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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霸逼视着谈子墨,见其一脸吊儿郎当,不由胸闷道:“这箭一旦上弦,就没得后悔,你要是怕的话,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留你一个全尸。”
谈子墨丝毫没有理会王延霸的威胁,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慵懒:“我得先跟犁大牛交待几句!”
“最后的告别,应该的。”王延霸倒是哈哈地笑了起来,面露鄙夷之色,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却似有数不清的讥讽。
谈子墨对犁大牛的喊话,很随意,就像对家人的问候:“别担心,我不会输!”
听闻这凛然的自信,犁大牛呆愣着,已经不知道如何回嘴。
“好狂妄啊,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叫我怎么敢手下留情?”王延霸冰冷而又狂傲的声音突兀地在谈子墨耳边响起。
“手下留情?”谈子墨逼视着他,表情却是没有冷意,只是轻轻的笑,“你当然不敢手下留情!”
笑得优雅而从容。
这……绝对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表征!
“呵呵,光是抹上毒灰还不够刺激……”
谈子墨指着前方王延霸的同族宗亲王延烈,然后再指着自己的心口,说得很慢,也很清楚:“作为执行者,你,记得瞄准这里,瞄准我们的心脏,势必一箭穿心!”
再转过头,谈子墨的嘴角微微上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对着王延霸嚣张地挑衅:“你呢,敢接受吧。”
王延霸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不消片刻便起了怒意,看向谈子墨怒哼道:“笑话,我王延霸狠字当先,声名赫赫,岂能容你这个一星羽修张狂,穿心箭就穿心箭,有何不敢。”
“但受之必死的穿心之箭似乎还不够表现我的狂妄……”
似乎存心想要把王延霸气死,谈子墨目光如潭水般深不可测,但突然间又漾出了讥讽的笑意,他撕下了一条血布,缠罩住自己的双眼,嘴角却又突兀地挂起一抹让人非常胸闷的招牌弧度:“我……”
“矇着眼睛跟你玩!”
第014章 你,输了!()
谢谢zalmy8023的打赏!新的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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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僵硬!
王延霸如中石化术一般,只在心中一阵嘘语:“特么的,狂也要有个限度吧。”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没搞错吧,矇着眼睛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要闪,万一没算对时间不就被迟缓的毒箭穿心了吗?”
“我就不信你小子敢这么玩。”王延霸异常胸闷的朝地上吐出了一口痰,恨恨地说道。
屏气凝神,这一刻,静悄悄的,似乎连时间都不敢走动。
“准备好了!?”
“三、二、一,启!”
“咻!”
“咻!”
两道利箭终于破开了空气,缓缓地朝谈子墨和王延霸二人射来。
是上了迟缓术的带毒的瞄准心脏的利箭——
一百米!
五十米!
十米!
一米,近了,更近了。
慢慢的,却是更加刺激,更加悚人心弦。
…………
“王师兄先闪了,从来没有输过的王延霸师兄居然先闪了。”
黄级弟子一片哗然。
而谈子墨握在手中的箭,已经刺进了胸膛,离心脏不到一分寸。
犁大牛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把那小子给我拖过来……好好看,赢了是吗?”王延霸似乎不想买单,看向谈子墨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一记重拳!
谈子墨轰然砸落地面。
扫了扫衣服,谈子墨倔强地爬了起来,面部看似轻松的笑着,可是嘴里满满的都是血:“你输了!”
又是一记重拳!
谈子墨又一次轰然砸落地面。
更惨!
谈子墨再一次倔强地爬了起来,双脚已然颤颤不稳,嘴里满满的血已经涌了出来,嘴角无力得颤颤发抖,但他依然在笑,依然坚持地说着:“你……输了!”
“输了?呵,跟我装新手,骗我还要求我放人?用生死令下我套……你特么的就是找死!”
犁大牛在台上目睹着这一切,他愤怒的挣扎,唇角咬出丝丝血迹,目光定在王延霸身上,恨意涌上眼眸:“当初就该废了他,也不至于让子墨陷入如此绝地……”
“输了还打人,真特么不是东西!”
脸,已经被重拳轰得鲜血淋淋,但谈子墨在阴狠冰冷的眼底,闪烁的是牢不可破的倔强,犁大牛,看到了吗?这个男人欠我的,就算附和着血的代价,我也要讨回来,这一回,就让我,这个众所周知的宗门渣渣,将王延霸晋升玄级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
谈子墨微眯着虚弱的双眼,见识到眼帘外的小天空被自己染血的睫毛分割得支离破碎,隐隐约约的几丝光透进来,带着点点血腥的凉意。
被超凡药水蒸洗七载,谈子墨身上的“自我愈疗”已经开启,这便是被他自称为“自愈神功”!
不过……
谈子墨试着活动一下身子,不料才轻轻一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暴动一般,顿时传来牵心扯肺的痛楚。
这自愈神功似乎让谈子墨觉得更加生疼。
确实,他也习惯了,好得越快,要忍耐的痛楚,就会更加深刻,更加彻底。
就像,长痛不如短痛。
或许没有什么捷径,付出与得到,永远都是那么平衡。
他低低的痛呼一声,再怎么艰难,但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王延霸,冰冷的笑着,如撒旦一般:“你输……”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又是一记重拳。
又一次砸到地上。
他再一次爬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用的时间比较多。
颤颤巍巍,骨头都变形了,该是怎么样的疼痛,但谈子墨的嘴角却是很不配合地轻扬起一抹浅笑:“你……输了……”
王延霸虎目般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显然眼前的谈子墨已经让他产生了兴趣……是狠狠往死里整的兴趣?还是其他?这倒是很难琢磨……
他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冷笑道:“你小子脑袋有问题啊!”
“你、输了!”谈子墨的话依旧简洁,可语气却容不得别人没得商量。
王延霸仰头喝了一声,顺手抹了抹脸,似乎在挣扎——做最后决策的挣扎。
“砰!”
又是一拳!
痛到钻心!
犁大牛早就看不过眼,心底涌起一股将王延霸生吞的冲动,虽然也是疲惫不堪,虽然灵力也是所剩无几,但见识了谈子墨的逞强,他也渐渐地找回了对抗玄级的自信,此时内心煎熬难受,更是用使劲全力,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吼了起来:“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呵,和公牛角力,那就先尝一尝牛角的滋味……”
“羽破,牛角!”
犁大牛孤注一掷,随着话音落下,背上的羽翼便是扭曲成一个牛角的样子。
先前王延霸聚焦在死、缓对决之中,对犁大牛施展羽藤之术的束缚也是弱下许多,再加之谈子墨给争取的喘息机会,这一刻,犁大牛终于是一鼓作气,以牛角羽术成功地摆脱了王延霸的羽藤束缚。
束缚刚破,便是二话不说,火急火燎,直接蹦下斗翼台!
只听得“砰!”的一声,又见台下尘烟滚滚。
因为体力不支、灵力竭尽,犁大牛此番是摔得五体投地,但因为其身体壮硕,又加之二星巅峰羽翼塑体,摔下九丈高台,却依然还能喘息着几口气。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台下的人群慌忙让道。
就这么直直对着王延霸,犁大牛冷笑一声,无尽地嘲讽:“输了不认账,那只能表明,你除了是个软蛋之外啥也不是!”
“怎么会……”王延霸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是什么时候下台的?”
犁大牛成功下台意味着什么,王延霸最是清楚……
复仇帖已用,这意味着下次再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他约到斗翼台上断他翼筋,而今天,自己歇斯底里的报复,已然彻底激起了他的防备,万一真如应证在自己身上的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王延霸渐渐地不自信起来,在黄级宗域与犁大牛交手多次,自己只败不敌,他完全相信,假以时日,犁大牛或许真能欺到自己头上来,这个心腹不除,来日定是大患。
可是……
怎么会?
犁大牛虚弱地笑道:“呵,玄级羽术果然高明,你施展羽藤之术笼罩整个斗翼台,确实让我逃脱不能,纵然你的羽术再高明,可一旦分心……就不是那么牢不可破了!”
“分心之后必有破绽,所以,就让我钻牛角尖了……”
看着犁大牛终于下台,谈子墨镇定自若,轻描淡写,此刻,再次对着王延霸,谈子墨已然没有虚张声势,更没有声嘶力竭:“你输了!”
他斜斜地站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而那双狭长的眼睛却是慵懒地眯着,好似刚睡醒有点惺忪的瞳孔深处,却分明弥漫着让万物都要冻结的压迫感。
日暮沉沉,朔风阵阵。
广阔的羽修广场好似一幅泼了墨的重彩画卷,笔意潦草,看不分明。
然而王延霸的脸上却是极其狰狞的挣扎着。
他实在无法理解谈子墨的一举一动,谈子墨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淡漠,然而这种淡漠,却无疑是在告诉他——这个入宗之后就未曾收翼的少年绝对是一个非常自信的家伙。
王延霸心底一沉:“赌局,生死令……”
“我分心了?”
这一刻,王延霸终于想通了:“这果然是一个套……”
“先用生死令让我住手,又用赌局使我分心,然后用缓箭审判拖延时间,就这么给犁大牛制造了一个逃脱的机会!”
“这家伙……”
“该死!”
第015章 真相!()
“我确实该死!”谈子墨面部的线条就沉浸在阴影里,突然变得有点模糊,深深浅浅,似有一种忧郁的哀伤,然后,所有的情绪一闪即逝,少年又沉淀为了原来的面无表情。
“生死令已下,死局已成……”
王延霸的目光定在谈子墨一个人的脸上,那少年,无形中有一点咄咄逼人,仿佛要宣告着什么。
“如果你还想要犁大牛的人命……”
“一个月之后,就在此地,与我,一决生死!”
王延霸知道犁大牛已经逃脱,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听闻谈子墨此言,便开始掂量起来,如是,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呵,你的筹码不错,知道我确实不想让犁大牛活太久,不然心痒痒的,实在是很不舒服!”
“一个月之后我手刃你的人头容易,只是……”王延霸转而看向犁大牛,“我怎么相信他会陪你一起死!”
犁大牛闷哼道:“我说了,我的命,他做得了主,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不管用,过耳即忘?”
“不,筹码这么诱人,我哪里会忘……”王延霸话锋一转:“但口说无凭!”
“那敢情好,你看清楚了……”犁大牛受伤严重,此时已经虚弱得只靠意志力才能强撑得自己不倒地,额间的汗像溪水一般源源不尽,唇上却是失水得颤颤发白。
“我下生死令!”
“一个月之后的比试,他若死,我不独活……”
他咬破左手的食指,与谈子墨先前的仪式如出一辙。
“呵!生死令!”
看着这一幕,王延霸才彻底放心下来。
他转而看向谈子墨:“跟我王延霸比死、缓,你小子倒是有种,本以为你挑大,却没想你竟是此间好手,呵……上毒、穿心、蒙眼……”
“你玩得这么好……”王延霸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叫我怎么忍心放过你,那下个月的今天,我定然好好帮你收尸!”
抬步离去,又在临走时,狠狠地指着谈子墨和犁大牛两人,说得极其笃定,又如板上钉钉:“记住!一个月之后,便是你们的死期!”
…………
人都散去!
谈子墨半眯起眼睛,浑身都痛,身体象是被撕裂成了千万条碎片,整就连细细的呼吸,都会牵动伤口,疼得抽搐。
他实在懒得装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直接瘫倒。
犁大牛也算不上太好,他跟着虚弱地跪下,责骂道:“你这个……疯子,人命是可以这样随便拿来玩得吗?”
谈子墨笑了笑,同样戏谑的声音,却没了玩闹的口吻,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在回答这个问题:“不要担心,这种游戏,我小时候就开始玩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