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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这样的濒临大荒泽的土地,十万凡人新生儿中才会有一个具有灵根。就算是修士互相联姻,也很难得到拥有灵根的子嗣,所以秋月国的修士人数一直稳定在千年前王国初建时的水平,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也自然没有因资源不足而产生的死斗。
像是面前的谢姓老者,两百年来前后拥有过数千个女人,诞下的子孙也繁衍出了一个浩大的家族,把曾经一片空白的城下町彻底盖满房屋庭院,但是依然没有一个血裔能拥有灵根,只能从秋月城谢姓本家里找了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过继到膝下,准备在死后把自己的藩国、阁城、家族、臣属统统交付给他。
谢姓老者也是笑谈,像陈观水这样年轻的宗门弟子,而且还是筑基修为,如果定居在秋月国内,肯定是被八个强藩争相拉拢。在问过陈观水的年龄,得知他真的就是二十出头,并不是靠着修为修整形体才得到的年轻,谢姓老者更是开怀大笑,说的就是陈观水很可能就被秋月国的金丹女修们看中,当成借种的对象。说不得,真的情浓意动,合上道籍定了终身也是可能的。
陈观水也就是笑笑。
那边谢姓老者随手拉过顶层三十个侍女中的一个,随性的就拉开了她腰间的裙带,随意的就拥在怀里,应着旁边的琴瑟鼓声作乐。陈观水摇了下头,丢掉酒杯,点了一个少女就让她带了自己去客房休息。
此时已是夜深如水,风寒如刀,天上星辰微微闪动,却也显得这个城市格外安逸。
陈观水拒绝了那个少女侍寝的要求,随性坐在床塌边上,抖手从那朵金色莲花里放出了三个人。
正是菩萨城的萨家三人,萨苏氏、萨瓦、萨玉婷。
第二百一十章 修士如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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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苏氏只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全部都是一场噩梦。
刚刚自己还是一只菩萨城外的荒野蚂蚁,刚刚准备努力改变自己儿子的命运,低下倔强的头颅,去做一种城里的奴蚁,却发现整个世界都被撕碎。而一切动乱的起源,竟然就是自己一直以为会在自己羽翼下的两个孩子。
大女儿萨玉婷投靠魔门,成为魔修,杀死了在山谷里交战的潘唐两姓所有的士兵和嫡系族人,然后被自己现在的主人处死。
小儿子萨瓦竟然也投靠了魔门,被一件魔门法宝引诱,舍了神魂,想要杀死自己,和自己在那一个虚无的极乐世界里重聚。最后却也是同样的结局,在菩萨城头被自己的主人杀死了。
大女儿的死,萨苏氏还能容忍。小儿子的死,萨苏氏却万万不能忍下。
究竟是一种如何的绝望和哀伤,才会让一个小孩子选择用死亡来反抗,用杀死所有最亲近的亲人和朋友来反抗?
萨苏氏后来知道了,正因为自己当天离开山谷,才让萨瓦追到了菩萨城外,才让萨瓦不能圆满,也才让萨瓦死在了自己现在的主人手里。萨苏氏根本说不出来自己知道这种因果之后,自己的心里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自己是该愤怒,愤怒自己的儿子竟然想要杀死自己?
自己是该怨恨,怨恨自己的离开才导致了儿子的死去?
自己是该绝望,本来明明还能过下去的日子,就因为自己不能忍耐就真的堕入地狱?
自己是该幸庆,自己是因为站在菩萨城下,才没有被萨瓦杀死,也才没有被像菩萨城其他的数百万人一样,现在成为黄巾道下的行尸走肉,无缘无故就反抗世界?!
正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活下去,萨苏氏就用美酒淹没了自己的所有的理智,然后在沉醉之后一点点摧毁了自己十几年来辛苦建立来的矜持和尊严,让自己的膝盖一点点的弯倒直到真的跪在他的膝间,让他的脚踩在自己的头上。作贱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遗忘一切后出现的魔鬼是如此的雄伟,迷失在繁荣和虚华之中的贞洁竟然是如此的痛,痛到伤心裂肺。
萨苏氏却是愿意的。
在她看见陈观水在她面前亲手制作了一个木灵傀儡以后,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所有一切,哪怕所有的尊严和所有的恐惧,甚至是被训养成最低端的肉奴,她也要让现在的这个主人为自己制作两个木灵傀儡。
萨瓦和萨玉婷的木灵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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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水现在就是很平淡的看着床前的萨苏氏,现在的“苏奴”,看着她眼睛里根本掩饰不住的火焰。陈观水很欣赏的看着眼前已经在白云观里接受过一次改造的女人,看着她在适应重新年轻的**,看着她在努力的把自己**里的所有魅力充分的展示出来。
那边的“萨瓦”,“萨玉婷”现在还只是两个空空的木偶人。萨玉婷的魂魄还好说,在潜藏在神识深处的那个道蛆魔虫被元虚子摘出来以后,虽然受创很重,濒临破碎,但在梦境空间总还是凝固成了一团绿色光球。但是萨瓦的魂魄却已经消融在了那粒珍珠里面。
那一粒珍珠,是萨瓦最最纯净的内心期盼的显化,吞噬了他所能羁绊的因果,杀了他所有现实中的朋友,也在同时斩去了萨瓦心里对他们的记忆,只留下那一种纯纯的感觉。
现在整粒珍珠上,只有一点很淡的黑影还在游荡。
陈观水不知道眼前的萨苏氏知不知道,明不明白重新唤醒萨瓦的唯一的道路。陈观水也不去着急,只是慢慢享用着萨苏氏的**,慢慢的等待。
红纱如浪,乌发斜洒,白羊软伏,弦管吟吟。
潮水过后的寂静,陈观水收拾起衣服就去阁城外边的天上赏月。留在房间里的萨苏氏,看着被留在床头的那粒珍珠,却是泪下婆娑。
萨苏氏怎么会不知道唤醒自己儿子的方法,又怎么会舍不得自己的生命?但萨苏氏不知道自己真的就让眼前的木偶人杀了自己,醒来的是一个怪物,还是抱着自己尸体哭泣的男孩?要知道这粒珍珠原来是那面太平黄巾的元灵核心,一应的道法流转都是要靠着外边的太平黄巾才能支撑的。现在空空的只有一粒珍珠,如果自己去做了,自己跳下了悬崖,却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自己又有什么机会可以再后悔?
萨苏氏却没有留意到,在她沉迷在欲海之中,被那种冲刺和胀痛折磨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已经布满了一种稀薄的绿色雾气。很淡很淡的雾气,在昏黄的蜡烛灯火下,几乎看不出来了,却是她能完成所有一切的关键。
陈观水稳稳的坐在阁城最高的拜天朝珠塔的顶上,随性的挥舞大袖,任那风吹拂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带走所有的热量。
萨苏氏的所有选择,都是萨苏氏的,陈观水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她现在的模样,还有自己的位置,真正的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教材。
异地相处,自己若是站在萨苏氏的地位上,被一个自己完全战胜不了、反抗不了、甚至连死亡都逃脱不了的大能修士禁锢,设定出现在的这样一个介于死亡和真实之间的选择题来,自己会是如何的做?自己是刚烈如同玉石一样的焚烧到最后一个分子,还是如同软泥一样的**下去,还是如同水和空气一样的看空一切、承载一切?自己会是如何一样的人物?
看着阁城里的萨苏氏坚定下了所有的信念,就这样赤着身躯,带着欢愉过的残迹,托着那粒珍珠喂进了“萨瓦”的口中,然后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慢慢亮起,感觉着那双手慢慢的拥有力量,感觉着自己所有的生命如同水一样的流淌而去,看着那粒珍珠慢慢的掩去了最后的黑色,开始闪耀出真正晶莹洁白的光泽。
然后萨苏氏就死了。
但也是在下一个瞬间,萨苏氏就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地方睁开了眼睛。
在这里,有着浩大的绿色世界,无数的绿色光球在天空、大海、陆地上游荡。在这里,脚下是浩大的世界地图,无数的游鱼在四处的游走,在莫名的角落显化成一朵朵不同颜色的花朵,带来了一个个奇异的消息。
在这个世界的最中心,有着一团闪烁着无尽光泽的金色莲花,有着数亩地面积大小、有着十层楼大小的三十二瓣金色莲花。在莲花上的,是一面紫色的玉镜,射出通天接地的紫色光柱,吐出漫天的流星,落在地面上化成那数不清的游鱼。
而让萨苏氏真正震撼的,是围绕在金色莲花周围的天空中,是无数尽的“杂物”。数百上千柄的飞剑,如同金沙鱼群一样的在绿色海洋中巡游;无数的黄金、白银、宝石化成泥沙,堆叠成了海底的礁石;无数的灵药植株,无数的灵材,无数的矿石,无数的灵丹药水,无数的修真界的东西,还有更大如同海量一样的凡人世界的杂物,在金色莲花的上空“画”出了一个覆盖了整个世界的巨大树冠。树影中闪烁的星点,是一件件在过去那一段时间里“云魔北上”历场大战缴获的法器。他们的主人早已经成了一千零一幻魔妄境里的肥料,它们就被林羽汐随意丢给了陈观水。
但是最最震怖的,是现在正在金色莲花前,如同巫女法师一样白衣红裙,寂寞无语的那数百个修士。竟然大半都是筑基的修为,中心的四十七人竟然还是金丹修士。
再是恍然,萨苏氏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萨苏”,一步踏进虚空,走进了这个绿色世界,站在了那四十七人的队伍里,面无表情,彻底的忘记了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偶。萨苏氏又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萨玉婷”,默默的站在那些筑基修士的队伍里,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看向这边,最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的转回了头。
最后,萨苏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还是躺在床上,刚才的所有一切都似乎是梦,似乎是虚假。床头的那两个木偶人,依然还是木木的站在那里。床头的那粒珍珠,现在已经是真的珍珠。
自己的身体,依然还是很痛。刚才的那种感觉,那种被填满的感觉,那种被刺穿的感觉,那种被放在火上烧烤的感觉,依然还是很真。那些痛楚的地方,依然还在痛楚,但是为什么心却已经空了。
萨苏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开始落下眼泪,怎么都也停止不了。
天上的陈观水却是在风中已经睡去。
只有那风,依然如刀。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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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起的很早。做为木叶藩下属第一支藩江东小藩的藩主,也是木叶藩主谢依询的首席家老,谢文东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现在已经一百九十四岁,在筑基修士最长两百四十岁的寿命中已经是晚年。虽然筑基修为可以让**一直保持在最强壮的顶峰,一直到临终大崩的时候才会瞬间崩坏;法力也会被一直约束在丹田气海,成为自己一切力量的根本,同样是直到临终大崩的时候才会随着道基崩溃而渲泄流失;虽然自己每一天晚上依然可以享受几个美貌妻妾的温柔服侍,自己依然可以沉醉美酒,贪恋欢醉,谢文东还是知道,自己已经老了。
自己已经老了,仅仅是在三十年前心里开始产生这一个念头,谢文东就知道,自己修道的路已经尽了。所以谢文东干脆的从南方寄居修行的隐月剑派回归故地,从自己的祖姑谢红妆那里得到了一个领地,在自己一个堂姐谢依询的下面做一个支藩的藩主,帮着她料理领地,在她云游的时候主持领地大政,处理那些她不愿意去做的棘手的事情。
比如说是今日。
又是到了一年狩猎大荒泽的时候。
谢文东展开木叶藩的武士名册,开始按照自己心里对纸上那一个个名字的映像和感官或勾或叉。选择起来事实上很简单,谢文东只是把自己喜欢的、想要提拔的和自己厌恶的、想要借着手段整死的那些人挑出来就是了。自己喜欢的,自己想要提拔的,就让他有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在凶险莫测的大荒泽里建立一番功勋,让他可以理所当然的晋升一阶。自己厌恶的,就让他同样到大荒泽里滚一番,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也只能怨他的运气不好。
就是简单的一个狩猎大荒泽,提供了秋月国修真界里七成以上的修真资源。同样的,顺带采集到的东西,也是秋月国世俗界经济繁荣的根本。每一年的冬季,狩猎大荒泽结束后,来自南方各国的商人都会带着金银珠宝前来采购,也为秋月国注入新的活水。
但谢文东却是明白的,狩猎大荒泽的另一个意义。自己的祖姑谢红妆终究是一个女人,做不出那些男性元婴宗主杀伐果断的刚毅,也做不到外圣内王的虚伪,总是喜欢用儒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