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二娘走了,华蝶心也死了,静嬷嬷也就只剩下华蝶衣这个牵挂了。
我带着华蝶衣的身份,那我就是静嬷嬷的牵挂
同样的,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眸中疾苦的老人也是我的牵挂。
静嬷嬷连着几声重咳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从**榻之上扶起她,替她顺着气,一边柔声安抚道:“嬷嬷这是在折腾自己,娘亲在世的时候将嬷嬷视为亲人,如今娘亲不在了,我也会将嬷嬷视作自己的亲人,好好为你养老送终,也请嬷嬷不要再因此而折磨自己了。”
“四****……”静嬷嬷感激一唤,热泪盈眶。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抿了抿唇道:“此处无外人,嬷嬷有话就说。”
静嬷嬷点了点头,止住了眸中的泪水,努力睁开红肿的双眸探了探外间。
突然手上一紧,静嬷嬷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不是服毒自尽……是……是被人谋杀的。”
身后的云雀手中一颤,持着清水的杯子晃倒在桌面上,哐当了一声响。
我转眸看向云雀,云雀一脸苍白,好似想起了方才在花苑之时,那三名奴婢口中所言,她的心里多少对那些奴婢的话有了疑心。
我没有说什么,转眸重回了静嬷嬷,“此事事关重大,嬷嬷又是从何得知?”
“那桃酥饼里有毒。”静嬷嬷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我手上一怔,忙反问道:“桃酥饼里有毒?”
静嬷嬷眸中的泪水又再一次滑落,满是痛意的向我点了点头。
“上次老奴托四****送去给大****的桃酥饼里让青儿那丫头下了毒,老奴虽不知青儿为何要害死大****,可老奴不忍大****腹中的孩子,所以老奴悄悄的换了那盘桃酥饼,肯定是被青儿发现了,所以青儿又故技重施往那盘换好的桃酥饼里下了毒,大****不是自尽,是被人害死的……”
原来是想借我之手除去华蝶心,这是最简便的办法,谁知被静嬷嬷换走了那盘有毒的桃酥饼。
青儿便一早来试探于我,可我又顺理真章的想要隐瞒去过牢中相送桃酥饼一事,无意之间,是我暴露了这掩人耳目之事,引起了他们的怀疑,青儿才会力求想要为华蝶心收尸。
我一时大意,竟看错青儿,以致害死了他们。
正如战天齐所说,狼群出没,对羊是志在必得,华蝶心与战天麟终是活不成。
我渐渐敛回思绪,低声问道:“此事,嬷嬷可有与其他人说起过?”
静嬷嬷摇头,“老奴没有,老奴不敢,青儿只是一个丫头,她不会这般做,肯定是有人指使青儿这般做,从而来陷害四****,四****一定要小心啊……”
难得静嬷嬷还会为我着想,我内心暗自一叹,“嬷嬷放心,我无事,但是嬷嬷要切记此事,再也不能与其他人说起了。”
静嬷嬷泪洒点头,“老奴记住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反握住了静嬷的手,紧着安抚道:“嬷嬷好好养病,其他的都不要想,大****不是因你而死,你没有对不起娘亲,娘亲与大****都不会怪责你
。”
“真是这样?”静嬷嬷颤抖着问我,满目悲痛。
我向她点了点头,“嬷嬷要相信我。”
她微微垂了眸,半响后,抹了一把泪,长叹了声。
“好,老奴相信四****……相信四****……”
看着她能想通此事,我抿唇轻轻一笑,安抚着她入睡,而后还让人去唤了云先生前来为她看病。
云先生说静嬷嬷并无大在碍,只是情绪伤心而致,多多调养便会无事。
待静嬷嬷服药睡下后,我与云雀轻轻的离开了。
关****之时,云雀拉了拉我的衣袖。
“****,今儿嬷嬷的话怎么这般奇怪?那桃酥饼****不是还未来得及送去给大****么?而且我拿了那些桃酥饼赏给殿中的那些奴才吃,并没有中毒啊,他们都好好的。”
我轻轻的揉着手上被静嬷嬷抓疼了的地方,朝云雀笑笑。
“你都说了没这回事,那就不要再提起,嬷嬷年纪大了,难免会说些奇怪的话,那自然也是信不得,还有方才府里的那些奴婢无中生有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云雀面容微微一怔,瞬间笑了笑,“云雀自然是相信****的。”
我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那你方才为何打翻了茶杯?”
云雀呼吸一咽,抿了抿唇呢喃道:“我……我一时没拿稳……滑了……”
看着她的模样,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继续向前迈着步子。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青色身影,过于熟悉。
我稍稍加快了步子,试图要追上那前面那道青衣女子的脚步。
“****……”云雀不明我加快脚步的意思,在身后不解的唤着我。
我心下一顿,不能让云雀知道此事,便稍稍停下脚步,笑着吩咐道:“云雀,我觉得有些饿了,我去膳房给我弄些吃来,我在前厅等你。”
“****想吃什么?”云雀点头追问道。
“什么都可以。”我淡淡一语。
“哦,云雀这就去。”
待云雀反方向离开后,我朝着那道身影的方向敢断定方才那青衣女子就是青儿,然而她去的方向是东厢。
如此追上去恐怕会让青儿所发现,她会刻意的避开我。
我想到由这里过去可以横插入东厢,刚好可以在拐弯处拦下青儿。
我加快了速度,绕过两道拐弯,终是让我先一步站在了青儿的面前
青儿拐了弯过来刚好与我对视,脚下一怔,身子不稳,倾斜在墙边上,带着一丝慌乱的向我行礼,“四****……”
我冷冷的看着她,伸手拉着她窜入了屋里。
“你的胆子可真大,竟然还敢在华府出现。”
青儿虽面容怔怔,可在抬起头看我时,眸中己不再生有惧色,不急不慢的回了我的话。
“四****能在这里见到青儿,应当猜到了青儿是老爷的人。”
我胸口丝气焰窜上,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的质问道:“你终于承认了,是父亲让你来试探我的?”
她水眸一愣,瞬间不敢直视于我,只好垂了眸。
“青儿不明白四****在说什么?”
“昨夜之事,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淡淡一笑,直锁她的面容变化。
“昨夜发生过何事?青儿记得一切如常,用过晚膳,青儿做完事,就睡下了,一觉到天亮。”青儿话语不以为然,还在刻意避讳。
“还在撒谎,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我另一只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随着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的收紧,青儿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四****……想……想做什么?”
“杀了你替他们报仇。”我冷冷一笑。
“住手。”一声怒意自身后急切而来。
我的眸光瞥到了父亲的身影正箭步向我走来。
我手上一松,放开了呼吸急促的青儿。
青儿揉着脖子退至一旁慌乱的行礼,“老爷。”
“你退下。”父亲淡淡一语。
“是。”
待青儿离开后,我也微微收拾好了方才自己心中的一丝气焰转了身,“父亲。”
“这是在做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
父亲的话语中满是怒意,从我身边走过,直入桌前坐下。
我唇边冷冷一笑,语气却很平静,“是啊,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父亲竟看得这般重要,女儿方才想让她死,父亲可是着急了,还是父亲喜欢这丫头,改明儿想要抬她入府,纳为妾室。”
“在胡说什么?”父亲低斥道,声音己见颤抖。
我扬了声音,失去了平静,再也控制不住言语中的情绪。
“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腹中还怀着你的亲外孙,父亲怎能下得去手,人在做,天在看,父亲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父亲看着我,不动声色,目光却是幽深,只淡淡道:“这是她背叛我的代价
。”
“可那孩子是无辜的。”我旋即质问道,言辞激动。
父亲的眸光由一丝痛意转为了深沉,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扬了声音。
“你是有多糊涂,留下那个孩子,那就是留下祸根。”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神色冷肃的接着道:“宁可痛,也不可错漏,这个孩子与世无缘,留下必定是后患无穷。”
父亲一语让我完全理解到一华蝶心那日在牢中所说的一句话。
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不了解。
我的身子微微倾斜,脚下晃动了几步,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清冷的父亲,深吸了口气。
“有朝一日,我也选择背叛了父亲,父亲日后是否也要这般对待我?”
父亲的手上一怔,一脸陌生的看着我,眼神中闪现了痛意。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满脸的决然。
“父亲究竟在预谋什么?只是单单的为了让我这个魏家的血脉坐上皇后之位,只是为了让那些流放在外的魏家人能够重回族里?我不相信。”
父亲眼中在这一刻不再有痛意,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深沉,他定定地说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事情就是这般简单。”
“我要见娘亲。”我再一次扬了声音。
“不许……”两个字伴着茶杯重重一击桌面,桌脚仍在微微晃动着。
“为何不许?”我质问道。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紧握茶杯的手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紧。
我笑了,声音转为了一丝淡漠与沉痛。
“还是父亲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娘亲知道了,所以父亲一直谎称娘亲疯癫,将娘亲关在了那竹屋之中整整十几年,让她与世隔绝。”
这种情情我一直不敢想,也不敢去问,甚至怕自己知道这个真相后,会失去现在原有的一切。
也许我是自私的,只因怕失去原有的现状。
我一直将那竹屋里的娘亲藏在内心最深处,哪怕梦里时常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可我依旧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寻找当初那份温暖的记忆。
“我没有关她,是她自己不愿见你。”
父亲留下一句话,颤抖着起身,挺直身子一步步走出了门外。
那背影就像雕塑一般的僵硬,深深的带着清冷与那内心挣扎的痛意。
我不知道自己是错看了这道身影,还是这道身影之中藏着太多不能道出的秘密,因而显得这般的清冷,让人内心的痛意不断的挣扎。
不可能,娘亲不愿见我,真的是娘亲不愿见我么?
娘亲为何不愿见我?我是她的月牙儿,她的亲生女儿啊?
响午,我没有跟父亲辞别,只是去看了一眼仍还在沉睡之中的静嬷嬷便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府之时,明光辉映处,战天齐缓步向我靠近,长身玉立,青衣广袖。
车帘挑起,战天齐向我伸出了手,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
我将手放入他的手中,被他牵着踏下了马车,他将我的手收在手心紧紧。
“你怎在这候着,也是刚回府么?”我边走边问道。
他没有看我,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回府不见你,听管家说,你清早便去了华府,欲要去华府接你,恰遇下人来报,你己经在回府的路上了,我便候在这等你。”
我没有说话,受伤的心终是因为他的话有了一丝暖意。
回到府中,我睡在**榻之上整整一个下午,战天齐便整整守在我的殿中一个下午。
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前下着棋,翻着书卷。
殿外早己交代好,无论是何事?一概不理。
他的这份心思我亦是懂得,他害怕我会因为战天麟与华蝶心遇害之事而胡思乱想,虽然我没有告诉他今日在华府所发生的一切,想必他也己经想到了。
也许他正等着我对他开口诉说这一切。
当我从**榻之上微微掀开**缦之时,我看到他静静地站在窗边,风吹雨斜。
有雨滴轻轻潜入殿中的声音,他站在那里,毅然不动,背影透着淡寞。
我翻身下了**,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见雨滴己粘湿他的衣袖,我伸手将窗子拉上。
而后从身后环上他的腰间,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
他带着湿意的双手附上了我的手,叹了气,轻声道:“怎么了?”
我倚在他的怀里,咬了唇,“没什么?”
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扳开我的手,转过身来,将我带入他的怀里,“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