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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说他错。
在国朝官军之中,有律令十七斩五十四禁,其中有律称‘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吾想,贵**中肯定也有近似的律令?”
许岩眼角微微跳动,他答道:“轩芸你说的没错,我**队纪律十分严格,更有所谓‘一切命令听指挥’的说法,只怕严格更甚于你们大明的兵马。那依轩芸你的看法,我该赶紧推掉这份军职了吗?”
朱佑香严肃地点头:“倘若能推掉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了。公子是修行中人。前程远大,何必与这些官府机构纠缠呢?”
许岩连忙摸出了手机,按下了文修之给自己的号码,但手机响了一阵。却是没人接听。许岩不甘心地连拨几次,但文修之却是一直没接。最后,许岩颓然地放下手机。他苦笑:“文修之没接电话,他估计是喝多了睡着了。我明天一早再给他打个电话。”
朱佑香摇头。她清晰地说:“公子,吾觉得。就算公子您找到他,只怕也没什么用处。那位文先生既然处心积虑地想邀请公子加入,他怕是不会随便松口的。”
许岩点头,这时候,他身上的酒意已经化作冷汗冒出来了他已想到了,明天,自己找到文修之说自己反悔了不肯当兵时候,那位文大爷会用一副怎样的无赖嘴脸来对付自己。
是的,朱佑香说得对,文修之既然处心积虑地引诱自己参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松口呢?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中了文修之的圈套。
看着许岩发愁的样子,朱佑香倒是安慰:“公子倒也不必过于忧虑,既然那位文先生不肯放你走人,那你就不妨暂与他唯以虚蛇好了,反正公子对他有恩,他又有求于你,估计一时半会的,他还是会对公子怀柔的,暂时不会逼迫太紧。”
许岩苦恼道:“但将来。。。事情始终还是要解决的啊!”
“吾看公子的修炼进展,只需三年时间,公子便能进入引气期巅峰甚至是凝神初期,到时候,公子实力强大之后,可进可退,很多事自然而然地就有解决的办法了。再过几年,公子说不定就能达到吾如今的境界了,那时候,公子就可以”
朱佑香顿了一下,她嫣然一笑:“便如开平王所说的那样:‘给我十万兵马,我当纵横天下’,到时候只要实力足够了,那时候,区区一个军籍身份,那时候就不会是公子的束缚了搞不好甚至会成为公子的助力了。”
朱佑香这么说,许岩只觉心胸豁然开朗。
朱佑香说得没错,有些事,现在自己觉得很为难,那只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当自己的实力达到更高的层次时候比如说,倘若自己实力能达到跟朱佑香差不多水准的时候,那时候,在这世间,自己还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吗?
到那时候,区区一个情报部上尉的身份,自己又有什么好恐惧的呢?
想明白了这个,许岩顿时精神抖擞起来。现在,他已经明白:对自己来说,最关键也是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增长自己的实力,把朱佑香传授的功法给练好了。
“轩芸,这两天我也继续练了下功,你帮我看看,是否有什么进展吗?”
朱佑香淡淡瞄了许岩一眼,看着许岩充满期待的眼神,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公子遭遇突变也能勤练不缀,这很不错,以后也需得如此坚持啊。”
听得朱佑香只有这么一句简单的评价,许岩顿时傻了眼:在他的感觉中,自己已经达到很高的层次了。因为在军营里,他被一个特种部队的士官正面揍了一拳一脚,却是感觉丝毫不痛,而且,连文修之这种见多识广的军官也看出自己练过内功了这难道还不是很大的进步吗?
在武侠里常常有这样的情节,某少侠彻夜苦修,忽然得机缘领悟了某某关键要诀。一夜顿悟从此便神功大成了。许岩也觉得,自己那一天一夜的练功肯定是得了某种机缘。出现了了不起的突破,进入了某个崭新的层次就算没突破到金丹元婴。总也该到筑基什么的?
自己便急不可耐地寻朱佑香来献宝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淡淡的答复,许岩顿时傻了眼,他说:“不对,轩芸,我感觉变化很大呢,你再帮我认真看看?”
朱佑香压根就没看,她头也不抬说:“公子,无须再看了。你还是在启蒙期。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我感觉。。。呃,好像浑身力气都变大了,被人打了也不觉得疼,人也变得耳聪目灵起来,好像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感觉变化很大呢!怎么会还是启蒙期呢?”
“公子你多想了。”朱佑香还是没抬头:“进入启蒙期,这是常人进入修真之路的开始,这时候身体自然会有各种异象发生公子还是用凡人的眼光来看一个修真者,那自然会感觉变化会比较大。这并不为奇。
按你们地球人类的说法,这是从零到一的转变,这时候,我们感觉到自身往往有很大的变化。变得强大了很多,甚至觉得自己真的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感觉自己变得天下无敌了。变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这是初涉修真路上新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其实这种‘强大’的感觉。只是一种虚幻的感觉,只有静下心来继续修炼。才会发现,先前自以为的强大的那些本事,其实是很可笑的,很多只是幻觉而已。
没有强大的真元支持,没有达到不坏的金丹境界,修真人根本不足以自傲,真正打斗起来倘若此刻真要生死相搏,公子与一队贵国的官兵遭遇,对方皆是手持自动步枪或是手枪,毫无顾忌地全力向您开火攒射,公子在赤手空拳之下,公子可有把握战胜他们?”
许岩脸色发白地摇头真要碰到一队训练有素的武装士兵全力对自己开火,他连逃命的把握都没有,更不要说战胜对方了。
朱佑香斜眼睥睨着他,淡淡道:“身为修道中人,却连应付几个手持火器的官兵都没把握,这样的实力,谈何强大?公子,你的‘强大’比起凡人来也好像强不到哪去啊!
公子,修真路上有许多艰难的关卡,‘自妄’也是其中一个。那些初踏入修真道上的新人,往往因为自己有了一些神通和变化就变得骄妄自大起来,从而失去了自己的本心,削弱了进取之心,这是修行之人最为忌讳的。无论何时,都要记住‘坚守本心,始终如一’。
修真之道漫长而辽远,只能一步一步克服难关踏实前进,容不得半分虚假和浮夸。任何妄想一步登天或者一夜之间就平白获得大神通的念头,都属于‘妄念’。持有妄念过多,对修真人是有害无益的,这不会助长你的修为,只会让你误入歧途,最后反倒变成修真大道上的阻碍。这点,公子可要切实注意了。”
朱佑香这样说,许岩听得满头冷汗,连连点头称是,先前那点自得的小心思早丢到九霄云外。
许岩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他是被窗外鸣啾的小鸟们吵醒的。醒来时候,他感觉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和通透,那种沉静又恬静的感觉实在很难形容。
他能感觉到,在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已经越来越茁壮了,这股热流该是朱佑香所说的“灵气”了这热流的运转已经变得很自然了,就像变成了自己呼吸的一部分,随着自己呼吸的节奏而运转、流动着,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特意去运气驱动了。
从开始修炼到现在,区区数天就取得了这样的进步,许岩心里是颇为此而沾沾自喜的,颇为怀疑自己就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修真奇才,但因为昨晚被朱佑香刚训了一通,许岩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真正的进步还是朱佑香所说的只是“妄心”而已,他也不敢拿这事再去问朱佑香,怕对方笑话自己。
早上起来。许岩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去学校。但问题是,他非去不可前两天。文修之部下的警察把自己当着同学的脸带走了,这个事该是惊动全校了,自己倘若不回学校去露面澄清一下谣言,学校和同学还不以为自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关起来了?
想了一下,许岩打开手机,先打了个电话给陈遥雨。这妹子很有良心,许岩记得,文修之说过的,为了帮自己。陈遥雨先是找了她那个市委副书记的姨丈,接着又找了文修之倘若不是她的插手和帮忙,许岩这时候哪能这么快活地躺在家里睡觉,说不定还在专案组的哪间小黑屋里凄惨地喂着蚊子呢。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陈遥雨同学吗?我是许岩啊!”
“呵呵,我知道是你。你没事?”
接到许岩的来电,陈遥雨并不显得如何惊讶,仿佛她早料到许岩会打电话来的。许岩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感谢陈遥雨的帮忙,但陈遥雨打断了他:“喂。许岩同学啊,说到这个,我还得先跟你道歉呢!”
“道歉,为什么呢?”
“呵呵。上次我答应你的,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但这次,没办法了。我如果不把你救过姥爷的事告诉舅舅,他是不肯帮忙的。。。没经你同意我就说出了你的身份。这件事我是很抱歉的,你不会怪我?”
“啊。”许岩这才想起。自己和陈遥雨还有这么一个约定,只是现在时过境迁,陈遥雨又是为救自己而事出无奈,许岩当然不会去怪罪陈遥雨,他连忙表态表示不要紧,瑶雨这是为自己好,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
“呵呵,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怪我呢。怎么样,我舅舅那边没凶你?他们那边没对你怎么样?”
“没有啦,文先生是个很和气的人,待人很亲切。知道了我身份后,他就亲自把我送回来了。”
“呵呵,许岩啊,我跟你说,舅舅那个人是最狡猾的,你可千万不要给他那和善的外表给骗了啊。”
老实说,对于陈遥雨对文修之的评价,许岩是深以为然的,但这种话,身为外甥女的陈遥雨说得,自己却是不怎么方便说了。许岩呵呵干笑两声,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他就找不到什么话题了,他正想挂了电话,那边的陈遥雨又说了:“对了,许岩,这个星期六,我们寝室打算出去青秀山烧烤,你要不要一起来?你的那个小胖子朋友已经报名参加了,你也一起来?”
许岩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要去青秀山烧烤?这个周六?”
“对的,我听朋友说,青秀山风光很漂亮的。”话筒里传来的陈遥雨声音十分平静,但不知为何,许岩能从她的话音中听出了一丝丝的紧张,然后,仿佛是为了掩饰那一份紧张,陈遥雨笑着说:“这次野营烧烤,参加的男生要交一百元,所以我要多拉些帅哥过去,不然经费不足啊!”
许岩沉默了好一阵,直到陈遥雨不耐烦了追问:“喂喂,许岩,你还在听吗?”
“嗯,我在听。你们去青秀山。。。还有什么人去吗?”
“都是我们的寝室的人,还有一些也是我们寝室的朋友,都是一些玩得比较熟的朋友。你也一起来!喂,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一百元?”
许岩又沉默了一阵,然后,他轻声问:“那,宫雪婷,她去吗?”
许岩能感觉到,话筒对面的呼吸声稍微重了些,然后,陈遥雨很平静地说:“这是寝室的集体活动,不能缺席的,雪婷她当然要去我说许岩,男子汉大丈夫,不至于这么想不开,你连见小婷都不敢见了?”
许岩脸露苦笑,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跟陈遥雨说了他当然不至于害怕见宫雪婷,但他害怕见那位司徒笑老师。老实说,司徒笑老师人长得英俊,风度也好,见识广知识渊博,如果作为朋友,他是一个很可交的人。但作为情敌,那他就是个很可怕的对手了,他那种成熟温和的风度,是足以令许岩这种毛头小子绝望的,连竞赛之心都兴不起来了。如果司徒笑也去的话。他在那边和宫雪婷两个人在那秀卿卿我我的恩爱,自己也在场的话。怕不要当场从山崖上跳下去了?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是掩耳盗铃也好。但许岩总觉得,有些自己不愿发生的事,虽然知道肯定会有,但看不到总比亲眼看到来得好些。
仿佛从话筒的那边看出了许岩的踌躇,陈遥雨很爽快地说:“许岩,你放心,司徒笑老师那天不会过来。”
被对方一个女生这么轻而易举地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许岩感觉很是没面子。这时候,他也感到兴趣索然了。但陈遥雨刚刚帮过自己,自己就这么硬生生地拒绝她,这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许岩便说:“周六,我看看,说不定那天还有点事,如果有空,我跟你联系啊!”
许岩的回答其实是在委婉地拒绝了,但不知为什么。平素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