当,你二人等候中军旗号,如旗号起,立刻率兵突进,冲击南蛮炮阵,务求一击中的,只要占了南蛮炮阵,这场仗就算赢了一大半,所以你二人责任重大,不可松懈!”
叶臣是老将,打过的仗数量比他的年龄还大,这时候想了一想,提问道:“摄政王,如果明军以步卒大阵前压,我等当如何处之?”
多尔衮笑了,愉悦的说道:“如果南蛮这么干,那他的炮就没用了,步卒混战,总不能不分敌我乱轰一气吧。王欢不会那么蠢的,等会他一定是用炮,不会用步卒,退一万步说,万一南蛮真那么干,那就简单了,你二人随便冲杀便是!”
国柱也笑道:“杀乱步卒,败兵溃败,回冲他本阵,倒是省去我们诸多力气!”
叶臣点点头,颔首道:“明白了!请摄政王放心!”
多尔衮挥挥手,让二人去了,这时军中号令传到了汉军阵中,前移的汉军立刻止步,停了下来。
随后,孙龙和查古两个炮营主将也骑着马匆匆来到。
多尔衮没有跟两人废话,直接严令两人带着炮营,分作两边,对着明军两翼的炮营,继续向前,以红衣大炮的射程能打到明军为止,方可停下。
孙龙听了,有些犹豫的舔舔嘴皮子,头上有汗珠冒出,颗颗豆大,顺着脸颊滚下来。
他偷眼看看多尔衮,吞吞吐吐的低声道:“禀摄政王,红衣大炮沉重异常,在这种没有道路的泥地上移动困难,就算勉强前移,也难寻坚实的地面架炮,开火时容易翻覆,开到现在的位置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要往前……”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迎面碰上多尔衮那冷如冰刃的眼神,不禁浑身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多尔衮面无表情的看着孙龙,把手中长鞭一挥,遥指远处夔州军被马儿拉动轻松前移的神威炮,没有语气的问道:“明军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做不到?”
孙龙头上的冷汗如雨般冒出,汗流浃背,双股战战,几乎无法言语,他知道,多尔衮这副神情,是极为震怒的神情,表面上无声无息,下一秒就可能屠刀乱舞。
他还未答话,身边的查古就悄悄捅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高声道:“请摄政王息怒,孙龙事出公心,非畏战不前,奴才们这就下去,着力办差,请摄政王放心!”
孙龙俯首在地,砰砰磕头。
多尔衮看他二人一眼,点点头:“去吧,如果有什么差错,本王诛你二人九族!”
两人打个寒颤,大声领命,退了下去。
走得远了,孙龙长叹一声,向查古道谢:“今日多谢额真解围,否则摄政王一怒,孙某死无全尸啊。”
查古摆摆手,道:“无妨,孙将军,你知道摄政王的性格,打仗时有进无退,纵然有天大的困难,你我也得梗着脖子上。还记得天聪五年七月,明军监军道张春率军四万带偏厢车增援被太宗皇帝团团围困的大凌河,两军于河滩对垒,太宗皇帝令红衣大炮前出轰击车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