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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挣扎着向长平公主膝行几步,用脑袋靠着她的腿,用哀求的语气哭诉道:“外孙女,你看在你娘的份上,替我们求求情,饶过你的堂兄弟们吧,有事都是我老头子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
十余个跪在地上的人一齐哭了起来,其音可悲,其形可叹,纷纷哀求叫喊道:“姐姐、姐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当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长平公主目光呆滞的仰头看天,天上蔚蓝,浮云片片,她微微摇头,轻叹道:“我娘已经死了,是被我爹亲手杀死的”
言罢,她低下头,看向了周奎,眼神空洞,毫无一丝怜勉。周奎一窒,继续哭道:“那也不是我们的错,是闯孽的错!杀外孙的也不是我,是鞑子啊!外孙女,你可要想清楚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也是唯一的亲人了,一家人不能自相残杀,不能啊!”
长平公主咬着牙,看着他,身子颤抖起来,脸上抽搐,眼看不能自制了。
王欢及时的走上来,把住她的肩膀,轻轻扭过她的身子,温言道:“让我来处理吧,你见着人了,也该去了心病,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周奎眼见长平公主被王欢带走,心知不妙,惶急起来,想要站起身子去追,却被两个护卫牢牢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只能带着哭腔高喊:“外孙女,外孙女,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求求你,朱家就剩下这几个亲戚了,以后就没了!啊啊啊啊!”
长平头也不回的走着,白色的大氅裹着小小的身躯,飘来一句话:“周家没有好人,朱家也没有。”
(本章完)
第四百九十七章 隔岸观火()
海兰珠是看着周家的人被拖出去的,他们在挣扎、哀嚎,像一群垂死的狗。
那个年轻的凉国公,冷漠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手势,就决定了周家人的命运。
隔得太远,海兰珠没有听到长平公主与周奎的对话,只是依稀听到周家的人在叫救命,还参杂着“外孙女”之类的字眼,她不知道里面的关系,只是感觉到王欢的杀戮果决。
当周围重新归于安静,王欢打发护送海兰珠来大同的清军们离开,站到了她的面前。
“格格,好久没有见面了。”他笑着说道,一如那一天在她的秀楼中离去时的笑容:“没想到了,还有再见的一天。”
这一句“格格”,立刻将海兰珠瞳孔都缩了一缩,脑海中的回忆拉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那个肤色比现在要白得多也要瘦的多的小子,幻化为眼前铁塔般的凉国公,两人的模样如出一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稚嫩,一个成熟。
“你、你、你你就是那天”
海兰珠瞪圆了杏眼,花容失色,一迭声的“你”字就是说不完下文,王欢打断了她的惊讶,道:“没错,我就是,想我了吗?”
“我、我、我”海兰珠结巴着道,像个复读机。
“这就是天意,你早已被我看光光,上天觉得不该让你白白便宜了我,就把你送到我手中来。”王欢促狭的笑着,眼珠子上下在海兰珠身子上转动,像个不怀好意的流氓:“来吧,去你的闺房吧,都准备好了,里面跟当年你我共处时一样的布置。”
海兰珠怔怔的愣在原地,张着嘴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爬墙上树进了她的房间的穷小子,居然成了今天的大明凉国公,卷了她的私房钱和首饰,穷凶极恶的坏人,也能成公爵?!
怨怒和羞耻,一瞬间涌上了心头,海兰珠脸上一片潮红,这个坏蛋!可是把自己光溜溜的抱上床过的,甚至上下其手,该摸的地方他都摸过!自己可是清白女儿身!
海兰珠性格刚烈,颇有武艺,立刻就想骂几句,陡然间又想起了临行前母亲的话,这个流氓可是把大清摄政王都杀掉了的枭雄,手上不知粘了多少血,就凭刚才对待那一行汉人的无情态度,可知并非易与的一般人物。
她又害怕起来,脸上一怒一怕的,神采变化,精彩纷呈,一个小女儿家的患得患失,明白无误的表露在表情上。
王欢看得津津有味,他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恶趣味了,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好一会后,才温言凑近海兰珠的耳垂边说道:“我在落魄时拿了你的钱,就收了你的好处,放心吧,不会把你怎样的,只要你听话,这里就是你的家。”
海兰珠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倔犟不肯落下来,王欢的鼻息在耳畔热烘烘的弄得发痒,她用了很大的毅力,方才没有哭出来。
这般模样,让王欢就觉得无趣了,他无奈的唤过几个婆子,将海兰珠拉了过去,婆子们都是伶牙俐齿的机灵人,见惯了被父母卖出来的丫头,呱躁着拉着人走了,海兰珠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了王欢一眼。
王欢耸耸肩,无所谓的作为回应。
转过身,李定国就站在不远处,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王欢走过去,经过他身边,李定国默默的跟上。
“北直隶的接收,进行得如何了?”王欢问道,脚下不停的向书房走去。
“鞑子留守北直隶的,有汉军三个总兵近三万人,其中两个奉了降表过来,交割了兵马。一个迟迟没有动静,聚兵九千驻扎在沧州一带,昨天听说正在搜刮地盘上的民财,准备向山东去,大概要去那边和佟养量汇合,困兽犹斗。”
“暂时不去管他。”王欢略一思索,道:“由着他去,山东容不下这么多兵马,佟养量不过是养虎为患,迟早生出事端,对我们有益无害。”
“潼关的马作衡来了消息,守在河南的吴三桂前几天撤离了潼关,往北去了,听探子得来的消息,他也要往山东去,看看情况,一有不对就登船过海。”李定国看看手中的一张纸,又道。
王欢笑了一下,道:“又往山东去?这帮家伙要将山东经营成关外吗?”
李定国摇头道:“不,北直隶已经落入大明之手,这帮人罪孽深重,唯恐回归明廷会被清算,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到了山东过海就是关外,不失为一条路子。”
王欢脚下顿了一下,旋即又迈步,口中决然道:“放他们走,不必与这些破罐子破摔的人争斗,徒费军马。我们按照既定的步骤,慢慢压过去,山东迟早会收复,这些人只能过海,让他们去关外,尝尝寄人篱下的滋味,济尔哈朗不会把他们当大爷养着的。”
“是。”李定国答应一声,收回了纸片,取出另一张来。“南直隶祖天赐说,皇上派延平郡王和惠国公出广东、福建,举大军十万攻浙东舟山,与鲁监国的军队会战于宁波府。”
“哦?”王欢皱眉:“这事怎么朝廷没有消息过来?”
“王应熊的信是今天到的,跟祖天赐的消息同时到到的大同,估计皇上没有要我们知道的意思。”李定国道:“祖天赐已经接收了陈锦的几万人,屯兵于苏杭一带,要不要。。”
“不必!”王欢断然道,做了个坚决摆手的姿势:“这是永历皇帝对我们不信任,我们也不必要去插手。鲁监国冥顽不灵,妄想图谋天子之位,是个野心家,却没有做皇帝的本事,张名振倒是忠心,但没有周公辅佐之术,成不了气候,鲁王必败。”
李定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欢,道:“鲁王一败,惠国公必杀之,天下宗室里有资格当皇帝的,就唯有皇上一人了。”
“所以我们不必去干涉。”王欢头也不回,继续道:“皇室家事,让他们自己去了断吧。”
李定国眼中精光一闪,抹过一丝喜色,不易觉察的笑了起来。
“没了?”王欢走了几步,没听见声响,奇怪的问道。
李定国眼神闪烁,表情迟疑,欲说还休。看得王欢不禁定住了脚步,看着他。
“大人,末将在想,公主新娶,鞑子格格又至,间隔太近,会不会”涉及王欢私事,是犯大忌的行为,哪怕亲近如李定国,也不得不吞吞吐吐起来。
王欢看着他,眯着眼睛,面色严峻。
李定国愈加不自在起来,躬身道:“这事不过是末将猜测,为大局着想,才有此一说,大人如无此意,就将定国所言,当作一阵风,吹过去吧。”
四下里无人,清静安详,大院外面有鞭炮声远远的炸响,喜庆的锣鼓隐隐传来,有人家在办喜事,喧闹声衬托着这里更加的肃然。
王欢长吐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靠近李定国身边,轻轻的拍拍他的肩,缓声道:“知我者定国啊,这事我谁也没说,你就猜到了,真真了不起。”
李定国目光精芒狂现,喜上眉梢,抬头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惊道:“果真、真如此?大人,真的是这样?”
王欢缓缓的点头,目光放远,望向天空:“是的,我要合乎情理的接下大明来,要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选择我,没人能说我谋权篡位,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低头,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当大明摄政王!”
(本章完)
第四百九十八章 鲁监国的死()
舟山群岛,位于浙江东部外海,岛礁众多,星罗棋布,方圆一里以上的岛屿就有五十余个,其中第一大岛舟山岛有上千里的纵横,可容百万人繁衍生息,可谓世外桃源。自唐代起,就在此设县,派官员治理,与宁波府定关隔海相望,茫茫碧波,有若一道无形的高墙,将拥有一府之地的舟山群岛与大陆隔离开来。
正因为有如此紧要的地形,在清军占据浙江全境的情况下,鲁王才能在险地容身,坚持抗清的大旗不倒,为大明保有了一方土地。
清军不善水战,人所共知,而舟山群岛进可攻退可守,作为根据地再好不过,守在岛上的鲁王在张名振、张煌言等一众臣子的拥护下,趁清军北退之际,登舟上岸,占了浙东大片土地,一直撞到夔州军据有的绍兴一带,才停了下来。
郑成功和李成栋北上,没有与南直隶的夔州军发生冲突,很有默契的沿着海岸线行军,而鲁王的军队也心照不宣的沿着海岸线南下,双方好像一张拳击台上两个红着眼的拳手,在夔州军这个好似裁判的庞然大物注视下,在宁波府境内首先展开了大战。
两边都有数十万人,彼此熟悉,毕竟以前都在一个朝堂上照过面,但现在各为其主,为了一道各自遵从的大义大打出手,这场大战,一打就是半年多,从永历四年春一直打到秋末,两边各自动员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兵戈交错,烽火千里,淮河以南难民遍地,流离失所的百姓没有想到,关外来的鞑子走了,却又被大明的官军祸害。
一番乱战下来,永历这边占了先手,李成栋、郑成功、堵胤锡、何腾蛟等等人物比起张名振、张煌言、阮进、张肯堂等人来,要老练善战一些,地盘钱粮更要多上数倍,特别是驻扎湖广一带的忠贞营奉旨北上,借着李过等人与夔州系特殊的关系,绕道夔州军的辖区,突然出现在战场后方,给了鲁王军队致命一击,在浙东将鲁王主力击溃,杀军将无数,阵斩大学士张肯堂、总兵张晋爵、叶有成、刘世勋、王羽于四明山下,将都督张名扬、总兵马泰、李英杰等枭首于定关城外。
鲁王败退回舟山列岛,据岛固守,并秘密派出使者到南直隶,求见夔州军南面大将祖天赐于南京,许以高官厚爵、金银财物,甚至不惜划出了异姓单字王的超品爵位,就差平分天下了。
祖天赐不置可否,客客气气大的接待,客客气气的请吃请喝,就是半个字都不提答不答应的事儿,使臣火烧眉毛,却被推了个太极,到后来连祖天赐的面都见不着了。
永历四年十一月底,郑成功扬千舟、载十万兵,横渡大海,剑指舟山岛,鲁王最后一次困兽犹斗,张名振和张煌言倾舟山全部水师迎战,双方海战于碧波之上,血染海疆。
郑成功采取火攻之法,各个击破,张名振兵败死于海中,张煌言退回舟山岛,与鲁王据守舟山城,永历军上岸,四面围攻,城破之后巷战两天,十万人死于岛上,残云蔽日,血流成河。
鲁王在战乱中被杀死,首级传回肇庆,至此,在浙东坚持抗清五年有余的鲁监国体系,灰飞烟灭,他没有死在与清廷的抗衡中,却死在了自己宗室的刀下。
消息如风般的传遍大江南北,血腥味顺着人们的口水,在大地上流转。
肇庆城里朝堂上,人人弹冠相庆,政敌一去,天底下再无可窥视大宝的人物,朱家天下终归永历帝,无人可从法理上撼动,偏安东南这么久,大家伙可算没有跟错了人,至此以后,从龙之功、扶助之力,就是永历朝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