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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在这恐惧的压力下，甚至还不如少年，向后退了两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鲁维克此时迈开步伐，依旧用他重叠诡异的声线说道，“我是什么东西？桀桀，其实我自己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扭曲的负能量漩涡，轻松地格挡掉少年和女巫丢过来偷袭的巫术，不死生物的脚步停在艾玛身边。
“你的双眼深处隐藏着一种渴望，女巫。”
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声，接着说道，“让我猜一猜，对自由的渴望？还是复仇的怒火？嗯。。。似乎二者都有，看来你并不喜欢你现在的主人，不是吗？”
第一次被别人看穿内心，始终表现出柔弱和顺从的艾玛挣扎着往后挪去，想要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少爷！我拖住他，你赶快离开这里向王城守卫发出求救！快走！”
说着话，两道星辉巫术从她手中飞出砸向鲁维克。
只不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孱弱，可笑。
鲁维克俯下身去，一只手抬起女巫的下巴，后者因为惊恐胸膛剧烈起伏，漂亮的小脸上布满汗水，弄湿了额前的秀发。
“人类总以为他们隐藏的很好，尤其是的恐惧和仇恨。”
艾玛面色发白，“你究竟要干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征服仇恨与恐惧是人类超脱自我的最好办法吗？因为强权所以恐惧，又因为强权，所以仇恨，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杀了蒙德罗斯而不被萨拉曼发现，你会拒绝吗？”
宛如摆弄最心爱的玩具一般，鲁维克把目光移向少年，“自恋，极具控制欲和占有欲，虽然崇拜力量，却对力量无任何敬畏之心，你就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我说的对吗？蒙德罗斯。”
不过鲁维克越说，这两个年轻人就越糊涂，他们从这个人的言行举止上看不出任何目的性，更像是在戏弄到手的猎物。
只不过艾玛此时的内心却被鲁维克说动了，仿佛是心有灵犀，当女巫偷偷看向蒙德罗斯的时候，少年也罢目光移向了她，四目相对。
对于相处了七年时光的两人来说，只是一个眼神，一切都不用言语。
越是精神变态的人，其心思和洞察力就愈发敏锐，良久后，少年的语气似乎有一点不可置信，“艾玛，这些真的都是你一直在想着的事情吗？！”
女巫矢口否认，语气惊慌失措，“少爷！是这个混蛋在挑拨我们的关系！您难道真的就相信了吗？”
蒙德罗斯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站在一旁的鲁维克，此时的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家伙是银月等级的恐怖存在！
因为紧张，双拳紧握，“你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告诉我你的条件。”
而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毛骨悚然。
“如果你真要问的话，我想，除了一点难能可贵的乐趣，还有的就是你的灵魂了，小家伙。”
不过少年能从鲁维克口中得到答案，说明后者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
不死生物以一种令少年难以置信的速度突然冲到他的面前，负能量构成的巫术脱手而出。
三重「致残」。
银月巫师碾压性的力量瞬间就摧毁了蒙德罗斯身上的护盾，残暴的巫术力量将他吞噬，骨断筋折！
少年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遍布全身的疼痛在超过大脑所能承受的极限后，晕死了过去。
一只手拎起浑身骨头以诡异方向扭曲的蒙德罗斯，鲁维克对艾玛笑着说道，“想不想杀了他？”
“你。。。你什么意思？”
女巫看着鲁维克，他不明白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鲁维克把昏迷的少年丢进女巫的怀抱，微笑道，“如果我放过你，你觉得萨拉曼会放过你吗？直视你的内心，女巫，你看到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艾玛缓缓开口道，“我看到了死亡。”
“那么杀了他呢？”
“。。。自由。”
玩弄这么一对关系有趣的年轻人，鲁维克的心情此时非常愉悦，似乎除了吞噬灵魂外，没有比这样的事更能让他已经枯竭的情感感觉到一丝快乐。
没有直接出手杀了蒙德罗斯夺取灵魂，纯粹就是为了满足他独特的恶趣味，而且鲁维克觉得比起半死不活的少年，他自己才更像一个十足的精神变态。
。。。
当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被冰冷弄醒的蒙德罗斯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把他搂在怀中的艾玛，还有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
“艾玛。。。我们现在在哪？”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经历生死后不离不弃让少年心中莫名一暖，如果能够活着回去。。。或许这个女孩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
但他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蒙德罗斯露出一个笑容，“别怕，一切有我的父亲在，那个人不敢杀。。。。。。嗬。。。嗬。。。”
被利器割断的喉咙，血液疯狂涌入其中，而少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成了惊恐！
因为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中，艾玛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冰制匕首，而上面还占有不少血迹。
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女巫看着倒在血泊中挣扎的‘昔日爱人’，神色出奇的冷静，甚至是解脱！
声音冰冷异常。
“蒙德罗斯，你的父亲现在也救不了你，你也别想再控制我，一切都结束了。”
把目光移向鲁维克，女巫淡淡道，“你的目的达成了，杀了我吧，就算你不杀，萨拉曼巫师也不会放过我。”
吞下蒙德罗斯已经开始逸散的灵魂，灵魂熔炉开始工作。
鲁维克从少年的尸体里摸出那张地图，随后笑道，“杀你？不不不，你还有别的价值，小甜心。”
第68章 追随（）
从蒙德罗斯的记忆中剥离出有关古代实验室的部分。
对照地图，鲁维克看了看上面的标注。
比起地图，这个东西更像是一张实验室建造规划图，占地五十公顷，上面只有该实验室最基本的草图与构想，似乎还是一幢打通到地下的庞大建筑物。
看了一眼右下角的署名，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名字早已模糊，不过草图的设计构想在纸张的最上方还是能见到一二。
「阿坎达第。。。实。。。仅供五级以下巫师。。。用」
根据萨拉曼巫师之前告诉过蒙德罗斯的信息，这个实验室的遗址应该在「遗落大陆」北部高危地区，一个深达百米的河谷裂缝中。
对于「遗落大陆」，鲁维克还从未仔细了解过，但北部地区他还是略知一二。
絮乱的时空，魔力狂躁不安，古代文明遗留下的陷阱和人造生物异常之多。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他在拍卖会上帮波尔买下来的两个野蛮人，他们的族群最早就是在北部地区被发现的。
而得到这些信息对鲁维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几乎不需要咏唱咒语。
「火焰附着」
挥手将一团火焰丢在尸体上，毁尸灭迹。
至于可怜的女巫，考虑到现在他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已经被驯服过，可塑性极高的艾玛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不过控制他人的方法并不都和萨拉曼一样粗暴，畏惧，肉眼看得见的好处，一定程度上的人格尊重，才是鲁维克惯用的手法。
在此之前，鲁维克思考过「奴役契约」，但如此珍贵的名额交给一个小姑娘身上，有点亏。
艾玛看着鲁维克，目光闪烁，她现在已经知道站在她面前，看似拥有人类躯体的女巫其实却隐藏这一个怪物。
听到鲁维克不杀她，艾玛咬了咬嘴唇，“价值？如果你和萨拉曼父子那对混球打的一样的注意，我劝你还是趁早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去举报你的存在！”
虽然得到了自由，把怒火倾泻在仇人身上，但换来的却是空虚，所以她刻意在言语上激怒鲁维克，意图寻死。
只不过鲁维克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是在说大议会末席的萨拉曼巫师，我想你是把我和那些蠢货相提并论了，在你看来，你的身上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牢牢抓在手里吗？”
尽管这就是事实，但贫民窟出生的她除了身体和巫师的天赋，一无所有。
走到艾玛面前，鲁维克用「寒冰造物」模拟出一个微型星系的模型，散发着冷气的冰球围绕轨道缓缓旋转。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富有磁性，环绕的负能量浸透诱惑。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艾玛，因为繁殖的欲望和情感，蒙德罗斯才会对你无度索取，而萨拉曼只是屈从于智慧生物对后代要求满足的本能。”
“但我所追寻的只有真理，不论是人类还是巨龙，亦或那些被巫术改造过的可怜生命体，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消融于时间长河，而你，不过是其中一员。”
璀璨夜空下，寒冰构成的星体粉碎，映射星光灿烂夺目。
“跟随我，即便你的生命短暂如坠落之流星，你也将看到常人终其一生也难以目睹之事物。”
如此言论，对于艾玛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无论是微型星系的神秘，还是鲁维克言语中挟裹时间之沧桑的诱惑，不过只有十五岁的女巫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随后仿若大梦初醒，看着始终保持诡异笑容的鲁维克，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究竟又是什么？”
“我有很多称呼，你会有一天知道的。”
“但你不怕萨拉曼巫师来找你寻仇吗？”
鲁维克摸了摸女孩的脸，“只要我们都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带上东西和我离开吧。”
。。。
用东西包住脸，女巫跟随鲁维克走出贫民窟，步行一个小时后回到住宅。
一进门，小雷文就躬身在门口迎接。
“莉莉娅大人，您回来了。”
当艾玛听到这个名字后，似乎非常惊讶，目光看向站在她身边的鲁维克，这位就是前段时间在王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莉莉娅银月女巫？
因为见识过对方非人类的一面，之前她还以为鲁维克是一个游离在大议会之外的强大存在。
但此时，一个疑问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难道大议会中那么多强大巫师，从来都没有人看穿过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吗？
鲁维克微微点头示意，“把庄园里的仆人全部清理出去。。。算了，明天早上你把所有人都辞掉，这段时间我不想看见有陌生人在我的住宅里闲逛。”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办。”
随后抬头看着把整张脸都遮起来的艾玛，小仆从明智的选择了无视女巫的存在。
“实验体现在在哪？”
“听从您的安排，我把她关在了您的卧房。”
带上艾玛，鲁维克直接去了三楼。
推开卧房的大门，比起上次见到实验体时肮脏的模样，现在的她穿着一身洁白宽松的衣服，一个人愣愣的做案子床边看向窗外。
听到有人进来，见到是鲁维克，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她脸部肌肉轻微的跳动还是出卖了她心中的畏惧。
随后对艾玛说道，“这个女人是我最近一项重要实验的实验标本，等实验正式开始，你作为我的助手，到时我会交给你几个任务，今天也只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还有，在没有我的允许之前，你的活动范围只限庄园内部，当然，除非你想找死的话可以出去。”
年轻的女巫看了一眼被人砍掉手脚，剃光头部所有毛发的实验体，除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算是明白鲁维克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下午你应该受了一点惊吓，先去洗漱吧，想要吃什么就去找刚才在门外见到的少年，他值得信任。”
不过鲁维克刚刚安排好这些事情，小雷文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莉莉娅大人，外面来了一辆马车，他们说是来接您去「双头蛇拍卖会」的。”
“让他们等一会。”
第69章 参加（）
乘坐马车，再次回到「双头蛇拍卖会」，鲁维克的身上看不出任何他刚才杀掉蒙德罗斯的痕迹。
而所谓的暗拍，也并不在拍卖会场进行。
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地下走廊，漫长的通道两边挂着水晶灯，地板和台阶也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铺设而成，笔直的通向遥远地下。
在进入之前，泰德一边走一边给鲁维克解释道，“我们现在身处的走廊只是通往「黑火神殿」的只中一条，主要都是提供给「双头蛇拍卖会」的贵客使用，待会进去之前您需要先登记一个代号，当做您在地下拍卖过程中的名字。”
行走在走廊之中，鲁维克也没想到暗拍的规模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