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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卫兵的动作,库蒂斯这才一拍脑袋,
“唉,瞧我,年纪大了就是记不住事。”
说着,走到了中间那张实验桌的附近。
桌子没有分明的桌腿,是类似柜子那种一体直接到地面的设计,下面还有很多抽屉。
库蒂斯费力地弯腰,在靠近地面的木板上轻轻敲了三声。
‘啪’
木板应声翻转,露出了一个暗格,维克托站得远,隐约能见到里面有几个类似于电闸拉杆的东西。
老旧的把手上挂满蜘蛛网,用力一吹,激起一阵烟尘,库蒂斯伸手试了试,拉杆上锈迹斑斑,‘嘎吱’的晃悠了几下,却不见移动。
身边的两个卫兵见状走上前,一个扶着库蒂斯,另一个接过了库蒂斯手里的拉杆。
也没敢太过用力,毕竟是年久失修的拉杆,要是用力过头直接断裂,那反倒更不好处理。
随着拉杆被搬动,只听见头顶一阵金属交错的摩擦声,顶棚有一处直径约两米的圆形顶盖缓慢移开,外界的阳光射了进来,密室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这时才看清,屋顶镶嵌了一面巨大的厚壁晶窗,如同一个凹透镜,将照射来的阳光发散到密室里的每一处角落。
又连着搬动了几个拉杆,就感觉某处的通风管路也被打开,一股相对清新的空气,从几个金属制的格栅中吹了进来。
而此时的维克托,早已经懒得注意这些环境的变化,他的目光已经牢牢地钉在了面前的书架上。
在外面的时候没看清密室里的具体细节,刚进来阳光昏暗也没注意,这时候光线一来,维克托这才看清手边这几个书架上的东西,直接惊讶的连风度都顾不上了。
“我的天!这难道是?这难道是初代三版的《维恩杜兰特法阵学解读》?”
“这个……这个是绝版的《腐蚀系符文图鉴》!”
“精装版的《桑兰德语大辞典》!真的假的啊!”
“……我去,《瑟努曼剧作集——第六篇》,二哥要疯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
“我去他大爷!我眼睛没看错吧?这是‘大召唤时代’的《帝国召唤物图鉴》?原本?这TM是文物吧!!!”
维克托不可置信的伸手摸着一排排红褐色兽皮封面的大开本书籍,激动地难以自制,回头看着库蒂斯,等待着他的回答。
库蒂斯一脸慈祥,笑呵呵地看着有些失态的维克托,说道:“果然,领主大人果然如传闻说的那样喜爱古籍,能一口说出这些书名的人也不多了,看来老朽总算是能完成祖先的嘱托了。”
也没说书籍的真假,老头打了个马虎眼,浑浊却透着精光的双眼看着维克托,两手抱拳深鞠一躬。
“只要大人能满足老朽家族的一个心愿,这间密室和里面所有的东西,就算是老朽代表家族祖先,送给大人的谢礼!”
深吸了一口气,维克托再看这屋子里的书架,眼神都不一样了。
“其他人先到洞口等候吧,多拉斯和范妮留下。”
等十几个卫兵离开了密室,维克托自己扯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了实验台的一旁。
“先说来听听吧。”
“是,大人。”
库蒂斯环视了一眼这间屋子,有些感慨,“唉,当年先祖牵扯到那起案子,被流放到这里,因为心中尚有执念,就用家族的援助金修建了这处实验室。”
“一晃也快三百年了,辛格姆家那边的援助金自先祖去世后,也就不再发放了,我们这些后辈子孙也只是空顶了这个姓氏,与本家那几支也都断了联系。”
“说实话,就算是没有先祖的那件嘱托,我也打算将这里的藏书献给大人,”
“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后辈儿孙也都有了各自的出路,没有人再醉心学术,留着这些也没多少用处。家里的资金也没办法再维持这里的能量供应,连晶灯的灯芯都很久没更换过了。”
“再这样下去,这些古籍都会遭到损毁,真到了那一天,老朽实在是无颜告慰先祖的魂灵。”
“您也知道,流放之人财产都是充公的,先祖这些书籍当时也都是多亏了辛格姆家的人帮忙,才偷运到了这里,对于我们家来说,别说是拿出去售卖,就哪怕是被有心人见到了,弄不好都会惹出祸端。”
“大人心地仁厚,又是爱书之人,相必这些家伙也更愿意能被收纳在大人的藏书之中。”
库蒂斯干皱的手,轻轻抚摸着木质书架,像是在跟老朋友打着招呼,语气不胜唏嘘。
一边说着,边一走到了几个靠的比较紧密的书架旁。
书架上都是一本一本的笔记,草草望去,少说也有个几百上千本!
“而这几个书架上摆的,就是先祖大人一生的心血,也是老朽最希望托付给大人的东西!”
维克托站起身,也走到这几个书架旁,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在灯光下夜以继日的计算,书写,思考……
“这些就是那种复合法阵叠加方法的理论推演吗?”
维克托问道。
“嗯,没错,”库蒂斯眼眶有些湿润,饱含感情的回答道,“先祖为了这些东西,殚精竭虑了一辈子,呕心沥血,绞尽脑汁,没日没夜的工作,当真是付出了一切精力……”
耳边听库蒂斯说着,维克托满怀敬意地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笔记,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唉呀,今天阳光真好,又不想工作了,算了,吃完午饭再补一觉吧,略略略~~~
下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吐着舌头。
不得不承认,从漫画的角度来说,画的还真好!
~ ̄▽ ̄~
………………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维克托指着摊开的那页笔记,给库蒂斯看:“您,不解释一下么……”
“呵呵,”老头淡定地笑了两声,脸上的皱纹都没多抖动一下,说道:“先祖大人多才多艺,于绘画一途也颇有建树,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说着,很自然地顺势接过维克托手里的那本笔记,放回了书架,又抽了一本出来,“您刚好拿的那本就是先祖的绘画集,这本才是实验笔记……”
库蒂斯说着,打开了新拿出来的笔记,随手翻开了一页,上面用素描的手法画了一个女人的裸体,丰满诱人,线条优美,细节处都雕琢的栩栩如生,堪称大师级作品……
‘啪’比翻开快十倍的速度,老头合上了手中的笔记,维克托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的脸,等着他的解释,莫名的总觉得阳光下的那张老脸有点微微发红……
“咳咳,先祖……先祖确实博学多才,想不到连人体构造学也是如此精通,实在是……实在是令人敬仰,咳,令人敬仰…………”
老头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自然了。
又把这本笔记放回了书架,抽出了挨着的一本。
一本一本又一本,老头翻开又合上,维克托挑着眉毛看着他,
“呃……找到了吗?”
库蒂斯额角都见了汗了,“您放心,大人,我这上了年纪,不中用了,这个……这个一定是……一定是……”
…………
第122章 家家都有个不靠谱的老祖宗?()
半晌过后,维克托看着手里厚厚的实验笔记,心情早已经平静下来。
而对面的库蒂斯却是满头大汗,外袍脱掉挂在椅背上,喘着粗气,多拉斯站在他身后帮他轻拍着后背,顺顺呼吸。
老头一边喘着气,嘴里还忍不住骂骂咧咧,
“唉,呼……拿实验结论垫……垫书架腿,这老王八蛋死了……死了还给人添麻烦!”
目睹一切的美女法师范妮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一向淡定的她,此时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忿忿不平的老头。
维克托也是无语得很。
大爷,您画风崩了您知道么?
“您……没事吧?”
维克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先试探性的问问。
“唉……没事没事,就是老了,活动一剧烈,腰就先受不了了……”
“您……平时不常来这里吗?”
维克托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家的密室,自己先祖写的实验笔记,怎么还能不知道在哪?
“唉,”库蒂斯长出了一口气,试着直起了腰,回答道
“我是没来过几次,您也知道,这种密室的法阵能量都是消耗性的,用一次少一次。”
“自打我那位不省心的父亲去世之后,我就再没来过这里……”
“准是那老家伙干的!当年他就说过,越是弄得看起来不值钱没价值,东西就越安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遭人惦记!”
“祖父在世的时候有人拦着他,他也没成功,估计是等我祖父去世之后,他特意跑过来改动的。”
老头气的胡子一抖一抖,这会儿说起话来,嗓门都大了几分。
“我年轻的时候,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也看不懂,只是跟着长辈们来过几次,也不让我乱动,只是知道大致在哪个方向,倒是也没具体翻阅过。”
“您接手后再慢慢查点吧,您手上的只是试验结论的一部分,具体的推演过程和验证还有很多。”
库蒂斯指了指后面的十几个大书架,刚刚翻了半天,他们也就只是翻了一个书架而已。
“老祖宗虽然人……呃……人有点随意,不过搞起研究来还是有一套的。”
维克托嘴角抽了抽,只能点点头,手上的笔记随意翻开了几页。
上面的东西他也看不太懂,有图有画,写的也有些潦草,隐约能看出几个法阵叠加的模型草图。
库蒂斯继续解释道:“先祖一生的心愿,就是能完成上古笔记上所记载的叠加方式,但很遗憾,一人之力毕竟有限。”
“若是大人认为先祖的研究还有价值,有朝一日能够找人补全后续,我们这一支感恩戴德,世代念大人的相助之恩!”
“纵使没有机会完成研究,大人能够给这些笔记一个容身之处,以待后人探寻,不至于令祖先一生心血付之东流,同样是恩同再造!”
库蒂斯挣扎着站起来,冲维克托深施一礼,一躬到地。
这次维克托倒是没上前扶起他,坐在椅子上,脑海里衡量着手里的这本笔记和库蒂斯的请求。
很快,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维克托站了起来,伸手将库蒂斯扶起来。
“你放心,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我不敢保证未来会不会有余力开展这个项目,但我至少能向你保证,如果有机会,我会将这些文件转交给相关的研究所负责人。”
库蒂斯脸上的皱纹舒展,似乎是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多谢大人!”
“这里的一切,我就厚着脸托付给您了!”
库蒂斯拿出手里的钥匙,双手捧到维克托的面前。
古铜色的材质,四边带着弯曲的镂空环,布满了细密的能量回路,握在手里还挺有分量。
这份大礼不轻,换来的是维克托一个未来的承诺。
他看了下四周,数十个书架环绕,阴影重叠,十足的厚重感。
这里的藏书和笔记的比例大概三比一,单以书的数量来说,虽然没有维克托自己的藏书数量多,但论到质量,比他那些书籍只高不低。
这些书籍的价值很难估量,遇到像维克托这样钟爱此道的贵族,价值千金也不为过,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可能也不过就是些普通的旧书。
对于维克托来说,若是想真的完成苏萨菲斯的研究,投入的金钱自然是远高于这些书籍。
但如果只是找找关系,让一些研究所对这个项目提起兴趣,倒是花不了多少钱,关键还是身份地位和人脉渠道。
维克托突然想起了点事情,便问库蒂斯:“你们之前这么多年,就没有想找找别人的门路吗?若是我不来这里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库蒂斯现在无债一身轻,连腰板都挺直了些,听维克托问道这里,也有些无奈:“唉,自打先祖流放以来,原本就不算紧密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远,几百年下来,连个脸熟都混不上了。”
“附近能联系的上的贵族,唉,不提也罢……”
库蒂斯也有些唏嘘,“所以说,您的到来简直是上天的安排,不然我也只能指望后辈儿孙再继续坚持下去……”
“不过看我那几个孩子的状态,老祖宗这点东西搞不好也就这样不见天日了。”
维克托倒是很欣赏他们这种传承:“你们都已经这样一辈一辈的传了几百年