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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个世界,在任何时候任何群体任何地方,都会存在差别。就像人,在人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每个角落中,不知不觉中,在无行里,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有文人与粗人,有贵人有贱民,总之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现在就连一个名字和身份,也尽显出这各种的不平等。
“你怎么了?”见我沉默,那聆风有些意外的问道。
“没事。”我淡淡的回答。“你的名字很好,我没见着有任何不相符合的地方。”
“是么?”她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很显然,看上去,以往在她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很少遇见像今天的这样的状况。
“是的。”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听到我的话,她嘴边的笑容更多了。“我愿意相信你的话,因为你的话让我感到开心。”此刻,她有些兴高采烈的说道。
“开心就好。”现在,和她交谈了几句,我的心情也很好。并且我现在也认为,这样的邻居还是很让人感到高兴。看起来她是一个思想简单而且朴实的人,我在我们的关系中又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开心,哼哼。”就在我感到心情有些飘飘然的时候,突然,一声很不协调的声音冷不防的从这间屋子的什么地方传了过来。婚姻就仿佛是在一片和谐的温馨中突然穿来的一根寒刺,顿时将那种暖意刺走了。原本这屋子就并不是一处富丽堂皇的所在,相反那相当黑暗压抑。因此,当这种协调的声音突然贯穿开来的时候,那原本大家之间不知不觉的生出的那种和谐被敲击得荡然无存了。
“你好好的呆着吧。”就在那声音刚刚响起后不久,聆风就斥责道。“不会说话,可以安静一点。”
而就在聆风说话的时候,我才又重新注意起她怀中抱着的那个皮球。或者准确的说,那并不是一个皮球,而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孩童。刚才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了,他的名字叫白夜一。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听见他说话,只是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形体。而这一次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母亲,谁说我不会说话了,我说话是最得体的了。”就在那个名叫聆风的女人呵斥过之后,在她怀里再次传来了和她对话的声音。
现在,因为这个名叫聆风的女人就站在我的身边,因此,对于她怀里此刻说话的人,我就注意得更清楚了。
原本,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认为那是一个很小的小孩。但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当我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这声音无论从语调还是语气,抑或是说话的内容来看,那都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因此,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全身情不自禁的冒了一阵鸡皮疙瘩。
“聆风,将夜一抱出去,别吓着客人。”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感觉,鹏鹏赶紧对他的女人说道。
“好的,我这就抱他出去。”那聆风答应着。一边说着,她便一边抬脚朝着屋子的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过,她还没走几步。她怀里被抱着的那个孩子就再次开口说话了,“母亲,为什么弟弟妹妹都可以在桌子边玩,而我却不行?!”那声音听起来虽然成熟老道,但是却也充满了一种委屈的感觉。
“你的弟弟妹妹和你不一样,夜一,我这屋子难得来客人,现在带你出去走走,你和别人不一样,别吓着客人。”那聆风十分憨厚的对怀里的孩子说道。
“我哪里不一样了,我和大家是一样的。”就在这时,聆风怀里的孩子嚷嚷了起来。“我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们觉得我不一样,那是你们戴着有色眼镜来看我。。。。。。”
不过,就这么说着,聆风带着那孩子已经越走越远了,接下来,他们还在说些什么我们已经听不清楚了。
不过,我承认这已经足够了。此刻,当我的视线重新回到这张桌子周围的时候,当我的目光落在林森的脸上的时候,我看到他那惊讶的甚至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表情。
“他。。。。。。他是个孩子吗?”
此时,作为旁观者,我觉得林森就这么直白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那是不太礼貌的。但是,此刻我也能够理解林森的感受。因为现在,他的惊讶要多于他的理智。
“哥哥是一个怪物。”就在林森刚刚问出那句话,还没等我来得及完完全全的尴尬结束的的时候,在桌边的一个孩子便说话了。
“小三,别乱说话,有你这么说哥哥的吗。”听这孩子如此说话,鹏鹏赶紧呵斥道。
“哼,爸爸,他本来就是一个怪物。我们都不喜欢和他玩。”那孩子并没有因为鹏鹏的呵斥而停止说话。
“你。。。。。。”见那孩子依旧我行我素,鹏鹏倒也是气急,一句话却也没说完全。
看起来鹏鹏在家并不是一个拥有威信的父亲。
见我们的来到扰乱了鹏鹏家的正常生活的秩序,我便站起身来,对鹏鹏说我们该走了。我的说话也提醒了林森,很显然,此刻他也有走的意思。
对我们稍微客气的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强求。看起来,他家住那个怪孩儿白夜一的出现,让他的情绪受到了一些干扰。此刻,他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做他的东道主。
和鹏鹏一家告辞之后,我和林森便在这月光下朝我们自己的屋子踱步。
第三十六章()
平时我和林森虽然在这邻里四处到处走走,一般来说,我们行走的时间并不是太久,回到各自家中的时间也不会太迟。而今天因为在鹏鹏家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就迟了很多。此刻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种露水的味道。天气凉了下来。但是不知为什么,此刻我觉得我们的心还是暖的。
不是吗?今天是有收获的一天啊。
这邻里的关系,我早就打算好好的改善一番了,但是因为这里的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隔阂,所以总是无从下手。而今天竟然在这不知不觉中,我们又朝前迈了一步。因此,此时我的心情是愉快的。并且看得出来,林森的心情也很不错。此时,林森那在月色下依旧清晰的脸也扬着一种暖暖的色彩,那线条也不像平时劳作时那般僵硬,看起来显得很是柔和。
“可儿,”就这么默然走了一阵子之后,林森终于说话了,“想不到鹏鹏居然有这么多孩子。”
当听林森这么说的时候,我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想到这家伙到现在还在嫉妒人家的人丁兴旺。
“林森,”现在,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便说道,“你的妻子,她离开你很久了吗?”
林森没想到我问他这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了,“是的,”他回答道,“在小玲两岁的时候,她就走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我看见他在月光下的双眼闪闪发亮,“她。。。。。。”他接着说道,“她几乎可以算作是村子上最先离开的几批村民当中的一个。”
林森说到这里,再次沉默了。
“对不起,林森。”见自己说到了别人的痛处,我感到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了。
“没关系,可儿。这不是你的错。”林森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最终见林森的气色并没有我料想的那般纠结,于是,在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继续问道,“她真的很不喜欢这里吗?”
“也许吧。”林森再次吐出了一口气,“在你离开村子后不久,大概。。。。。”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不过很快,他就继续说道,“大概在一年多的时候,阿玛祖让村子里的一位姑姑找我谈话,他和我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她的。那个时候,他们的村子正在毁灭。”
“毁灭?”我并不太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于是便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毁灭。不是衰败,而是毁灭。”林森说道。“可儿,我记得,当你离开我们的村庄的时候,当时里尔村的近况可以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而我的妻子,那个时候他们的村庄只能用另外的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毁灭。他们的村庄被占领了,并且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被赶了出去。她无处可去,但是那个时候她却认识里尔村的一位姑姑,所以最终,那位姑姑找到了我。。。。。。”
“我明白了。”现在,当林森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差不多弄明白了他妻子来到里尔村那个时候的境况。
“她原本就不是里尔村的人,”现在,林森继续说道,“她对这片土地并没有太浓厚的感情,当在她来到里尔村之后的两三年里,目睹了这个地方也如同她家乡那般的转变的时候。她选择了再次离开。”
此时,听林森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他。因此,只好沉默。
就在这时,林森再次叹了一口气,“可儿,我不怪她。她走了,我并不怪她。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她,甚至连在心底里责怪她都没有过。我能理解她。在今后的几年里,离开里尔村的人更多了。那些原本就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土著们,最终都选择了离开,那么,像她这样的外来者还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待在这里呢?”
“也许吧,”我说道,“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苦了孩子。”最终,林森叹道。“不过现在,我又看到了光亮,我希望。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收获中度过,我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林森的声音发自肺腑。
“是啊,我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继续持续下去。并且我相信,一定会的。林森,你看。前一段时间我们收获了庄稼和果实,今天我们又收获了邻里的友谊。我想里尔村的繁荣会慢慢的再次到来的。”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林森的嘴边再次出现了微笑。
月亮,从云层中时隐时现。此时,它正将光芒再次洒向大地。
在那月光撒向大地的时候,那月光也撒入了我们的内心。
“爸爸,你去哪儿了,这么迟才回来。”就在我和林森刚刚来到我们屋子附近的时候,一个女孩儿便迎了上来。
“小玲,你怎么在这里啊。”见小玲走了过来,林森有些心疼的对她说道,“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阿玛祖呢?她睡了吗?”
“睡了。爸爸,阿玛祖最近的身体很不错哦,今天的晚饭都是她准备的,她很早就睡了,并且看起来睡得很香。”小玲说道。
“这样最好。”林森笑了起来,“好了,可儿,小玲,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等太阳升起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哦。”林森一边说着一边朝我挥了挥手,说了句晚安,便转身走进了他的屋子。
而小玲在此刻已经兴高采烈的拉住了我的手,“姑姑,姑姑,今天等你到屋子里去的时候,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刚才我在你的屋子里放了一件东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个惊喜。”现在这个女孩兴高采烈的,一边晃着我的胳膊一边说道。
“惊喜?!小丫头,你到底在做什么!”看着眼前的小玲,我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喜欢,假意呵斥她道。
“姑姑,你进去就知道了。”小玲嘻嘻的笑了声,便转身朝着她的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第三十七章()
看着小玲消失的背影,我摇了摇头。现在,我实在不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但是,看到她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我的好奇心还是被勾引了出来。
我转过身朝我屋子的大门走了过去。当我慢慢的推开我屋子的大门的时候,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气味从门内飘出,而当那香味一下子进入我的鼻子的时候,我顿时感到陶醉异常。
这是栀子花的香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走了进去,点燃了灯,果然看见我床头的那张桌子上,十分小心的摆放着一只瓶子,在瓶子里,看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插着一些栀子花。此刻,我的屋子是满屋子的花香,让人陶醉不已。
见到这一切,我的心不禁暖洋洋的。
这小丫头,想不到她居然还这么有心。我朝那插着栀子花的花瓶走了过去,在那桌边坐下,仔细的查看着桌子上的花朵。
这不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只是一只普通的瓶子。此刻这瓶子里盛满了水,如果说要挑剔的话,这并不是经过花匠精心装点的场面。但是此刻,普普通通的栀子花在我的眼里显得那么美丽,看起来那么温馨,但是栀子花的花瓣里,我仿佛看到了小玲的那张甜美的脸。
多好的小姑娘啊。我不尽感慨。
而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