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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文东却是明白的,狩猎大荒泽的另一个意义。自己的祖姑谢红妆终究是一个女人,做不出那些男性元婴宗主杀伐果断的刚毅,也做不到外圣内王的虚伪,总是喜欢用儒门手段、仁义之风招揽安抚,总是喜欢秋月国里繁荣昌盛。但是一千一百年下来,秋月国早就从当初的只有两千人小镇变成了一个属民近千万的泱泱大国。早在两百年前,秋月国周围可以开垦的土地就已经被全部开发完了。在四百年前,秋月国就已经开始了对南方的那些妖族盘踞的山林、河谷、湖泊、森林的征讨,每一年都要用上万士兵和移民的血来向前开拓。但如此凶险的征伐,却只能得到很少的一点土地,在开展了六十年后就已经很难在继续下去了。
四百年前,风卷红旗谢红妆屠戮南山妖族,杀死七位金丹期的妖族山主,杀绝了所有进入修真之途的妖精,掠夺了南山几乎所有的灵药产地、灵石矿山、灵泉灵脉。但是地面上的进展却非常的缓慢,四百年了才开辟了几条主要的干道,填充了一百万的人口过去。
最后还是靠着狩猎大荒泽,才维持住了一个平衡和秩序。
谢文东心绪流转,却笔下如风。那些人名直接就是一勾而过,根本不管他的妻子和女儿是不是自己的**,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前面哪个疼爱过的女人为自己生的儿子。
落了笔,谢文东随手叫来了侍奉自己的武士首领,江东小藩的首席家老,自己的儿子里面走的最远的一个,已经是先天境武者的谢盛。吩咐谢盛下去传达自己的命令,要求上了名录的各家武士立刻整理装备,在三天后跟随修士一起汇合北上,争取今年能在四十一家藩国的竞争里维持往年的头名。
谢文东看着谢盛恭敬的倒退着躬身推出大殿,转头看向一侧的屏风。上面绘制着一幅极为详细的秋月国地图,标注满了秋月国周围数千里半径里的所有势力。
秋月国如同一片多叉的树叶,躺在一边浩大无疆的大荒泽的南部边缘。大荒泽里灵脉断绝,荒毒横流,异兽横行,有着无数奇异的灵药植株,也有着变异成不可想象状态的妖兽。据说,大荒泽是一万年前那一次大劫中陨落的一位元神,死后道机染化渲泻出的一方废土。但是,那一位元神所建立的宗门,所修建的三百座离宫,下属的十二个中门,四十四个下门,无数金丹修士的洞府,都掩埋在了大荒泽的下面。也就是这些潜藏着的宝藏,吸引了无数的散修如同蚂蟥一样的在那片烂泥里面打滚,却不知道大部分好东西都已经被那些元神真人随手收走了。就算是还有残留,也被自己家的红妆祖师在这一千年里搜刮干净了。
但大荒泽里面的利益依然很大,而且可以潜藏,又没有大能修士愿意驻守,自然就没有秩序,就成了散修真正的乐土。那些根本就没有传承,靠着莫名其妙的机缘进入修真之途、靠着乱七八糟的灵药一步步晋升上来、靠着杀人夺宝拼凑起了功法,随着自己的心**好去随便杀人然后被追杀成狗,随着自己的力量去肆意妄为而被追杀成狗,随着自己的**胡乱挑衅规则而被追杀成狗,这所有的连筑基都做不到的渣滓都汇聚到了这里,成就了这块修真洼地里的污水池。
既然有水池,就有了生活其中的游鱼。
谢文东看着屏风上的一个名字,几乎是要把自己的额头揉碎,才把自己心里对她的恐惧压制下去。
王雪莹。
恶鬼道·众生林。
琅邪山王家嫡系天才女修,二十七岁的金丹一品,天之骄子一般的奇才。
却又是大荒泽里最最恐怖的存在,梁山盗的主人,三千恶鬼的领袖。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甚至连她出现在大荒泽的时间都没有人能确定。而且,除了秋月国“八柱国”金丹修士这样的人,其他的人甚至连有她这样一个金丹潜伏在大荒泽里都不知道的。而秋月国能知道,还是要拜谢红妆祖师是出生乌衣山谢家的缘故,又是她的一门近亲。
王谢一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自己才能在红妆祖师面前见到这一位奇女子,却是一场噩梦。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武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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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对着屏风发起感慨,谢盛却是一直非常沉稳的倒退出大殿的门扉,才转身稳稳的沿着走廊走下去。他走的是如此沉稳,以至于完全没有表情,也没有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谢盛作为东江小藩的首席家老,又是藩主谢文东的亲儿子,还是一位先天境武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谢盛可以在东江小藩的阁城里拥有一个独属于他的房间,可以在阁城里面留宿,可以在谢文东不在的时候主持藩里的事物,甚至可以在木叶藩所有修士前往大荒泽狩猎的时候领导留守的各小藩武士团处理木叶藩的所有事物。
所以谢盛在成为先天境武者以后,就在东江阁城的城下拥有了一个很大的宅院,有了现在的三十多位美丽的妻妾,十几个美貌如花的女儿,有了数十个下层武士的效忠。谢盛一直恪守着武士道的种种传统,一直把自己的父亲、自己几乎年幼时几乎没有任何映像的父亲谢文东当成主君奉侍着,直到去年的冬天,那个男孩到了木叶。
那个男孩很是娇弱,却又很是刚强。到了木叶的第一天,就因为初入炼气境可以得到一座空置的阁城,但他却选择了住在继父谢文东的身边。本来是父子联络感情的寻常手段,却为什么非要选择自己办公厅房正上面的那一个?
如果这还是小事,那么下面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就渐渐让谢盛有了不能忍耐的怒火。
木叶藩的人心汇聚到那个男孩的身上,东江小藩的人心也汇聚到那个男孩的身上,这些谢盛都是预期到的。但是却有人劝说着那个男孩要夺下自己首席家老的权柄,谢盛就是万万不能忍耐的了。不说男孩只有十一岁,根本没到十六岁可以出仕的年龄,只说首席家老这个位置向来是由更上一层主藩-木叶藩的藩主指定,哪里是别人可以随便置喙的?
再下面,男孩逐渐开始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从把他的床改成最上等的温玉到为他房里的丫环们提供上等武功心法再到要求为他培养姬武将。甚至开始绕过自己,选了一个武士,贪污下一笔钱,去别的藩国买了一百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开始为他十八岁后的**培养人才。最后在昨天,竟然提出让自己的适龄的女儿也参与训练,美其名曰“联络感情”。
谢盛只记得当时自己“哦”了一声,就埋头去处理各种公文,再不管眼前的逐渐失去颜色、开始冷言嘲讽、最后乱摔东西的小男孩,也再不管那些跟随着男孩的武士眼睛里面的讥讽和快意。
真的是当武士没有自己的道路,也真的是当武士只是仆人,更是忘记了武士同样是一把杀人的刀。
谢盛心头心思流转,早已经打定主意的他心硬如铁,从容不迫的走在廊桥上。
却看见那个男孩带着一大帮武士堵住了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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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水站在廊桥上,靠着栏杆在欣赏着下方庭院里人工雕琢的山水,身边的地板上躺着一个酒醉过后睡眼朦胧的红裙女人,另一边站着萨苏氏。现在的萨苏氏已经和昨天完全不同,生育一女一子、操劳十几年已经疲惫松弛的**突然被变成了温婉白玉一样,再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萨苏氏甚至发现自己胸前的山峰都又重新挺拔弹动起来,温温软软就像两个装了热水的袋子。而她身上的白色透亮轻纱一样的长裙,更是没有遮掩的把她身体上的曼妙完全的展示出来。
那红色樱桃一样的存在,那幽暗黑色的地带,那耸起的所在,那弹软的地方,都让眼前的这些人的喉咙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就是领头的那个男孩,眼睛也是透亮着在想着什么。
显然那个男孩身边的人知道陈观水是一个客人,而且是一个可以和藩主平起平坐的客人,所以那个男孩就有些拘谨。但虽然说是拘谨,男孩依然不怕什么,直接就走上前开口说道:“这位前辈,小侄是东江藩世子谢行江,不知前辈这位侍女可否传让给小侄。若是有什么要求,前辈尽管提出,我东江藩必能为前辈做到。”
话说的很是诚恳,眼睛里也已经掩盖住了**,似乎只是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事情,一个主人的子弟向前辈索要礼物的正常举动。似乎成就皆大欢喜,不成就从容退走。
可惜,陈观水现在没有心情。
自然是没有心情。
旁边的醉鬼一样的红裙女人,谁知道她竟然是昨日那个朗暄如星的夏花娘,那个暴起杀人的夏花娘。但她就是夏花娘,只是现在已经被自己头冠里的那一个坏女人玩弄了一整天、随手扔出来醒酒的夏花娘。陈观水根本都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是**后回味无穷的甘甜,还是被拔鸟无情后的惨重打击,还是烂罐子一摔的从容,还是继续沉醉的遁世,还是从梦中醒来的觉悟,谁知道这个女人下一秒钟会不会杀人?
至于眼前的这个惺惺作态的小男孩,陈观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小说里面的桥段,怎么会真的就上演?自己的宠妾,怎么可能会像礼物一样的随手送掉?而且是送给一个根本就不会、也不懂欣赏的人的手里?
我本花间魔主,你也要是花间道中人才行的!
所以陈观水一振衣袖,干脆就把这一大群人统统扔下了廊桥,搂着萨苏氏的肩膀,捏着那一团软玉温滑,欣赏起这些人手舞足蹈丢入水中沉浮的丑态。
却是在最后离开廊桥,提着夏花娘的一只脚,把她当成一只死狗拖走之前,陈观水回头看了一样依然沉静站在廊桥端头、躬手而立的谢盛。随手拿了一粒丹药放在栏杆上,很有意味冲他笑笑,就转身走了。
身后那个男子的坚忍和毅力如何,选择与愤怒如何,已经不关自己的事情。但是那一粒可以帮助先天武者洗涤内力,把先天真元转化成法力真元的丹药,恰恰可以帮着这个男子在野心的路上更大胆一些。
果然,第二天谢文东起床的时候,就听到了两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第一个是南方七派联盟与更南方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黄巾道”势力大战一场,红莲寺法主一把大火烧死了那座云城下方地面上的数百万流民,却帮助了那座云城真正成就为战争法器,局势已经开始动荡。南方七派联盟已经传信北国,要求红妆祖师南下助战。
第二个就是自己刚刚选择的继承人竟然是死了。自己的首席家老,自己的儿子,谢盛,竟然是一夜之间打通天地桥,引气入体,成为修士。然后立刻带着一帮不安的家臣武士开始了“清君侧”。
一颗男孩的头颅被恭敬的放在黑漆盘子里,放在大殿的中央。一百四十七颗那个男孩收服的属下武士的头颅,同样被一一装在盘子里,额头贴上姓名,摆放在大殿里。然后是那些武士的家族被连根拔起,数千的人在昨晚死去。
胜利的人,却是身穿白袍,袒露上身,从容跪满了阁城下的院落。他们的妻子女儿,同样袒露着上身,跪满了阁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标枪如林,软羊如玉。
谢文东却是很意外的没有发怒。
他也没有来得及发怒。昨天沉睡如同死鬼的夏花娘现在已经醒来,坐在他的座位上,搂着他最亲近的小妾在亵玩。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的木叶藩主谢依询,笑着陪坐在一边。
一个很年轻的十七岁的少女,一身大红色的袍服,拄着一柄红漆剑鞘的长剑,站在屏风前,看着那上面的地图和自己的名字。红袍幽暗,却又有无数恶鬼在血海之中浮沉。
还有一个七八岁的萝莉,歪着头很好奇的站在陈观水的面前,脆生生的不停问着:“陈叔叔,有希是不是以前见过你啊?你那个女儿呢?她现在在哪里啊?”
却是让陈观水额头青筋暴跳!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王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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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有希!
长孙武、公孙风月、梁公正、腐泉子!
陈观水都已经以为自己忘记了曾经在剑峰下的狼狈,没想到今天依然是回避不过去。云魔北上,干戈山河,陈观水坐在七镜之城的最顶端,看着外边的如画战火,一个个宗门险地被“自己”轻松摧毁,一个个元婴真君被“自己”轻易捕获、杀死、做成傀儡,一片片土地被“自己”化成废土。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如眼前的这个小萝莉来的恐怖。
所以陈观水很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