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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种空泛倒无法考证的传说,却是神明都无法否认掉的。
几乎是一瞬的失神后,风灵的脑海里才又捕捉到了格纳机械、单调、没有一点儿个人意志在里面的陈述:“……穆克尔,他好像和圣王厅建立了一种协作关系。他和圣王厅的一个小队在进入萨里镇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而萨摩里镇以北不到十里,就是北境防线,再往北就是魔兽盘踞的北境森林。除了前往北境,我想不出穆克尔有什么其他理由和一个圣王厅小队消失在那种荒凉的边境城镇。”
协作关系?风灵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穆克尔不是那么容易被囚困的人,如果他因为召回令的问题和圣王厅大打出手,那绝对引出不亚于波洛尔山消失的大骚乱,无论是圣王厅、费季都城、甚至整个万辉国、整片大陆,还是隐者会议这种隐秘的组织,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穆克尔的消失如此波澜不惊,本身就有一种穆克尔对圣王厅召回令保持了某种合作态度的可能性在里面。
那,会是什么事,什么原因,让穆克尔采取了这种态度?
风灵微微皱眉,思索半晌得不到答案,试着询问了格纳几句,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她沉默片刻,将“御主”直接收回储物空间,在格纳因为失去储物空间制御而瞬间陷入昏迷时,她上前一步拽着格纳的领子,将他斜依在桌边。
巧妙在格纳衣装内添了一个木条支架后,这个昏迷中的情报员就保持了一种依桌而坐的姿态,容色上,则是一脸惺忪、似睡非睡。
——他这辈子都会沉陷在这种睡与醒的边缘,痴傻懵懂,不会再有清醒的神志了。这就是直接承受“御主”御力的后果。
太阳从东方逐渐西移,在正午偏西时,一天的温度总算回升了一些。虽然风依旧寒,但在阳光覆盖下的深秋的风却没有了清晨是那种穿透皮衣的力道。在某处房屋的西侧,飘着近冬冷气的青石墙外,格纳的三个尾巴之一逐渐按捺不住。
因为长时间没有挪动,他厚实的冬靴都被地下的寒气贯通,整个脚已经凉得发麻,身上也僵硬起来,并被逐渐渗进寒气。哆嗦着搓搓手掌,他都能觉得那稍稍暖和一点儿的血液转瞬就在身体其他地方凉掉。
“该死,这两个人要谈到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自从坐到那个早点摊儿上就没挪过窝。他们到底谈什么事儿,竟然一个上午、整整六个小时多,还没谈完
心中正这么埋怨,他就看到从西边小巷里出来一个黑衣男子,有意无意向两个交谈的人走了过去。
这人是什么人?那个格纳之前交代说,来这里和他会面应该只有一个人,就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怎么会又有人出现?
这个情报员瞬间屏息凝神,仔细审视起这个不速之客。
那个黑衣男子行走步伐间看似随意,却巧妙地掩饰了四顾探看的神色,再加上这人身周若有若无的一丝魔法力屏障,让这个快被冻僵了的尾巴当即下了评判——这个人是个三级魔法使用者,而且接近格纳他们必有所图。
打起十足的精神,他捏紧手里的半块紫色魔法石。这魔法石有罕见的空间魔法属性,他持一半,格纳拿着另一半。魔法石能在必要时刻让他瞬移到格纳身边,可以在出现意外和危机时多个办法和选择,而这,也是唯一一种格纳应允携带的魔法道具。其他类似窃听、监视之类的魔法道具,格纳一律拒绝使用,理由是对方会很轻易就察觉这些东西,会引起对方紧觉。
天知道他是真怕对方察觉,还是怕自己说的话被监听。
地下情报商,本来就是混迹在黑暗界的狐狸。
那个黑衣男子已经走近到格纳坐在的桌子旁边,停顿一下,他施施然坐在格纳左边的位置上,和格纳、对面的女子聊了起来。
几乎是瞪直眼睛盯了十多分钟后,青石墙旁这个跟梢尾巴终于撑不住放松下来,又艰难地熬了一个多小时,他心中的不安和犹疑越来越强烈。
格纳和那个女子谈了七个多小时,近八个小时了已经而且那个莫名其妙的男的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也是一坐下就不挪窝了?就算是他们很能谈,很健谈,有很多谈不完的问题,可……总不能连个厕所都不上吧
格纳正盘算着要不要去走过去一探究竟,只见右边的一个小巷里也忽然冒出一个人影,这人一身青蓝短袄,在这种天气里却没裹皮衣,而且走起来精神十足,没有半点儿怕寒缩冷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有几分实力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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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诉状()
这人的行走路径非常直接——绕过其他挡在街道外围的摊位,直插进巷口处的餐摊儿,到了格纳的桌子边儿,径自坐下,飞速地加入了谈话。
“……”青石墙边的小尾巴已经不知道该骂娘还是骂老板了,只好窝在那儿继续耐心监视reads;。三小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挪着僵冷的双腿,一步步走向格纳所在的餐桌旁。这边餐位的诡异,已经引起了周围摊主们的议论。见又有人去过去,他们的眼神就都不怎么规矩地总往这位小尾巴身上扫。
这位密探小尾巴压了压风帽,尽量挡上自己的容貌,闷不吭声低头往巷口的餐位旁走去。走近倒五米远,他觉得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悸动,再往前两步,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有些涣散,接下来,前行的步伐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他几乎是被人拥着撵着似地一步步走到餐桌边,懵然无知地坐了下去……
傍晚,所有的餐摊儿都收了,而这家小巷口的餐摊儿老板在捞到一个金币后,似乎就没打算再照应今天的摊子,一整天都没再露面。当一切都被黑夜的寒冷和暗所吞没时,格纳桌上的五个人影依旧围在这个简单的刨木餐桌旁,纹丝不动。
直到当晚的巡防军发现这些不遵守宵禁规定的家伙,持剑上去撵人时才发现,这五个人影,有一个是依凭于一件外袍的幻影,而另外四个,则是浑身冰冷的尸体而且这一切,都根本不是巡防军所需要关注的事情。
——就在这个刨木餐桌上。有一行短刀刻下的字。巡防军小队的队长盯着这行字愣了好一会儿,才一把拽过身旁的传令兵喊道:“马上把这里的事儿报给巡防长官”下达这道命令之后,小队长反身跳上这个巡防队里唯一的马匹,扬鞭而去。
“队长?你去哪儿?”
下属仓促发问,也得到了一个更仓促的回应——“去王宫我要去王宫直接呈禀”
……
……
“咚咚咚”
万辉国国家司法院门外。大早就喧闹起来。
一群人不停地敲着司法院大门,嚷嚷着要提交一份针对贵族的民讨诉状。
这绝对是个稀奇事。按照万辉国的法律,领民不能状告自己的领主,平民不准状告贵族。如果贵族的行为欠妥,平民唯一能够申诉不满的途径就是民讨诉状和揭竿而起的反叛。
揭竿而起这种行为,我们就不做讨论了。而所谓民讨诉状,就是通过司法院呈情,把一个贵族、领主的不德、不法行为进行公开陈述,然后由司法院做个总结上报内阁,再由内阁审阅后酌情上呈君王。
这种诉状层层审查后。基本上会在递到君王面前之前就石沉大海,而纠集起来的递交诉状的民众也大多不是活不成,就是没法活的下场。
所以,这个民讨诉状的制度虽然有其名,但现实里却是个销声匿迹的存在。
可,就在今天,竟然真有帮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司法院递诉状了。
司法院的回应很迅速,不过半个小时就启用了一个小民议庭。两队侍卫把守着民议庭的各个出入口,并在会场内配备了合理的警备力量。
一众投递诉状的人进去之后,紧随而入的就是一大帮跟进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按照律法规定。民讨诉状的提交是公开的,司法院也不能公然阻挡民众进入旁观整个诉状提交、评议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司法院会行动这么迅速,飞一样完成准备工作,把胆敢递交民讨诉状的家伙们赶快请进来。
——只要议廷开庭,司法院就能以维护会场秩序为由限制人流进出,这是尽可能压制这次“民讨诉状”影响力的方式之一。
一个胖头大耳的司法院长官早就挤进了议庭正中的座椅里。他身后左右两边都站着低头顺眉的仆从。一个仆从手里端着茶盘,一个仆人手里则端着水果。这架势。仿佛司法院是他休闲后花园,而不是一个严肃的办公场所。
“民讨诉状。哼”胖子司法官往嘴里丢一颗葡萄进去,不屑哼哼一声,“拿上来。”
庭内听差遣的护卫马上去投诉人手里取了诉状,呈在胖子司法官面前。
司法官匆匆扫过一眼,脸色变了变,然后又仔细读下去,时间悄逝,而司法官的脸色也悄悄黑沉起来。他犹疑不决,右脚烦躁地点地,一把扔掉他之前捏在手的葡萄,他霍得站起身来,腮部肥肉乱颤的同时,一种近乎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胖子司法官口中传出来。
“你们胆大妄为尽然敢如此污蔑一个国家重臣你们以为万辉国会允许你们这些低等的贱民来随意侮辱一个国家的重臣吗reads;”
司法官的咆哮,让递交诉状的这些人都吓了一条,顿时就有几人畏缩着不敢说话,还有几人惶恐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有那个带头的年轻人,楞不怕死地梗着脖子说道:“我们只是呈情,哪里来的污蔑?国家重臣又怎么样?许他做,就不许我们说了?先王允许民众呈递民讨诉状,就是为了督促贵族体恤百姓,让贵族担起自己的责任,在施政偏颇的是时候,让他们能听到民众的声音,及时反思改正这是国家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利”
“污蔑内阁重臣,还敢在这里出口狡辩,来人,把这帮人都给我抓了”
随着胖子司法官恶狠狠的一声呵斥,整个议庭瞬间炸锅了:“凭什么你没对被投诉方进行询问,没对诉状的事进行审查,怎么就能下令抓人?”
如果是别的事儿别的人还好,可偏偏刚刚那个年轻人提到了“胖子保罗”。
没人会忘记,全国雪灾的时候,保罗侵吞救灾物资,害许多人饥寒而死。没人会忘记,保罗家联手皇商垄断盐烟,让北地居民买不起食盐,闻不起烟香。保罗家每次扩展自己的产业,都伴随着许多商人无缘无故遭遇封禁打压,弄得倾家荡产。保罗家每次税费改革,都伴随着税费高升,强征强缴……
万辉国的百姓对自己的国家始终有着一种近乎奴性的顺从,认为万事错的源头,在臣不在君。
家徒四壁难以生活的时候,他们会咒骂胖子保罗花言巧语蒙骗君王,他们会抱怨君王识人不明,错用保罗这样祸国殃民的家伙,但归根结底,他们心中会留下一个很固执的念头——君王肯定是在乎百姓的,如果他知道保罗的所作所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君王需要听到真相,需要看到保罗的真面目就是这种共同的心声,让整个议廷里的民众瞬间成为递交诉状的人们的同伴。
“保罗家的狗不配做司法官”
“审查胖子保罗把诉状呈到陛下面前”
“敢抓人咱们就和他拼了”
……
这样的群情激奋,大大出乎胖子司法官的预料reads;。
“安静,安静议廷之上不准喧哗”胖子司法官徒劳地敲着桌上的静庭锤,不断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珠。
忽然,一声高亢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所有嘈杂,直直窜入每个人的耳朵——“肃静”
这声音,饱含着一种不容违逆的意志,让整个议廷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着藏蓝色制式长袍的人站在议廷东南角仅供司法官进出的门内,那人威仪地扫过民议廷上方,见自己的喝令起了作用,满意地点点头,微微侧身,恭敬地给身后让出空间。
而还没关上的门口,这时候才缓缓走进来一个人。
“院长大人。”见到来人,胖子司法官赶忙站起来,走下坐席迎接。
不用说,那人就是万辉国国家司法院院长,克拉伦斯?维奇。
司法院院长克拉伦斯扫了胖子司法官一眼,神色极为不屑。“你既然走上议廷正席,在案件处理完毕之前,就不该走下来对任何人屈膝弯腰。”他毫不客气地训斥了这个胖子司法官,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上了议廷,直接坐到了主审席上。
刚刚那个一声喝止了议廷骚乱的男子则站在一侧,偏过头瞟了一眼胖子司法官说:“你是保罗家举荐上来的人,按律该回避此案件。来人”男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