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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这样的时候,这些小礼节就放到一边吧,我听说明天可是有很多人去的!”姜诗格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
姜老夫人看来,仿佛是说去做什么去看什么。
“祖母你有所不知啊!想来这些事情是没人告诉你的,这些事情已经在岭北四郡疯传开啦!不只是我们贵族之家,就是庶民之家都在谈论这些事情呢。今天楚府又有一个大新闻,祖母你还不知晓吧!”姜诗格情绪激动,几句都没用说到正点上。
姜老夫人眼神示意姜诗韵来说。
“是这样的,骤然听到我俩也很奇怪。今天不是楚天和他姐姐在祭祀堂正厅跪灵迎接礼仪前来的宾客;然後大家看到了那楚天,非常奇特,他竟是身着一个破烂上衣大丧之服也不穿。最奇特的是楚府之人似乎已经习惯,见怪不怪。楚府家主就在一边,满堂二十多个楚府之人没用一个惊讶的。”
没用一个惊讶的,意思就是说没用一个上前劝说或者要求其换衣的。
中丧是指丧事规模;父母之丧,于个人来说是大丧之事。圣道中人,王朝之地贵族最重礼仪,不着孝服,立时让楚家乡“忍痛”分宗放弃楚府这样的靠山;丧事大礼仪之时竟然丧服也不衣着,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诸多见到的宾客皆有一个念头:这楚府疯了不成,是不打算在此立足了吗?男盗女娼是小事,杀人放火是大事,遵从圣道礼仪是天事!
然後更详细的信息传出,原来自从一年前回来楚天就从未身着其它衣服。那么这是为什么呢?众人抓耳挠腮、旁敲侧击,楚天丝毫不言,楚珩长篇大论闲扯,楚府的其它人一概不知。莫非这和他一年前的被掠之事有关?
礼仪是小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礼仪是天大的事。
“今日赵端礼也去了,莫非他也没用问出什么吗?”姜老夫人疑惑道。
姜诗格冷哼一声,“那楚天狂妄得很,赵端礼招呼他,楚珩一边赔罪,他竟然也不理睬,今日去的所有人他根本不看一眼,更不要说开口了。”
他有底气,很大的底气,姜老夫人立即判断。一个三妙玲珑心者若是不傻不痴如何会如此大胆行事?即便又傻又痴,也不敢如此行事,必有依赖。他的依赖是什么,那个收他为弟子的高人,还是他觉得自己既然为仙人所救进入了仙人空间,以後就不是赵州的世俗之人?可是他不是出来那空间也没被收为待选弟子吗?
姜诗韵颇觉有趣,笑道:“现在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谁能让楚天开口解释呢。大胆的猜测是,那位一年前救他的高人也是一位仙人,所以他有恃无恐。大家都说,或许只有一等伯府的家主前去他才会开口的。”
姜诗格却觉不满,气道:“或许他认为自己有一个六脉修为被仙人收为弟子的小叔又有一个被仙人收为待选弟子的姑姑,在岭北四郡有五个伯府罩着他,我们这些人他都不看在眼里!看这气势,楚府真的是打算以他来完成侯府的几代追求!”
这两三天,一天一个大变化,姜老夫人感觉已经跟不上形势。她心中盘算,哪里来的五个伯府呢?
聪颖的姜诗韵解释道:“楚府、杨府不必说,祁府的人自然保护他,同为仙人待选子弟的家族;阮府因极品灵气液之恩当然会如此。今日薛府的人去了,说是薛灵珊不日将会从荒芜之地回来,启蒙先生之事决不耽搁。”
薛灵珊去了荒芜之地?这又是一个重要的信息。启蒙先生?两年前薛灵珊是巧合还是已经有了预见?
岭北四郡,如此五分之一的伯府已经是楚天的靠山,怪不得他能如此“无礼”对待宾客即便是赵端礼。可是如此尚不足以支撑他不着丧服!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赵公那样的仙人都不会做出的,让弟子在义母丧事大礼仪上不着丧服!
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忽然,姜老夫人传讯手环来了一条讯息,鹿伯府家主鹿崇文所发:明日我将亲赴楚府一见,近日楚云展归来,有些事情应当早明白。
赵州林阮张齐梁鹿六个侯府,鹿伯府身後是鹿侯府,他这话的隐藏含义是鹿侯府让他去一探究竟。楚云展归来之前,有些事情想做必须趁早!杀人夺宝这样的事情你没用证据怎能诬陷人?
难道那身破烂衣服是极其难得的仙人法宝不成?姜老夫人立即明白了鹿崇文明日前去的目的,若是仙人法宝,岂能让一介孩子身着!四郡伯府之家做不到的事情,赵州侯府之家做得到!一年之前,不正是赵州的家族策划了那次抢人之事?
当姜老夫人把传讯的内容分析给两个孙女後,一个跃跃欲试,一个神有怜色。
“这样以来,明日过後,楚天岂不是非常危险?他怎么能这样愚蠢,就是那身衣服是什么宝物,也不能这样显摆的。不对,他不是在显摆,他是想昭示大家,他有个仙人的靠山?”姜诗韵迅速抓住了关键问题。
姜老夫人老练,否认了这种可能,“一个人越张扬,他内心越虚弱。若收他为徒的那位真是仙人,他必定会谨慎许多,不敢让人知晓。正因为他没有被那位仙人收为弟子或者那位不是仙人,他才要如此嚣张。是不是,只要查看一番他的那身衣服便知。”
若是他真是仙人的弟子,如何会“苦心积虑”地用丧事大礼仪上大逆不道的“失礼”来作为对照,以凸显他的那身衣服呢?如果想要一直穿着,在里面不就好了,在外边身着丧服不也可以!
此事到处透露着古怪。姜老夫人无奈地发现,这些已经不是她能明白的,这意味着这个事情的层次超出了她的地位。侯府?州城的侯府在想什么呢?要不要提前告知姜公府的来人呢?
“祖母,如此,让我去吧!承运叔叔有些事情不方便,我和那孩子还算有些缘故可以更清楚地查看他那身衣服的。”姜诗格找到了很好的理由。
“不!”姜老夫人仍旧否决,“明日仍旧姜承运去,我也不会去的。明天必定有一场大戏可看,我们就在府内等着。这样的事不是我们能参与的,若是不小心被人当了枪使或者被人推为挡箭牌,我们姜府会被迫卷入此事。我们得不到这些东西,那就想也不要想看也不要看。”
005章 迎接宾客()
有多少能耐干多大事情,干多大事情需多少能耐。
如此之事,楚天已经策划了一年布局了一年。他要告诉所有人,他有一个靠山、一个仙人师父。楚珩当然不同意他的计划,难免有人铤而走险,即便你是仙人的弟子又如何,那些高阶的修行者哪一个不是为了修行进阶生死之险都敢涉及的。
楚珩奉行的是“闷声发大财”的道义,财不外露才不外显。
本来楚天如此策划是有三个目的:其一是争取自己的自主权,现在已经不用,此次归来之後他已经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其二是震慑宵小之辈,让一些仍旧窥测他的人偃旗息鼓。现在,却有了更大的危险,极品灵气液,从仙人空间归来,诸多人蠢蠢欲动不断试探,他岂能不明。
其三,是他从玄黄世界学到的道理,只有极致天才方会闷声不吭埋首苦干,如他这样的中等天才必须“锣鼓喧天”才能脱颖而出!你必须先让更高阶身份的人看到你,如此才会知晓你、记得你。万一有什么机缘便会想到你!
因为你不够卓越,天资还不够,所以要拼命折腾!不折腾哪来的气运!你一个鲤鱼学那苍龙沉睡岂不是自断前途,哪来的龙门让你跃!
于是,他先用灵气液让楚珩确信自己遇到的仙人是非常强大的,尔後才能身着这身衣服。本来他是准备只用灵气液来昭示自己的仙人师父靠山的;本来他还有些心虚,徐曼妙并未收他为徒。现在有了更好的条件!花自在已经离开这方世界,他也不用担心冒名花自在的“亲传弟子”是否会带来祸患。
可是,如此以来他必须拿出灵气液之外的珍贵东西,才能证明他确实有个可以庇护他的仙人师父。什么东西可比灵气液呢?
楚依知晓他的计划後,提醒他根本不必非要身着那身衣服,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把徐曼妙赠他的东西拿出来就行。在她看来,有了仙人师父为靠山,不要说岭北四郡就是燕北六州都没人会动他的!
可是楚天知晓,大家对仙人的恐惧是习惯而不是见识!这是有差别的,见别人死亡和自己体验死亡是不同的。他要用此事放大仙人的“威力”;若是仙人的弟子都不敢违背仙人的言辞,冒着法宝被发现的风险也要身着此衣,那么你们这些路人还敢如何?
二十五日早晨,梳洗完毕,收拾停当,楚天就坐在清兰苑书房。
楚珩带着楚依来到祭祀堂,开始接待宾客。二十三日接待的是国士贵族,二十四日接待的是伯府贵族;今日本来接待四个一等伯府之後,中午之时便正式出殡。
正厅之中放置着冰玉棺,周边点了三百六十盏灯,二十多个楚府的人皆身着丧服垂首立在旁边;祭祀堂前,一百多个楚府族人分列台阶两侧。
祭祀堂东室,楚珩在此接待宾客,可惜的是五个子女一个都没在身边,看起来身边空荡荡的。祭祀堂前的台阶上,楚云芒陪着楚依迎接来此送殡的宾客。
“姜伯府来人到!”祭祀堂门外唱喊之声传来。
衣着素净的姜承运接过堂前楚峦递来的黑色锦带缠在胳膊上。送殡者衣着是有讲究的,如姜承运这样的非亲非故来者,只需微微表示即可。
一路黑白旗帜飘展,通向祭祀堂正厅的台阶的石板路铺上了净白的地毯。
姜承运努力沉稳,不紧不慢地走过石板路,登上台阶。他看到了白巾裹发黑白之衣丧服着身的楚依,登时心中乱跳,差点踩空一个台阶。
洁白无暇精致俊俏,清新脱俗仿佛谪仙,秀雅柔和好似公主。这就是洗经伐髓之後的人吗?不,这是她的天资,六岁之容颜已经可比赵思敏阮轻盈!
一番寒暄之後,姜承运客套地一番“宽言”死者家属楚依之後,楚云芒便客气地请他去东室楚珩哪里。此是固定的礼仪套路。
他现在心中非常挣扎。来之前,姜老夫人叮嘱他千万不要多说多做多看,该如何就要如何,不要掺和今日楚府的事情。可他一见楚依便忍不住想问楚天何在;昨日还在正厅呢,怎么此时见不到了呢?楚依已经有如此景象,那楚天又该是如何气象?
问还是不问?
算了,他还是最终放弃,反正中午出殡之时楚天作为驾灵之人必会出来的。
等他走後,楚依心中不屑。这个姜承运不是姜府年轻之人中第一优秀的吗,敢起“承运”之名,然而一点胆色都没有,怎么不问问楚天在哪呢?你不问我怎么说楚天在後院没有前来,我怎么解释说他在“看书”呢?
我不说你怎么知晓,你们不知晓怎么会认为楚天“行为放肆”呢。
片刻之後,姜承运尚在东室和楚珩客套,便听到外面传来楚府随从的禀告,说是鹿伯府的家主到了。
楚珩慢慢起身,姜承运假装没有眼色地继续客套而不是告退。他想要听听这鹿府的家主和楚珩谈说些什么,必定会问及楚天。
“贤侄稍坐片刻,我去堂前迎接一下鹿府家主。”
等到楚珩出现在堂前阶梯,鹿崇文恰好地进入祭祀堂院落。
二人一番礼仪之後,鹿崇文直截了当,“贵府的那位小公子呢,这样气运之人也让我开开眼界。”
姜承运从东室走了出来。
“唉!鹿家主有所不知。这一年来我是忧愁死啦!”楚珩仿佛找到了大倒苦水的倾诉对象,“一年前不是有个高人救下他并收他为徒吗,如此可苦了我楚府。从此楚天便行为古怪放肆,若不是念在他天资还好的份上,我早把他赶出去!今日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不来等着,说是有本书还没有看完!”
鹿崇文不知该说什么。你想要我知晓什么?你这是要把我当传话筒,告知外面等着的那么多人啊!
“仙人行事必然与我等凡人不同。想来楚天的师父要他如此是有缘故的。”鹿崇文只好含糊言辞。不见其人,怎知其物!
“是也,是也!鹿家主果然是见识不凡。我那孙子也是如此说的。”(鹿崇文心理: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见识和你孙子类比?)
“那身衣服,是他师父定要他时刻不离身穿着的,说是要考验锻炼他。如此这也就罢了;更给他一本书,铭文所写,要他在一年之内看完!两岁的孩子,敏文都未学完呢要在一年之内看完一本铭文之书,这仙人行事果然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