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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忙了个满头大汗,用白布将祖天赐包得像个木乃伊,才将人交给祖边,让他赶紧去找个清静地儿静养,再寻个郎中来熬几服药,金疮药只能止血,要想痊愈还得靠专业医生。
祖边这时候将王欢看做救命恩人,言听计从,不住口的答应着,一一照办。
这时候王欢一拍额头,想起了还关在船舱中的李万才来,此人原本是用来当做取信水贼的人质,现在虽然大事已成,但用来锦上添花也是可以的,连忙向李廷玉说起此事。
李廷玉让李严从船上把捆得像个粽子般的李万才提了过来,当着祖边的面,给他松开了堵在嘴上的破布。
李万才在船舱中被关的昏头昏脑,没有弄清状况,一见了王欢和李廷玉,立刻张嘴大骂起来:“大胆!我乃漕运总督衙门三品巡视李万才,就是豫王爷要杀我,也得请示朝廷,你们如此乱来,我一定要上奏皇上和摄政王,治你等胡为之罪!”
王欢和李廷玉笑吟吟的看着他,抱着手闲人般的不说话,一边的祖边等水贼则咬着牙怒目而视,李万才从还是明朝官儿的时候就开始和他们打交道,几年来奈何不了水贼,却杀了不少渔民家属充数,拿着良民首级上报大捷,祸害了洪泽湖沿岸无数百姓,这时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李万才骂着骂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那佐领图海光笑不说话?嗯,再看看站在四周的那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水贼啊,难道图海真的灭了水贼?不对啊,水贼怎么没有上绑?
等他看到祖边的时候,一张脸顿时吓得煞白,洪泽湖三当家他是见过的,以往在湖上,只要看到此人李万才必避得远远的,现在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更是唬得面无人色。
“图,图大人,此人是水贼寇首,大人快快将其拿下,快快将其拿下啊!”李万才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
“图什么海,你乱叫什么,本将乃大明川中参将李廷玉是也,你睁开狗眼看清楚,老子究竟是谁!”李廷玉不耐烦的打断他,脱下头盔,露出了头上发髻,那根长辫子早已不见了。
李万才张着嘴巴,瞪大着双眼,喉咙中呵呵有声,却发不出一个音节,震惊的无法言喻,躺在地上呆滞了。
祖边红着两眼,随手抢过一把长刀,冲李廷玉一拱手道:“李大人,此人残杀我湖上无数百姓,与我水上兄弟有滔天仇恨,请大人将此人交与我等发落!”
李廷玉看了看四周恨意满怀的水贼,微笑道:“此人本将擒来,原本就是送与兄弟的,就由兄弟发落罢。”
(本章完)
第43章 面授机宜()
祖边双手抱拳,冲李廷玉拱手道:“李大人待我祖家兄弟厚恩,我祖边铭记在心,日后必定鞍前马后,听从驱使,以报大人恩德!”
李廷玉呵呵两声,随意应过,眯着眼睛笑道:“祖边,这人可是清狗高官,杀了他,你们可就没有退路,可要想清楚啊。”
这话是刚刚王欢教给他的,这时候说出来,就是想刺激一下祖边,让这愣子的神经更加亢奋一点,只要他动手宰掉李万才,也就断了投降清廷的后念,从此以后,只能死心塌地的给自己这边做事,这也算是一个投名状吧。
李廷玉本来没这想法,单纯的就是想给祖边一个人情而已,至于祖边杀不杀李万才,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李万才逃回去,自己也早已也远走高飞了。王欢看得要远得多,他很清楚,等白杆兵一走,湖上就剩下马全等少数人留下,要想牢牢的控制住水贼,不动点心思是不行的,让祖边杀李万才,就是一个保险,能够有效的防止水寇事后反悔,杀了清廷三品大员,以满洲人的性格,还会对你好言好语的招安吗?
所以李廷玉一边嘴上说着阴险至极的话,一边心里又在腹诽:“读书人阴毒啊,这招看似简单,却是断了祖家兄弟的后路,以后无论怎么蹦,都跳不出老子的手掌心了,偏偏我现在还假惺惺的劝道,这可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还是参议够狠!”
果然,祖边听了李廷玉这话,额头上青筋鼓了几鼓,一言不发的快步朝地上的李万才走去,到得近前,手掌中一翻,刀子倒转,反握在手中,雪亮的刀刃就亮了出来。
李万才魂飞魄散,被捆住的身子在地上乱扭,尖声惊叫起来:“我是三品大员,你不杀我,什么都好说,要钱给钱,要……”
还未等他说出要许下什么承诺,祖边的刀子已经电光火石般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刀光一闪,快如闪电,就见祖边把刀子随手一扔,“嘡啷”一声掉在地上,王欢看了一眼,那刀刃上连血花都没有粘上一点。
李万才的下半句被堵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僵立在地上,保持着惊悚的表情,像被施了定身法,动也不动,一直到祖边转身走开,那一颗头颅才砰然从脖颈上掉落,一尺多高的血柱轰然喷射而起,飞到空中,又化作血雨漫天落下。
祖边虽然已经走开,却也被血雨飞了几滴到脸上,让他一张狰狞的脸越发显得可怕,看得王欢腿肚子不由自主的闪了几闪,这样当面杀人的情景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穿越而来的王欢还是很不适应,看着人头在地上翻滚,胃中的东西在喉咙边打了几个转,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当场吐出来。
“大人,祖边和我大哥既然有幸重新为人,必会万般珍惜,请大人放心,我等心中,唯有李大人,不理其他。至于清狗那边,就算没有大人这次招安,我等也不会理会,什么退路不退路,祖家兄弟从未想过!”祖边走到李廷玉身边,大声说道。
王欢听他话语之中,没有提明廷半个字,开口闭口都是李大人,心中明白,这是明末军队中的惯例。自崇祯末年以来,各地总兵、总督,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军阀,在各自地盘上拥兵自重,朝廷根本无法掌控,形成独立王国,三大宪权力分散的体制早已名存实亡,在一些地方,如武昌的左良玉,甚至已经控制了赋税收入和官员任免,比皇帝还要嚣张。这些情况,在辽东军阀祖宗李家呆过的祖边,清楚得很。
而且朝廷早已不知多少年没有给除四大镇以外的军队发饷了,故而祖边投降,是向李廷玉投降,然后算是李廷玉的私兵,自然应该向李廷玉效忠,而不是向明廷。这也是明末明军数量庞大却不堪一击的重要原因,史可法孤军守扬州,贵为阁部发出的救援军令却没人响应,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大家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谁还管你朝廷的存亡啊。
李廷玉却很耿直,直接把王欢拉到身边,对祖边介绍起来:“祖边,这是我军中参议,王欢王大人,本将的亲信军师,所有计谋策划,都出自王参议之手,他才是我军中肱股,离了他,本将恐怕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今后他的话,就等于本将的话,你要谨遵参议号令。”
王欢拱手施礼,展颜笑道:“祖大人,王欢有礼了。”
祖边人虽然有些直,有点憨厚,但却并不笨,从起初混乱中王欢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开始,他就感觉到,这个光头少年在李廷玉军中的地位非凡,想想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竟敢在两军对垒时挺身而出怒骂对方主将,这份胆识气魄就非寻常人所有的,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责骂,现在还言犹在耳,荡人心肺。而且听李廷玉的介绍,此人似乎是白杆兵的智囊,在军中算二号人物,虽然人看上去不大像,但李廷玉亲口说的,做不得假吧!
于是祖边急忙拱手还礼道:“王大人,起先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则个,今后请大人多多关照,祖边必然谨记,以军师参议号令为尊。”
言罢,三人相视而笑,杀气顿时烟消云散。
此时天色渐晚,一个白天下来,穆敦岛已经改天换地,那杆“替天行道”大旗,被取了下来,今后的发展方向,等待王欢来明确。
李廷玉把所有的手下都带上了穆敦岛,准备在岛上过夜休息,而祖边则在马全的配合下,忙碌不休,岛上的水贼,愿意留下来的,继续呆在岛上,重新登记造册,核定人数,今后这些人将有固定饷银,按照大明士卒标准发放。而不愿留下的,也发给一点遣散费,散去自生自灭。当然,也不是说想留下就能留下,王欢和马全亲自把关,对所有水贼排队检查,重点是询问一下身世,目测一下身体,凡家中有妻儿老小要抚养的,家中独子单传的,身体瘦弱无用的,胆小懦弱混饭吃的,统统遣散而去,只要精兵强壮者。
王欢打算得很清楚,今后的一两年里,江南的形势是一年比一年严峻,混乱的局面不会有太大的改观,清军疯狂的要站稳脚跟,各地反清力量会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各种势力借机浑水摸鱼,在这种形势下,庞大的人数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是一支可战精兵能够在一团乱麻的环境中能够有所作为,所以去弱留强,马全等人才能有力量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壮大。
(本章完)
第44章 棋子()
洪泽湖水贼一共三千余人,附近渔民善水者依附者统共上万,这么庞大的力量,必须要牢牢的捏在自己手中才放心,不然再来一个王涛,或者是王涛的心腹之人在内部搞分裂,那就麻烦了。
这项工作很繁琐,王欢等人几乎花了一个通宵,才算基本上理清,凡是靠不住的人,统统被他清理了出去,水贼的人数,降低到了一千人出头,比起原来的规模,大大缩减了不少。
人虽然少了,却精干了许多,剩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祖家兄弟的铁杆,忠诚度没有话说,用起来绝对的放心。同时,人少对于军饷的开支,也很有好处。
王欢在忙碌,李廷玉也没闲着,他抓紧时间,趁着夜色,带着白杆兵们将漕船上的银箱搬上了岛,稳妥的藏在岛西面的一个山洞中,这些钱财都是今后马全的根本,起家的本钱。
等到岛上鸡鸣声起,晨光初现的时候,事情终于忙到了一个尽头,遣散的人都被用小船送走,留下的人也各自归营,李廷玉毫不客气的带着白杆兵们去睡觉了,他们在岛上停留的时间最多只能一天,不好好休息,怎么赶路?
王欢就很悲催了,他红着眼睛,带着同样红着眼睛的祖边和马全,来到了祖天赐的病床前。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身体简直跟铁打的一般,身受严重的贯通伤,换成现代人早就嗝屁了,祖天赐在止血包扎之后,再被连夜抓来的郎中开了几服药灌下去,这时候居然悠悠醒了过来。
祖天赐躺在床上,上半身被绷带仔细包裹着,虚弱的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面无血色。王欢等三人围坐在他的床前,祖边正低声的说着话。
“事情就是如此这般,大哥,我已经带着弟兄们降了李大人,今后,我们就是大明川中秦总兵帐下兵马了。”祖边将祖天赐昏迷后的所有经过,细细的向他说了一遍。
祖天赐轻轻叹一口气,半睁着的两眼缓缓闭上,脸色越发惨白起来,良久,才慢慢睁开道:“也罢,受了明廷招安,总比被清狗夺了清白要好,湖上众兄弟也有了依靠,只是我等本是戴罪之躯,朝廷会赦免我们吗?”
祖边不说话,偷眼看向王欢。
王欢和马全对视一眼,马全立刻低头沉首,意思很明确:这里你最大,你来说吧。
王欢努力把布满血丝的双眼张大,强打精神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如今朝廷偏安东南,天下纷乱,谁还顾得上你曾经的脱逃?何况江北四大镇,那一个不是在战场上脱逃过的?他们还不是照样封官加爵。”
祖天赐摇头道:“话虽如此,但祖家乃世代军户,重的就是一个名声,我兄弟对不起朝廷,就算受了招安,也不敢再入行伍。”
场面顿时沉静下来,祖边和马全都低头不语,王欢看了看这些人,心头恍然大悟,这时代的人最重名声,读书人如此,草莽军汉同样如此,当然,不知廉耻的人更多,可是对于祖家兄弟这样的磊落汉子,礼节大义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认定了自己有不对之处,十头牛也别想拉回来。
“哈哈哈!”王欢却大笑起来。
祖边和马全同时一惊,一齐抬头看了过来,连病床上的祖天赐,也有些惊讶的把两眼睁得大了些,不悦的问道:“王大人可是嘲讽祖天赐恬不知耻,都受了招安还如此矫揉造作?”
王欢伸手揉揉眼睛,笑道:“哪里哪里,你误会了,我之所以发笑,乃是因为你所谓的事情,不过是一道赦书而已,有何难哉?”
室中两个坐着的,一个躺着的,听了都是一愣,马全立刻急了,忙道:“参议,那可是赦书啊,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