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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王被眼前的女子出尘脱俗的秀丽容颜所吸引住,所有的话都僵在了喉间,一时之间竟让眼前的女子深深的占据了他的双眸。
女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西楚王眸中一颤,带着一丝羞涩之意的反应过来。
“我说,你这个人可真奇怪,被看了脚丫的是我,你倒是在意起来了,要是这样的话,那你就闭着眼睛走回去,我当你没来过。”女子轻哼了一声,唇边浅浅笑起重又转身向那玉阶走去。
女子那转身的一笑,又再一次容入了西楚王的心里。
清水伴着玉阶,玉阶上的女子正对着清明如镜的水拂弄着那如水的发丝,轻轻的,柔柔的,自然优雅的动作,说不尽的风情,风华绝代,就仿佛是碧波仙子一般。
此时眼中的女子的一噘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深深的印在了西楚王的心里。
女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洒脱逸然,豪放又不失高贵,最重要的是那畅意自如的笑,让他今生都无法忘怀。
“姑娘还要在这里赤足戏水么?”西楚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女子回头看向他,朝他轻轻一笑的点了点头,“我闲天热,出来用凉水泡泡脚,解解凉,还没泡够,你不要扰了我的兴致,快回去。”
西楚王并不想走,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那既是这样,子玄替姑娘遮着把风,若是来了人,子玄就唤姑娘。”
“你还真傻……”女子笑着向他溅起了一阵水花。
女子却不知道,就在这水花轻轻的溅在西楚王身上的时候,他们之间便有了千丝万缕的开端。
然而这夜间碧波的初识己对他们俩往后的发展埋下了一颗沉重的种子。
一阵凉风吹过我的耳边,几声重咳令我思绪渐渐敛回。
我转眸看向身边的西楚王,他持在唇边的锦帕之上己染上了一朵腥红的血花,他紧在手中,似乎不想让我看见。
在他收紧白色锦帕之时,我微微转了眸道:“母妃是民间女子,她豪放不拘束的性子也是来自民间。”
西楚王微微止住了胸口的难受,向我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她的性子与寡人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才会让寡人对她恋恋不忘,自那以后,寡人便每晚都会去湖边替她把风,自然也能听到她那畅意自如的笑声,直到有一次,寡人体内的毒突然发作,晕倒在她的面前,是她救了寡人,后来寡人才发现这毒竟是战国皇帝吩咐宫中奴才在寡人每日的膳食之中动了手脚,战国皇帝是想以这种********牵制寡人,从而控制西楚,静如也因此发现了战国皇帝的真实面貌,她出于对我同情,每天都会来照看我,还悄悄的替我换了那些下了毒的饭菜
。”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说话,心里有了一丝颤意,心里的想法也越来越逼近。
半响后,西楚王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哀哀一叹,看向我。
“女娃,你也许会觉得静如是个不忠的女人,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事实不是这样,那为何?
还未待我将这个问题问出口,西楚王沉痛的自己说了出来。
“是寡人的错,寡人对静如的情意一天一天的加深,直到有一天,寡人再也控制不住了,终于向静如说出了心里对她的情意,可遭到了她的拒绝,她还狠下话,从此再也不会见寡人,寡人悲痛欲绝,那晚喝了许多酒,也是在那一晚,做了对不起静如的事情,静如虽是个豪放的女子但始终不能接受**于寡人之事,她要一死来赎罪,被寡人拦下,寡人让她杀了寡人,可她却下不去手,寡人不想看到她难过,选择了一刀自行了断,却命不该绝,她又再一次救了寡人,还原谅了寡人。”
原来事情是这样,可静妃娘娘最终选择原谅了他,可想而知,西楚王早己走进了她的心里。
“母妃当年就是因为你犯下的错事,才让她入了冷宫?”我微微问道,甚至还想知道,这期间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当年静妃娘娘与西楚质子之间的事情。
我发现除了林任,还有父亲与小姨都己知此事。
父亲与小姨从一开始就知战天齐不是当今皇上的血脉,所以父亲一路将战天齐当作棋子,或是一个幌子。
正如静妃娘娘所说,父亲的下一步就是将战天齐送上天子之位,然后取而代之,父亲的筹码就是战天齐并非皇室血统。
当我思绪越来越纷乱之时,西楚王的声音又响在我的耳边。
“没错,后宫你争我夺,玩弄心机,又岂是静如这样的豪放女子能够生存的地方,当年就是后宫的一名妃子闻到了风声,将寡人与静如的事情散播了出去,战国皇帝虽然没有寡人与静如的罪证,但他终是不能容忍,将静如打入了冷宫,欲要赐死寡人之时,西楚传来了皇兄逝世的消息,父王逼不得己以十二座城池换回了寡人。”
我转眸直直的看向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您安然回到了西楚,成为了西楚王,这么多年弃他们母子不顾,您又是从何得知天齐就是您的儿子?”
西楚王面上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寡人自有寡人的办法,这件事情女娃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我袖中的手一紧,欲要再反驳之时,身边的他抚着胸口狠狠的咳了起来,瞬间染红了手中大片锦帕。
我心下一颤,连忙上前替他顺气,我感觉到他胸口嘶心的痛楚,他的病是被自己藏在心中久久的痛所牵引。
“您的病……”我的话还未完,手上一紧。
他紧了紧我的手,眸中乍现一丝凛然与肃杀之意
“战国皇帝……对寡人下了********,这些年……在风尘的治疗之下……为寡人延续了……几年性命,如今的寡人……己……己时日不多了,所以寡人……才会急着想要找回西楚国的……继承人,还有静如……这五日……她一直闭门不见,寡人……想要劝她与寡人一同回西楚,在寡人有限的生命里……寡人……寡人想好好……好好的补尝她……女娃……你能否帮寡人再劝劝她?”
这么近的距离,我仿佛又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西楚王。
从一开始,我的心底对他泅出的恨意,甚至认为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可如今从他追忆里,我感受到他对静妃娘娘的心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再到现在,他紧握着我的手向我恳求相助之时,我心里的某一处柔软己快速的蔓延。
我轻轻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但终是不想骗他。
“母妃的性子您一定比我了解,她是不会与您回西楚国的。”
我的话落,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从我手上仿佛在绝望的松开。
手间一松,他的手滑落至自己的膝盖之上,苍老的双眸之中己不再见了肃杀,只有悔恨,惋惜,遗憾,绝望,悲痛……
“她恨着寡人,她的心里在恨着寡人……”他微微起了身,悲凉跌撞的迈出了步子,蹒跚的身影伴着他痛心的声音,声声撞入了我的心里。
我目送着他悲凉的身影离开了,迷雾的那一头却是一片茫然,寺中的清冷孤寂的钟声又响起了,一声比一声冷。
我也微微转了身,抬眸之时,双眸之中重现一道身影。
秀丽的容颜之上洋溢着笑意步步向我靠近,“蝶衣姐姐。”
我还未看清楚方才从迷雾之中撞入我眼前的身影是何人之时,手上一紧,一双柔软的玉手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
“蝶衣姐姐是来接我回府的么?”
眼前之人是西楚的晋婉郡主,她脸上的笑意纯净自然,是我一直向往的笑容。
“是的。”我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向她点了点头,顺带也从她的手中抽出了手。
不知是女人本能的抗拒,还是因为心中对她莫名的反感,我己混淆不清。
晋婉公主面上的笑意更甚了,兴奋的拧着自己的双手持在胸前,自愉自乐在我面前转起圈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微微垂下了眸,自内心叹了口气,重又坐回了桌边。
臂膀之上又是一紧,一时没注意她又靠近了我,似乎与我很熟络似的,还一边埋着头在我的臂膀之上轻轻的蹭着,一边撒着娇道:“蝶衣姐姐,你知道么?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来。”
她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毕竟她才十五岁,对她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一颗心深深的抵触着,不想靠她太近
我微微挪了挪身子,低沉的开了口,“郡主可有准备好?呆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她抬头看向我,仍是带着笑意,乖巧的向我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蝶衣姐姐想让我办成你的奴婢还是侍卫?”
我微微一怔,问道:“你为何要这般说?”
她眸中乍现一丝光芒而过,扬了眉道:“难道天齐表哥己经同意我入府了?”
虽然她只有十五岁,说话,行为举止就像一个孩子,可她此时的心思却成熟沉稳,她竟然能想到我心中的顾虑。
我轻轻一叹,“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不过你得改改你的称呼,你不能唤他表哥。”
她恍然一点头,“对,我都差点忘了,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若是唤他表哥那岂不是自行露了马脚?”
我微微抿了抿唇,强调道:“你与我回府,在府内便会没有了你郡主的身份,你只是我华蝶衣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她有些好奇我的说法。
我微微垂了眸,心里有些迟疑的低吟了一番,重又抬起眸时,正撞入她那纯洁又不失聪慧的眸子之中。
“我知道你们西楚的女子个个都会武,呆会儿你舅舅会陪我们上演一趁戏,你的出现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因为你出生西楚,有许多地方与我们战国的习俗不同,自然也瞒不过别人的眼睛,所以你是西楚人氏的身份依旧在,还有……”
我的话未完,她便笑着打断了我,“行了,蝶衣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虽是西楚女子,但己是孤身一人,我本无父无母,这不算撒谎,孤身一人前往战国,只是为了讨口生计,在途中突遇劫匪正在行凶,我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蝶衣姐姐感恩我的救命之恩,又闻我暂无住处,便将我领回了府中。”
她闪烁着一双水眸直直的看着我,听完她口中所说,我心里对她微微有了一丝赞赏之意。
眼前的晋婉着实聪慧,一点便通,我只说了上,她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出我心里所要说的下。
就是不知这样聪慧的女子有朝一日,是敌还是友,此刻难以分辨。
至少一点,在这件事情之上,聪慧的女子能让我省不少心。
我微微敛回思绪,抿唇朝她笑笑,“事情就是这样,你既己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了。”
她扬眉向我点头,竟还紧紧的倚靠在我的臂膀之上安抚着我,“放心,蝶衣姐姐,我会让你喜欢我的,我也会让天齐表哥……哦,不对,是齐王,我也会让齐王喜欢我的。”
她的一句话让我心中的苦涩一袭而上。
我袖中的手想要使上一把力,可到最后我仍是强忍了下来,并没有甩开她,只是轻轻的将手挪了出来,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力持平静的开了口。
“你唤他爷就好,府里的人都这么唤他。”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动作,突然起了身,眸中又生了兴奋之情,还一边在嘴里轻轻的学着那个属于她的称呼
“爷……爷……真有趣……爷……”
我听得有些心烦意乱,带着一丝情绪的打断了她,“好了……”
她微微身子一怔,面上的笑意一僵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连忙换了一种语气,压低了声音向她说道:“你先回屋去与你舅舅他们一同准备,时候也不早了,庵寺离齐王府还有一段距离,今儿天又不好,下了雨,路不好走,我们要提前起程了。”
我向我点头乖巧的笑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舅舅,蝶衣姐姐再见……”
她乐着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那片迷雾之中,可那笑声依旧围绕在我的耳畔,声声刺痛了我的心。
我强忍着心底的痛,抚着额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儿的静一静。
突然肩头一重,有人在我的肩上披了件衣裳。
我心中一紧,连忙抬眸看向身后之人,“云雀?”
“山顶风大,秀也不知多披件衣裳,若是冻着身子该如何是好?”云雀低声说道,情绪己失常,字字句句之中还伴着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