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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部队里有没有听到一些类似要及时撤兵的言论?”
“及时撤兵?”只看巴德?锡兰一脸不解,就知道是没有了。
于是大公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亚尔曼说过会让皇家戍卫军不损一人就完成任务?”
“这个有。有一次我听到亚尔曼大人和巴里尉官大人提起过。”巴德这么说完,觉得自己太不严肃了,于是又挺起胸脯喊:“我听到亚尔曼大人曾对巴里尉官大人说,这次行动。要让皇家戍卫军一人不少地回去开庆功宴,而且还是由陛下亲自承诺的庆功宴。”
“知道了。”奥兰大公冷哼一声,“你可以走了。如果想上阵杀敌,去后勤拿个红色彩带,自己找个收你的小队去。”
“是。大公阁下我需要您的手令”传令兵一丝不苟。
奥兰大公当即从副官来要纸笔,写下相关命令,盖了章丢给传令兵巴德?锡兰。
这个传令兵走后,奥兰大公眼中怒色已经让他身边的军官们觉得自己手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他们都不明白,那个传令兵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让涵养还算不错的奥兰大公怒意盛起到这地步
“隐者会议霍兰德”奥兰大公咬着牙说出的这词,把周围的官员、军官都吓坏了。
隐者会议他们大多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霍兰德?奥兰大公竟然直呼霍兰德王的名字,还这么怒意鲜明?这大不敬的罪名先放到一边,那份怒意,是想干什么?
“大公?刚刚那个传令兵有什么不妥吗?”军官们的面面相觑中,副官凑钱两步,小心发问。
奥兰大公当即冷哼一声,说:“你应该问,一个小小的万人皇家戍卫军,哪儿来的底气去计划从这场夺城战里全身而退地建功夺城。”
副官被顶了个无措,他费劲地理解了一下奥兰大公的意思,问:“皇家戍卫军对逆魔者军团绝无胜算,但如果逆魔者军团打算全守三城,漏洞太大,他们偷偷溜进去也不是没可能。”
“偷偷溜进去,就能偷偷溜出来吗?他们把逆魔者、以及风灵和穆克尔的感应能力当什么了?”
“那您……”
“魔盒是魔盒东泽国西线泯川之战中全歼十数国联军精锐的重要因素魔盒,刚刚就在他们手里,在那个皇家戍卫军军团长亚尔曼手里泯川之战里,全歼各国联军精锐的其实只有两个东西,一个是逆魔者军团,另一个就是魔盒当时西线的逆魔者军团已经被隐者会议尽数屠戮,魔盒则落入隐者会议手中。现在,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隐者会议把它交给了霍兰德,而霍兰德又将之交给了亚尔曼。你能想到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把一个危险的神器级魔法道具交给一个新国君,一个新秀武将?”
副官犹疑起来,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且,他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要不要回答。因为现在的奥兰大公完全呈现出一种自问自答的宣讲状态。
可奥兰大公却没继续说下去。他远远盯着夙照城的城墙,忽然丢了句命令出来:“让部队再减慢行进速度。”
再减慢……那几乎就不能称之为行进了。
副官很想吃惊地问声“为什么”,却终究凭借在奥兰大公手下办事多年的经验压下了这种冲动——只要这话问出来,他就会被奥兰大公质疑智商和职位的胜任度。
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至于奥兰大公似是自问自答的问题。也没有军官敢不知避忌地追问下去。
尽管如此,聪明些的人还是能猜出些苗头。关于东泽国西线作战的魔盒,奥兰家的情报官有过详细报告,并一一传达族内子弟。那是一个时间魔法匣,内有至少十种以上神级时间魔法功用,可以说是一种顶级神器。
这个魔法盒曾经让数十里沃野沧桑巨变,最后化作一片荒漠,也曾让数十万人一瞬化为干净的白骨,所覆之处,不留活物。
亚尔曼拿着这种东西来夙照城。谁知道会是怎么个用法?唯一确定的是,从亚尔曼“一人不少回去开庆功会”这说辞来看,他是准备在夙照城内打开魔盒,并且全身而退的。
这些事情,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抢功。他们皇家戍卫军军系要和奥兰家抢功但这可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奥兰大公在向传令兵发令时,问到了亚尔曼有没有撤退预案、及时撤兵的言论,这难道是说……
聪明的副官刚被自己猛然蹦出来的想法唬了一大跳,甚至觉得一瞬间就冷汗浸湿了衣襟。随即,他听奥兰大公又对他慢慢讲了句:“从亚尔曼的皇家戍卫军里召几个高级别军官过来。我要问他们话。”
“是。”应了这一声后,副官从奥兰大公阴冷的脸上解读出了和他一致的猜测。他把命令传下去,心中不由飞速祈念:但愿最担心的事不会成真。
可,十数分钟后,七个被挂起示众的皇家戍卫军军官头颅,破灭了副官的祈念。七个头颅最中间的那一个。正是亚尔曼本人。
从刚刚对几个军官的询问中,基本可以确定,亚尔曼接到的密令大致如下:在夙照城内打开魔盒,然后带着皇家戍卫军在限定时间内撤离。这个命令不难理解——魔盒里设置的是大规模杀伤性魔法,皇家戍卫军需要在设置好魔盒后尽快撤离以避免无谓的伤亡。
作为孤立的命令。它没有问题。但作为一个协作作战的战区的命令,如果这个命令没有同时传达给同一区域其他部队,那就成问题了。比方说,奥兰大公就没有得到任何这方面的提醒。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霍兰德王在用魔盒重创逆魔者、夺回夙照城的同时,不介意乘机暗算一下奥兰家族,让他们的兵团经历一次魔盒的洗礼。
这几乎是对奥兰家直接宣战了
而奥兰大公的回应也做得非常简单直白——七个人头被挂在旗杆上示众。这七人每一个都是隶属于霍兰德王直属军队,奥兰大公尽管有战区最高权限,也不该杀得这么肆无忌惮这无疑是在示威,向霍兰德王示威
……
眼见奥兰家族的兵阵更加缓慢,数分钟才往前挪一步,再加上那七个挂着人头的旗杆儿竖得老高,风灵很确信,她的魔盒作战取得了成效reads;。
紫发艾克看出了苗头,很复杂地看了风灵一眼:“你在撕裂东泽王和奥兰大公表面上的相安无事,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彻底抓破脸,你的朋友,那个奥兰家的大小姐,只怕日后处境会很糟糕。”
“奥兰家和霍兰德王迟早会这样,我只是让这事儿来早了一点儿。至于波妮卡,虽然她自己会觉得很难自处,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她是个幸运的家伙,无论是奥兰大公,还是霍兰德,都不是会因为政治争斗而牵连所爱惜之人的人。”
紫发艾克对风灵这么笃定的评价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说:“大国大族的争斗,还能有不牵累人的?他们会以为国为族等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所有人都当棋子。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是不可放弃的,也没什么是不可利用的,只要有个高尚的理由。一人一家都可以蔑视,人情人理都可以无视。”
对紫发艾克这近似愤世嫉俗的言论,风灵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总会有例外。”
此时,她的目光已经落到比奥兰兵阵更远一些的地方。她双眸微微沉了几分,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意:“嘿,现在才是重头戏呢,隐者会议的家伙来了。”
远在奥兰兵阵后方百余米处,一身青衣,短发浓眉。背手行走的新任白夜王铩月看着奥兰家缓慢的进兵方式,冷笑一声:“神裔也越来越不像话了,打一千个逆魔者,也要怕到这地步?”
他看到了七个旗杆上挂起的人头,认出了亚尔曼。也认出了另外六人。他冷眸远远扫向奥兰大公,却发现奥兰大公都不看他一眼,似乎根本没察觉他的到老一样。但铩月自己清楚,以奥兰家变态的魔法探测力,完全没有气息遮掩的他不可能不被发现。
奥兰大公是根本不乐意来招呼他。
不乐意就不乐意吧。
其实对霍兰德王和奥兰大公之间的争斗,铩月并不感冒。亲近并扶植霍兰德王控制原东泽国,基本上都是其他人议定的事项。他只是墙头草,在晴星的授意下跟了个赞同票。可在他本心来说,什么王啊、国啊、神裔啊,随他们怎么着去,只要不是第四预言的核心点,他都懒得过问reads;。
对于希瑞尔那个酸腐诗人提出的“小事积成势。可撼大局”这种屁话,铩月是根本懒得去想去信的。哪怕是希瑞尔用自己的理论征服了大半议者,并推动隐者会议在各方面疏离引导,以避免大陆事态走向第四预言说昭示的方向,铩月也始终不觉得希瑞尔的理论有多么靠谱。
在他来说。要抑制第四预言里的灾难发生,所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根除灾难的根源或者核心。而风灵,绝对是和核心之一。
刚刚收到希瑞尔栽在风灵手里,被她从自己后院劫走了人后,铩月有一瞬觉得很兴奋。他既对希瑞尔这个酸腐遭殃感到高兴,也为风灵惹得隐者会议对其大打出手这是很满意——这样,就没人再好阻止他收拾这个风灵了。
灾祸的源头,应该在它诞生之日起就被诛杀
他无视了奥兰大公,无视了奥兰兵阵,也无视了远在城头的逆魔者。在他眼里,只十分精准地印上了风灵的模样。
就是她,夷平波洛尔山,就是她,让默多寸草不生
对于这位新任的白夜王铩月来说,波洛尔山也好,默多也罢,都是留有他回忆的地方,也是他一直都挂念不忘的少数几个地方。而这些地方,却偏偏都葬送在风灵手里。也或许因为这个牵起了他的怒火,每次见到风灵,想到风灵,他总是一肚子的不爽快。
不爽快怎么办?通常来说,铩月只会用一种方式解决——揍丫的,叫你让我不爽。
可考虑到风灵的年龄、性别,他实在是很憋屈地升出了一种以大欺小的不好感觉,所以这一刻,在和风灵远远对上目光时,他很不合脾性地端起了架子,威严哼一声,被放大十数倍的声音就在整个夙照城外的旷野上回荡起来。
“所有逆魔者听着放下武器示降者,不杀退回聚居地不再参与城防者,不杀如果有人想借机外逃,我也不会追杀但现在,如果有人敢阻我的路,杀无赦”
见铩月气势汹汹得瑟了这么一下,风灵很给面子地做出了回应。
她笑眯眯站在城头,远远地高声喊道:“白夜王大人要去哪里?我给你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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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神的傀儡()
铩月被风灵一句话梗到内伤——本来就是冲她来的,现在怎么办?他杀气十足地说挡路的人要杀,那不挡路的呢?
这个该死的风灵,尽玩儿些小聪明
铩月冷哼一声,踩着一片瞬发的紫光,片刻间就飞跃了奥兰家族的兵阵,直奔夙照城下。 w w wnbsp;。 。 c o m
他对风灵感到恼火,很想直接去教训一下这个他早就想教训了的默多学院学生,但在这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呵,原来不挡路的也要杀啊。”风灵调笑一句,在铩月杀到城头之际,瞥了眼城下魔盒的方位,算计着距离向西边避出处了数百米远。
“尽耍花招”铩月冷笑一声,先直奔魔盒所在。
魔盒上,风灵制造了裂痕的地方有薄如晨雾般的光色流溢,神明的气息就从这里丝丝缕缕散发出来。
铩月伸手在魔盒上摸索几下,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他直接转头对风灵吼道:“你这个疯子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风灵冷哼一声,保持着和魔盒的最佳距离,使她既不会受到魔盒影响,又可以在铩月相对魔盒动手动脚时能够及时干扰。“你们让人把这东西带来这里时,就没考虑过后果?现在才害怕了?”
“如果不是你割裂了魔盒的封印线,破坏了魔盒的术式图案,魔盒怎么会暴走是你让情况恶化,让神息产生了暴走的风险这魔盒是神器级的,世上除了你以外能破坏它的人也就那么两三个。如果不是你这么疯,谁会把魔盒破坏成这样”铩月已经出奇地愤怒。
早该杀了这家伙这种神器级魔盒暴走,不仅仅会对周围造成毁灭性的破坏,更重要的是,它会造成神息的紊乱这种影响会直接被神明感应到,并让他们产生非常不愉悦的感觉。
数百年前,曾今位小国君……当然。这个国家叫什么名字,那个国王叫什么名字,已经没人记得了,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人们唯一知道的是。那位小国君不知什么原因对神感到愤恨,便花大价钱雇佣了一堆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