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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妥儿的眼眶里旋着泪水,却忍住不让它掉下来,但等进到奶奶的房间时,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泪堤甭决,寒水如珠……
奶奶的房中朴实素雅,没有什么高贵的装点饰物,正如其人,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但多了不少修行者的布置,桌上摆的、柜中放的、墙上挂的,都是术师所用器物……
乌拉妥儿看着这一切,泪眼朦胧时,身子已经颤抖得像一片寒风中的孤叶,直到湿透了衣衫,才默默转身,“我们走吧……”
寒杉看着那些法器法宝,“我听说,‘术师合盟’已经派来了人,等老夫人一下葬,便要将这些无主之物清点收回……你,不想带走么?”
乌拉妥儿惨然摇头,“奶奶说过,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走,就让‘合盟’来收吧……”
“只怕老夫人的藏物,最终会所托非人……”寒杉轻叹,但马上被乌拉妥儿打断——
“你以为什么人都像你们那种人一样,唯利是图、自私自利吗?!”
寒杉沉默下去。
“我们是术师,不是强盗!不是杀手!”女孩儿红着眼睛,可想了想似乎又有些过意不去,“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话没说完,忽听屋外有脚步声,两人神色一紧,躲进了一面帐帘后……
房门开了,进来的是三个人,都是二十岁上下,青袍打扮。走在最前的是个矬子,后面跟着一对儿男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面如花,亲昵地挽着手,黏得好像一个人,显然是对儿情侣。
英俊男子说,“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不是说,明日老夫人入土后,才能……”
“嗨!你怎么还这么迂腐——”矬子笑道,“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不同?‘合盟’既然把这事儿交待给咱们巴家,那我们要是不好好捞它一笔,都算对不起自己!”
英俊男子犹豫道,“私扣法物,可是大忌,要是被‘合盟’知道……”
“嘿嘿,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矬子奸笑。
女子也笑,腻腻地在英俊男子耳边吹热气,“傻瓜,二哥说得对,要是有别的家族也觊觎老太太的遗物,再提前偷了去,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矬子大笑:“还是小妹通透!”
男子不再坚持,三人便开始在房中起来,可挑挑拣拣,竟好像没碰到什么太中意的,矬子用手中的法杖扒拉来、扒拉去,动作粗暴,很多花瓶点饰纷纷坠地碎裂。
乌拉妥儿看在眼里,心疼得浑身颤抖,却一直狠咬着牙忍住。
女子也把屋中翻了个乱七八糟,柜子里的衣服被她撕坏,床榻上的被褥和帐帘也被扯下来,脸上带着火气,狠狠地把几件法器摔烂,“什么‘红袍’术师?!怎么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男子爱惜地搂过她的肩膀,“贱民之地,你们还指望着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呵呵……”他看到墙边上摆着的书册,上去翻了翻,也有些失望,“唉!都是些初级入门的法术,这老太太……”
“老东西就该死!”女子气怒地把那些书撕了个稀巴烂,“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晋级‘红袍’的!”
乌拉妥儿的拳头已经攥紧,寒杉看着她,眼神儿中透出询问,女孩儿会意,又缓缓低下头,摇了摇。
矬子贱笑,“嘿,这事儿我倒略知一二——听说这老太太年轻时相当漂亮,被称作‘合盟’第一美人儿!”
女子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她是靠着美色,勾引盟内某位头头才上位的……”
矬子挑挑眉头,“或许,也不止一个呢……”
“哈哈哈!”两人大笑。
乌拉妥儿终于忍不下去了,正要冲出去,却见门外又走进几个术师,躬身拜道:“禀少主,四少爷他、他——”
英俊男子马上皱起了眉头,“老四又惹什么事了?”
“少主,您、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他现在何处?”
“灵堂……”
……
乌拉老夫人的灵堂就设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门外已经围了很多家丁仆妇,矬子三人到了跟前,就把那些人驱走,顷刻之间,这里便空空荡荡。
矬子到了门前,却被一道无形气墙挡住,他笑了笑,“老四一定没干什么好事儿,还布下了‘闭阻术’……”手一抬,法杖便扑出青光,那气墙瞬间被破去。
寒杉和乌拉妥儿也到了后窗之下,女孩儿顺着窗缝儿看去,不由惊愕当场——
乌拉老夫人的棺椁就置在灵堂中间,香雾缭绕,一片肃杀,但三人进屋却没看到什么人,矬子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正疑惑间,却感觉有人捅他的腰。
“二哥,你看那儿……”女子掩嘴轻笑……
第88章 更污()
矬子顺着看去,只见屋中的棺椁竟在微微晃动,同时,也听清了,其中似乎发出“咚咚”声响,他脸色微变,“哇呀!老、老太太诈尸啦!”
“恐怕不是诈尸——”女子暧昧道,“是——”
话音未落,就见那棺盖突然飞起,重重地砸到地面上,随后,从里面站起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身子干瘦,一脸麻子,长得甚是猥亵。
“老四?”矬子惊道,“你、你怎么——”
麻子也不避讳身后的男女,直接转过来,污秽之物正在往下滴淌。
“四哥——”女子娇笑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在麻子身上打量,“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连个死僵的老太太都不放过……”
麻子抻了个腰,笑道:“你们懂什么,这可是堂堂的‘红袍’上师!这辈子,可能都沾不上边儿,如今却被我……嘿嘿,这叫——荣耀!”随后,瞥了那一对儿俊男,语气有些发酸,“哪像你们,就会守着窝边儿草……”
女子嘟着嘴,用胸脯在身旁的英俊男子蹭啊蹭,撒娇道,“大哥,他又取笑我们!”
后窗外的乌拉妥儿把屋中发生的一切尽看眼底,只感天旋地转,好像整个大天都塌了下来,黑前发黑,口中发甜,噗!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屋中几人还在笑骂,却听见了房后的动静,矬子挑挑眉梢儿,“哪个狗崽子在那鬼鬼祟祟的?给老子滚出来!”
咔嚓!后窗破碎,跳进来一个人,矬子一愣,看着那张娇美的面孔,舔了舔嘴唇,“呦,老城主家还有这么标致的人物?!”他朝赤·条条的麻子笑道,“老四,这个别跟二哥抢——”
说着朝那边一步步欺去……
乌拉妥儿已被苏娆易了容,但脸上依旧透出了汹汹怒火,她睚眦欲裂,嘴唇已被自己咬破,看着那矬子淫·笑着越走越近……
娇艳女子依偎在情人身旁,似也被挑动了春情,一边轻吻着男子的脖子,一边对矬子说,“二哥,你和四哥今天都‘艳福’不浅,要不要小妹给你施个‘畅春咒’,助助兴啊?”随后是一阵“咯咯咯”地娇笑。
可笑声未止,就听英俊男子突然叫道:“老二,当心!”
矬子已到了乌拉妥儿身前两尺处,刚想伸手,就感觉到了一股雄厚的古怪气息,他想躲却也来不及了,只见对面的女孩儿突然扬起手,一道灿灿青光直射过来,他本能的用法杖去挡,但听“咔嚓”一声,法杖从中断裂,那道厉光径直射入他的胸膛,又从后心透出来,他惊愕地低头看看,胸上已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透明窟窿,他再抬头看,最后留在眼底的是女孩儿手中的一枚小小的物事——青灰无奇,好像一只发簪……
噗嗵!矬子一命呜呼。
“老二!”
“二哥!”
情侣同时惊叫。
那麻子却脸色大变,因为他发现,女孩儿正满目杀机地怒瞪过来,只那眼神就好像千把万把利剑他浑身发冷。
乌拉妥儿身体剧颤,脑中已是一片混沌,此刻在她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怒火,想靠近奶奶的棺椁却已力不从心,只迈了一步,噗!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她眼前发黑,摇摇欲倒,麻子总算松了口气,也不穿上衣服,跳出棺材,“小妞挺凶啊,倒很合我的胃口……”又看了看地上已经僵直的矬子,撇撇嘴,只是叹气,“幸好老二先上,要不然……啧啧,好险!好险……”他试探着打出一团火光,刚想向乌拉妥儿弹去,却感觉后背一凉有劲风袭来,马上连打指诀,身后结出一层光甲,寒杉的冰刀直掼而入,却感到身前灼热难当,手一片,刀尖只是刺中了麻子的肩膀,但也就这么一下,麻子却好像杀猪似地嚎叫起来,啪嗒!一只手臂连带着小半边肩膀都断了下来,掉在地上。
寒杉再想冲近,那对儿情侣已经射出了两颗光团,一团烈烈狂刮,宛如飓风,另一团嗡嗡乍闪,好似雷鸣。
寒杉挑起厚厚地棺材板去挡,但听“轰轰”两声巨响,棺盖四分五裂,离着还有丈余,但他已被震得气血翻腾,还想再上,但听门外一阵吵嚷声,十几个术师已经赶了过来……
木屑烟尘飘飘落下,情侣再看那边,早已没了两个偷袭者的踪影。英俊男子脸色阴冷,朝身后术师挥挥手,“从后门跑了!给我追!”
一众人散去,女子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和一死一伤的两兄弟,眼中挂泪,“大哥,现、现在怎么办?”
男子咬咬牙,“老四干的混事不能传出去,你先把他们拖走,这里交给我。”
女子照做了,男子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屋中的帘布,到了棺材前,刚要放火,可眼睛却是一亮——
伸手在老夫人的身边一抓,一件大红的纱袍就到了他的手中,袍子沾了火却安然无恙,在火光中更显鲜艳夺目……
……
寒杉带着乌拉妥儿已跃出百丈,此刻正站在一处房顶,女孩儿回望着那熊熊的火光痛不欲生,尤其当看到那男子怀抱一物,面露惊喜地从灵堂里退出来的时候,她已站身不稳——那鲜艳的红袍好比她心中流淌出来的血河,将她脆弱的一点支撑彻底冲垮!
乌拉妥儿扑在寒杉的怀里,哭不止,此刻,身前的男人竟成了她最后的唯一支撑……
……
乌拉妥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感觉头很沉,想睡。
戏班的人正在喝酒说话,见失魂落魄的女孩儿踉踉跄跄地冲进来,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端起一壶酒,“咕咚咚”地喝了个干净,随后又拿起一壶……
整整六壶酒被女孩儿一口气喝下,几人的眼睛都直了,但听乌拉妥儿仰天一声狂叫,噗嗵!栽倒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
隔了半晌儿,王结巴抽抽嘴角,看着寒杉,“小、小兄弟,你、你们这是送葬去了,还是送、送命去了?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疯、疯、疯……了一个?!”
……
第89章 十日间()
乌拉妥儿一睡不起。
意识在昏暗无光的凄凄世界里沉沦起伏,她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远离了欺骗与背叛、远离了孤独与悲伤、远离了肮脏与丑恶,远离了怒火和仇恨……
仇恨!
这个字眼突然像一道闪电,划亮了漆黑昏暗,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被窗外的阳光刺得发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小屋安静舒服,很暖。
一个人影在床边晃动,她的第一反应,觉得那应该是寒杉,随口问了句,“你——”
“贫道——”说话的人声音很粗,根本不是寒杉。
乌拉妥儿忽地坐了起来,等目光适应了光线,再看那人时,心中猛然一沉——
他身形细高,面露邪笑,赫然竟是杀人如麻的“星落”老道!对了,戏班的人还说过,他,更是个色鬼……
果然,道人搓着手,怪笑间,朝她慢慢欺来。
女孩儿感到身体很软,想摸出“石灵杖”,手入怀中,却猛然发现,自己外衫已被脱掉,只剩下了一件亵衣,身上哪还有能藏武器的地方。她心灰意冷,正感绝望,却见那道人已拉住了她的被角……
“滚开——”乌拉妥儿悲愤地大叫,道人却疑惑地皱了皱眉,竟然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女孩儿的肩膀,抓抓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凶?奇怪,真是奇怪——”
房门开了,苏娆走进来,冷眼对着道人说,“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道人竟“哦”了一声,乖乖地退出房门。
乌拉妥儿愣住了——
这一定是梦!
昏睡的这段时间,她没少做梦,有美梦,也有噩梦……可、可从来也没做过这么荒诞的梦!
“这不是梦。”苏娆看出了女孩儿的心思,“小妹妹,你总算醒了,知不知道,你这一睡就是十天,再不醒来,我们差点儿把你埋了!”女人说完就是“咯咯咯”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