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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冷哼一声,领着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吩咐女仆去做两份午餐之后,才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揶揄道“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了,怎么还到我这蹭饭?”
“学校的饭菜还是最好吃的,”沐笑着坐在了老教授的对面,“尤其是老师请客的时候。”
老教授再次冷哼一声。
“先生现在还好吧,看样子现在您的学生不少啊。”
“托你的福,我又可以早点归天了。”老教授翻了个白眼。
“先生说笑了,您现在看上去精神得很,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沐与山德斯,也算有些渊源。在沐的商行基本成熟以后,他曾在杰尔喀拉的罗多克公立大学读过几年书,而学习的科目就是山德斯所研究的,纹章学。
老实说,纹章学的地位很尴尬。因为这是一门研究各个贵族家族的家史以及纹章演化过程的学科,无法给领主们带来切实利益,纹章学者们也往往选择作为史官或者仪官出仕,但学院出来的他们又比不上宫廷里培养的专业人士,所以自开课以来,一直鲜有人问津。
所以沐的到来,让他欢欣鼓舞,他倾尽全力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交给沐,而沐也没让他失望,甚至提前半年结束了所有课程,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正当他期望沐作为一名杰出的史官活跃在某位贵族的宫廷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混球竟然跑到商路上去了,并在商场大开杀戒,这让这位老先生气得吐血。
然而仅仅一年不到,发生了一件事儿让所有人对纹章学的态度大为改观。
那就是沐在商路上收留了一名落魄骑士,后来这位骑士的兄弟战死,他成功继承了一个偌大的家族。为了报答沐的收留之恩,在领地内对沐的商队大开绿灯,让沐的商行迅速攀升了一个档次。
所有商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令人嫉妒的巧合,而沐也在这件事儿上三缄其口。直到有一次,他和几个商会的熟人饮宴,在半醉半醒之时,他跟同行们吹嘘这件事儿。
“可悲啊,那帮。。。那帮白痴都以为我这是运气好,愚蠢!”沐一脚踏着椅子,醉醺醺地拍着胸脯,“哼哼,我。。。我带着那骑士在他们面前晃了那么久。。。那么久,他们都没发现,他背后背着的盾牌上,是。。。是一个大家族的徽记前身啊。”沐哼哼唧唧地磨叽了两下,继续说“能拿着家族传。。。传下来兵备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很快,这件事儿就传开了,顿时掀起一片哗然。之后,消息灵通的商人们就打听到沐这家伙曾在大学学习纹章学。接下来的一个月,山德斯老教授的纹章学顿时从门可罗雀成了高朋满座。
其实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因为沐,纹章学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盛况。
只不过老先生并不领情。的确他的学生多了很多,但都是些怀着投机之心的铜臭之士。虽然其中也不乏真正想学纹章学的学生,但老先生依然觉得这是对他学科的侮辱。
不过老先生一时也没发火,挑起一勺绵软的薯泥塞进嘴里慢慢品尝,“我说,几年没见了,今天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了?算了,当我没问,你们这些商人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货色”
“嘿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沐嘿嘿笑了两声,“杰尔喀拉不在商路上,自然没法常来看您。现在,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我不就回来坐坐了吗?”
“你来坐坐?”老先生声音里有些讥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事儿快说,趁着我还有耐心。”
“好吧,是这样的。。。”沐挠了挠后脑勺,“其实吧。。。我看到了一个纹章,但是没有认出来是哪一家的,这不,我想请您看看。”
“哦?”老先生挑了挑眉毛,“你都认不出来的纹章?拿出来看看。”
“嗯,就在这里。”沐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叠成几叠的纸,然后在山德斯教授面前展开。山德斯微微站起身,顺手戴上了单边眼镜。
沐所展开的纸上,画得是一副纹章,弯曲妖娆的线条相互盘绕,倒是扭曲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十分雅致。
“这个。。。”老教授瞪了良久,终于还是靠坐在椅背上,摘下眼镜,用衣摆慢慢擦拭,同时皱着眉头,深深沉思“你在哪里看到的?”
“一柄直剑上,”沐老实地回答道“雕刻在护手的位置,而且好像有些年头了。”
“这样么?”老教授思索了一会儿,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一排书架前,细细地搜索着什么。有结果了吗,山德斯先生?”
“这个纹章十分有特点,我有印象,”老教授慢慢翻找着书本,一边思索一边说,“而且。。。好像不是家族的纹章。。。而是。。。啊,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个!”
山德斯先生从书架中抽出一本破旧的厚皮大书,看上去和他的胡子一样,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书?”沐有些讶异,山德斯先生的藏书他也都看过,却独独对这一本没印象。
“这是你毕业之后,一个商人送我的,给他的儿子走关系。”山德斯先生冷哼一声,“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你这混球还是有点用处。”
他不管沐的苦笑,一边翻书一边说“这是一本诗集,是难得的几本从大帝国的清洗中幸存下来的禁书。”
“禁书?”
“没错,这本书记叙了关于斯瓦迪亚帝国时期的骑士传说,是卡拉德帝国严令禁止的文章体裁之一。”山德斯教授解释道,“主要是为了。。。”
“阻止斯瓦迪亚文化核心,骑士精神的传播,从思想上断绝芮尔典文化体系,巩固帝国统治,为此,他们还处决了很多吟游诗人。”沐熟练地回答。
老教授点点头,“正确,看来这些年,你的功课并没有落下。”这时,他的手刚好翻开一页,一副精美的插图展开的同时,那熟悉的纹章印入眼帘。
“就是这个,”沐开口叫到,“这是。。。什么?”
那副插图足足横跨了两页,画面中,英勇无畏的骑士们正在向全身绒毛的长角恶魔冲锋,而那个纹章,就印在骑士们背后的旌旗上。
“这是斯瓦迪亚帝国时期的骑士团之一,优昙骑士团的徽记。”山德斯翻了翻前后文道。然后从同样的书架上又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布满了秘密麻麻的潦草字迹,这些都是老教授在游学时做的笔记,记载了很多流传于民间,却被高位者封禁的信息,可以说,就这本笔记就足够这位老先生上绞刑架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沐信誓旦旦。
老教授刮了沐一眼,冷哼道“谅你也不敢。”然后继续解说道,
“我在游学的时候,着重考察了斯瓦迪亚帝国时期所遗失的历史,其中就有关于这个骑士团的传说。”老教授便翻笔记本边说“这个骑士团的徽记是冽谷幽昙花,也是骑士团名称的由来。这种花生长在萨哥斯河谷冰泉之畔,只在月圆之夜开放,据说十分漂亮。当然,我没有见过,这都是传说。”老教授一副神往之色,“当然,民间的传说很夸张,比如这本书上,就是讲的优昙骑士团和冰海恶魔搏斗,并将其赶回老家的故事。理智分析起来,这些冰海恶魔应该是上岸劫掠的诺德海寇,他们的牛角盔和皮裘衣正好符合书上长角,长毛的记载。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老教授抬起头,目光灼灼,“重点是,这个骑士团仅仅存在于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之中,从来没有证明他们存在过的证据。如果你看到的那柄直剑是真的,就意味着斯瓦迪亚帝国的历史中,又有一块空白被填上,你懂其中的意义吧。”
“懂,懂。。。”沐被老教授灼热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赶忙道“先生,先跟我讲讲这个骑士团的传说吧。”
“好吧,”老教授坐回原位,再次摘下单边眼镜,缓缓擦拭,道“除去那些屠龙或是猎杀恶魔的荒诞故事,总结起来,优昙骑士团是驻扎在现在诺德王国首都萨哥斯附近的一个骑士团,而且,这个骑士团是自发组建的,从来没有得到斯瓦迪亚皇室的承认,我估摸着,这也是这个骑士团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原因。但是他们以一己之力,守护着斯瓦迪亚北方边境的平安,将北境的人们从诺德掠夺者的威胁中拯救出来。所以,他们大多数传说都是斩杀冰海恶魔的,而且什么样的离奇故事都有。不过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令人惊奇的共同点,”老教授拖长了音,卖了个关子,看着沐心痒难耐的样子很是满意,这才继续说道“这个骑士团的大团长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
这!”沐的确吃了一惊,虽说女骑士在斯瓦迪亚不是没有先例,毕竟少之又少,当上骑士团长的女骑士更是前所未有。没错,斯瓦迪亚出过很多以骑士自诩的女皇,但从来没有出过女骑士团长。
“所以。。。”老教授厚厚的镜片后面瞬间闪出一道狡黠的光芒,同时提出了要求。
。。。
“什么,想借我的佩剑?”艾格娜闻言,皱起了眉头,右手也防范似地搭在了剑柄上。
“是。。。是的。”沐硬着头
第033章:剑锋之下()
这!”沐的确吃了一惊,虽说女骑士在斯瓦迪亚不是没有先例,毕竟少之又少,当上骑士团长的女骑士更是前所未有。没错,斯瓦迪亚出过很多以骑士自诩的女皇,但从来没有出过女骑士团长。
“所以。。。”老教授厚厚的镜片后面瞬间闪出一道狡黠的光芒,同时提出了要求。
。。。
“什么,想借我的佩剑?”艾格娜闻言,皱起了眉头,右手也防范似地搭在了剑柄上。
“是。。。是的。”沐硬着头皮道“我的老师听说你这里有柄有些年头的古剑,他想观摩观摩。你知道,他是研究历史的。”
“不行!”女骑士果断地回绝道“这是家族里祖传的珍宝,不能假于他手!”
“这个。。。”沐有些为难“只是借而已,并不是拿走啊。而且你不放心的话,和我一起去也行。如果你手头紧,我可以付钱。”
“说了不行就不行,请不要侮辱我!”艾格娜断然怒道,“我是骑士,有我自己的荣誉和尊严,佩剑就是其中之一!”说着艾格娜狠狠甩门而出,不再给沐一点儿机会。
沐木然地看着自己住宅的大门,摇摇头道“借个剑而已,至于吗?”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雅米拉顺从地过去开了门,进来的是沐的老熟人,维鲁加的商会的劳伦斯会长。
沐真诚地笑道“劳伦斯大叔,您怎么来了?我还说晚点去找您喝酒的。”
“哈哈,喝酒在哪都一样!”劳伦斯爽朗地笑道,不过很快正色道“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武士从你家出去,虽然带着头盔,但从姿势来看貌似不太愉快地样子,怎么回事?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唔,没事,您费心了。”沐歉然道,“他是我家商队的护卫,和我在行商路线上产生了点不同的意见,仅此而已。”
“这样啊,”劳伦斯点点头道“不过你还得小心处理,护卫这些家伙,可以保你性命,但也可以轻易地杀掉你。”
“您放心吧,我不是雏儿了。”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劳伦斯继续说,“这次来,也不完全是来喝酒的,我想向你推荐一个人。”
沐早就看见跟在劳伦斯背后的男人,只是他不开口,沐也不好问。
沐瞅了他一眼,笑道“劳伦斯大叔,您这就见外了,这事儿,我们边喝边谈,这位先生也一起吧!”
。。。
很快,大厅的餐桌上就摆满了酒菜。这段时间里,沐和劳伦斯一直在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当然,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劳伦斯带来的那个男人。
看样子,他应该有三十来岁,比沐要大一些,但貌似并不善言谈,无论沐和劳伦斯谈的如何热火朝天,他都一个人沉默地坐着,而且坐的笔直,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虽然他的脑袋一直礼貌性地没动,但眼珠子却会时不时地扫视周围,视线尤其在阴影,或是障碍物处多停留一下。
沐在心里为这个男人暗自点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他很明白这些不起眼的小习惯都是在无数次的出生入死中练就出来的。
他笑了笑,对劳伦斯说,“大叔,关子卖了这么久,不介绍一下?”
劳伦斯笑,他知道,沐心里大概有数了,这才对那个男人说道“班达克,不向你未来的老板介绍一下你自己么?”
男人憨憨一笑,“我叫班达克,老板,我在杰尔喀拉当过兵,也打过几次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