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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开口问了一句,“好不好看?”
他看了我一眼,眸光又重回到了我手中的面料之上,微微叹了一声。
“这是你为府里奴才添制的开春布料?”
我就知道,以他的眼光定能看出这块面料的廉价。
我叹息的摇了摇头,站起了身来,走至他的面前,抬手将手中的面料轻轻的披在肩上。
他随即蹙起了眉,扯下我肩头的布料,捏在手中。
“虽是这次西城之事,我募捐了不少银两,可也不至于让你穿这种布料做成的衣服,你是我的王妃,不适合你的身份。”
我就知道他会提及身份,我从他手中夺过布料,微微扬了笑。
“那若是连宫中嫔妃公主皇子,甚至皇后娘娘都穿这种布料呢?”
他眸中微微一怔,眸光深看了我的眼。
“你想说什么?”
我轻轻的将手中的布料晃在他的面前道:“我想说,如若连宫中皇后娘娘及各宫嫔妃公主皇子都穿这种布料,那这块布料不就没有身份之分了
。”
他又是一怔,旋即目光闪动,若有所悟,拧着眉凝着我。
“继续说下去。”
我轻看了他一眼,重新迈步回到案前,将案前的其余的两块布料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案上。
待到他微微凑上前来时,我便指着色泽暗淡的细麻道:“这是司制房今年欲要给宫女们添制新衣的细麻,质感粗糙,光泽暗淡。”
而后我又指着中间的面料说道:“这块便是各宫娘娘公主皇子们添制新衣的丝绸,然而这丝绸是今年最兴起的一种蚕丝为原料的布料,色彩绚丽,富有光泽,高贵典雅,穿着舒适,可是价格不菲,总共花费要六十万之多。”
他不语,只是剑眉深深的锁紧,心里也在盘算着这开春的一笔大数据。
我便将细麻与丝绸相叠合在一起,将案上的第三块布料放在最上面,笑了笑。
“这块就是我让人将以蚕丝为原料的丝绸与棉麻相结合做成了衣料,你伸手摸摸。”
他微微伸了手过来,触摸到第三块布料之上,而后我便轻轻的移开第三块布料,让他感受第三块布料下的丝绸的质感,最后一块才是宫女们一直用的细麻。
三张布料一同感受过后,他微微收回了手,带着异样的眸光看着我。
“第三块与第二块丝绸相比,手感是差了些,可比起第一块细麻,又要柔软舒适。”
我一笑,扬了扬第三块组合的布料说道:“当然手感会差,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全蚕丝,而是将蚕丝里掺入了上好的棉麻,织成的衣料虽然摸起来比全蚕丝的丝绸手感差了些,但仍是柔软舒适,而且在用度花费之上足足减了六成。”
“六成?”他剑眉深蹙,眸中一惊。
我点了点头,便说出了事情的原尾。
“今日我入宫给小姨请安,恰遇司制房的林尚宫前来预算明年开春之时各宫添制新衣的用度,我合计了一下,又是一笔上百万两的支出,宫中的娘娘们素来都是以头饰金叉,贵重绸缎来显露自己的身份及在宫中的地位,可是她们又试曾想过,如今西城百姓遭灾,流离失所,食不裹腹,她们身上的任何一件衣裳就能让西城的一个百姓吃上一年饱饭,如若能利用我手中的这块布料代替今年各宫娘娘们添制新衣的蚕丝布料,便能省下六成的用度。”
待我说完,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负手于背后,像在心里又细细的琢磨了一番,来回踱了几步。
走至我面前时,他看着我半响,终是点头道:“你此言有理,各宫娘娘公主皇子素来都是奢华成风,然而朝臣妻妾也亦是如此,每年的吃穿用度之上奢侈浪费不少,如若真按你说的这么去做,我朝每年必要省下不少财力,也不至于如今西城遭灾,落到财政短缺的局面,我马上入宫将此事上奏父皇,请父皇立即定夺。”
他说着便从我的手中取走了三块布料,还将我案上的纸条也一同带了去。
欲要出门之时,他又转了身快步走了过来,面色沉重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一惊
他盯着我瞧了片刻,轻声道:“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闻言脸上一烫,带着羞涩之意对着他点点头。
他仍是看着我,我的脸上越来越烫,心中的羞涩感也越来越烈。
待到他俊脸逼近之时,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你若再不去,父皇可要安置了!”
他眉宇间一笑,此刻不再迟疑,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我抬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丝甜蜜微微掠过心头。
当今皇上下令,各宫吃穿用度各减一半,不得奢侈铺张浪费,各路朝臣妻妾驹效仿。
圣旨一下,自然有些事情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各宫娘娘,公主皇子,朝中亲贵一向奢靡惯了,突然力减吃穿用度一半,自然怨气生天,让人难以接受。
还有一些贪官污吏,甚至宫中的心思小人,如今吃穿用度己减,他们施张拳脚,从中获利的机会也是足足少了一半,自然心里不适,难免会在宫中扇风点火,制造怨言。
那些受**的嫔妃听信小人之言,也开始心中忿忿不平,一大早便围到了皇后娘娘的宫中诉苦。
“皇后娘娘,我家容儿自小您就喜欢,您看看,这才几天时间,就削瘦成这番模样了。”堂下的庄妃娘娘捧着皇上最小的女儿欣容公主苦诉道。
我转眸看向凤座之上的小姨,她面上微微一丝无奈,与左右两边位置上的定妃娘娘,如妃娘娘对视了一眼后,微微扬了扬手。
“容儿,到母后跟前来。”
“母后。”欣容公主娇溺一唤。
欣容公主只有五岁,一双水眸倒是像极了她的母妃庄妃。
而这名庄妃也是因为为皇上生下了这名最小的公主才被加封为二贵妃。
小姨将面前的小人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看了一番,终是拧眉一叹。
“瘦是瘦了些,容儿可是最近身子有何不适?”
欣容公主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让堂下的庄妃娘娘抢了话。
“娘娘,您要给臣妾,给容儿作主啊,今儿个臣妾让人去御膳房炖些血燕粥欲要给容儿补补,可那御膳房的狗奴才却说皇上有令,各宫吃穿用度减半,血燕进补数量也要减半,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庄妃之意我是看得明白,也听得真切,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动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是,这种衣料怎能穿在我们身上,这要是换作从前,臣妾宫中的宫女,嬷嬷都比臣妾现在穿得好,娘娘,你定要给我们作主啊。”
说话迎合的是新得**的昭贵人,当今皇上对她也是**爱有加,入宫不久,不过半年,就被封为了贵人。
而她的父亲也是从朝中的五官员升迁至三
在场的嫔妃贵人还有数人,也因为这位最得圣**的昭贵人一句话,纷纷开始附和。
“这……”小姨似乎有些为难,有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我心下一叹,战天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微微起了身,向面前的各宫娘娘侧身行了一礼,“各宫娘娘请息怒。”
各宫娘娘闻此声,便消停了下来,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看着我。
想必在她们的心里早就对我这个齐王妃痛恨入骨了。
毕竟此事己在宫中朝中早己传开,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让齐王连夜上奏皇上,请皇上下旨将宫中吃穿用度减半。
我微微向前了一步,又单独向庄妃娘娘行了一礼。
“庄妃娘娘心疼欣容公主,那是一个母亲的慈爱,也当是全天下母亲的榜样,只是庄妃娘娘终日在这繁华的皇宫之中根本就无法体会到那些受苦受难的母亲以血养儿的疾苦。”
“齐王妃这是何意,本宫的女儿乃皇上血脉,又怎能跟那些贱民的儿女相比,你这是在诋毁本宫,还是在诋毁皇上。”庄妃娘娘闻此言,眸中生怒,完全忘记了方才那柔弱的伪装。
“庄妃娘娘息怒,蝶衣并无此意。”我微微低眸请罪解释。
她冷哼了一声,转眸不再看我。
我微微转了身,觉得与这名庄妃己是多说无益,便来到小姨怀中的欣容公主面前。
欣容公主一双亮晶晶的水眸一瞬一瞬的看着我。
我上前捏了捏她的小手,柔声问道:“欣容公主,能告诉我,你为何喜欢喝血燕粥?”
她小嘴噜了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因为好喝。”
我微微一笑,接着再问,“只是好喝而己?”
小脑袋想都未想,就向我点了点头。
我仍带着笑,而后将她从小姨的怀里牵了出来,让她走至最中间,蹲下身来,再次轻轻的问道:“那若是让公主你用一碗你喜欢喝的血燕粥去换一百碗米饭救下那些饿着肚子的孩子们,公主可愿意?”
我感觉到身边庄妃开始鹏了双手,只是鉴于皇后娘娘,定妃娘娘,如妃娘娘都在场,所以不敢有所过激的动作。
欣容公主闪着大眼睛转了转,而后在掰着手指反问道:“八嫂是说,让欣容用一碗血燕换一百碗米饭?”
我笑着点头,“对,如今西城遭灾,无数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女在灾难之中死的死,伤的伤,病的病,如今连一口饭也吃不上,公主若能省下一碗血燕粥就能救下一百个快要饿死的孩子,就是一百条性命,公主可愿意?”
“欣容当然愿意。”她闪着眸子,声音说得响亮,让在场的各宫娘娘都倒抽口了凉气。
“真乖
。”我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而后站起了身来,朝着凤座的小姨行了一礼,小姨也回之我欣慰一笑。
我便转了身,面向那些面和怒色的各宫娘娘,一字一句开了口。
“各宫娘娘,欣容公主只有五岁,她愿意以一碗血燕换一百碗米饭,敢问各宫娘娘你们又是否愿意替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省一口米粮?吃穿用度减半一事是父皇的旨意,各路朝臣妻妾驹响应,今日蝶衣斗胆一言,各宫娘娘身为宫中的嫔妃,理应以身作则,勤俭节约,今日在座的皇子公主乃父皇血脉,试问天下百姓又何常不是父皇与各位娘娘的子民,如若我们只为了自己吃得好,穿得舒适,而不顾天下百姓死活,又试问各位如何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百姓尊你们的那一声千岁娘娘。”
我语毕,殿外便响起一声威严的声音,“说得好。”
众人眸光惊恐的闻声望去,皇上那年迈的身影带着重咳入内。
众人惶恐跪拜落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低眸了跟着行了礼,闻着前方的脚步声向我走来,手上突然一紧,皇上伸手抚起了我。
我有些受**若惊,众人跪拜,皇上唯独只向我伸了手。
地上跪拜的各宫娘娘微微抬起眸看了我一眼,生怕皇上察觉,便又低了眸。
接着皇上便淡淡一语,“蝶衣方才之言,你们可有要反驳的?”
“臣妾没有。”众人的一同回答。
皇上走上前去,威严的坐了下来,而后朝跪在地上的欣容公主扬了扬手。
“容儿,到父皇跟前来。”
“父皇。”欣容公主奶声奶气的窜入了皇上的怀里。
各宫娘娘及小姨,还有如妃与定妃两位一娘娘,没有一人敢抬起头来。
我忽觉站着不适,只能无视脚边的这一幕。
“容儿今日表现不错,父皇命御膳房给你做一碗血燕粥赏于你可好?”皇上带着**溺的捏了捏欣容公主的小手。
“儿臣不要。”欣容公主嘟着嘴回道。
“为何?容儿不是最喜欢喝血燕粥么?”皇上龙眉一蹙。
幸伙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我,眸中微微一闪,调头回了话,“八嫂说了,一碗血燕粥能救下数百名孩子的性命,所以儿臣要将这碗血燕省下来换一百碗米饭。”
“好,好啊……”皇上龙颜大悦,开怀笑了起来。
将蝎主从自己的双膝之上放了下来,笑颜过后,眸中凌然生怒。
“你们都瞧瞧,都好好瞧瞧,五岁的容儿都知天下百姓的疾苦,你们作为大人,还有何颜面教育孩子。”
庄妃身子一颤,连忙低头请罪,“皇上息怒,臣妾有罪,臣妾一时糊涂,臣妾知错了。”
皇上面上的怒色和缓了些,看了我一眼,向堂下的各宫娘娘一挥手,“都回去禁闭一个月,好好给朕反省,罚俸三月
。”
“是。”各宫娘娘都瑟瑟发抖的退了下去。
如妃娘娘与定妃娘娘也起身离去了,然而这是小姨的宫中,殿中便只余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