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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先生向我点了点头,反问我道:“秀觉得有何不妥?”
我看着他此时的大肚腩,还有那张肥胖的肉脸,只能轻轻一叹,“先生的****术,我不担心,先生若是****成一名男子,我更加不担心,只是先生这番模样,敢问先生,你这副女儿身的身躯再加上你的男人声,这样很容易让人发生,一旦发现,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
他却朝我一笑,满腹镇定的道:“秀可要听仔细了。”
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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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水,直接往自己的喉咙处上了些药水。()
一瞬间,引得我心头一怔,只闻一声女人的声音自他的口中发出,“秀,我是膳房的胖嫂。”
我满腹惊诧,简直不敢相信的问道:“先生竟能连声音也变了?”
他笑着将手中的药水递向我,道:“这是一种能变换声音的药水,每日摸在喉咙之处,便可由男声换化为女声,然而女子也能由女声变换为男声,这样不只能****,还能易声,被发现的机率就更小了。”
我紧紧的握着手里药水,情不自禁一叹,“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药水?”
云先生朝我点了点头,“所以秀放心,有老奴在府中接应秀,秀有何事拒吩咐老奴。”
我欣慰一笑,将手中的药水递向他,只道:“很好,府里有你这个膳房的胖嫂,外头有聪儿,里应外合,再好不过了。”
正在我话落之时,只闻云先生一声“有人”他将我往那大罐子后一拉躲了起来。
“这个你拿好,主子说了,这事如若能够顺利完成,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黑暗之中我竟看到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从袖中取出一物,但根本就看不清取出是何物?
然而这名女子的声音又极其陌生,根本听不出是何人?
“是。”是一名男子的声音,是府里的奴才。
这名奴才接过了那名女子手中之物,还朝四周看了看。
这一看,我与云先生便抽回了头。
耳边又传来了那名女子的声音,“还有,事后,主子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连夜从****离开,离开这里不得再返京,否则到时连主子都保不了你
。”
“请姑娘让主子放心,奴才不会让她失望的。”
“好,我与主子静候你的佳音。”
待黑暗之中的一男一女分离后,我与云先生相视一眼,从罐子走了出来,看着迷雾之中的俩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先生可识得这两人?”我拧着眉问道。
云先生朝我摇了摇头,“这名女子带着面纱,凭这丝声音根本不能识出是这府中哪房的奴婢,至于这奴才,我倒觉得有些眼熟。”
我目送着那名奴才远处的背影,冷冷一语,“那就跟着他,查清楚,此人要做什么?还有他们口中之事究竟是何事?”
“是。”
我不知这事情到底与谁有关,但我却能感觉到,这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而我也不能在此处多留,我是偷偷背着茹儿来到这里的,回去晚了,只怕会惹得姜心蕾生疑。
我匆匆与云先生告了别,抄着小路便一路回到了倾阳殿的厢房。
这才一脚迈入屋中,就只见茹儿一脸着急的迎了过来,“表秀,你去了何处?”
我心头微微一怔,指了指门外笑着道:“我嫌屋里热,便去外头吹了会儿风。”
“秀唤你过去。”茹儿面色抿了抿唇,拽着我就往外走。
在茹儿的拉扯下,急急忙忙的赶来到了姜心蕾的殿中。
姜心蕾坐在贵妃椅之上正着手里的茶,见我与茹儿跌跌撞撞而入,微微抬起了眸看向我。
茹儿行了礼,而我却站在原地,朝姜心蕾笑了笑,“表姐,你找我?”
说罢,一屁股坐在桌前,还扬着手让身边的茹儿替我倒了一杯茶。
这茶刚入口,却闻姜心蕾没好气的一声低斥,“没规没矩,都几日了,连个礼都不会行?”
接着便是姜心蕾将手中的茶杯重重落于桌面的声响。
我抽回唇边的茶杯,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她那一张动怒的脸。
“表姐可别嫌弃我,姑姑都说了,让你对我好。”
姜心蕾双眸一瞪,朝我冷哼了一声,“你休想拿我娘亲来压我,不要以为占着你这张脸,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我不以为然,故意反唇相讥,“表姐可是在生气,我这张脸,老天没有赐给你。”
“你……”姜心蕾气得脸色苍白,咬着一个字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终是深吸了口气,转眸不再看我,淡淡的说道:“我也懒得与你置气,我今日只是代一句爹爹的话给你,他让我告诉你,我们的时日己不多了,让你务必学好规矩,找机会去接近太子,可我看你这番模样,你到底要学到何时?”
不能再让姜心蕾逼着我重回华蝶衣的性情
那样,我自是引火上身,我得想个办法。
念头百转,终是下了决定的道:“表姐又不是不知,我天生性子如此,而且我倒觉得你们的想法太过谨慎,你们不凡想想,你们将我培养成像前王妃那般的温婉佳人,虽然会让太子爷陷入旧情难舍之中,可是让有心之人在太子爷面前将此事故意绕着圈儿来说,太子爷定会怀疑你与姑夫的心思,到时只怕还会引起太子爷的厌恶之感。”
我这话一出口,终是起到了作用。
姜心蕾从贵妃椅之上微微直起了身子,一双秀眉一瞬间皱得紧紧,垂眸之时,在心底默想我口中话之意。
半响后,她微微抬眸看向我,眸光仍还是有些难以抉择,只闻她长叹了一声。
“你此话想想确实有理,可是你现在这番模样,我又如何敢将你引见给太子,若是你不能入太子爷的眼,那岂不是白忙活了这一阵。”
我面色一笑,连忙起身凑上前去,想要抚上她的手。
她自是不让我碰她,我只好僵着面上的笑意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转瞬间从她身边的桌面上取了一块糕点嚼在口中,一边吃一边说道:“表姐放心吧,虽然这些日子我没有好好学你硬塞给我的规矩,但我也在四处打探这太子爷的性情,我觉得只要摸清了太子爷的性情再加上我这张脸,没有十分把握,但至少不会让太子爷厌恶我。”
姜心蕾此刻因我的话双手拧得紧紧,心里正在犹豫之时,身边的茹儿轻声朝她说了一句。
“秀,奴婢倒觉得表秀说的是有那么几分理。”
经茹儿这么一说,姜心蕾终是看着我,声音虽然仍还是强硬,但至少对我有了几分松懈。
“这些女德,女传你暂时可以不学,但这府里的规矩,你总该守吧。”
“是,馥华谨记表姐的话。”我起身按照平日里的侧身行礼做了一个样子。
故意做得不好,但至少在她们面前有了改变,也该是时候让姜心蕾对我要有几分信心了。
“秀,你瞧,这表秀会行礼了。”茹儿面上高兴的说着。
姜心蕾双眸移向我,面上的苍白也微微淡了去,松了口气的道:“往后就得像这样。”
出了姜心蕾的殿中,我一路往自己的西厢房而去。
这些日子一直被姜心蕾关在这倾阳殿后院之中学礼数规矩。
算算日子,也有几日了,可连战天齐的人影都未见过。
看来这姜心蕾确实是受尽了战天齐的冷落,这倒让我想起了,我当时初嫁他之时所受的忽视冷落。
“太子爷今日仍是前往兴阳殿么?”
“那就兴阳殿吧。”
“是。”
就在我流连那丝苦涩之中时,随着一丝熟悉的声音,余光突然扫见一道熟悉的人影
我莫名心头一悸,顿时脸色一白。
是他,战天齐,他方才还在我的记忆之中痛苦的徘徊,此刻却这般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样熟悉的声音,恍惚的听入我耳中,我本以为我可以做到平静以对,我本以为我己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为何这颗冷却的心在此刻还会心痛如绞。
“表秀,是太子爷。”身边的茹儿急切一唤,我根本无从反应。
茹儿见我丝毫没有反应,又重唤了我一声,“表秀……”
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侧身行礼的茹儿,再看看自己,仍是一副高姿态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拉扯着我的衣袖,向我挤着秀眉道:“表秀,太子爷来了,快行礼啊……”
我“哦”了一声,学着茹儿的模样,垂着头侧身行礼。
走廊之上照着的长长影子己渐渐靠近我的脚边,脚步仍是那么的轻,可是却一步一步重重的踏在了我的心头。
熟悉的气息随风而来,萦绕在我的鼻间,我只觉得手心己经攥出了汗。
我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喘。
正想着就这样,这熟悉的身影马上就可以带着这丝熟悉的味道从我身边一越而过之时。
突然刚越过的身影倏地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心里一紧,轻咬了牙,这样的重逢终是要面对的,只要记住自己是童馥华便好。
我感觉有道熟悉的视线己经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敢抬头,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了。
“听说府中来了客人,想必这位姑娘便是了。”熟悉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漠,这样的感觉既熟悉且又陌生。
这丝熟悉是因为我的心里仍留有他的影子与记忆,又或者说是那又苦又累的爱。
然而这陌生感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彼此的差距,还有那心里那永远都不可抹去的伤痛,与那越走越远,越来越宽的一道鸿沟。
我竟在这一刻袭着自己那早己冷却的心跳,保持着这些日子里少有的沉默。
身边的茹儿替我回了话,“回太子爷的话,这正是我家秀的表妹,名唤童馥华。”
“抬起头来。”
我感觉到他震惊的目光向我逼来,言语里竟有些颤抖。
他认出我了么?
不,他认得的是我这张脸。
“表秀……”
经身边茹儿这么一唤,我攥紧的手慢慢放松开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了头
当我抬头直入他双眸之中时,我发现他的眸光瞬间一怔,剑眉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紧。
眸中的太多的情绪己在暗然止不住的翻腾。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就是,那些翻腾的情绪在下一刻己丝毫不见,只余一道冷光。
这一道冷光让我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幅波澜不惊的笑颜扬起了头。
“我叫童馥华,你是太子爷,那就是我的表姐夫。”
这话刚落,我知道会迎来一声怒吼。
“大胆,竟敢与太子爷如此说话?”
我依旧保持着这些日子一直伪装的性情,身边的茹儿瑟瑟发抖的看着我颤意道:“表秀,不得在太子爷面前无理。”
“这也算无理,得了,我不说话了。”我抿了抿唇,虽然没有看向战天齐的冷眸,但我仍是自然的摆出一副不属于华蝶衣的模样。
他的眸光依旧不离我,半响后,一脸镇定淡淡的笑了笑。
“童秀的话并没有错,本宫倒觉得这声表姐夫甚感亲切,交代府里上下,好生招待童秀。”
“是。”
耳边一阵风而过,他带着淡漠从我的身边离开了,这就是我一直在心中不知如何面对的重逢?
“童秀这张脸确实引人怔惊,可是想要一鸣惊人,入太子爷的眼,怕还是少了点什么?”
身后这名奴才的话,我并不去理会,让我在意的是战天齐竟然见到我这张脸的时候,如此的镇定自若。
那一刻,觉得我们离得好远,他眼中的一切都是遥远不可及。
同时也更加明确了我心中的答案。
“表秀,你可吓死我了?”身边茹儿的一声颤抖的长叹令我敛回了自己远去的思绪。
“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么?”我面无表情的反问了她一句。
茹儿睁大了双眸,指着那拐弯处的冷漠萧条身影道:“表秀,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方才从你身边而过的是太子爷,不是别人,你怎能那般无理的与太子爷说话?”
我当然知道他是太子爷,也正因为我知道他是谁,我才要在他面前这般无理的说话。
只有这样,我才有更好的保护自己,不然,我定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太子爷也是人,我觉得我方才并没有无理说话啊?”我扬眉,毫不在意的一笑,转身便朝自己的屋中走去。
“总之,表秀下次还是少说话,不然出口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