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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乌拉妥儿顿感胃腹翻滚,差点没吐出来,寒杉她的嘴,带着两人绕到了尸堆后面,刚藏好,那些人便走近了……
六个大汉押着老少一行,火把闪烁,孩子被身边的尸体吓得大哭,老人也抹着泪,步履蹒跚,等到了尸堆前,老人们吓得跌坐在地,又听身后的大汉笑道:“你们不是要找家人么?好好看看,这里有没有?”
老人们哪还敢动,紧紧地抱住小孩儿,痛哭声撕心裂肺。
“好了,今天大爷心情好,就再送你们一程——”一大汉抡起鬼头刀就往下砍,噗!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小孩儿矮了一截,死的更惨,脑袋被削去了一半,嘴里还能发出哭声。
“不——”乌拉妥儿惊吼着从后面冲出来,一拳打在那汉子的肩上,却被反震回来,大汉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呦!原来你在这儿!兄弟们,咱们可以领赏去啦!”说着,把她提起来,可刚要一拳打过去,就感觉手上一酸,已被乌拉妥儿捏住脉门,女孩儿一个借力打力,将汉子放倒,怎奈身子太虚,又被壮汉反过身来,举刀就要往下砍,但刀锋刚到了女孩儿的头上,他的身首就分了家,寒杉站在那里,刀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其他几个汉子一见不好,纷纷冲上来,却又被砍倒两人,瞬间就只剩下了三个……
寒杉气息越喘越重,手中的刀已经开始颤动,一大汉说,“他不行了,咱们上!”当先一步窜上去,却没想到寒杉的动作还是比他快了不少,眼前寒光一闪,眉心已被洞穿了一个窟窿。
但寒杉连拔刀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脚下不稳,踉踉跄跄。一大汉瞅准机会,猛地窜上去,抡刀劈过,寒杉脚下一软,终于倒了下去……
第73章 脱身()
刀锋已到了寒杉的头顶,那大汉正暗自惊喜,却见寒杉倒下的一瞬间,突然顺势向自己撞来,他反应不及,胸口被寒杉顶个正着,随后,手腕一紧,已被人反扳过来,刀锋正架住自己的脖子……
寒杉脚下一蹬,噗!刀刃切进大汉的喉咙。
仅剩了一个家伙。
那汉子见寒杉跌坐在地上,呼呼一阵猛喘,力气似乎用尽了,但他还是不敢贸然上来,只能取过身后的强弩,搭上箭矢,激射过来。
寒杉吃力地躲过了两箭,可到了第三支的时候,身子显得更慢,嘭!正中胸口,双手同时握住箭身,鲜血从指缝汩汩地往外淌。
杜识趁着洞中大乱的时候,开始偷偷地往外溜,此刻,一见寒杉中箭,一动不动。心中更是大喜,提步就要狂奔。却见那大汉得意地走过去,刚要抓起寒杉,只是身子还没弓下,就见寒杉的眼睛突然一睁,整个人好像只捕猎的雪豹般猛地窜起,正从大汉的胯下窜过,那汉子脸色一变,身子忽然顿住——寒杉手中的那支箭矢已经从他裆下直掼进去,深及肚腹,裤外只剩了箭尾……
杜识马上停住脚,因为他发现,寒杉已经拾起了那只强弩,他脸色变了变,马上堆起笑容,“兄弟好身手,我本想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帮手……”一边说一边往回走,“看来不用啦,有兄弟这能耐,就算再来十个也是白白送死。”他看见寒杉把弩放低,暗暗松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寒杉转过身,早已没了刚才那般气虚力竭的颓势,面色如常,身形稳健,这让杜识心中惊疑——难道他的毒性还没发作,刚才都是装的?
乌拉妥儿在墙边休息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见寒杉冷冷地看着自己,她冷哼道,“我不会谢你,你根本就没打算救他们!”
正说着话,忽听头顶传来“吱嘎噶”一阵细响,突然有凉风灌进来,乌拉妥儿抬头一看,头上原来竟是个几丈高的宽洞,洞口上盖着一块大木板,此刻木板被掀开,人的说话声传进来,“又他·妈死了好几个,老子天天没事儿,就搬尸体玩儿了!”
说完,几具尸体从上抛下,要么身体焦糊,要么血肉碎烂,个个都不成人形。
孩子们吓得大哭,但马上便被老人了嘴巴,上头的人似乎也被惊动了,“你、你刚才听到什么动静没?”
“好、好像有人在哭……”
“是、是人么?”
“下面好、好像没有活的……会不会阴气太重,都、都成了鬼?”
“……”
咣当!木板摔上,抛尸的人屁滚尿流地逃走……
脚步声渐远,寒杉把零七散八的尸体拖起来,扔上尸堆,杜识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主动上去帮忙,没一会儿,尸堆又高了几分,渐渐接近了洞顶。寒杉从从尸堆上跳下来,浑身上下已沾满了血,对着那老少一行人说,“你们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留在这里,总之……不要跟着我们。”
“不行,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原路回去肯定又会被抓住,留在这里无饮无食,也一样挺不过几天!”乌拉妥儿怒道,“我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一定要把大伙儿带出这该死的‘人间地狱’!”
寒杉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上面就不是‘人间地狱’呢?”
女孩儿愣了愣,但目光更坚毅,护在老幼身前。寒杉瞥她一眼,“过来帮忙。”又抓起一具尸体。
“我不会踩着别人的遗骸往上爬——”乌拉妥儿冷哼道,“他们,也有尊严!”
“尊严是留给活人的,你死了,很快会被人踩在脚下。”寒杉淡淡地说。
女孩儿还要反驳,却发现寒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身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被元田舟扯烂的衣衫再次裂开,大片的乳白正暴露在外,她忙拉紧衣服,却见寒杉逼近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寒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拖拽到尸堆后,女孩儿惊叫间,嘶啦!衣衫已经被寒杉整片撕下,她再想叫,却被寒杉堵上了嘴,正惊慌羞怒时,又见寒杉脱下自己的外衣,她死命地挣扎,“混蛋!你——”
寒杉竟把外衣盖在了她的身上,“换上。”
乌拉妥儿一怔,停住扭动。随后,见寒杉在尸体堆里扒下一套破烂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抓起两个尸体,又爬了上去……
寒杉站在顶端,距离洞口还有两丈高,端起强弩向上射,箭矢钉死在木板上,尾端系着碎衣布条拧成的绳索,顺着往上爬,只几个呼吸就到了洞口,一手扒住洞沿,一手轻轻掀开木板,探头看看,周围没人,这才翻身上去……
杜识本还想跑,可发现头顶上,寒杉那柄强弩正稳稳地对着自己,暗叹一声,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乌拉妥儿没急着先上,而是将那些老幼一一绑好送上去,从头到尾竟真的没踩踏到一具尸身,手上脚下都很轻,当然也就慢了许多,这让杜识有些焦急,“我说好汉兄弟,咱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真的要带上这些累赘?”其实,他巴不得多拖延一下时间,被人发现,那自己就有了脱身的机会,可转念一想,黑灯瞎火的,万一来人不问青红皂白一顿乱射,那自己死得可就太冤了。
“好哇——”寒杉点点头。
杜识一喜,马上松手,绳索向下急滑。
“你也下去陪他们——”寒杉的弩头已经顶住了他的后脑。
杜识连忙抓紧绳子,“嘿,再加把劲儿!救人一命胜造……”
乌拉妥儿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当木板被重新盖好的时候,杜识已经累得直不起身,心里暗骂着,脸上却堆着笑,“我造的浮屠,是不是已经有百八十层了……都是好汉兄弟教诲有方啊……”
总算摆脱了腥臭之气,乌拉妥儿长长呼吸一口,回头远望,发现远处模模糊糊的城墙轮廓已成了一点,自己竟出了“欤B城”,再回身看去,不由愣在当场……
第74章 陷身()
前方巨石嶙峋,碎沙遍地,一座不是很高的小山已被挖掉了半面,其上密布着十几个巨大的洞口,在夜色中更见漆黑,好像凶猛妖兽的庞然巨口……
“这、这是卢富仁的矿场?”乌拉妥儿愣住。
“现在把他们推下去,还来得及。”寒杉瞥了眼那些老幼。
乌拉妥儿的心在往下沉,她本就该想到——卢富仁一夜暴富,即便是有“神眼通天”的天资,可还是需要雇请些开矿的工人,但暴利之下,危险也是相当的,他又能拿出多少银子去支付工钱?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他在用廉价的劳力去支撑这一切,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人贩子手中的“奴隶”。
“原来,他把人都赶到了这里……”乌拉妥儿的脸变得阴冷。
“我觉得咱们更应该想想,他们到底在挖什么?”杜识本能地说,可马上又反应过来,“哦,我的意思是,要知己知彼……”
“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寒杉幽幽道,偷偷扔掉了手中的弩和刀。
杜识眼角跳了跳,只见一行夜巡队伍跑过来,已把他们围在了中间,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一身的肌肉粗壮无比,好像树根盘结,“你们,干什么呢?”
寒杉刚想说话,却被杜识抢了先,那青年疾跑几步到了跟前,总算摆脱了寒杉的控制范围,大叫道,“大哥,我是六王子——”
“王子?”独眼龙眉头皱了皱。
“对!啊不,是他的贴身……”
啪!
一巴掌扇过来,杜识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儿,“噗嗵”栽到,独眼龙大笑,“六王子?!我他·妈还九千岁呢!记住,以后爷没问你,你连个屁都不能放!”
杜识坐起来,发懵地看着那壮汉,“我、我要见你们卢老爷!”噗!又是一脚,正踹在他心口上,力道不小,他已经翻了白眼儿,半天没喘过气,独眼龙道,“爷让你放屁了么?!给我听好喽,在这地界,爷就是老大,没有什么卢老爷,更没有什么王子,都他·妈是孙子!”说着,一脚踏在他胸口上,杜识脸色更惨,差点儿断了气儿。
乌拉妥儿看不过去,冲上去大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独眼龙在她身上打量好一阵,舔着嘴唇,刚要上来,就听身后有人冷冷道,“什么事啊?”
独眼龙的嚣张气焰瞬间荡然无存,恭敬地退到一旁,“匡、匡总管,是几个奴工走散了队。”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瞄着寒杉等人。乌拉妥儿深深低着头,那人她见过,是卢富仁的得力手下,也不知认不认得自己……还好,她现在已换上了寒杉的粗布衣,在人群中也没那么显眼,中年人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淡淡说了句,“快点儿开工吧,耽误了老爷的大事,我拿你的脑袋请罪!还有……这几天给我老实些,要是再敢招惹是非,哼哼……”说完,转身离开。
独眼龙打了个激灵,“是!是!小的这就去办——”马上下令,指着那一队老幼喊,“你们……诶?怎么都是些老东西、小崽子?不是说,这样的废物直接杀掉么?”哼了哼,又道,“你们去二队,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后看向寒杉三人,“你们,一队!天亮就进矿,要是采不出什么好东西,爷扒了你们的皮!”话是对着众人喊的,眼睛却一直在乌拉妥儿的脸上打转儿……
一众壮汉押着几人下去,进了一个破败的营房,空间很大,里面竟住着几百人,没有床铺,挤挤擦擦躺成一排排,如果不是有人动,乌拉妥儿会以为这又是一个停尸地。
房中臭气熏天,女孩儿慢慢往前走,到了一处墙角才停下,看守的壮汉说,“就这里吧,记住规矩,要是敢惹事闹事,一个字,杀!”
看守说完就走了,寒杉倒头便睡。刚刚缓过气儿来的杜识感激地看着乌拉妥儿,“乌拉……乌姑娘,刚才,谢、谢谢你……”
乌拉妥儿却不说话,依旧站在那里,秀眉轻蹙,杜识这才反应过来——给他们所留的空间很小,两个男人一躺下,根本就没了下脚的地方,杜识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刚让出道缝儿,却挤到了旁边的人。
“滚远点儿!”那人气骂道。
“来这儿吧,姑娘……”一个中年妇人将身边的孩子抱起来,腾出一个地方,见乌拉妥儿还是不动,苦笑道,“姑娘,到了这儿,一只脚也就算踏进了鬼门关,凡事都得忍忍,不然,活不到第二天日升。”
“大婶,我不是嫌弃……”乌拉妥儿想了想,也不往下说了,贴着妇人坐下,把自己蜷缩在墙边,她的心里很乱,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她想想明白,却越想越迷茫……
和大多贱民平民一样,妇人没有名字,人们常叫她樊婶,也是来寻丈夫的,却被卢富仁诱骗,送到了矿上,一问才知,原来丈夫在半年前就被塌方的巨石砸成了肉泥,她本想寻死,但又放不下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