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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韩错眼瞳猛地一缩,其目光落在那无尽骸骨的尽头,一具让他心惊胆跳的的尸体……
第七十八章 一个人的舞台(上)()
浩瀚无边的血色海洋,一道道猩红的血浪汹涌而来,撞击在暗礁上掀起天崩地裂的吼声,震耳欲聋。
溅起的血花在阳光的倒映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这是一片死亡血海,汹涌的海水通体泛红。
一座孤岛矗立于血色海面上,鹤立鸡群。
举目望去,这座孤岛好似一座巨大的石台,阳光照在其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
一座古老的祭坛位于孤岛的正中央,四四方方,石剑矗立于四周。
数具巨大的妖兽尸骸堆砌在祭坛四周,隐约间有着可怕的威势在其上弥漫着。狰狞的骸骨上闪动着金属光泽,其上浮现出一些纹路。
数十道人影站立古老的祭坛前,强悍无比的气息在其上弥漫着。
按照其宗袍的衣式,可分为琅琊宗,刀剑阁,天涯阁,百尺宗,庄梦阁。然而这些宗袍的样式却与苏败等人宗袍截然不同,其衣袖上大多数都绣着醒目的金丝带。
“血炼之门已经开启,不知道此次我琅琊宗弟子又有多少人能够走出血炼空间!”
和煦的阳光下,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微抿着嘴唇,显得有些凌厉森然的目光微微扫过其余几位,旋即落在一名同样穿着琅琊宗袍的中年男子身上:“纳兰你说这次琅琊宗弟子又有多少人能够幸存下来呢?”被称为纳兰的男子,其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坚毅的面庞上闪过一抹笑意:“刘长老都未能猜到,我又岂能猜到,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我家纳兰紫那妮子会安然无恙的走出血炼空间!”提起纳兰紫,这名男子眼中的冷冽淡了不少,露出少许溺爱。
“有弃青衫那免费的保镖在,纳兰紫那小妮子能伤到哪里,不过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雏鹰只有经过血的洗礼方能展翅冲天!”先前出声的中年男子脸上绽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纳兰那妮子可比不上刘东,这次进入血炼空间不过是让她见见血而已!”被称为纳兰的男子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望着数米开外,神色冷峻的中年,嘴角微扬:“不过让我有些诧异的是,苏败居然会进入血炼空间,血炼空间内妖兽成群,若是无人庇护的话,以苏败入道四重的实力,恐怕是九死一生!”
被称为刘长老的男子,脸上也露出玩味的笑意:“入道四重的实力踏入血炼空间,啧啧,这份气魄丝毫不亚于他老子苏赢,果然虎父无犬子!”
玩味的笑声中带着少许讥讽,让其余诸宗的人皆是脸露笑意,饶有趣味的向着那名冷峻的中年望去。
这名神色冷峻的中年,一袭如墨的黑衣,身体挺拔,笔直如枪的腰板有着支撑苍穹星空之势,如墨的剑眉透着凌厉。
“纳兰晨,刘子昂!”汹涌而来的海风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住了似的,低沉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般的阴风,骤然而起,带着滔天的杀意向着出声的两名中年人轰去。
纳兰晨,刘子昂,前者是纳兰紫的父亲,后者是刘东的父亲。
纳兰晨嘴角噙着森然的冷冽,眼中的寒意渐渐凝聚在这道男子的身上。
刘子昂皮笑肉不笑道:“步长老,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苏败作为苏赢的儿子,就算修为有些不济,不过我相信苏赢在天之灵也会庇佑他这唯一的血肉,让他走出这血炼之门!”
“再说,我家那刘东往日里和苏败交情不浅,在血炼空间中,也会适当的照顾下苏败!”刘子昂仿佛没有注意到男子那冷冽刺骨的眼神,自言自语着。
“还要继续废话吗?”一股强悍无匹的威压至男子身上,犹如风暴一般,席卷开来。
刘子昂无奈的耸耸肩,转身,眼角余光掠过纳兰晨的眸子,二者眼中都有着笑意泛起,难得看步惊仙这忧心忡忡的样子,倒是有趣。
其他宗的人也是抿嘴一笑,望向这男子的眼神中有着戏虐弥漫,尽管强者的神色冷峻如昔,不过这些人都能够感受到那双深邃眸子下隐藏的不安和忧虑,这还是昔日那个一步惊仙,弹指遮天的琅琊强者步惊仙吗?一道道情绪不一的目光齐聚在妖异的祭坛上,弥漫的血光将阳光渲染的一片冰冷,隐约间一道巨门缓缓而现,矗立在祭坛之上,累累妖兽骸骨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生机似的,震耳欲聋的兽吼声毫无征兆的在骸骨中响起,回荡而出,撞上那汹涌的猩红海水,掀起惊天的巨浪。
深邃如黑洞的目光凝视着这座渐渐犹如实质的血炼之门,男子,既步惊仙消瘦冷冽的脸颊上罕见的泛起一抹忧虑,“败儿!”
天崩地裂的惊涛拍岸声盘旋于上空,阳光下,步惊仙,刘子昂,纳兰晨等人身形纹丝未动,四周沉默的可怕,每个人的目光都一动未动,期待着熟悉的身影在血炼之门中走出,踏在祭坛上,而在血炼之门的另一端,也死寂的可怕,皓日当空,灿烂的阳光将天色渲染出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诗意美。
秋天的阳光总是能够驱散冷意,然站在累累白骨上,沐浴在秋日中,韩错却有种置身于冰窖般的感觉,目光将近呆滞的停落在那具让他心脏砰砰加快跳动的尸体上,这道身影他此生难忘,昔日让他时刻仰视的存在,而此刻却如同死狗般躺在累累白骨上,那猩红的鲜血仿佛一柄尖锐的刀刃,插进了韩错的心脏,让韩错冷汗直冒。
“韩错师兄!”数名百尺宗弟子见韩错犹如中了魔咒,好似一尊石像般纹丝未动,不由推了推韩错的肩膀。
嘀嗒!冷汗顺着脸颊打落在衣衫上,韩错喉咙微微滚动,莫名的寒意在背后直冒而出,几乎在这一刹那,韩错面色惨白,犹如见鬼般,猛地转身,步伐踉跄的向着来时的路奔去,可是他才迈出数步,苏败平静的声音却如清风般飘拂而出,“你只要往前再迈出一步,下场就和他一样!”
平静的声音却让韩错身形骤然一颤,双脚仿佛绑了铅块似的,再也不敢抬起来。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其余诸宗弟子面色微变,几乎同时,这些人目光极为有默契的向着韩错先前所望的方向望去,其目光也纷纷呆滞,半响后,一道道倒吸声犹如雨后春笋般直冒而出,“弃青衫?弃青衫死了?”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骇然的神色悄然浮现在这些人的面容上。
“苏败,我等和你无冤无仇,也未曾参与你和琅琊宗之间的恩怨!”微咬着牙,韩错艰难的转过身,目光凝视着站在阳光中,出尘犹如仙人般的苏败,那猩红的血衣就像沾染着朱红的笔墨,点缀着这无尽骸骨的世界,压制住心中的慌张,韩错佯装镇定道:“就算萧文若他们率众追杀你,我等也未搀和进去!”
“希望你能够放任我等踏入血炼之门,让我们离开这该死的血炼空间,作为报答,我等可以将在血炼空间中获得的部分药材交给你!”韩错目光一动未动的盯着苏败,好似要在苏败那张邪魅的俊脸上看出什么,其余诸宗弟子也纷纷出声:“对,只要让我等安然无恙的离开血炼空间,我等愿意交出部分药材,甚至武技!”
短暂的沉默瞬间被喧哗给覆灭,四宗弟子神情有些激动。
“等人到集了再说!”微闭着双眼,苏败能够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其内带着期待以及乞求,微抿着嘴唇,淡淡道:“还差六个!”
沧月站在一旁懒懒打着哈欠,精致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低眸,望着苏败,邪魅的俊脸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从容不迫让人有些沉迷。
韩错等人脸色阴晴变化不定,望着近在此尺的血炼之门,眼中尽是不甘,然眼前这道消瘦的血色身影却让他们不敢逾越半步,阵阵喧哗声也消散,各个眉头微皱。
短暂的沉默总能给人带来莫名的压迫,压抑无比的气息弥漫于众人心头,就在过了数十分钟后,六道矫健的身影犹如灵猴般在树梢上掠出,势若长虹般掠过险峻的山石,向着苏败等人奔来,当瞧见高悬的血炼之门时,各个眼露狂喜之色,直掠而至。
这六名是庄梦阁弟子,破碎的衣衫掩盖不住那遍体的伤痕。
“苏败,人已经到集了,现在可以让我等进入血炼之门了!”韩错挺身而出道。
闻言,苏败缓缓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眸子中泛起淡淡的寒意,持着淌血的剑,不徐不疾的向前迈出一步,喃喃道:“终于到齐了吗?”
“嗯,除去你们三人,幸存的七十人全部在这里!”韩错说出七十的时候,加重了其口气。
苏败信手扬起剑,冰冷的剑峰遥遥指着韩错等人,在韩错等人错愕的目光中,苏败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在距韩错不足一米的刹那,苏败扬起的剑掠过一抹刺骨的剑光,毫无征兆的洞穿了韩错的咽喉,鲜血迸发而溅,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神情猛的一怔,旋即就是惊呼而出:“苏败,你疯了!”
冰冷的眸子扫过一张张错愕的脸庞,苏败云淡风轻道:“胖墩,吴钩,我清场,你们负责企图逃离的人!”
这句冰冷的声音让诸宗弟子闻之变色,他要干什么?清场?将自己六十多人全部留在这里,以一己之力?
第七十九章 一个人的舞台(下)()
“苏败,你疯了!”
一道道惊呼声犹如雨后春笋般横扫而出,其内带着少许颤抖和慌张。
累累骸骨上,一道道惊恐的目光齐聚在苏败的身上。
迎上这些目光,苏败面无表情,没有理会这些惊呼声。
剑动!绚丽的剑光在灿烂的阳光中绽现,掀起一连串猩红的血花。
苏败这种漠视生死的杀戮让诸宗弟子感到心惊胆颤,理智上告诉他们要远离这个疯子,然看见近在眼前的血炼之门,他们又有些不甘。
只要踏入血炼之门,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或许在这个念头的支配下,数名刀剑阁和天涯阁弟子挺身而出,声嘶力竭道:“诸位,苏败今日显然是要将我等只置于死地,一旦我等坐以待毙,等待我等的就是死亡,还不如一起联手,杀了苏败!”
“对,我等人数众多,若是联手起来,就算弃青衫也要暂避锋芒!”
“他们不过三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这些出声的青年面容狰狞,眼露凶光,持着长剑向苏败猛扑而去。
羊群效应这个不变的定理在哪里都适用,在数名青年的带动之下,惊疑不定的诸宗弟子,也纷纷眼露凶光,铮铮!
刺目的剑光撕碎这温柔的阳光,一道道身影直掠而出。
六十余道强弱不一的气息汇聚在一起,犹如汹涌而来的洪水般,带着一往直前的无匹气势。
沧月白皙修长的玉手微按住剑柄,莲步轻迈,紧随苏败之后。
然苏败消瘦的身影却挡住沧月的视线,“我负责清场就可以了!”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透露出苏败的自信,古井无波的目光静静望着冲来的诸宗弟子,眼中透着少许期待。
一人独挡诸宗弟子,并非是苏败狂妄,而是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在双方实力相持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吴钩和沧月出手。
而眼前这些诸宗弟子,其中不乏有入道八重的存在。
但是看似声势浩大,却杂乱无章。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些诸宗弟子在苏败眼中可都是功点值的存在,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苏败又岂能让沧月和吴钩动手,苏败闲庭信步的走出,扬剑!
剑光微寒,一袭血衣,飘然而上。
刺目的剑光如同神助般,洞穿其眉心,精确的令人发指。
剑影漫天,苏败轻描淡写的出手,每一剑都洞穿了对方的眉心,就像经过无数次演练似的。
同时苏败其身形在重重剑影之下,犹如柳絮般飘忽不定,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刻避开险之又险的一剑,这一幕落入沧月和吴钩眼中,就算亲眼目睹过苏败一剑击杀弃青衫那一幕,此刻,两人的呼吸也罕见的变得急促沉重起来,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苏败一人独挡诸宗弟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每一剑都精确无比的落在敌人出现的位置,这需要多么可怕的计算力和判断力。
“还真是疯狂若是稍有失误,挨上一剑可不好受!”吴钩嘀咕着,眼神有些凝重,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的利害之处。
俏脸的嘴角微扬,沧月美眸微眯:“他是借助这些人来磨练身法,反应判断力和身体的控制能力!”
“也只有他有这气魄!”吴钩眼露佩服之色。
猩红的血花洒洒而下,飘忽在血雨中的苏败就犹如行走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