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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曾经在姜承载的书中见到过西周大篆,但是李龙浅并不认识这种文字。
“这东西是春秋时期的吧?”李龙浅看着手中的古书笑着问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师傅就是说我以后会碰见一个紫薇天狼面相的人,碰见了就让我把这个东西送出去。”温光济笑着解释了一句。
“呵呵。”
李龙浅无奈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么多年了,其实我都快要放弃了,但是今天没想到还是让我碰见了你,还望公子收下这本书。”温光济补充了一句。
“行,白给的我肯定是不嫌弃的,若是要钱,我也没钱。”李龙浅笑着回了一句,迈着步子奔着房间外面走去。
推开房门之后,天空之上的太阳,映出李龙浅的影子。
温光济看着李龙浅的影子,老泪纵横。
这影子跟自己的师傅如此相似,只不过年轻了几分,即便是笑,也是相似。
“走了!”
李龙浅一声走了,喊的依旧洒脱。
林开霁林雪婵看着从房间走出的李龙浅没有说话。
“李少侠要走?”
林开霁看着李龙浅问道。
“嗯。”
李龙浅点头答应了一声。
“马已经备好了,我这就带你去。”
林开霁连忙说道。
“不用送了。”
李龙浅微微摆手,随后迈步奔着林府大门的位置走去,林开霁林雪婵二人本是想送的,但是不知为何,听了李龙浅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喊完之后,李龙浅用书挡了挡眼前的阳光,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李龙浅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
这次活下来,让李龙浅深知力量的重要,没有力量,暂且不说报仇,即便是想活下去,都得靠着别人。
李龙浅忘不了喻光赫那句你本就是该死之人,李龙浅也深信,这世上没有该死之人。
自己的命,那就自己说了算,其他人若是指手画脚。
一剑了之。
第一百三十三章:造化弄人()
李龙浅一个人走到林府的大门前,府中仆人牵出一头大马,仆人牵出的大马虽然不及凌诗情那匹汗血宝马,但是打眼一看也知道肯定也不是什么寻常的马匹,就单单是马上的装饰便能看出也是一匹好马。
“公子,这是帮主给您准备的。”
府中奴才看着李龙浅说道。
“多谢了。”
李龙浅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奴才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看着马下的奴才说道:“麻烦转告你们帮主,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好的,公子。”
奴才微微点头。
李龙浅摸了摸大马的脑袋,大喊一声驾,马儿瞬间从林府之中飞奔出,速度虽不及那匹汗血宝马但是肯定要比老人牵着的那头毛驴快很多。
奴才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手中的盘缠送出,李龙浅已经骑着大马跑出百丈的距离,仅仅就剩下一路的灰尘。
“这人怎么不知道拿盘缠啊?”
奴才看着李龙浅的背影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后转身奔着林开霁所在的房间跑去。
“李公子走了?”
看见奴才回来,林开霁低声问道。
“走了,但是李公子没拿盘缠。”
奴才点头回道。
“不拿那就算了。”
林开霁微微摆手,随后带着林雪婵推门进了温光济所在的房间。
“温爷爷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啊?好点了吗?”
刚刚进屋林雪婵便跑到了温光济的身边,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那人可走了?”
温光济没有搭理林雪婵,而是扭头看着林开霁。
“走了。”
林开霁看着温光济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温大夫,您说那人到底是不是”
“是!”
温光济还不等林开霁把话说完便点头回了一句。
“竟然真的是啊。”
林开霁抬头看了看房顶,语气有些唏嘘。
“此人若是放在前朝,你能救他一命,那是你们林帮的打造化,不说飞黄腾达也是能抵你十年努力,可惜了,可惜了”温光济连说两个可惜。
“可惜现在大梁对吗?”林开霁笑着问道。
“大梁终究是容不下这人啊,所以你以后还是少跟此人接触,这次救了就算是救了。”
“温爷爷,那人怎么了,为什么大梁就容不下他啊,咱们天下这么大,还装不下他一个人吗?”林雪婵抬头看着温光济,语气十分不解。
“大梁虽大,能装的下千千万的黎明百姓,但是唯独装不下两种人。”温光济轻声回道。
“哪两种?”
“一种姓李,还有一种姓夏兰。”
“可是咱们帮派里面就有姓李的啊,怎么就装不下了啊?”林雪婵还是不懂。
“大梁大,但是大不过前朝李姓皇帝的那颗能纳天下的心。”
温光济越说好像越奇怪,林雪婵听的也是云里雾里,所以干脆不问了,因为即便是问了,她也不明白既然前朝的皇帝如此大的胸怀为何还会亡国。
国可亡,但是天下李姓人,不亡。
风雅阁中,凌诗情盯着桌子上面的饭菜发呆,自从进了这风雅阁后,凌诗情便一直看着窗外,窗外的风景看久了难免也就烦了,所以也就不看了。
“你看它就能解饿啊?”
卿夫人今日换了一声蓝色的长裙,远远的看上去,仿佛真如那宝石一般夺目,白皙的脸蛋,精致的妆容,再加上那无可挑剔的身材,简直尤物。
凌诗情抬头看了卿夫人一眼,小脸上的愁眉缓缓舒展,要知道若不是卿夫人这几日闲着没事就过来陪凌诗情聊天,凌诗情可能早就崩溃了,所以凌诗情还是非常感谢卿夫人的。
“今日是第几日了?”
凌诗情轻声问道。
“已经五日了。”
“他不是说三日便会回来吗?”凌诗情表情有些沮丧。
“李公子说,如果三日之内,他回不来,便让我把你送回乐安。”
卿夫人缓缓坐在凌诗情身边,扭头看了身后的奴才一眼,奴才们连忙撤下旧的饭菜,摆上新的饭菜。
“哎。”
凌诗情微微叹气,扭头看着卿夫人问道:“你说他还会回来吗?会不会”
话说到一半,凌诗情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你看你这几日都瘦成什么样了,李公子若是回来还不得怪我啊?”
卿夫人没有回答凌诗情的话,而是挽着袖子给凌诗情准备饭菜。
凌诗情单手拄在桌面之上,手托香腮,表情黯然道:“就怕他回不来。”
“他回不来那是他的事,你等那是你的事,你若是不想等了,那我就派人把你送回乐安。”
“若是不知他的死活,我怎回乐安?”
“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
卿夫人笑了笑,随后对着自己手上玉勺轻轻的吹了两口气,然后放在凌诗情的嘴边,轻声说道:“这可是上好的乌鸡汤,补身子那是极好的,快尝尝。”
凌诗情斜着眼睛看了卿夫人一眼。
“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卿夫人笑着问道。
凌诗情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接过卿夫人手中的玉勺,喝了两口鸡汤之后,凌诗情看着卿夫人问道:“你说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习惯就好。”
凌诗情微微抬头,本想着张嘴继续问下去,但是话到嘴边,难免觉得硬揭她人伤疤有些不妥,所以就没有说话,继续喝着卿夫人拿来的鸡汤。
卿夫人看见凌诗情吃东西了,满意的笑了笑,缓缓起身奔着屋子外面走去。
凌诗情看见卿夫人走后刚要放下手中的玉勺,就听见卿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鸡汤记得喝完。”
听到这话凌诗情无奈一笑,再次把手中的玉勺拿了起来。
卿夫人离开凌诗情的房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中竟然多了一名黑衣男子。
“那人还没回来?”
卿夫人似乎已经习惯了男子的不请自来,轻轻关门,低声回道:“那天你可感觉到了什么?”
“玄天境。”
男子回道。
“玄天境都出手了,恐怕是活不下来了,可能就是造化弄人吧,好不容易让咱们看见一个前朝人,就这么死了。”
卿夫人淡淡的回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宫安时在宫安在()
究竟是风雅阁太出名,所以扬州城的青楼才会出名,还是因为扬州城的青楼出名,风雅阁才会出名,这是个多少年来都没人能弄清楚的问题,毕竟来这扬州城中,若是不逛一次青楼,那就跟白来了没什么区别,既然是逛青楼,那若是不去这风雅阁一次,估摸着也算是白来了,只可惜这风雅阁中的花魁卿夫人,不是每日都能见的,而若是没有了卿夫人的风雅阁,似乎也就少了那么一丝丝味道,至于说究竟是什么味道,看舞者听曲者倾慕者取乐者,几者心中估摸着都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了,你究竟是等他多些,还是等咱们西夏多些?”椅子之上的黑衣男子一边缓缓的品着那杯上好的古寺龙井,一边看着卿夫人问道。
“你说哪个更多些?”卿夫人淡淡反问。
“也许还是他多些吧。”
男子回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
“这辈子,我并不祈求还能见他一面,但是我却想见咱们西夏国旗再飘一次。”卿夫人低眉回道。
“那人在你心中多年不死,所以你不盼,因为你怕见了,失望。”
卿夫人听到这话淡淡一笑,身姿妩媚的瞪了男子一眼,轻声道:“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了解我,若是没了你,估摸着,我可能活不到今日。”
“若是没有你,我不也没办法在这朝堂之上走的如此顺风顺水吗?”
男子笑着回了一句。
“我帮你不是为了别的,我就是想帮咱们西夏。”
“西夏。”
男子微微叹气。
“怎么这么模样,你垂头丧气的时候可不多。”
卿夫人看着男子笑了笑。
“都说大梁国土之上,无数的西夏人,可是为何我一个都看不见?”男子抬头问道。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大梁人了。”卿夫人轻声答道。
“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现如今安稳的生活,而忘记了当初咱们西夏亡国的耻辱?”男子再问。
卿夫人听到这话,那双眸子从男子身上缓缓移到窗外,轻声道:“国耻家辱怎敢忘?”
“那为什么到了今天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江湖上,朝堂中,有多少位高权重的西夏人,他们在等什么?”男子情绪有些激动。
“他们”
卿夫人看着窗外有些些出神,沉默了片刻之后低声说道:“那你说大梁在等什么?他们明明知道大梁之中混入无数西夏人,大梁的军队为何一直迟迟不动手?若是按着如今大梁皇帝的性子,斩尽杀绝不是不可能?”
“可能是在等一个机会吧,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男子低声回道。
“那西夏的皇宫为何不曾拆掉?”卿夫人接着问道。
男子听到这话愣住了。
是啊,西夏的皇宫还在啊,那西夏就还没亡。
“宫大人还在,你急什么,只要宫大人还活着,那么西夏就还活着。”卿夫人接着缓缓说道。
“是啊,如果宫大人能踏入登仙境,咱们西夏也许还能跟大梁再战一次。”男子眼神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
卿夫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毕竟宫安时这个名字在他们西夏人心中太过沉重,仿佛就像是那个曾经靠着木剑挡住邻邦万千铁骑的奴一般,与其说他们是人,还不如说是神。一个是用木剑守城门,守住了前朝万千百姓的心,一个是用铁枪护宫门,护住的是西夏万千亡魂的复国情。
宫安时还活着,那么西夏便还活着,因为即便宫安时复国之心,路人皆知,但是大梁的皇帝还是不敢再派铁骑杀进西夏皇宫,毕竟先帝在位那年,上千大梁铁骑倒在西夏宫门前的教训已经足够沉重,即便是千人的队伍,仍没有办法真的杀进皇宫,仍然打不断老人手中的那把铁枪,即便老人满身伤痕,依旧站于宫门前,岿然不动,因为老人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若是倒了,万万千西夏人的心也就倒了。
宫安时,一个为了西夏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一个即便不惜性命,也要给西夏人留住心中那复国的盼头的老人。
如果,有一天,老人出宫了。
大梁的天,应该会暗下来吧。
其实大梁天下那些西夏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