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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番争执,却把那男女晾在一旁,他们穿好了衣裳,提步就要走,嘡啷!一把冰刀掉落地上,男人马上捡起来,脸色慌张。
僧人的眼睛亮了亮,“施主留步——”
男人站住,身体在发抖,“大、大师……”
“你那刀,哪儿来的?”僧人问。
男人哆哆嗦嗦的回道,“砍柴用的,不、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否借给贫僧一看?”
男人犹豫片刻,缓缓走了上去……
僧人面露惊喜,伸手去接刀,只是还没碰到刀柄,就见那男子手腕一翻,猛地直刺过来!
女人在这时也突然偷袭,一只短刺直取道人胸口——
但男女却没近得了对方的身,忽感面前数道沉沉的压力直逼过来,竟压得他们头晕目眩,筋骨欲裂,男女一击不成,再出新招,可接连几次都无法再靠前一步,遂脸色大变,飞退而去……
僧道站在原地,脸色依旧淡淡的,道人问,“老秃儿,追么?”
“那仙器不错。”僧人盯着男人手中的冰刀。
“可那女人也……太丑了……”道人说,“行吧,陪你过去看看……”
寒杉和苏娆拔足狂奔,虽然心有准备,但僧道举手投足间便显露出来的威势,着实让他们心惊肉跳。两人一口气窜出了几百丈,可一回头,心里更凉了——
那僧道只几个跳跃就到了身后,强猛的罡风已经已经猎猎刮来!
苏娆身上有伤,比寒杉慢了不少,眼见就要被道人劈手抓住,正惊慌失措时,胳膊一紧,已被寒杉抓牢,随即身子飞腾起来,总算躲过了那一击。
寒杉带着苏娆,动作反倒更快了几分,僧道有些惊奇,足下再加力,终于到了寒杉身后,可就在齐掌劈下的时候,嗡!一柄大锄头从身后抡了过来!
粗短壮汉姚大炮的偷袭很轻易地被人躲开,他一击不成转身就跑,僧道冷冷笑着——果然还有帮手!也不去理他,依旧去追寒杉。
僧人的禅杖直杵过去,寒杉回身就是一刀,叮!兵器相交,炸出了火花儿,冰刀完好无损,禅杖杖头上却留下了一道白印儿,僧人看着心疼,但目光中又透出惊心,那仙器果然是个宝贝!
他大喝着冲了过去,双脚离地,举掌便砸,道人也随之而上,二人这一击,气势万钧,眼见寒杉和苏娆再躲不开……
可就在僧道脚尖沾地的那一刹那,两人的脸色都变了,脚下已灌足了力,可却没有着力之处,那片翻土原来只是薄薄虚盖了一层,下面是个几丈深的大坑,二人沉呼一声,双双往下掉……
对于修行者来说,几丈高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两人刚到坑底,就想往上窜,却见一只光点从头上抛下来,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火折子,再往周围细瞧,登时,心就凉了半截儿……
脚下、周围铺满了黑漆漆、圆滚滚的东西,他们见多识广,又哪能不认识——那是“霹雳子”,见火就炸,数量这么多,足足能炸平一个山头儿……
姚大炮扑扑手,冷哼道:“有头无脑的蠢东西,我让你追我女人!”
寒杉和苏娆也松了口气,也不敢多停留,飞奔起来就往庙门那边跑,身后,传来一阵阵惊听动地的爆炸声,震得大地剧晃不止……
……
公子坐在一个精致的小炉旁,下面火焰发蓝,不知炉里炼着什么东西,大地剧震间,小炉震颤不停,公子往窗外看了看,苦笑着摇摇头。
“公子,如何称呼?”班主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后,那里有个小门儿,在一尊佛像身后,很不起眼。
公子丝毫不见惊慌,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盯着那只火炉,半晌后,才答道,“杀人,还需知道名字么?”
“我手下不渡无名之鬼,你我本无仇无怨,杀你,只不过是一桩生意。放心,初一十五,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班主笑道。
“元田舟,中州府人士。”公子回道。
咣当!庙门被撞开了,寒风涌进来,把那小炉下的火苗吹得东歪西倒,吓得那公子连忙用手护住,不满道,“忒没规矩,进来不知道要敲敲门么?”
寒杉三人已经走了进来,堵住各处出口。
姚大炮皱皱眉,冲班主嚷嚷,“你磨蹭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班主抽抽眼角,“这小子气定神闲,似有所持,我在探深浅。”
“还探个球儿!我来——”姚大炮快步走上,到了元田舟身边,还没抬手,噗嗵!摔倒在地,翻过身来的时候,眼睛通红,口吐黑血……
“当心!有毒——”苏娆惊喊道。
寒杉马上闭住气息,却见其余几人“噗嗵噗嗵”纷纷栽倒……
……
第59章 毒()
苏娆的嘴角也溢出黑血,惊慌的叫喊,“是、是那只火炉……”
寒杉站在庙门前,本就离得远,又有强风从门外吹过,中毒并不深,他屏住气息,一个窜跳就到了火炉前,一脚踢出去,火星扑溅,小炉子也倒扣过来,却见其中哪有什么迷香药物,竟是炼着一炉钢水,泼到地上迅速冷却,转瞬就凝成了一片银光闪闪的钢饼子。
元田舟叹息着摇头,“可惜可惜,白白糟蹋了一块好料……”
“下毒的不是他,那、那是——”苏娆惊愕道。
从后面的小门里又钻进来一个人,班主一看,愣住了,“是你?”
青年人的身后依旧背着那只背篓,冲班主笑笑,“老爷,真巧,又见面了。”
班主心里一沉,坏了,一伙的……
元田舟朝那青年笑了笑,“小杜,又去采药了?”
青年点点头,“儿子病了,得治。”
“你到底有多少个儿子?”元田舟笑问。
青年在班主几人的身上依次点过,“三个儿子——”又看了看苏娆,“还有个大闺女……”
班主恍然大悟,“嘿!你个王八羔子,原来一直在骂我——”他朝寒杉大喊,“好兄弟,先办正事!”
现在活动自如的也就只有寒杉了,他摸出冰刀就冲了过去,可还没到近前,就见那青年从小篓里抓出一把嫩绿的草芽,用手一撮便化成粉末,一把扬过来,寒杉顿感辛辣扑面,不得不往后急退,粉灰落下,还想再上,却也来不及了,只听门外传来两声破空之声,咚咚!两个人已冲进了庙里——
姚大炮一看,眼睛登时直了——
门口站着两个浑身黢黑的家伙,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但身子却完好无损,赫然正是那和尚和老道。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下手真够狠的——”
“无量天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一僧一道“叩叩”咳了几声,嘴里还冒着黑烟,但神清智明,连片皮肉都没伤到,姚大炮看着心里直打冷颤——这、这两个是什么怪物,几十颗“霹雳子”就算要不了他们的命,至少也该炸出两个残废吧?!
青年从怀里掏出几颗小药丸,给三个同伴一一分下,显然是避毒的药。三人服用后,僧人和老道一前一后已经堵住了两个门,这次换上寒杉等人做了瓮中之鳖,那公子已经被施毒的青年护住,寒杉再没了刺杀的机会,情势急转直下……
正当场面大定的时候,青年却突然皱起了眉,“诶?不对啊——”
公子笑问:“哪里不对?”
“怎、怎么好像少了一个‘儿子’……”
话音刚落,就感到地面一阵微微震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地面的砖石裂开,突然从地下跳出了一个家伙,灰头土脸的,一身仆妇打扮,竟是个“傻大姐”,道人眼睛一亮,刚惊叹一声,就见“傻大姐”抛出两只乌黑的钢爪,抡了一圈儿,登时勾住了躺在地上几人的手脚,往回一拽锁链,几人就被拽进了洞中,僧道一见敌人要跑,连忙冲过来,寒杉却没给他们机会,跳进洞后,扔出几颗霹雳子,轰轰一阵炸响,洞口坍塌,已经掩住了去路……
僧人抓着光秃秃的脑袋,直叹息,“可惜了那件宝刀。”
公子笑着看他,“大师,有我在,你还怕炼不出什么绝世神兵么?”
僧人转悲为喜,黑黢黢的脸上透出春光,“公子说得是,说得是啊!”
道人捋着胡须,眼中还在闪着异样的光芒,“美!真是太美了……”
施毒青年也跟着笑,搓动着手中的嫩草,“各位放心,这毒虽然不烈,但三日之内要是不用解药,便会骨肉化脓,一命呜呼……所以,他们还会再来的……”
僧道同时露出喜色,“如此甚好,咱们也得好好计划一番……”
……
慕容妥儿坐在马车上,身旁躺着三个口吐黑血沫的人,寒杉好一些,不过掌上也现出层层黑雾,显然也中了毒。“傻大姐”王结巴只露了一个照面,就被毒粉沾上,“叩叩”咳出来的都是黑血,可见那毒有多厉害,他把车赶到偏僻的街角,见无人跟随,扶着人在巷子里七绕八绕,终于回到了住处。
寒杉先把慕容妥儿扔到床上,女孩儿吃力地坐起来,看着这一屋子“颓兵败将”,脸上少有的露出笑意。
“妈·的!谁、谁说是三个人——”王结巴大骂,“要不是我,你、你们现在全都见了阎王爷!”
“还不是你们之前没趟好点儿——”姚大炮冲着班主和结巴吼道,“竟让一个毛头小子给耍得溜溜转!”
结巴也来了气,“你、你那霹雳子是不是哑了响儿,连根毛都、都没炸下来!”
“那你得问他——”郝大炮怒指寒杉,“老子刨地挖坑累死累活的,他却在开心快活——如果不是耽搁那么久,潮了炸子,哪他·妈还有这么多事儿?!”
寒杉没说话,苏娆不干了,“都是之前抓阄定好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好,下次你和结巴亲热,我们给你打后援!”
姚大炮不敢顶撞苏娆,只是恨恨地哼了一声。
结巴撇撇嘴,“你可、可别恶心人了,要是和他……诶?对、对了,不是说秃驴和牛鼻子一个爱宝,一、一个好色么?怎么你、你们鼓捣那么半天,没见他们上钩啊?”
一听这话,苏娆就气不打一处来,“和尚是上钩了,可那老道却、却——”
寒杉插了一句,“嫌她丑……”
结巴没憋住,哈哈大笑,“看来这‘美人计’是用不上了……”
苏娆却不怀好意的打量他,“也未必,我发现那老道看你的眼神儿……满是爱慕啊……”
“呜哇——”结巴吐了一口黑血。
“得了得了——”一直沉默的班主终于说话了,“还闲扯个屁,有那工夫,好好想想对策。”
“还想个球啊——”姚大炮瓮声瓮气的说,“咱们这趟是栽透了,没做成生意,反倒惹了一身毒!”
几个人的喘息越来越重,班主眉头深锁,“是啊,得赶紧想办法,先把这毒解去……”
第60章 解药()
几人沉默了好半天,没人再说话。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毒药性怪异,沾风便染,恐怕没有特制的解药是化不掉的,而今天这一趟已经打草惊了蛇,对手必然更加警惕,说不定早已设下机关埋伏,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呢。想取解药,难比登天。
几人正在苦苦思索,却听床上倚坐着的乌拉妥儿“咯咯”笑了起来。
王结巴把脸一沉,“臭丫头,你、你笑什么?”
姚大炮哼哼道,“幸灾乐祸吧,人家巴不得咱们快快死掉,好尽早脱身!”
王结巴眼中杀机一闪,霍地站起来,“好,老子死、死前,也得拉一个垫、垫背的!”掏出匕首就要上去,却又被寒杉挡在身前。
“小子,你还帮她?信不信我连你也——”王结巴恶狠狠道。
“好了!”班主不耐烦地骂道,“都给我消停点儿,窝儿里横算什么能耐!”
王结巴哼了一声退下去,寒杉转过身,看着乌拉妥儿,见她身子轻轻扭动,便问,“尿尿?”
女孩儿一边怒瞪他,一边摇头。
寒杉想了想,在她身上拍了几下,女孩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冷笑道,“我笑你们——太愚蠢!”
“哎呀!臭丫头,留、留你不得!”结巴跳起来,又要冲上。
苏娆叹了一声,苦笑摇头,“小妹妹,你就嘴上留点德吧,非要激怒我们杀了你?”
乌拉妥儿又笑,“还说自己都是顶尖儿杀手,连个炼丹炼药的都对付不了,哼哼,不可笑么?”
“你、你——”结巴大怒,已冲到床前,一匕首刺过去,却被冰刀挡开,寒杉动作极快,已经用刀顶住了他的喉咙。
班主把王结巴拉下去,目光闪动着看向乌拉妥儿,“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