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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晚我在殿中设宴感激她的相救之恩,我想你也能出席。”
“明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我会早些回府陪你们一起用晚膳。”他又微微将我的身子收紧了一些,下颌紧紧的顶着我的头顶,气息轻轻的拂在我的发丝上。
我依旧不抬头,甚至说不出话,强抑许久的悲酸尽数梗在喉间,抵得我喘不过气,满嘴窒苦难言。
我只能将脸伏在他胸口,紧紧抱住他,惟恐再失去这最后的温暖。
“好了,都累了一天,早些歇息。”他抖了抖他的臂膀,轻轻的低眸看向我。
我笑了笑,偎依在他的怀里,听话的合上眼帘,轻轻的睡去。
春风暖暖,阳光明媚,一泓清水在暖风之中微微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湖边的杨柳依依,眼前忽见几只鸟儿在飞,黄莺清脆的轻啼。
突然耳闻远处隐约似有笛声在响,悠悠扬扬,令人陶醉
我闻着笛声走近,高高的树上正倾斜着一名秀丽的女子,细致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柔情似水的体格有着番外女子的风情,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
我的眸光落在了晋婉的玉笛之上,随着她柔软指尖的不停的跳动,旋律在空中悠扬传开。
正在我为此景陶醉之时,树上的晋婉发现了我的到来,收了唇边的玉笛,飞身而下,就如仙子一般的落在我的眼前。
“蝶衣姐姐怎么来了?”
我微微一笑,眸光轻轻的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之上,扬袖指了指,“方才在湖边,顿时被你这若隐若现的笛声所吸引,所以闻着你的笛声而来,笛声很优美细腻,吹得真好。”
她浅浅的勾了唇,娇盈且带有微微羞涩的道:“蝶衣姐姐就别称赞我了,你的这番话若是让我大哥听到,他一定又会以为是我花钱请你来说这番好话的。”
她的一语让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你的兄长为何会对你的笛声如此不满,我方才听着,觉得吹得很好。”
她微微一笑,笑声似玲铛悦耳,白皙的手指轻轻抚着手中的玉笛,眸色得意。
“因为我大哥他的笛声那才叫真的好,你可听说过玉面郎君?”
“曾有耳闻过。”我点头答道。
心里微微暗想,玉面郎君,我有些印象。
我虽不会吹笛,但对玉笛声我是极为的喜欢。
曾在江南之时就闻宁玄朗在夜里吹过几回,觉得极为的动听。
我还打趣的对他说过,他与那名传九州的玉面郎君较量之下,谁更胜一筹?
宁玄朗总会回我一句,那自然是本公子。
当我的思绪渐渐敛回之时,晋婉的带着笑意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看来大哥的名声早己传遍了九州,就连隔着千山万水的战国深府之中的王妃也有所耳闻玉面郎君。”
听着这话,我心中一惊,“原来你兄长就是这传遍九州的玉面郎君?”
“正是。”她面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向我点头。
我微微转眸至那横穿半空中的树枝,随着树枝的晃动,微微牵引出了我曾对那玉面郎君的好奇之心。
我微微的开了口,“我曾生活在江南,江南是个教浓郁的地方,常常会有不少的人墨客,才子佳人以会友,畅谈古今墨,偶尔会听他们说起这位玉面郎君,只闻他的玉笛声乃世间一绝,但他极其的神秘,常以铁面视人,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这倒不假,我大哥的面貌我也从未见过。”晋婉不以然的答了我的话。
我眸中微微一颤,离开那横穿半空之中的树枝,满腹不解的看向不以为然的她问道:“你也未从见过你兄长的真实面貌?”
她轻抚着手里的玉笛,微微点了点头,“对啊,我大哥不到五岁就被送去了天竺门,他自小就跟着他的师父,四年前才回国,当时回来的时候就是带着面具,这些年来,他也从不在人前摘下过面具,就连舅舅也不知他现在到底长什么样
。”
我微微懂了她的意思,加重了一丝语气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与你兄长是在四年前才相见,而且他回国与你相见之时也是戴着面具?所以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她再次向我点了点头,“对啊,我自小就只知道有一个哥哥的存在,父亲娘亲在我还未满一岁就都过世了,舅舅见我可怜,所以将我带在了身边,我一直生活在皇宫之中,是舅舅把我带大的,舅舅曾说过,大哥本是在父亲母亲逝世的那年里回了国,可后来得知双亲猝死的消息,又让他的师父将他带走了,直到四年前,舅舅病重,大哥才回来决定留在宫中,舅舅因膝下无子,所以视大哥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还给了他晋安世子的爵位,这四年里,大哥虽然与我很亲,也很疼我,但就是不肯让我看到他铁面下的样子。”
听她这般道来,又引起了我心中的疑问。
“那他为何要以铁面视人?”我接着便问到了这个问题,既然是自己的亲人,为何不能用真实面貌相处呢?
晋婉微微叹了叹,“因为他长得极其的丑陋,怕吓着人,所以不敢在人前摘下面具,然而舅舅为了顾忌大哥的自尊,便下了死令,凡是见过大哥面貌的人都逃不过一死。”
我也微微一叹,“原来世间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我曾从那些人墨客,还有说书先生的口中闻知这个神秘的玉面郎君,冷血无情,凡是见过玉面郎君铁面下真实面貌的人,不论老小,都难逃一死。”
原来那些无辜的亡魂,都只是他为了遮掩住那张丑陋的容颜。
突然之间让我觉得晋安世子,也就是世间相传的玉面郎君也只不过是一个嗜杀如命的狂徒。
然而后面的这番话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在我面前的晋婉是他的亲妹妹,有些话我也应当适可而止。
此时的晋婉并没有看我,眸光落在了自己的玉笛之上,“所以就连我也没有见过我大哥的面貌,不过我大哥可疼我了,教我读画,骑马射箭,通通都是他这四年期间教我的,蝶衣姐姐所闻的只是他玉笛声乃世间一绝,可你没听过他的琴声还有画迹,那才是真正的一绝,人人都说大哥的才华,无人能及。”
因她的一席话,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丝想法,可我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何处不对?
我微微抬了眸,轻叹了一声,“听你这般说,你大哥真是可惜了,拥有一身才华,却无法以真面貌视人。”
她并不赞同我的话,轻轻的向我摇了摇头,“大哥说过,世间万物不可能每一物都能十全十美,然而大哥他唯一的不美,就是长得不美,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副皮相而己,人的美在心,而不是在皮相,久而久之,我也开始习惯了这个铁面大哥,对他那铁面下的真实容颜己毫无兴趣了。”
她说得洒脱自如,字里行间满是对这位铁面大哥的欣赏之意。
晋安世子说得不错,世间万物不可能每一物都能十全十美,老天给了他满腹才华,同样也给了他一张丑陋的脸。
当我反复琢磨这一句话时,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念头。
晋婉郡主与晋安世子同出一胞,如今的晋婉郡主秀丽之姿,当年的西楚长公主也是美貌动人,长公主的驸马爷也是一表人才
为何独独只有这晋安世子丑陋不敢视人?
那铁面下的容颜到底是丑陋不敢视人,还是一个不敢视人的借口?
如若是后者,这晋安世子为何要这么做?
突然我的眼前一只玉手来回的晃了晃,“蝶衣姐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眸中一怔,回眸看了晋婉一眼,这才渐渐敛回那些思绪,眸光轻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之上,“你这玉笛……”
晋婉微微一笑,紧了紧手中的玉笛,“这是大哥送给我的,大哥说它有个名字,叫悠悠我心。”
“悠悠我心?”我对这名字倒生了一丝喜爱之意。
她笑着点头,“对啊,大哥说悠悠我心是指忧思牵挂的心,我当初不懂,现在我可是懂了,也许在大哥的心里正有个悠悠我心的人牵伴着他的心,这也许就是大哥一直不肯娶妻妾的原因。”
她说到这里时,突然转眸看向我,扬了扬手里的玉笛,又接着叹息道:“好了,我们不要说我大哥了,他远在西楚,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说说表……不……是爷,蝶衣姐姐何时让我见见爷?”
我的心微微一颤,只好抿了抿唇,“我己经安排好了,今晚我会设宴在主殿,到时云雀自会去请你前来赴宴,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面上一乐,洋溢着兴奋的笑意,“太好了,我今晚就可以见到爷了,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她兴奋的笑着,也只能向她回之笑意,心中不自觉地一痛,渐渐收紧袖中的指尖,缓缓吐出口气,扬了眉,轻轻咬住了唇。
“秀……”也不知云雀何时来到我的身后,她拉了拉我的衣袖。
看着眼前的晋婉,我便转身随着云雀走远了几步问道:“何事?”
云雀微微压低了些声音,“睿王府上来人了。”
我抿抿唇答了她的话,“收下东西,让他速速离开这里,记住,从****走。”
“是。”云雀匆匆离去。
面前的晋婉面上虽是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可那纯洁的眸子中似乎己知了我方才那话中的意思。
“蝶衣姐姐是欲要在今晚成全我与爷么?”她向我微微开口问道。
心头一痛,可我还是点了头,“你既己猜到,我就不相瞒于你了,你可有准备好?”
她唇边淡然一笑,“早在庵寺就准备好了,我虽不到十五,也并非懵懂,那些为妻之道早在西楚之时宫中奶娘就与我说过,蝶衣姐姐就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我有些累,先回殿了。”我欲要走开,突然她凑了上来挽上了我的手,“我送送蝶衣姐姐?”
因腕上的玉手,我有些不适的从她的手下挣脱开来,“不用,我自己回殿便好,你也回殿
。”
我依旧向前迈出了步子。
身后的她带着一丝惆怅的扬了声音,“蝶衣姐姐为何总是要疏远我?”
我脚下一顿,还未转身,身后的她便连着几下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与我面面相视。
此时的她与方才那笑得洒脱自如,眸中纯净清爽的她完全判若俩人。
她面上的笑意全无,只有淡淡的忧心,眸中也不再纯净,多了几道复杂的情绪。
她定定的看着我,沉音开了口,“我知道,是因为爷,在没来战国之时,我就听闻了许多关于爷的事情,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秘密,蝶衣姐姐并非华蝶衣,而是当年那华府中的慧敏郡主的嫡秀华蝶月,还有一个让人恋恋不忘的乳名,月牙儿,你是爷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我的心猛然一颤,抬起眸直入她的眸中,“是你舅舅与你说的这些?”
她抿唇点了点头,重又勾了唇,“算是,舅舅只说了一些,我也猜了一些,不过蝶衣姐姐请放心,我绝不会利用你的身份来夺走爷,我也不会做任何危及你的事,我晋婉只是素来仰慕战场上的英雄,自喧随舅舅的身边,对战国这位叱诧战场的战神格外的好奇,如今我愿意放下西楚郡主的身份来到齐王府中为妾,那都是为了报舅舅多年的养育之恩,为西楚生下下一代国主,若是爷真的不喜欢我,不接受我,我晋婉也无怨无悔。”
听了她的话,虽然不知是真还是假,但我的心里却对此时的自己有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受。
我微微拧眉,思量了一下,问道:“你还这么小,为何要选择牺牲自己?”
她叹了口气,负手沉吟片刻后,才慢慢回道:“当下为乱世,大争之时,而晋婉只是一名女子,对西楚国而言我只是舅舅千千万万子民当中的一人,只有我与爷生出的孩子才能稳住大哥,才能堵住西楚朝中的那些悠悠之口,所以我愿意。”
我略懂了她话中的意,应着她的话接着相问,“听你言中之意,你的大哥有夺位之心?”
她眸中的情绪又多了一丝,这一刻,她似乎在心底抵触那些想法,朝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女子,朝中之事我无权过问,可多多少少也闻到了风声,大哥也许真的如那些朝中风声所言,他的心比天大,万事利弊,善恶权势不过都在一念之间,我不想看到大哥与舅舅之间有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只要我能生下爷的孩子,既可以稳住舅舅,也可以稳住大哥。”
突然心里的某一处疼痛被她的话所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