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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上的伤在愈合，心脏伤的伤在扩散。他痛恨自己竟然不知道做些什么，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力无助过。只要能做些什么，未必成功，至少不回如此痛苦。可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去上门要人？说什么？别人只会当自己是傻瓜。
远远的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喜悦地跑了过来。
直到小女孩的声音传入耳朵，楚牧才回过神来，“哥哥！我回来啦！”
楚牧长长呼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躺在雪里，仿佛整个人散架了。“哥哥你担心我吧，其实小公子人很好的！你看到我没穿棉衣吧，因为小公子那里很暖和，我就脱掉了。我要回来问你个问题，所记迫不及待就没有穿上。”
楚萱跪在哥哥身边，喋喋说个不休，“小公子还说，我也能修行的！嗯，就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我跟随他，说以後我一定比哥哥的修为都高的！可是我拒绝了，我不想放下哥哥不管，我想哥哥一定会很担心我的。”
“你为什么拒绝啊。”楚牧努力说出一句话。
“嗯，他的要求太过分了。他说，从此就不能和哥哥住在一起了，每年也见不了哥哥几次面。我当然不同意了。”楚萱虽然心中非常遗憾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作为他的哥哥，楚牧怎能不知楚萱现在的真实感受。
他苦涩一笑，喉咙里发出几个字，“你应该同意的”。
见到妹妹平安回来，他忽然想通了，许多事情不能总以他自己的立场来看。一个修行者就应该像楚天那个小孩子那样，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你们怎么要求我怎么看待我，我有我自己的缘由，我自己的缘由当然是最重要的。
第33章 先手後手（）
玄黄世界圣弈山。
据说此山为一位圣人所建，整个山就是一个棋盘，每个山峰是棋子，交错形成一局棋；唯圣人能够了然棋局。因而诸多圣人来此尝试破解一二，以为趣味。
近日，此山来了几个第一世界的圣人，因而封闭起来，不再让他人进入。
主峰之顶，四个年轻人端坐在玄黄石桌边，商议事务。
洛淇居于北侧，洛群居于西侧，华笙居于东侧，朱炫居于南侧。朱炫是六色皇朝玄黄世界朱家的家主、玄黄世界的主宰之一；华笙则是少昊皇朝华氏南脉的少主，是在场四人修为最高的，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听说玄黄世界朱家有一个从其它世界穿越而来的人，洛淇和洛群当即赶赴过来，华笙则是圣道盟派来保护二人的。
玄黄石桌空无一物，但是光滑如镜面的桌面显露几段文字。这是圣人的手法，不必去那个药园小地洞一走，朱炫早已把内容记下，一字不差地在桌面呈现。
“我是一个来自其它世界的穿越者”，这是第一句话；“我是一个来自其它世界的人”，这是第二句话。
洛淇忽然有些茫然，这是楚天会说的话吗？印象中他不是这样啰嗦的人啊？难道穿越到这个世界他的性情有所改变？
楷体汉字，场中的四人从未知晓有哪个世界也是如此文字的。洛群当即传讯璀璨城查找，一个小时後确定并没有一个用楷体汉字的世界。如此，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穿越者来自地球那个宇宙。
又是分格式的文字加密方法。这种方法也就为难一下低阶仙人，像洛淇这样的圣人一眼看过去就明白，直接能够读出意思。洛淇记得，楚天曾经向她炫耀这种文字加密方法，还说是自己的原创。即便有第二人也用这种方法，那人也穿越了不成。如此这是第二个可以判定此文的作者是楚天的原因。
第三个缘由是，玄黄世界根本没有朱九九！朱炫查遍了几十年的记录，也没有找到朱家药园那个编号“一九一九”的女子！那个小地洞，开凿时间非常短，大约二十年内；而洛淇估计即便从她穿越回来这个宇宙开始算起，玄黄世界最多过去二十年。如此正好和後来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楚天可能的活动时间一致。
第四个缘由，是最重要的缘由，除却朱家药园以外，在玄黄世界没有任何楚天活动的迹象。洛淇路过朱家药园的时候，感知到楚天似乎在这里生活过；在朱家药园生活过又没有离开过，不正是此文的作者吗。
“楚天啊楚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真的已经死了吗？”洛淇心中疑问。
洛淇忽然明白了。楚天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是知晓了什么，为了防止有人追查寻找他做出了这个假象，告诉别人自己要死了。这个文章全是虚构的！他根本没有遇到朱九九，也根本没有留下朱九九的“画像”，一切都是他瞎编的！
而且，行文风格迥异于他平常的，这是一份加密的文章！
当时从地球穿越到此宇宙的共有五人；楚天定是知晓除却自己以外没人能够知晓他本来的性格，因而留下这一个加密的文章，是不想别人看懂。那么，楚天为什么要伪装要伪造呢？可能、原因、理由太多了。简单一种，若是别人感觉他的言行迥异于这个世界的人，必定会有圣人去进入他的魂海查看，立即就知晓他是穿越者。然後他就会被当作解刨研究实验的对象，如同地球的小白鼠。
“如果这个楚天死了，那就说明他不是钥匙。”洛群定下结论。
四人各有各的念头。除却洛淇以外，其它二人也不相信洛群结论。这么早定下这个结论，是不是想要别人不再寻找楚天，而你独吞奖励呢？
一阵能量波动，凭空出现了一位圣人，天枢圣地的圣女暖玉。她方从朱家药园归来，单见到文字并不放心，非要亲自感受一番。
朱炫起身让出位置，退到一边。
暖玉安然坐下，“你们不举得奇怪吗，穿越过来的其它四个人怎么一个也找不到呢？若说其它三人不知姓名、不知容貌，楚天总知晓的吧？我们圣道无数仙人找了十八年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即便时间差，总是在这十年内的差别吧，我们还找了八年呢。现在宇宙之中的修士，但凡仙人，哪有不知晓洛淇的？为什么楚天没有找上门来？”
这个问题，洛淇思考了十八年，想到了几千种可能，分析了几千种可能。最合理的推测是，楚天失忆了，并不记得她，忘却她了。
“那么，暖玉圣女，有何指教？”洛群问道。
“你们都是圣人，先手後手的道理懂吧。我去那小地洞周围几千里寻查一遍，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为何只在那房子和地洞方圆几十里内才有楚天的生活痕迹呢？不要告诉我说，他只在这个范围生活过。”
“真相很简单，只是你们太过小视圣道之外的修士。我们先手布置，洛淇带着钥匙回到这个宇宙；有大帝後手参与，把钥匙夺走。而我们呢，还以为钥匙只是在来到这个宇宙的过程中遗落不知何处。”
这个设想实在太过“奇怪”。
洛群想笑，“你的意思是，我们圣道联盟的那么多大帝，都失算了，败在其它势力的大帝手中？如果这种气运是大帝能够干预的，你觉得会造成宇宙修士这么多大帝这么大的震动吗？你觉得那钥匙是简单的开启某个宝藏或者事件的吗？”
洛群的回击很在理。同样的修为，而且我方人多，怎么可能我方不能干预而你放干涉了呢。一个大帝能够干涉其气运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让大帝疯狂！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能随心所欲支配一个人，这个人你还会为他狂热吗？
洛群接着反驳，“别忘了，我们圣道联盟有最多的大帝。一个大帝失手情有可原，那么多大帝都失手了？当然不是，是根本不能插手，是更高存在影响的！且不说咱们的代盟主，就是副盟主，那也是宇宙修士中最顶级的存在！”
暖玉辩解道，“在气运法则大帝之上还有造物法则大帝！虽然他们都隐藏在宇宙之中不知何处，他们还是存在的！”
“是，又怎么样？咱们圣道没有吗？不还是这个问题，咱们圣道最强，咱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其它势力能够做到！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可能之类的，对于大帝来说没有可能，只有能和不能。”
暖玉不再辩解。她知晓自己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不可能会仍人轻易接受；她仍旧坚持她的观点，楚天被某个未知的存在干预了命运。
最有发言权的还是洛淇，即便华笙的修为最高。
“每一个成圣的人都有独特的天赋，而且是极致的天赋。我的天赋你们大约知晓一些吧，天生而无“情”，因而仙人之关于我形同虚设。无情者，对人没兴趣，所有的人在我眼中只是代号，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代号之下的信息。”
“因而，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知道许多关于楚天的事情，但是他在我心中仍旧只是一个代号以及一堆信息。作为圣人，我不能建立与他人的共鸣，所以楚天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知。”
洛淇的意思很明显，别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关于楚天的信息，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我内心的判断。只要信息唯一，那么信息的价值就是至高无上的。
暖玉有点不满，“你不说，我们怎么知晓要不要继续找？到哪里找？”
洛群笑了，那是嘲笑，“当然要找，你会比代盟主、副盟主还要厉害吗？只要没有命令说寻找结束，我们就要一直找下去。你以为钥匙是那么容易得来的？若是那么容易岂会让代盟主下令？”
忽然天边传来修士的话语，“精彩啊精彩，洛群小弟的这番言辞果然见识不凡。”
五人眼神交错，知晓**烦来了。
三个生灵出现在顶峰之上，一个苍穹之衣的神朝青年贵族，一个风华绝代的神道神女，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天庭中年元帅。
神朝，神道，天庭，三大势力联合，圣道的危机又加深一重。
五人根本不用尝试联络山外或者传讯出去。既然三人到来，说明圣道联盟的防守失败了，恐怕不是一位大帝干预了此处世界。
青年贵族漫步而来，瞬间到达五人近前，眼睛盯着洛淇，“诸位也不用尝试使用神通逃跑了。虽然仍旧是此山，却不是玄黄世界了。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里是我通天神朝的国度！你们可以放眼望去，看到了宇宙深空的那处极耀光亮了吗，那是我们神朝和神道、天庭的三位大帝正在和你们璀璨城主、少昊君皇、天枢圣主三位大帝交手，一时半刻他们过不来的。”
圣人有圣人的法则，大帝有大帝的规则。大帝交手不在世界而在宇宙虚空，以防止波及世界而造成大规模破坏。若不然，真要相互破灭对方的世界，宇宙早就不是现在三千多万个世界，而是三百多个世界了。
洛淇忽然心生向往，何时我也能如他们那般在虚空之中交手呢。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安如意，通天神朝郡王。”
修行世界，身份就是实力的另一重含义是，身份体现这个修士的修为。洛淇知晓在神朝，最高的是君皇，接着依次是王三等：亲王、藩王、郡王。郡王相当于是圣道四维的修为。三人最大的威胁不是安如意，而是那位手持方天画戟的天庭元帅，那是一位相当于圣道六维的存在。而在场的圣道五人，华笙修为最高也不过是圣道四维。
“方才我听暖玉圣女说什么先手後手，这个道理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我是个喜欢愉快的性格。仙人自有仙人的手段，咱们神人可不能是那样的手段。对吧，洛淇？不如这样，我安如意做事向来公平。你把你所知晓的一切关于那个谁啊，楚天，的信息原原本本告诉我。”安如意温和笑着，仿佛老友。
洛群奋然而起，“你做梦！”
“咦？”安如意故作惊讶，“难道你们都不知晓？啧啧，太可惜了，同是圣道中人洛淇怎么能瞒着你们呢。洛淇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不厚道。你不回告诉我说就是你们城主都不知晓所有的关于楚天的信息，你所掌握的？”
洛淇一脸平静。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安如意抚掌大笑，“你们不是圣道之人吗，洛淇你怎么连城主都防备着！也对，信息不说出来才最珍贵，你才最有价值。若是说出，恐怕不会再有这么大的阵势，三个大帝暗中保护你！”
华笙知晓此次劫难未必能过，“挑拨离间就不必了吧。楚天这么关键的信息第二人知晓都是错误，当然不能说出。否则，岂不是变成了先到者先得的游戏？”
安如意作恍然大悟状，“是极！哎呀，还是你们圣道会做事。你看我这笨的。既然他们不想听，洛淇，不如你单独告诉我吧？放心，我也不会让第三人知晓，即便我朝的君皇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