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转身向秦良玉大声道:“姑姑,这个王欢,就让他到我帐下办事如何?我教他行军打仗,一年后就能成为我白杆兵中栋梁!”
秦良玉也被王欢言辞打动,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涌起一阵激动之情,紧捏着太师椅的扶手,颤声连道:“说得好,说得好啊,颇有我儿祥麟当年的样子,翼明,是不是啊?”
秦翼明站起赞道:“是的,姑姑,此子忠肝义胆,的确和祥麟当年别无二致。”
王欢听其言明其意,当即膝行几步,跪倒在秦良玉面前,喊道:“王欢父母亡于兵乱,今后必将一世孤苦,情愿认秦总兵为母,此生孝敬母亲大人!”
秦良玉站起身来,双手扶起王欢,眼角竟流出泪来,柔声道:“好,好,好,你既愿认我这老婆子为母,我就收下你为义子,望你今后牢记今日所言,一心为国,不枉我马氏一门忠烈之名。”
王欢也满面泪痕,哭着道:“是,孩儿谨记,定不负母亲厚望!”
堂上气氛顿时喜庆起来,秦良玉晚年得一义子,又是千里投奔的少年俊杰,心中欢喜,拉着王欢的手不放,瞧了又瞧,顿觉王欢越看越像自己战死的独子马祥麟,观谈吐见识,似乎还比马祥麟高上几分,更是高兴。
秦翼明和秦拱明也含笑大喜,石柱本人口稀少,人才凋零,有王欢这等人才投奔,是极好的事情。
祖边和许狗蛋、陈二狗三人,则更是高兴至极,自己一帮人来到川中,本是无依无靠,王欢能三言两语间就成为秦良玉的干儿子,以后就有了依靠,大家都算一家人了。
只有站在一边的马万年,在兴奋之余,突然想到,王欢成了祖母的义子,那自己算什么?岂不是要叫王欢为干爹?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王欢,马万年心头顿时涌起一阵尴尬,今后如何自处呢?这个健壮少年摸起了后脑勺,一脸的愁容。
(本章完)
第81章 开矿()
当天众人尽欢而散,因王欢等人舟车劳顿,秦良玉在土司城中为几人安排食宿,设宴款待,此后连续三天让马万年陪同王欢在石柱四处参观玩耍,了解石柱风情,这让王欢对石柱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石柱宣慰使司,隶属SC布政使司夔州府,地处长江之南,东连湖广,南接ZQ北与万州比邻,西北与忠州为界,自古为少数民族聚居区,以土家族为主,另有苗族、独龙族等散布,境内多山,少平地,算是巫山大娄山的一部分,齐岳山和方斗山贯穿全境,山势崎岖,有无数的坪、坝点缀其中,构成一个个部落村庄。
土司境内,与大明州县府的基本政府架构有所不同,大明官府至县为底,县以下,明初为里甲制度,一百一十户为一里,设里长,十户为一甲,设甲首,以当地丁粮最多者担任。城市中则设坊和厢。明中期又改里甲制为保甲制,一保辖十甲,一甲辖十牌,一牌辖十户,分别设置保长、甲长和牌头,以地方上大户或德高望重者居之,负责征收赋税并维护治安。
而土司境内,不设里甲,以自然村落部族划分,不论村落中人数多少,户口众寡,都有头人,头人掌一村一部的大小事宜,除非涉及军事赋税,其他事情都可以一人裁决,权利极大,但头人又受宣慰使的节制,每月按时交纳税粮,安排族人服徭役,遇有宣慰使调兵打仗,必须按人数出丁作战,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联邦制国家。
现在石柱有大小头人一百多个,除石柱县城由宣慰使直管,其他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头人掌控,当然,宣慰使一般就是势力最大的头人,故而这种政治制度一向行之有效,在蛮夷不开化的山区之中,大多都是土司的天下,朝廷文官政府,根本无法掌控,故而明朝不论中央还是地方,都对土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哄着不闹事,按时纳粮征兵,其他都不过问。
“什么?石柱只有一万五千户?不足十万人口?”王欢大吃一惊,脚下一顿,站住不走了。
陪在他身边的马万年一副忧愁的样子,叹气道:“是啊,朝廷年年打仗,又以我祖母带兵有方,士卒强悍,几乎每年都要抽丁出战,这十几年下来,境内青壮几乎都被抽尽了,朝廷又战事不力,我土兵虽有白杆兵美誉,但也架不住如此消耗,眼下我境内军兵,能战者仅有不足一千人,如若不然,去年张贼入境,祖母带兵抵御又岂会寡不敌众,由得张贼长驱直入占了川中各府。”
王欢点头释然,马万年说得不错,秦良玉是朝廷倚重,每逢大战,必从石柱抽兵,把白杆兵当成了取之不竭的兵源地,山区本就人口稀少,哪里经得起如此消耗,特别是五年前巡抚邵捷春大战张献忠,秦良玉尽起境内人丁,得兵三万,星夜驰援,却因邵捷春布防失误,大败而归,三万子弟兵几乎全军覆没,让秦良玉一蹶不振,从此归于石柱,再也无法组织起当年出辽东那般强军了。
王欢皱起眉头,此刻他与马万年带着祖边、陈二狗、许狗蛋,正行走在石柱往南百里之遥的一处头人村落中,此地后世探测出银矿蕴藏,储量丰富,所以王欢不辞辛劳,在马车上颠簸了许久,冒着晕乎乎的酸水来到了这里。
他实地查看了一番,发现银矿所在的山脉没有任何发掘的痕迹,保存完好,心里正在高兴,却有听到马万年说了这么一段,心情一下又恶劣起来。但凡地方崛起,离不开人和钱,钱好挣,王欢挖挖地下,金银就来了。人口数量却急不起来,一代人从出生到成年,总得一二十年吧,没有人丁,怎么称雄。
这人上哪儿去找呢?王欢犯了难。
陪同的地方头人也叹道:“马小官人说得极是,我们部落这些年来,几乎都没有了壮年男子,老的老小的小,要不就是妇孺,连那些外来的难民,都有些无力控制,前些天因为缺粮,还闹出了是非。”
王欢正犯愁,听到头人说的最后一段,顿时眼前一亮,赫然转身急问道:“难民?哪里来的难民?在哪里?”
头人见王欢急促,有些莫名其妙,顺手一指,说道:“唔,从此间往南二十里,有山寨,名唤土堡寨,原来是防山贼土匪的一处石头城,后来废弃,近年来有许多邻近州县的难民因张贼作乱,避祸而来,都被宣慰使大人安置在此地附近,慢慢形成了规模,开荒种地,繁衍生息,估摸约有数万之数,让我等很是头疼。”
王欢看向马万年,这方脸少年也道:“的确如此,祖母看那些难民可怜,就划了在土堡寨周边划了一片地,让他们自己结茅而居,暂时安置,还拨了一些粮食救济,等朝廷明文下来了,再按朝廷意思妥善安排。”
王欢脸上掩饰不住的狂喜,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想什么来什么,数万难民啊,怎么说里面也有近一万的成年男子吧,这就是劳动力,这就是兵源,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他拉住马万年,急吼吼的道:“快带我去看看,难民生活艰苦,我一定要去瞧瞧,抚慰一番。”因为焦急,他连马车也不愿意坐了,一跳跳到了马万年所骑的马匹上,要和马万年同骑一匹马。
众人面面相觑,陈二狗和许狗蛋都是心道:这难民关你毛事啊,你这么急着去搞什么?
而马万年和头人,却是很感动,觉得这新来的参议很是体谅民间疾苦,听到有难民聚集就坐不住了,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
他们哪里知道王欢心中打的算盘,一行人骑马而行,翻过一个山口,就见到一座不高的土山上,果然有一座石头寨子,沿着山寨,有无数的茅屋窝棚搭建成片,延绵而出,整个山间谷底都是整片整片的棚子,此刻正当午时,炊烟阵阵,不知有多少人正在里面生活作息,有一些人望见了策马而至的王欢等人,都只是麻木的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王欢看去,其中的人都是面黄肌瘦,身形瘦弱,果然都是一些逃难而来的百姓。
“唉,朝廷无能,乱世纷争,可苦了这些子民了。”马万年长叹道,他是侠义性子,最是看不得这种场面。
“你还没有去过HNSX等地,那里才是人间地狱,这里算是好的了。”王欢在他后面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看够了,走,我们回去见秦大人吧。”
马万年愣住了,这才看了一眼,心系百姓的王参议怎么又要走了?
(本章完)
第82章 叫人()
王欢也不坐马车了,就坐在马万年的马屁股上,急吼吼的往回赶,他还夺过马万年的马鞭,一阵狂抽,抽的那马儿屁股都冒血珠了,还嫌不够快,心痛的马万年脸皮一阵抽动。
近百里的山路,几人当天晚上就到了,王欢马不停蹄,直接就来到宣慰使司所在的土司城,要求面见秦良玉。
在土司城花厅中,秦良玉接见了他,王欢满面尘土的样子,看得秦良玉非常不解,不是让他休息闲逛吗,怎么弄得这副模样。不禁狠狠的看向了马万年,责怪道:“我让你带王欢四处看看,了解风土人情,怎么弄得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狼狈?”
马万年一脸委屈,又不敢辩解,只得偷眼瞪着王欢。
王欢忙道:“义母误会了,马公子的确是待王欢礼遇有加,非常周到,今天王欢急匆匆的赶回来,却是自己的主意,不是马公子待我有什么差池。”
秦良玉奇道:“那你有什么急事,要如此急切的见我?”
王欢恭声道:“无他,只是想向义母讨一个差事。”
秦良玉闻言不禁莞尔,微笑道:“原来如此,你大可不必如此急切,先四处熟悉一下山川地理,了解清楚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我自有职位让你劳累。”
王欢见秦良玉误以为自己是急着想当官,连忙辩解道:“义母误会了,王欢不是这个意思。今日我去到土堡寨,看到那里难民众多,生活凄凉,心中不忍,突然间有所顿悟,所以匆忙回来,想向义母进一策,以安民心,以振军威。”
秦良玉肃容道:“即可安民心,又可振军威?好,你且细细道来。”
王欢正色道:“我观土堡寨难民人数,有近数万之数,这些人逃难至此,无依无靠,吃的喝的,全靠大人维持,长此以往,绝非长久之计,石柱粮食所产不多,空空耗费,并不合算。”
秦良玉皱眉道:“但如若不予救济,坐看难民饿死,有失我宣慰使司体面。”
王欢恭维道:“义母心系百姓,日月可鉴,我的意思是,既然要给难民吃的喝的,也不能白给,得让他们劳作换取,一来可贡献一些劳力,二来也他们有事可做,不至于坐等吃喝,反而容易惹是生非。”
秦良玉叹气道:“这个我也有所考虑,本想让他们就地屯田,日后也能自食其力,但一来石柱多山,良田都是梯田,开垦不易;二来这些难民都是临近州县的百姓,仅仅为躲避兵灾而来,流贼一去,他们就要回返故里,屯田收获都要等到来年,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已经走了,所以无人愿意开山屯田,宣慰使司也觉得无此必要,故而难民们都无所事事。”
王欢展颜一笑,起身拱手道:“我有一策,可让诸多难民为我所用。”
秦良玉也毫不意外的笑道:“我知道你足智多谋,今天急匆匆的来见我,必定心中已有定计,说吧,是什么主意?”她已年过七十,说话间仍然干脆利落,豪气万丈。
王欢忙道:“孩儿在土堡寨观山势,查地脉,拾取石头样本,挖取岩山细目,勘探之后,得出结论,在齐岳山山体之中,有银矿蕴藏,储量巨大,足够我石柱强军所需!我想向义母讨取这矿山开采之职,以难民为矿工,一举两得。”
秦良玉眉头一皱,问道:“挖矿?石柱果然有银矿?”
王欢答道:“千真万确,我懂得探矿之法,只要招得若干矿工,架设坑道,铺以无数难民挖矿,一定能大有收获!”
秦良玉听了,不由眼神一阵迷离,记忆起了她的丈夫马千乘,就是因为没有向矿监邱乘云行贿交好,被其诬陷,死在大牢之中,才有了后来自己代夫上位,成为宣慰使的佳话,所以提起这挖矿,秦良玉心里涌起无数感慨。
王欢见她思量,立在一旁静静等待,而秦良玉沉默良久,才抬眼向王欢缓声道:“孩子,我石柱兵少将寡,即使取得银钱无数,也徒然无用,我知道你心中有大志,可是屈就在石柱大山之中,我又垂垂老矣,你纵然天赋出众,要想今后登堂入室、封侯拜将,也是困难重重。”
王欢听她言语,心里也是心酸不已,这一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女中豪杰,经历了无数磨难,看淡了人情冷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