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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雕的性格,是风灵经过考虑后选定的。她需要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又很二很楞很自大的形象来让人觉得他是个可以被轻易搞定、又能充分利用的对手。
赌场之内,掌有这座赌场的大老板正坐在大厅堂的椅子上,左右两排赌场打手,对贝雕严正以待。
这阵仗,风灵没进门之前就探知得清清楚楚。以贝雕的身份,她在进门面对这种威压十足地场面时只如同没看到一样,径自随着那个带路的管事走到赌场大老板面前,也不等对方请礼,就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翘起二郎腿,歪头抬下巴地瞟着赌场大老板说:“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赌场大老板显然为自己特意准备的阵仗没能起到压制作用有点儿无奈。他扫了手下一眼,手微微一摆,这些手下立时悄声退了出去,但也并没退远。他们守在屋外,虽然不在风灵的视野里,但只要他们地大老板有需要,这些家伙随时都能杀会屋中来。
贝雕一脸嘲笑之意,张口就带刺儿:“通飞赌场也算是费季城最大的赌场之一了,原来大地只是地盘,至于人,也是这种没出息的东西,就这么几个人,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不过大老板既然把这些打不出手的东西打包藏好了,那我也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你叫我来什么事儿就直说,如果说是因为我赢的钱太多,你们想赖账,那我也一点儿不奇怪。开赌场的,总有那么几个不成事儿的,输了钱就想赖账的也不是没有。”
赌场大老板皱了皱眉头,脸有点儿阴黑。
谁不知道,赌场是属于黑道的产业。开赌场的,自然是那些非法团体的权势人物。他们是漠视一切律法的人,他们所信仰地神明多半回事狂罪之神、冥神之类地可怕神明。他们完全背离于大陆正统地道德和守则,往往能做出很多残忍地事情,在黑暗界隐藏于最阴暗角落地血色和腐臭,就萦绕在他们身上。
在黑暗中混迹的赌场大老板,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贤良百姓。他手里染的血,未必比在战场上征战的将军要少。现在被贝雕这么公然奚落,他又怎么可能当没事儿人一样隐忍不言?混黑道,首要是一个威字要让人怕你,不敢惹你
这位通飞赌场地大老板冷笑一声,双手已经从胸前拿开,转而按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熟悉的手下顿时都脸色凶狠起来——这种姿势。只在他们大老板想杀人时才会出现。
这种气氛的转变,风灵自然察觉到了。但“贝雕”这个角色却活脱脱是个冒失鲁莽、不知死活的家伙,在这种氛围中依旧一点儿防范都没有,不怕死地等着赌场大老板的回答。
“贝雕先生。您的六场比赛押注39000金币,您的投注方式是连场倍投,按现在的赔率,我们这边现在该付您的钱是41万金币。这钱,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们自然不可能赖您的。来人,把贝雕先生的钱抬上来。”
不会儿,那些赌场打手里的三人就抬了一个箱子进来,箱盖儿打开。里面堆着满满的金币。
“41万金币,请贝雕先生您当场清点。”
贝雕一挥手,“不用点了,少个几枚,我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大老板冷哼一声reads;。道:“赌场之上,输赢一定,钱债就必须算清结清。我们开赌场的,最明白赌场上的道理。你这几个钱,我们又怎么会少你的?请贝雕先生点清验货。”
贝雕不满回道:“这一大箱,我也没工夫点他,就这样吧。”
“您必须当场点清验货。这关系到我通飞赌场的名誉。如果你走出这个门,对别人胡乱宣扬我们扣损客人的钱,那我们赌场还怎么开?”
贝雕见对方一步不让,顿时烦躁起来,嚷嚷道:“那你叫几个人来在这儿数就行了。”
“客人开口闭口就说我通飞赌场会赖你的,欠你的。现在又怎么能放心让我们的人帮你点钱。请贝雕先生务必亲自点清这41万枚金币。”
“你这是存心为难我?”贝雕终于捕捉倒对方地意图,脸色难看起来。
“贝雕先生是我们的贵客,我们怎么敢存心为难您?”大老板面无表情,冷冷回道。
贝雕当即冷笑一声,甩了箱子。既不去点钱,又不去拿箱子,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不想给,就留着你们自己吃喝,我不缺这几个钱,你们留着慢慢玩儿,爷我不伺候”
但哪儿还能走得出去?门口早被赌场地打手守死。这些家伙,用那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在贝雕身上扫了一扫,冷冷说道:“我们老板还没和您谈完事儿呢,请回。”
贝雕恶狠狠回头看向悠闲看戏似的大老板,说道:“让他们让道,否则别怪我揍你家的人,踹你家的门。到时候你们后悔莫及”
大老板会让他的人让道吗?当然不会,事情就在这儿僵持不下,也让风灵很顺利的就在拜访第一家赌场时就得到了她最需要的东西——杀鸡儆猴,以血立威。
混黑道,首要是一个威字。这道理也适用于赌客贝雕。哪怕贝雕这个身份只是用来在短时间内接触费季城各大赌场用的。对风灵来说,只要他会被切切实实卷进费季城的黑道事务里,那黑暗界的道理就能适用于她。
“这么看来,大老板是一定要我来数这个钱了?”
大老板看了贝雕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于是贝雕又加问了一句:“我点完这些钱,就可以拿着这些钱离开了吗?”
大老板面色阴寒,说得话更是露骨:“你点完钱之后,这钱自然归你。但你死了以后,这钱还是我的。”
“哈”贝雕冷笑一声,“果然不愧是通飞赌场费季都城的三大赌场之一器宇不凡啊信誉极其的好啊只可惜,我这人就喜欢和信誉好的较真。通飞赌场的大老板,你要知道,我的钱,谁也拿不走,除非是我自己说不要了,你们才有手指头能去摸我地钱。刚刚我说我不要了,你没取,现在想杀人谋财?哈偏偏现在爷我想要这钱了就凭你们几个没出息的,也想来夺我的财?现在就来试试看”
话说到这份儿上,就不用废话了,大老板冷冰冰一个“动手”,门里门外就涌进了一大堆打手,舞刀弄棒向贝雕冲去。
赌场地内院,瞬间喊杀声、惨叫声响起一片。
费季地赌场和大多数大陆赌场的风格一样。外围是普通赌局,让人们随便来玩儿的,内院则是高级场所,没有足够沉的腰包。就进不去。内院也因此施加了一些功能结界,用来隔音、阻挡魔法探测,以避免客人身份暴露。
风灵和赌场大老板见面的地方就是内院多个高级场所中地某一个,禁音结界也做得很到位。哪怕这个高级小赌场内已经一片横尸,外面却听不到半分动静。
风灵……呃,应该说是贝雕,他一步步跨过脚下的尸体,走向面色发白正一口口咳血地大老板。在这个赌场大老板地右边胸部,有一根折断地桌腿斜插进去,从后背穿出。在此之前。他目睹了一场干净利索的屠杀式斗殴。
“你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三分钟你就会失去意识,失去意识后一分钟,你就会死掉。要留遗言吗?有没有放心不下的事儿想托付?我会帮你带个信。”贝雕走到在他面前,好心提醒道。
可这大老板现在连说话都已经很艰难了。他好容易从难以压制地呛咳中找到空隙说话时。只挤出一句话来:“你是谁?”
这个小赌场内所有被杀的人,这些由大老板召集回来专门对付贝雕的手下,都是他花费十年功夫亲自拉起来的。
赌场这种地方虽然在社会上的地位并不光鲜,但却因为薪酬极高,总能吸引一些急需钱又好本事的人来做事儿。他对自己这个“打手”队伍知根知底,这个看似地位低档的打手队伍,其实有两个七级魔武剑士。还又一个六级魔法师,其他人则是清一色的五级,整个队伍的水平线,稳稳占据这中上水准。这样一个队伍,就是到北境狩猎魔兽也完全可以,它根本不该是一个能被轻易葬送掉的队伍。
可就是这样地队伍。却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迅速简单地就被这个贝雕给葬送了那是真正的葬送,短短三分钟不到,这里已经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你是谁?”大老板不甘心,死死看着风灵。很艰难地又一遍追问,可得到地回应却仿佛是录音回放一样,没有一点儿改变——“要留遗言吗?有没有放心不下的事儿想托付?我会帮你带个信。”
“不需要”大老板怒吼着,引出一阵剧烈地呛咳。他的生命气息就随着这一声声咳嗽衰弱下去,好不容易,他抓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丝神光,艰难吐字:“你……到底……是谁?”
贝雕看着他,没有回答。
带着不甘和愤怒,这个在通飞赌场一手遮天人终于安静下来,成为这个高级小赌场里最后诞生的一具尸体。贝雕不再看他,转身走到盛满金币的箱子旁边,从怀里掏出存储戒指,在简单地吟诵咒文后,就把整个箱子纳入储物戒指内。
离开之前,风灵从赌场内找到一瓶墨水,用手指沾着墨水在原本放箱子地空地上写到:“赌金已取走”。写完这几个字,风灵又看了看时间,在后面加了一个标注时间,再加一个贝雕地署名,然后直接幻化模样,变成一个寻常赌客的模样,摸回外围赌场,施施然离开。
第一家就能找事儿成功,这让风灵省了很多事儿,起码今天,她没必要再去别的赌场了。接下来……也许该去海伦那里了问问她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
……
海伦依旧禁足中。
海伦这边院落里的仆人们这几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上次吉格?保罗留下的“杀掉海伦”的命令,让他们每个人都如梗在咽,整天都心堵得慌。很多人都希望“有人来劫”这种事儿千万不要发生。
海伦是个娇养的小姐没错,她也喜欢作弄下人,对下人们颐指气使,但也不会欺负人欺负得很过分。而且自己人在外面受了委屈,海伦总是会怒气冲冲去为其出头。尽管他们明白海伦只是因为觉得别人欺侮自己的仆人就是欺侮自己,而不是对他们这些仆人很爱护很呵护,但这样的做派,让下人们行走在外时腰杆儿直了几分,底气硬了几分,还能时不时大胆地调息一下他们高攀不起的姑娘,呵斥一下身份比他们略高的其他人物。
在这种效应下,不少下人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虽然他们是些爱贪小便宜。爱摆小谱的家伙,但也还算保留了几分人情味儿。要他们动手去杀一个失去父母又被家族厌弃地可怜小姑娘,他们总是觉得难以下手。
“海伦小姐,午餐的时间到了。”一个女仆满心心事敲响海伦房间的房门。
敲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没有动静。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所以女仆按照她以往的惯例,拿出自己手中的钥匙,直接去开门。谁知钥匙刚刚碰到锁,她的眼前就骤然一黑,昏迷过去。
门在这时才悄悄打开,海伦消瘦的身影钻了出来,在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后,她飞速把晕倒地侍女拖进屋内,再把午餐餐车拖进来。关上门后。海伦发觉自己的手有点儿发抖,这种无法克制的紧张让海伦恼火,她对自己的手一口咬下去,几乎要咬出血了才停下。
手的颤抖在疼痛的刺激下总算平缓下来。
胡乱从餐车上抓些东西吃了几口后,海伦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再把女仆地衣服扒下来穿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给女仆套上,再把她拽上床,用被子盖上,并把她摆成背门而睡的姿势。想了想,海伦又不放心地拆下女仆头上的发卡和头绳,把她的头发弄散盖在脸上。遮掩了面容。
海伦为这个女仆准备的魔法道具威力虽然不大,但用在女仆这种完全没什么魔法基础的人身上,也足够她睡上整整一天了。
现在是十二点五十分,按照以往地惯例,下午三点钟时,会有人来送下午茶。在这之前。不会有人发现睡在床上的是女仆而不是她本人。
又动用一个魔法道具让自己模仿了女仆的模样后,海伦推车不慌不忙向外走去。出了这个院落,她藏好餐车,带着从女仆身上搜来的身份凭证一路顺畅地离开reads;。
走到费季城的街道上时,海伦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伤感,而心中最深沉的仇恨则被掩饰得很好。或许是母亲去世的消息过于沉重,反而压掉了海伦仇恨中的拿份歇斯底里和疯狂。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那么冲动易怒了。
甚至是路人不小心撞她地肩,踩她的脚,她都只瞥对方一眼就算完事儿。
唯一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