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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己步入漆黑,不见一丝月色,只有隐隐火光映得天际微明,依稀可见太子的人在宫中严加巡视走动
而多处宫门外依旧锋烟四起,厮杀仍不止。
此时的殿内烛火燃燃,无风而摇,一片安寂。
我此时心中的波纹却随着满目飘曳的晕黄光线来回起伏。
越是刻意压抑,就越是心绪翻涌肆虐,闹腾得人难受至极。
我在王忠的一手安排下见到了那深宫之中的灵馨。
灵馨被王忠的人掳了来。
昏暗的灯光下,她不停的挣扎着被绑着的手脚。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伸手将她嘴巴上的封条撕开来。
她喘着大气扬声怒吼道:“你们是何人?本宫可是皇上最**爱的贵人,本宫劝你们还是赶快放了本宫,不然本宫让你们不得好死。”
我浅浅勾唇,嘲讽道:“如今皇上都被软禁了,如何还顾得上你这个小小的贵人?”
我的话刚落,她的肩头一颤,接着怒吼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掳来本宫?不对,你的声音……你……你是华蝶衣……”
“没有想到你竟能听出我的声音。”我淡淡的一语,顺手解开了她眼睛上所蒙着的黑布。
她眸中一亮,瞬间的怒意却转化成一丝不解,先是朝四周有些慌乱的望了望。
半响后,拧着眉咬了牙道:“华蝶衣,你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在此时身在皇宫之中?你难道不要命了么?”
我伸手将她双手脚松了绑,眸光直直的看着她那双慌乱的眼睛。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的皇宫早己危机四伏,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又有谁还会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的话落,她手脚上的己松绑,果然被我猜到了,她会想要推开我而逃跑。
只可惜这殿中早己让王忠清理干净,门外两名手下正持着刀对着惊慌失措欲要逃跑的灵馨。
她颤抖着身子在长刀的逼迫之下又重新回到了殿中。
我从地上站直了身子,走至桌前,临桌坐下,倒满了两杯茶。
殿门又重新被关上,灵馨无能为力,睁大眼睛瞪着我,冷冷开口,“你将我掳来此,究竟是何意?”
“想让你带我去德妃的宫中。”我淡淡一语。
她扬声无视的一笑,“本宫为何要听你的话?”
我淡然的看向她,随着我的眸光直入,她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面上的笑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僵硬起来。
我微微转了眸,将手边的两杯茶分开来,一边递向她,一边被自己扣在了手里,浅笑着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么?”
“你要杀我?”灵馨一颤,满目骇然,嘴唇剧烈颤抖
我无视她的话,扣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过来坐下喝口茶!”
她眸中有些顾忌,面上显示着她害怕靠近于我,在心里低吟了半响,像自心里深吸了口气迈出了脚步。
她临桌坐下,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伸出玉指扣上了面前的茶杯,手下还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她应当是想要掩饰内心的颤抖,从而抬起手边的茶水毫无防备之心的大饮了一口,以作压惊。
“茶里有毒。”我缓缓溢出四个字。
只听见哐当一声响,她手中杯落于桌面,半杯茶生生翻倒在桌面之上,化开了一片水迹。
“你……”她怒指我,伸手向我扑了过来,眸光狠厉,似要与我拼命。
我不闪不避,任由她扑上来抓住我衣襟,直到她伸手来掐我颈项,我避开,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身子单薄,手上力道微弱,一旦被我扣住就动弹不得。
“灵馨,你是伤不了我。”我放开她的手。
她也不敢再造次,她心里明白,她在此时根本就伤不了我。
她随着手上一松,双手落入长袖中,拧得紧紧。
“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我说过我没有杀娘亲,娘亲不是因为我而死,我没有……”
她眸中隐着痛意的泪水,从那一刻,我己经完全相信了她没有害死二娘。
纵然二娘不肯认她,可以她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去伤害二娘。
我微微转了眸,声音带着一丝低沉。
“茶里没有下毒,我是骗你的,你的性命我随手可取,犯不着在这茶里偷偷下毒。”
她面上一紧,眸中不知是喜还是不明,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茶中没……没有毒……”
“二娘之事,我没有再怪你,也没有要置你于死地。”我点了头,又当着她的面轻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
“那你为何要骗我?”她眸光紧紧的绞着我,开始一点一点的绞着怒意。
我转眸看向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浅浅一笑。
“只是想试试,你深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中,有没有悟出一个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她苍白的面色己布上了莫名。
“今日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必须带我去德妃的宫中。”我淡淡开口。
她就这样紧紧的看了我半响,突然之间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声格外的刺耳,含着苦涩的咽下后,她眸光重又直直的绞着我
“如今德妃的宫中又岂是我这个小小的贵人能入的地儿,齐王妃高抬我了。”
我对视着她唇边的那一抹心酸的自朝笑意,一字一句开了口,“难道你就不想阻止德妃与太子战天麟谋反么?”
“谋反?”她又朗声一笑,带着讥讽意味的重回的眸中,“干我何事?我只是一个小畜人而己,哪里能使上力,更谈不上要前去阻止德妃娘娘与太子了。”
她字字句句面上轻而淡,可心里却早已是沉重不堪,藏着这千斤石不能放下,还要带着一脸的笑意任人摆布,我情不自禁的开始同情了她。
“德妃与太子一旦夺得天子之位,你觉得你这颗棋子还有用处么?德妃与太子以绝后患,为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名正言顺的坐上帝王之位,必然会让普天之下得知他们谋反篡位的人全部都杀尽,你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大业己成,棋子就将被弃,你的命也不长矣。”
她双瞳骤然大睁,尖声道:“胡说,长姐,长姐会保我的。”
她提到了华蝶心,我不由得讥讽一笑。
“华蝶心都将自身难保,她如何能保你?”
她不语,心里早就将此事想得通透。
我将的中的茶杯放下,凝视她双眸,缓缓说道,“太子若是对她有情,她就无须利用你这个亲妹妹来对付我了?”
她含泪不再语,深深看我一眼,复又目光微垂。
“那我听了你的,你又如何保我性命?”
我扬了眉,双眸直入她深深的眸中,目色淡定,笑容却愈发地凉。
“你是皇上的贵人,只要德妃与太子此次谋反不成,皇上还是昔日的皇上,而你还是依旧**冠后宫的灵贵人。”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她在乎是什么?
突然她的声音又含着沉痛的传来,“你也不看看,当今皇上己经年迈了,我每天要伺候在一个比我父亲还要年长的老头子身边,我一想起这些,我就觉是恶心。”
她眸光恍惚,当自己说起这些时,她的双目空洞,不由自主地瑟缩,袖中的双手己止不住颤抖,满含酸楚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面对她此时的泪眼,我内心竟又泛起了一丝柔软。
我匆匆的转了眸,不再看她,声音低沉了些,“我当初让你离开,你为何执意要入宫?”
她泪眸睁得更大了,紧皱着眉头,颤抖着声音反问道:“我为何要入宫?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除了入宫,你觉得我能逃去何处?我的身份很快就会让……让华丞相所识破,当年他给了我一刀,我却没能死成,你觉得他为了你,还会给我一次生的机会么?长姐说得对,你是高高在上的华家秀,而我们只是贱妾所生,出生就注定了没有人疼,没有人爱,那么我们就必须自己爱自己,自己为自己争条活路,除了这皇宫能给我一条活路,我想不到我还能逃去何处?”
我垂着眸,并未看向她,内心一丝叹息而来,“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宫中深府中的生活并没有寻常人家的开心快乐,如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当初被带走的是我,我也宁愿自己能生活在民间,而不是在这冷残的权斗之中,什么高高在上的华家秀,我明明不是华蝶衣,可我却要用你华蝶衣的身份活着,还要用你华蝶衣的身份去得到这一切,这个华蝶衣根本就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
她扬泪自嘲而笑,袖中的又手己是拧得紧紧,声音咬牙而出,“少在这说风凉话了,你利用我的身份得到了齐王妃的头衔,还让天齐爱上你,这还不够么?你到底还想得到多少?”
我抬眸看向她,冷然的摇了头,“天齐爱上的不是华蝶衣这个身份,更不是华蝶衣这个名字,你为何在此时还不懂?”
我的一句喝声,让她无言以对,只是匆匆的转了眸,重新将翻倒在桌面的茶杯扣在手心,欲要提壶自己添茶之时,手上抖得厉害,应该是心里开始反复的在做着挣扎。
我伸手从她手下夺过茶壶。
她面上一紧,抬眸直直的看着我,眸中的泪水虽己干,可依旧可见泪痕。
我微微起了身,以奴婢的身份来到了她的身边,从她的手中轻轻的移出茶杯,一边添着茶水,一边笑道:“让奴婢来,娘娘是宫中的贵人,身份尊贵,这种添茶之事就让我这个奴婢来伺候贵人。”
她眸光一瞬一瞬的不离我,从我字字句句中她应当听明白了我的话。
在我向她递向茶水之时,她眸中一片明朗。
“我可以助你们,也可以带你去德妃的宫中,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娘娘所指何事?”我淡然的问道。
她从我的眸中移开了眸光,面色恢复了一丝平静,转眸看向那椅的烛光之时,眸中的火焰映衬着越来越红,只见她唇边轻轻的勾起,像是一道幸福的笑意。
“当今皇上百年以后,我要做天齐的女人。”
我心中猛然一紧,手下的茶杯一晃,竟在她话落之时,茶水溢出杯面,直烫我手心,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灼痛感。
“当今皇上百年以后,你是先帝的妃子,又怎能成为天齐的女人?这岂不是伦乱祖制?”我怒声道。
她重新看向我,面上笑容娇艳动人,扬了声音。
“那又如何?一代女皇武则天,曾是唐朝唐太宗的才人,而后又成为了唐高宗的皇后,你素来饱读诗书,不会不知这些?”
她竟搬出了一代女皇,看来她选择入宫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天齐而来。
“此事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根本就做不了这个主。”我不由得苦笑,心中一片冰凉。
她依旧带着那动人的笑,轻抿一口茶水在喉间慢慢的滋润着。
“你无须为难,日后只要你对此事不加以阻止,我相信,我终有一天会成为天齐的女人,你可做得到?”
我有选择么?
如若我答应了她,战天齐是否又能保证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我虽然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不到一年,可这等伦乱祖制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战天齐的身上。
而此时此刻,除了她可以让我接近德妃的宫中,我还能依靠谁去一探密室,救出小姨。
战天齐,我能相信你么?
我只能相信他,全身心的相信他。
“好,我答应你,此事我不会阻止。”我努力牵动一丝微笑点头,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与痛楚。
她扬眉笑着看我,抬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放下后,依旧眸中带笑。
“那你就做好准备,今夜我会去探望德妃,她素来有头疾,离不开熏香,我会想办法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至于相救皇后一事,你就自求多福,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德妃密室机关重重,你可要小心。”
我没有再说话,与她一同回了寝殿。
经过一番装扮后,灵馨自珠帘之下走了出来。
她将我带往了德妃的宫中,自然身边还有四名奴婢,这样我混在身后奴婢的队伍里并不是那般明显。
走入德妃的宫中,灵馨让我候在了外室。
我虽然不知她是利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令内室的德妃娘娘睡下了,但我知道,她不想将我带入内室,那定是内室之中的檀香有问题。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辰,灵馨从珠帘之下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