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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未完,我便出声匆匆的打断了他,“那都是民间的一些瑶传罢了,堂堂的北漠太子又岂能听信这些道听途说?”
他面上笑意一暗,面容一沉,扬手否决道:“不……本太子倒觉得这些瑶传值得一信,缘分自有天注定,只要缘份未尽,那就注定要在一起
。”
他语气说得重重,话中的意思,我也亦是明白。
我己无话可说,转了眸,也不再看他。
突然下颌一紧,阵阵疼痛传来,他狠狠捏住了我的下颌,令我转眸直视他的双眸。
他的脸色骤然又一沉,冷然道:“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竟还留着这条命再次见到你?”
边疆那一刀,他终是怀恨于我,罢了,若是我向他解释,那一刀只是为了让他活命,他会相信我么?
他定不会相信,若是换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有人会故意给我一刀,实际却是要救我的性命,多么荒唐的解释。
我自心底深吸了口气,稍作冷静,浅笑扬起,“太子乃真命天子,自当有神明保佑。”
他闻言,突然一下扬声冷笑,甩手离开了我的下颌,抬起手边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便是酒杯重重一落桌面。
“他就那般好,值得你连性命都不顾?”他眸光带着怨恨的看着我。
“太子又何常不是一样呢?”我依旧扬眉,定然淡问。
他眸中仿佛流露出那些日子的种种,轻轻伸手抚过我柔嫩的脸颊,眼里满是柔情和坚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北漠,他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甚至他不能给你的,我都会倾尽全力为你办到,你想要什么?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甚至是整个天下,我都会为你取来拱手奉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
他话语字字深情,眸中闪过太多的情绪变化,而我只能偏头,躲过他轻手在我面颊之上的触感,咬了唇,“太子还是杀了我。”
他手上一颤,悬在半空中良久,面上的深情早己沉落,眸光也在一点点转沉。
“你就这么不怕死?”
“我若是怕死,当日又怎会选择给你一刀?”我依旧扬着眉,浅笑中隐含寒意。
他眸光带着冷意的狠狠的绞着我,眸中那些多变的情绪己不现,闪过杀意,痛恨,几经复杂过后,终是化作了一丝冷笑。
“好,你这性子,本太子就是喜欢,你记住,终有你一天,你会来求本太子的。”
他将我从他的怀里放开来,抬起手边的酒猛喝下肚,扬手吩咐道:“香儿,吩咐下去,开船送蝶衣姑娘上岸。”
“是。”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胸前漠古给我的那火烈掌。
宁玄朗说过,只有取他北漠冰山上的千年冰莲方才解我体内的掌毒。
他说我终有一日会去求他,应当就是指这个。
他终究没有选择杀了我?而是将我平安送上岸。
我临走时,微微看了他一眼,他仍是面无表情的饮了一杯酒,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待我上了岸,尚青云己调动府里的禁军将整个花舫都包围了起来。
我心头一紧,可似乎花舫的傲恒没有任何一丝动静。
我知道他的到来绝非这般简单,他定己在此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如若两方厮杀,受苦受难的还是这灯会之上的百姓。
“秀,你没事。”云雀与春兰一同扑了过来。
我微微敛回思绪,朝她们摇了摇头,“我没事。”
“快来人,将那掳走秀的奸贼拿下。”云雀一声叫喊让我手上一颤,扬手喝声道:“慢……”
尚青云在我挥手之迹,同时也让所有的禁军停了下来。
尚青云抬眸皱眉看着我,我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停在岸边的花船仍是丝毫没有动静。
然而这丝静让我感到害怕,有一种直觉,这只花舫底下己布满了傲恒的水兵。
我回了头,唇边浅浅一笑,“只是误会一场,有劳尚将军调回禁军,让此舫离开。”
尚青云的眉皱得更紧,似乎完全不相信我的话,“敢问王妃,那花舫之中究竟是何人?”
“只是本宫一位故人,他性子怪癖,不喜与外人交际,才会以这种方式与本宫见面,误会一场,将军及各位都辛苦了。”我依旧带着浅笑,故意扬高了声音,想让花舫中的人听到。
尚青云稍稍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低眸不再多问,“只要王妃安然无事便好,既是误会一场,那属下便调回禁军。”
“放行。”只见他手一扬,花舫四周的禁军便被撤回,然而那花船也开始向前飘去。
我的心微微一放,回到马车之上,终还是为傲恒的突然出现开始忐忑不安。
我虽猜不透他前来战国的原因,但心里总会因为方才他的话隐隐慌乱。
他今日不只没有杀我,还出手救了我,还让我这般安生的回到了马车之上,难道他真是为了这花灯节而来?
“秀,你为何要欺骗尚大哥?那人分明就不是秀的什么故人?”云雀急切的问话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
我敛回思绪,却没有回她的话,只是鹏双手看着她。
身边的春兰应当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也应当是她认出了那花舫中的人就是北漠太子傲恒。
春兰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拉了拉云雀的衣袖道:“云雀姐姐,秀说是故人那便是故人,你就不要再问了。”
云雀心中不满,眸中尽是无奈,“可是尚大哥……”
她的话未完,倒让我心头惊觉她方才无奈未成句的话。
我皱眉呢喃一问,“尚大哥?”
云雀眸中一颤,一丝异样的眸光闪过,分明是察觉到了自己方才那一句尚大哥说得有些快
她匆匆的低了眸,有些闪躲,“我,我是说……尚,尚将军……”
云雀的改口太过异常,然而借着车窗外浅浅月光可以看到她面上微微泛起的红晕。
我己明白了那一声尚大哥是因何而唤。
这丫头的心思,我并不是今日才发现,那日在街道之上,我就看了出来。
如今她也不小了,也当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间。
这不就是我心中所想么?况且这尚青云为人沉稳耿直,也当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
“你这丫头,心中竟有事瞒着我?”我故意用手戳了戳她的脑袋。
“我没有。”云雀羞涩的摇头,眸中挣扎似乎想要拼命的解释。
我与春兰对视微微一笑,而又故意对她稍稍冷了眼,“那这尚大哥又是怎么回事?”
云雀低眸不语,闪躲的眸光轻瞟了我一眼,又垂下,终是没法解释。
而在身边的春兰也带笑的追问道:“云雀姐姐,这秀都称尚将军为将军,云雀姐姐几时与尚将军如此熟络了,莫不是……”
“少胡说,没有的事。”云雀匆匆打断了春兰的话,而后看向我,眸中挣扎着好似不只急切与羞涩,反而多了一道泪光闪闪,终是拧了眉,偏过头看向窗外,置气一语,“我不与你们说了……”
我有些不明她眸中那些复杂情绪的意思,这丫头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我,她莫非是因为害臊。
我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手,浅笑一叹,“云雀,你听我说,此事你也无须害臊,若是你们之间真有意,待爷回来,我与爷说去便是。”
她的手因为我的话猛然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眸中己见泪光,“不要……求秀不要……”
“为何?你不是对他有意么?”我不明的问道。
她面上几丝为难,眸中复杂情绪越来越多,甚至连我也无法猜测她此时的心思。
直到她欲言又止,“我……”
她眸中泪光盈盈,像似己忍了许久的委屈。
恰逢今日被我看出了心思,她的心中己慌乱无章,不知从何说起。
我断然己猜到她欲言又止,眸中情绪几经挣扎,又几经复杂的原因。
我心中恼意更甚,喝声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是那尚青云嫌弃你是丫头出身,觉得你配不上他。”
云雀面容一怔,拼命摇头,“不是……当然不是……秀莫怒,尚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心下一叹,心念细想了一番,尚青云出身于江湖,又岂会是那种势力狗眼之人,心中稍作平静,扬手示意云雀起身
春兰连忙伸手将跪着的云雀扶了起来,心疼的说道:“云雀姐姐,我们也不相信尚将军是那样的人,可是为何你不肯让秀去向爷说明此事,成全你们俩呢?”
云雀抿了抿唇,眼角两行清泪流下,哽咽道:“尚大哥……尚大哥他……他己经有了妻子。”
“什么?他己经有了妻子?那云雀姐姐岂不是要为妾。”春兰拧眉惊恼道。
“不……”云雀一阵泣声而来,而后又抓着我的手,恳求道:“秀……云雀求你了,不要将此事告知爷,我也不想……不想尚大哥因为此事而为难,他……他深爱着他的妻子,云雀又岂会这般不知趣,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云雀……云雀己是他的干妹妹了,其他就不作他想了,求秀成全云雀……”
我心头一痛,眼前闪过那日边疆之时,尚青云那手中长剑之上的金黄剑穗。
一介武夫,出身江湖,竟能如此宝贝那剑穗,那定是心爱之人所送。
看来云雀是无法走入尚青云的心中了,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早断了这份念想,这样对云雀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长长一叹,紧了紧她的手,“既是你心意己决,我便不再多说,尚青云己有了妻子,你嫁过去也只能为妾,我也不忍心让你嫁去为妾,你心里能这般想,我自然会成全你,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寻个比尚青云更好的夫婿,你要记住,这世间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你要宽待自己,既然选择了放弃,那就什么也不要去想了,这样你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伸手抹了面上一丝泪,吸了吸鼻子,唇边挤出一丝笑道:“云雀会时刻记住的秀话,秀不用担心我,我既已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再执念下去了,只是偶尔想起会有些不甘,有些心疼,秀都说了,时间久了,有些事,有些人,有些记忆,就会慢慢淡去。”
我欣慰点头,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一刻也不想放开,心头的心疼也是越来越烈。
情感之事又岂是说放就能放下。
我挣扎了这么久,淡然了这么久,无视了这么久,终还是忍不住要去再尝那些酸甜苦辣。
次日清晨,推开一片薄雾,略见一丝刺眼的阳光。
昨夜睡眠欠佳,现在头也有些疼意,只想借着这梅园里的清香带走那些不适感。
闻着清香,一边在心底盘算着日子。
战天齐己离开半月之久了,府里上下好再都一切安好。
晴儿的身子也是越来越重,这些天还不能出门,每天都在殿中休整。
我亦是不敢怠慢,每天传唤太医为她诊脉,甚至时刻都为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所忧心。
盘算着日子,还有一月半的时间,她便要临产。
也不知那个时候,战天齐能不能赶回来与她一同迎接他们的孩子。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心里难免还是会疼,还是会有酸楚之意情不自禁的窜入心头。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院中战天齐为我亲手栽种下的每一枝梅,渐渐的,暖意开始弥漫了整个心窝
“王妃,宫中急召……”身后管家急匆匆而来,面色沉重。
“管家可知何事?”
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方才几下,而且昨夜梦中一些不详之物老是反反复复出现。
“是关于西城之灾又出现了变故。”管家带着顾虑的开了口。
“何变故?”我心头聚然一紧,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揪紧,力度越来越甚。
管家微微垂了眸,声音己见慌乱,“爷让人回京来报,西城灾情虽稳定,可又**之间爆发了瘟疫,而且那瘟疫就如二十年前是一模一样,扩散极快,二十年前的那一场瘟疫三日内就扩散了整个城镇,死了上万人,如今朝中大臣正提议皇上……焚城。”
“焚城?”我揪心扬了声,冷汗也不知何时早己泌入了我的背心,聚然间连手心也开始止不住的冒冷汗,所有的血液一瞬间仿佛凝结,四脚动弹不得。
“王妃……王妃……”管家急切的轻唤声在耳边阵阵响起。
我极力的让自己内心恢复平静,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让他速速备车入宫。
一路上,我的思绪早己混乱,任我怎么控制都无法止住那内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