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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看风灵的包袱,是想确认她的身份,估计也确定了风灵不是他的目标,所以没做多余的动作。可如果他的目标是波妮卡,刚刚那看似可怕的刺杀,却没有半点儿杀意,甚至没有碰触到风灵一瞬间设在波妮卡贴身处的防壁。
难道是试探?试探波妮卡能不能察觉?
风灵皱了皱眉,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早听波妮卡说起过奥兰家族的暗卫,难道这人就是波妮卡她老爸派给她的暗卫?
这个尾随而行的气息难辨敌友,让风灵有点儿不明所以。
“你是谁?”风灵轻声开口。
黑影却不做任何回答,与风灵对峙片刻后,一闪从靠窗的糙木墙壁上没入,消失不见。
风灵没有追上去,转而走到床前,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波妮卡,手指划出一道结界罩在她身上,又转身去黑影消失没入的墙壁上摸索一会儿,一串咒语吟诵后,墙壁上浮起一层稀薄的灰雾,眨眼即散。
风灵捻了捻指尖凝固下来的一点雾痕,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了然:那黑影是用变物魔法穿透的墙壁,手法纯熟,单论魔法力也至少是八级,是普通人类所能企及的顶点。
这样的人尾随她们两个学生是怎么意思?看起来波洛尔山之行会有些未知的变数啊。
……
……
打怪刷图,第一要务当然是组队。
来布诺洛斯,熟悉东部港口文化是原因之一,而更重要的目标,则是在入山前寻找一个风灵的熟人。
这种事儿,风灵没敢提前和波妮卡说,因为这妮子的嘴巴,简直是抹了八层黄油地不牢靠,她的朋友身份特殊,如果被波妮卡在学院里就走了嘴,只怕会惹麻烦。
波妮卡这一路上安静了很多,因为大早起来知道风灵卖掉了勤学奖章后,她很过意不去。
大陆上的贵族对于“荣誉”二字极为看重,波妮卡觉得勤学奖章是风灵的荣誉,而昨晚,风灵把自己的骄傲卖掉了,就因为她白天时弄没了钱袋还非要嚷着住旅店,这让波妮卡自责。
风灵不爱多话,波妮卡再一消停,两人就完全陷入了沉默。
可,也就是很短暂很短暂的半个小时而已,波妮卡一肚子的话就已经憋得她舌头都要充血了。
“风灵,你那朋友能收到你留下的信息吗?找不到他的话我们可会浪费很多时间啊。”这丫的终于还是先憋出话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而风灵,很不耐烦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她早就找到了那位朋友的气息。
昨天抵达布诺洛斯港口后,风灵范围极广的搜索能力没能找到这人,知道这人肯定是暂时离开港口,就留下寻人的魔法标传信,今天一早,那人便等在了魔法标安置的地方。
风灵犹豫一下,一想想波妮卡可能会追问自己怎么找到的啊,对方什么样子啊,在哪边啊,见到了该说什么啊……就头疼得很,于是随便敷衍说:“当然能收到,他可是我要请的向导,又不是什么庸人,怎么可能连这种明显的魔法标都发现不了。”
“可……”波妮卡心中疑惑难解,“不是说今天就要去波洛尔山了吗?我们都在这儿呆不了多长时间了,你还找他做什么向导啊,根本没必要嘛。”
“我的朋友是猎魔人,是我们去波洛尔山的向导,而不是这个港口的向导,他也会是我们对付魔魂的帮手。”风灵漫不经心解释着,唬得波妮卡嘴巴都张成老大的o型。
“猎、魔、人?!”百分的吃惊就那么鲜活地刻在了波妮卡的脸上。
探索**兴致勃勃倾注在“猎魔人”三个字上,先前的滞闷感早就拍飞九天外,波妮卡无比顺畅地吧啦吧啦起来:“你的朋友竟然是猎魔人?在这种地方?猎魔人不是一个个无比凶残暴戾,都有严格的组织管理吗?找这种人没问题吗?他是万辉国圣王厅的?还是东泽国宗教管理所的?还是那个赫罗王室的异血团成员?怎么能这么放任他不管?”
虽然波妮卡数遍了大陆上全部三个猎魔人管理机构,但——
“都不是,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圣王厅管理下的。可严格意义上,他是自由的猎魔人,规程上虽然不是,但实际上是。”
风灵十分努力地尝试着堵上波妮卡的嘴巴,并抄近路穿过一家卖北洋深海鱼的店铺。
港口繁闹中,她的声音并不显眼,这惹人侧目的话题也没怎么引起注意:“名义上,他是被圣王厅派来这里做任务的,而且是长期单人任务,享有最高级别的任务处理权限,但那个任务是子虚乌有的,所以,实际上,他就是想干嘛干嘛,想去哪儿去哪儿。”
波妮卡嘴巴那个大大的o型都让风灵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下巴脱臼了,怎么这么半天都合不上?
“怎么能放任这样的人随便乱走!那可是邪恶无比的猎魔人啊!”噼里啪啦一串儿惊叹,就证实了她完好的语言功能,也噼里啪啦得风灵头大如斗,满脑壳毛发都给纠结到一起。
猎魔人,按现在的标准教学课本来说,是两千年前欺压统治人类的异血人,是标准的贪婪、凶恶、残暴的化身,现在都在三大国主持下的机构里受到严格管理。
虽说现在教育系统就是这么向人们灌输观念的,但……
风灵十分苦恼地看着这个大嘴巴的妮子,然后又很歉意地看向站在二人身旁一个肌腱漂亮的少年,少年很和善地回应了笑意,开口对根本没注意到他存在的波妮卡说:“没问题,我一点儿都不危险。”
“啊!”波妮卡一声惊叫,侧身回望,才发现这个忽然说话的少年。
港口舒爽的凉风中,眼前只见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倾泻,清瘦却煞是好看的俊健身形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少年璞玉般温和的脸挂着浅笑,身上粗麻衣挂着网布,草鞋赤腿,头上一顶草帽,网布是用来随时缝补破损渔网的存在,所以——典型的小户渔民打扮。
风灵向少年微微点头示意,十分抱歉地指着波妮卡开始解释:“她心直口快,不必在意。”
“呵呵,”少年温婉一笑,墨眉姣好的和善面孔让人自然而然生出一种亲近感,“大陆上都是这种说法,也难怪她会这么认为,我每天在酒馆儿也没少听那些酒鬼说猎魔人多可怕多恐怖多邪恶,没什么好在意的。”随即,少年手掌展开,手心里寻人的魔法标闪出一瞬微光消散。
这种魔法标,可以放在醒目的地方,设定为固定的对象可见,等对方发现并得到魔法标后,上面罗盘式的箭头会在风灵她们进入周围三百米时做出定位指示,这种一次性魔法道具,用来找人非常方便。
“这是穆克尔,”风灵开始简单介绍,无视掉波妮卡的尴尬,“这是我在默多学院的室友,波妮卡。”
第五章 路见不平()
咸湿的海风吹在穆克尔半裸的胸膛上,曾今北荒之地的消瘦小伙儿已经结实了不少,漂亮健康的肌腱勾勒出极好看的线条,带出几分青涩的性感。
风灵简单欣赏了一下少年强健了不少的身体,故人相见的亲切和喜悦浮上心头:“你来布诺洛斯时我只收到你的信,却没见到你人,看起来圣王厅还不错,把你养壮实了。”
三年前的北荒之地,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彼此都十分信赖。他,是风灵来到这个世界后寻觅到的第一份依赖。
穆克尔轻浅的愉悦埋在眼眸里,听风灵谈起圣王厅,却有些失落地一笑,说:“他们……我成不了他们,当初多亏你,我才能离开那里……”
波妮卡看着这俩打哑谜的人早抓狂了,冲上来开始插话:“究竟怎么回事儿啊你们?风灵,这难道是你某个朝思暮想、却对我没提过半句的神秘男朋友?”
风灵不搭理她,这让波妮卡更加狂躁,撕扯着风灵嚷嚷:“干嘛什么事儿都瞒着我?难道你的事情还不能对我说吗?你还把我当朋友就给我都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穆克尔看得心中好笑,他和风灵之间从来都是处得默契却话语不多,这时也就别过头不去多嘴。
风灵无奈,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把自己的衣服从波妮卡的魔爪里拯救出来,非常直白地评价波妮卡的无理取闹:“我和你的确是朋友,我的事儿也的确没什么不能和你说的,但你嘴巴不严,如果你把我的事儿告诉不该告诉的人,我会惹麻烦的。”
“你……”波妮卡先是恼怒,又郁闷地低头反省会儿自己的碎嘴多舌,最后抬头十分十分坚定地举起一只手发誓:“我发誓,你今天和我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向别人提起任何一句。所以……”严肃宣誓的样子瞬间切换成贴身的粘人虫,“告诉我吧,和我说吧,我肯定不会和别人说的,好不好啊……”
“不好!”风灵咬牙切齿,一把扯开波妮卡,“上次我告诉你罗南战争法则课程的期末考试题目,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我挨了院长大人的二十个手板儿!还差点儿毁了我到手的勤学奖章!上上次我帮你偷潜出去逛路南区的夜街,你又是怎么控制你的嘴巴的?别告诉我年级长是闲得无聊让咱俩去清理那个偌大魔武练习场的!还有上上上次,你央求我给你弄点儿成人才能喝的冷魂酒,结果怎样?你老爸气势汹汹从东泽国飞过来揍你也就算了,凭什么我也要挨他二十鞭子!还有上上上上次……”
波妮卡听得一阵比一阵心虚,最后很委屈地辩驳一句:“你也没真挨那二十鞭子啊,你和我老爸打赌赢了,他都拿你没办法呢。”
一回想起波妮卡的老爸——那个罗默德·奥兰大公、当今奥兰家的族长,风灵就气不打一处来。
欺负她一个十小几岁的女学生,算什么大公,算什么赫赫有名的神裔家族的族长!哼,根本就是个没风度没水准的强权者!
心中腹诽同时,顺便随手一捞,就接住一个飞过来的……卷毛狗?
“呜~呜~”卷毛狗被风灵捏着两条前腿,哀嚎着挣扎,漆黑惊恐的瞳眸被迫出疯狂的攻击意图,扭头一口要咬,早被风灵双手一个圈儿抡回来,直接甩进了穆克尔怀里。
从卷毛狗被扔飞过来的方向,已经有霸道的呵斥声传来,伴随着器物摊铺被乱砸乱打的噪杂声——
“布诺洛斯的公民们,都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这个宠兽商铺,欺客欺财,我们兄弟是为大家伙儿做主,才来砸这家黑铺!一会儿巡卫来了问话,还请大家都做个见证……”
说话的男子一身渔民常穿的短褂短裤,皮肤黝黑,手中捏着铁棍,高高眉头拧着凶狠,这番话与其说是“请”人做见证,不如说是威胁人们不要多事儿。
霸道不讲理的目光扫了两三圈儿后,被砸的宠兽店铺周围已经没人敢围观了。
店铺的老板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海风中熬出来的皮肤衰老得很快,褶皱糙涩,面相上起码老了十岁。看样子,多半是身体不适合再出海,才想办法开了个店铺谋生,也许她的丈夫早已经如其他许多不幸的渔民一样,葬生在生养他们的大海,只剩她一人拖家带口,苦苦支撑生活。
女子受了惊吓,手抹着眼角啜泣着,被两个男子呵斥着坐倒在路边。
带着痞性的打手早冲进她的店铺里,关着宠兽的笼子被踢翻、打开,受惊的小东西们惊恐四窜。
女子无力而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店铺被砸,里面鸡飞狗跳,宠兽被肆意的棍棒打得血飞骨断,不断有可怜的宠兽被棍子抡飞出来,惨叫不已……天啊!又是一只十枚银币价钱的飞鼠被踢飞出来啊!诸神啊,给我这可怜的妇人一条活路吧!神啊,又是一个……嗯?飞出来的是人?是冲进去打砸的打手飞出来了?怎么……冲进店里打砸的那五六个人怎么都一个个飞出来了?
女子一时没想明白是什么状况,错愕的目光落在盯着她、不让她轻举妄动的两名男子眼里,勾引得两人回头去看店里情况,一转头,就见一个人影堵在眼前,那五六人落地时的呜啊惨叫声响起在耳边时,这两人也措手不及地发现,自己、怎么、好像飞在半空中了……
紧凑的人肉拍地的声音,因为着陆角度不同、部位不同,穿起一串儿奇妙的类似某种演奏的效果。
“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一声清脆厉喝,是非常好听、非常有气势的少女声音。罪魁祸首的波妮卡就这么一手叉腰嚷嚷着,指着这滚倒一地的人,非常愤愤不平。
刚刚发表演讲的男子回头盯着波妮卡,人有点儿发愣,被这突然的变故打蒙了。
波妮卡下手不轻,那些打手看似只摔了一跤,实则伤筋动骨,没十天半月养不起来。唯一站着的商会的男子扫眼一群躺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